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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兴得太早了！周明瑞他看过啊，他不仅看过，还在心里大声吐槽过，给门先生翻译过，背叛老乡背叛得彻彻底底！ 现在气氛正好，周明瑞毅然决然站了出来，模仿着老乡的口吻，用鲁恩语感叹道： “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啊。” “周明瑞！！！” 晚了！试图用吼声压住泄密者声音的计划惨遭失败，“天之母亲”秀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异样的表情，她仔细地看了黄涛一眼。 “靠！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罗塞尔撸起袖子，在克莱恩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摆出虔诚的表情，大声赞颂道： “我主自称‘愚者’，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 “你怎么知道的？”克莱恩愣了一下，随即脸部肌肉抽动，他捂住耳朵，同样大声质问道。 “没想到吧，小周！朱姐……哦，就是西蒙妮，早就告诉我了，和我斗你还嫩了点！看招！” 罗塞尔拔起硬邦邦除了好看没卵用的王座，一把丢向克莱恩，同时嘴里继续念着“愚者圣典”。 “主的神座旁边还有‘惩戒天使’……” “好，你狠，我也来！”克莱恩一边躲，一边开始爆老乡的狠料。 “香槟伯爵竟然就在隔壁偷窥……” 阿曼尼西斯看着这两个“男子高中生”你来我往，伤敌一千自损一千，闹得墓里鸡飞狗跳，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她慢慢地，慢慢地，像从前一样笑了出来。
第49章 “老黄，你真的爬不出来？” “出不来出不来，以前不懂事吃了大亏。唉，只有旧日才能对抗旧日，我凭借这盏‘许愿神灯’才能清醒……喂，老哥，你也出来透透气啊。” 罗塞尔从空中掏出一盏纯金色、外形酷似水壶的灯，随意地拍了一下表面，同时对这盏金灯说道：“行星吞噬者不在，别怕。” “谁怕了？”许愿神灯壶口处的灯芯突然自行燃烧，光芒喷涌向上，汇聚成一道淡金人影，“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们关系好。” 当然只是玩笑。 因恐惧天尊而拒绝收回分身的行星吞噬者本体未被污染，往罗塞尔陵寝里扔水晶的行为多多少少带点试图提前勾搭封印里的混沌之子的意图。 互相陪伴这么多年下来，混沌之子对行星吞噬者三万五千两百二十一条触手的性格都一清二楚，哪怕“西蒙妮”拥有的只是其中的两百零一条触手，作为行星吞噬者的块根，她表现出的主要性格模式也很容易猜。 如果知道混沌之子绕过她去和本体沟通，而她却不能去找混沌之子…… “西蒙妮”绝对会伤心得大哭，哭到地理性天崩地裂，谁来都劝不住。并且之后，不能见混沌之子的时间越长，她好不容易才被培养出来的安全感就流失得越快。 等这部分触手回到本体内，那份不安又会扩散到所有触手群中，混沌之子几亿年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所以，在“西蒙妮”清除污染之前，祂不得不暂时躲着行星吞噬者，尽力将一碗水端平，左右不过几百年，眨眼就过去了，和罗塞尔说的“怕”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边这样想着，这居高临下的淡金人影边将目光直接落在克莱恩身上，不是混沌之子不相信“西蒙妮”的判断力，只是天尊过于狡诈，不得不防。 “‘源堡’拥有者……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故人，我有办法去除祂体内源于堕落母神的污染，和我做一笔交易，如何？”恢弘威严的声音在陵寝内响起。 罗塞尔前几句话就明示了两位旧日遗民这盏“许愿神灯”的真实身份，以及祂的交际网，再多透露下去就过分了，两位听见“灯神”言语的老乡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具体的交易内容是什么？”克莱恩问道。 两位老乡现在看上去是一个序列一、一个序列二，实际上一个离成为旧日不远；另一个对“源堡”代表什么心知肚明。如果罗塞尔能成为保护他们故乡的战力，那当然很好；如果“灯神”的条件太过分，就让老黄再坐一会吧，女神之后总能捞他出来的。 不过，“西蒙妮”是行星吞噬者的块根，她和阿蒙交好，和行星吞噬者关系好的“灯神”还有另一种选择…… 因为“灯神”一直盯着自己，克莱恩自觉接过讨价还价的任务，哪怕他觉得自己没有班森的口才，但可以试试。 这场谈判的最后，祂们勉强达成了——“彻底清除罗赛尔身上两种旧日级别的污染后，由‘诡秘之主’将‘灯神’释放回星空，之后哪怕‘最初’屏障破裂，祂和行星吞噬者也只能拿走‘灯神’自己的源质和无主特性”的共识。 这是典型的两头下注，哪方成为“诡秘之主”，这位旧日都有极大的可能脱困，但总比两个在“最初”屏障内的旧日都倒向阿蒙更好，何况罗塞尔要是能出来，克莱恩之后晋升序列一时也会多一个可靠的战力。 契约成立后，“灯神”沉默了近一分钟，才低笑道：“你确实不是祂，这很好。” 不管怎么说，先为天尊还躺在棺材里高兴一下！ “……” 啊这，祂想了这么久就在想这个？怎么有种诈骗受害者上当多次后终于醒悟的扬眉吐气感？ 见“灯神”还耐心地给他们解释祂确定克莱恩不是那位福生玄黄天尊的原理，提醒他们这个承诺的注意事项，阿曼尼西斯用眼神幽幽地看着罗赛尔： “我原本推测祂是‘黑皇帝’与‘审判者’序列的那位旧日——混沌之子……” 现为“黑皇帝”的罗赛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祂确实是，只是有点实诚。” 克莱恩：“我好像明白祂为什么会被天尊坑成这样了。” 三位旧日遗民的眼神交流过于复杂，混沌之子没看懂，祂琢磨着事情都办完了，就安静回到许愿神灯里，继续想行星吞噬者。 行星吞噬者害怕死亡和痛苦，总是竭尽全力逃跑；祂不喜欢大肆寄生、吞噬星球，认为这样的行为等于是被上任行星吞噬者取而代之。 不过，如果混沌之子需要，杀死自己的一部分也好，毁灭行星也罢，祂都愿意去做。 祂总是很听话，混沌之子说什么祂都照做。哪怕要祂真身降临地球，通过屠戮大量生物恢复状态，寄生新的“诡秘之主”帮助混沌之子解除封印，祂也会抛下多余的情感，一丝不苟地完成混沌之子的要求。 然而，混沌之子仍选择用更麻烦的方式解除封印，如果“源堡”上被放下来的第三个人没有来找罗塞尔，混沌之子会自己出去找他做交易。究其原因，不过是混沌之子不想让行星吞噬者做不愿意做的事，不希望看见祂痛苦罢了。 许多年前，浩瀚的宇宙中，祂们相遇后，叨叨鲁就承诺过： “什么都可以，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我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送给你。” 混沌之子不理解，祂只是为叨叨鲁提供了短暂的庇护，对方想赠送给祂的也太多了，祂思考过后，诚实地拒绝了： “我最多给你我的一半，所以，你也只需要给我一半，这是个公平的交易。” 虽然混沌之子拥有的东西要比弱小的叨叨鲁多太多，但是，祂是个会严格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只钻规则内漏洞的旧日，所有交换都要明明白白解释清楚，每个条约都要严谨细致地规定好。 不然，祂也不会被狡诈无耻、肆意撕毁契约的天尊坑成这样。 …… 把没用了的上帝的镜子还给“上帝”后，闭关已久的西蒙妮迫不及待地闯进罗塞尔最后一座秘密陵寝里，扑了个空。 望着人去楼空，连盏灯都没剩下来的陵寝，西蒙妮张了张嘴，想为巨大的心理落差嚎一声，最后还是把眼泪憋回去，决定等找到混沌之子再哭。 尽心尽力清除掉罗赛尔身上的污染，反被重获自由的大帝薅出陵寝，带到霍纳奇斯山脉的许愿神灯：“无耻！让我回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被放在古老宫殿外的石头上的许愿神灯封印牢固，真神一击也不能将其击碎，罗塞尔很贴心，给不怕被波及的“灯神”留了观看的最佳位置。 “这可是事关‘诡秘之主’最终人选的战斗，自己守着当然更安心，看在我们两百年交情的份上，免费捎老哥你一程，不用谢啊！” 罗塞尔摩拳擦掌，等在宫殿外，在去因蒂斯首都大喊一声“你们的皇帝回来了！”之前，先帮老乡一把理所当然。 克莱恩要容纳“愚者”唯一性，黑夜女神、黑皇帝、风暴之主等真神，堕落母神、欲望母树等外神都静候结果。 这座山峰上，正沉睡着的安提哥努斯最安静，祂在做梦。 和平的夜之国、刚出生的小狼、令狼害怕的父亲、和姐姐一起一点一点建构起来的隐秘国度，还有…… “伯特利，漂亮的星之虫是你自己改的形态吗？”西蒙妮问道。 祂们坐在小小的、种满蔷薇的花园里，晒太阳、喝茶、吃点心，度过平常的、又将工作丢给亚利斯塔，然后自己摸鱼的一天。 亚伯拉罕公爵正眯着眼睛享受悠闲的时光，闻言轻轻点头，祂放下陶瓷杯，用右手敲了敲眼眶，那里盛放着蔚蓝如海的唯一性，悬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伯特利的眼睛总能吸引人们的目光，唯一性放在这里正好。 “不止，我对‘门’途径的唯一性也进行了改造，让它们更符合我的审美。” “哇！”西蒙妮适时捧场，一如既往用彩虹屁淹没“美丽”的门先生。 花园里顿时充斥着她叽里呱啦的噪音和掌声，惹得时之虫堆和灵之虫堆都抬起头来看她。 坐在旁边的阿蒙虽然没对时之虫的形态做过什么改良，但也有“错误”唯一性，祂拿起很喜欢的单片眼镜放在右眼眶上，撑着下巴看安提哥努斯。 没改造过灵之虫形态、也没容纳“愚者”唯一性的安提哥努斯：…… 安提哥努斯想了想，用祂迥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得到答案，祂从手掌上挤出一条灵之虫。 很好，拿起来，然后把狼毛塞进去…… “等等！” 西蒙妮震惊！阿蒙震惊！伯特利震惊！ 原本透明的胖胖灵之虫在祂们讶然的目光中被填满了粗黑的短狼毛，有些还戳穿表皮露出一撮，整条虫变得乌漆嘛黑，粘满粘液和毛，难以形容。 “安提柯，快停手！你以后是要当‘愚者’的啊！”西蒙妮痛苦地捂住眼睛，劝道，“这么改神话形态，以后的诡法师们都会恨你的！” 阿蒙又一次解密安提柯失败，祂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甘心地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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