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桂娟抹了一把泪:“能有什么办法,当初都说了,不要买一楼,这下好了吧,家都没了……” 他们一把年纪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个尚且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眼见着连安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更别提还要奶粉、尿不湿,在城里养孩子哪儿那么容易呢。 王爱军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罗桂娟身边,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口袋,摸出一包湿哒哒的烟。 当然一楼不是只有他们家,还有另外的两家,都接二连三到了楼上。 一家年轻夫妻笑笑闹闹的,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调侃:“这地方留给你们,我们去上面了,嘿嘿嘿实际上,在水上也不错呢。” 剩下的一家是在一楼开麻将馆的,认识的人很多,现在人已经到了六楼。 “邻里邻居的,帮个忙帮个忙嘿嘿,过后请大家免费打麻将,都开开心心的啊。”李成笑哈哈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上好的烟,连连对开了一户的人家说。 六楼那男人极其喜欢打麻将,就也笑呵呵地打算去接:“老哥,说这些,快进来吧进来吧——哎哟!” 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拧住,男人被拽了进去。 一个女人插着腰,大声说道:“行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打麻将,正事不干!你说说你输了多少钱呐!” 门被大力关上,女人的骂声还清晰地传了出来。 李成脸上挂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转身离开,又挂上笑脸,往楼上走了,反正这栋楼爱打牌的又不止这一家。 “这死孩子,别乱跑!”孩子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严重的,反正今天不用去学校,嘻嘻哈哈在楼里上上下下跑着,尖叫着,一家一家地敲住户的门,然后很快跑开。 中年女人虽然嘴里说着什么,但脸上可没有责怪的神情,一边说完一边看着王爱军二人:“哎呀,孩子大了就是省心,不需要随时抱着哄着,罗姐,那我们也上去找我们家老李啊,这里就留给你们了。” 王爱军默默把搬上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在楼楼道内简单地搭成一个可供休息的地方,把熟睡的孙子放在临时围成的小床上。 然后照旧下了楼,把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们在水进屋子之后,最先拿上来的就是孩子的东西,还有其它东西,也不能任由水泡着,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已经处理的很快了。 罗桂娟只觉得心里苦,儿子儿媳没了之后,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得打起精神来,不想被别人看笑话,也不想给老公压力,只能默默承受。 同龄人都含饴弄孙,有些还要摆一摆做公公婆婆的谱。 可他们的儿媳人又漂亮又能干,对他们老两口那是没话说,多少人嫉妒他们,就连老家那些亲戚都没少说风凉话。 经历了那么多,他们都挺过来了,可是遇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大暴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怎么这么苦啊。 罗桂娟压抑的哭声,清晰又模糊地在楼道间响起。 而楼梯间,王爱军终究还是没能点燃那根湿透了的烟。 “砰砰砰!砰砰砰!”孩子们乐此不疲地敲着门,看着那些人一脸烦躁地开门,却找不到人,或者是看到两个孩子,不愿意计较,都让他们找到了新乐子。 总之,只要不上学,什么都好玩儿。 但这家的不一样,怎么敲,都敲不动,只发出闷响,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宁萝好整以暇地坐在地毯上,满意地看着这扇门,十天前她跟陆佑天说:“佑天哥哥,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还是会有些害怕,这个门太不安全了。” “东郊那边的别墅,给你了,你怎么不去?”陆佑天只心不在焉地抚着她的背。 “可是,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啊。”陆佑天的妈妈早早就去世了,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所以陆佑天不知道怎么操作的,把她的门换成了定制的超级坚硬的装甲门,就是丧尸来了,也打不开。 更何况是小孩子呢。 不过宁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也可以这么讨厌呢,毕竟没有见过主人家不开门,就开始解裤子想要尿在门上的熊孩子! 这怎么能忍,太不干净了! 那扇与众不同的门被猛地打开,把两个孩子往后推了好几步,紧接着一根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甩出来,一下一下抽在两个小孩的身上。 两个孩子被打得全身上下都疼,正哭着,就见那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只露出一半身体,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刀和一根鞭子,轻声道:“小朋友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哦,再这样的话,我会杀了你们哦!”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哭的更大声了。 熊孩子很会察言观色的,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可以。 李成本身就是打算来楼上找人帮忙的,可平日里玩儿有多好,今天拒绝他的人就有多么多。 这一栋楼,他最不熟悉这7-2的住户,好像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有时候还能看到白人保镖跟着上去。 总之,不是他们家能够惹的。 因此,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第5章 众生相 宁萝可不会示弱,因为她知道,在梦里,有很多人会在这几天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李成家的两个孩子被收拾了之后,其他人也不打算忍着,再来打扰就狠狠揪住孩子揍一顿,然后大门一关就完事。 反正又不是他们求人。 到了第五天,李成的两个孩子再也没有在楼里上下乱蹿了,所以说真心想要管孩子,还是会想办法的。 宁萝则点着蜡烛,跟着视频跳健身操。 那是之前下好的,另外还有散打教学、拳击等,但在学那些之前,她得先让自已养成强身健体的习惯,还得有一定的体能的基础。 首先跳健身操,一步一步加强自已的体能。 而且,她还发现,自已的体能越强,对于藤蔓的操控就越自如,力气大了,甩出去的藤蔓就越有力。 那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实验。 这健身操,一共20分钟,但跳下来,还是很累。 “怎么会呢?就算和陆佑天两个小时,也不会流这么多汗啊!”宁萝气喘吁吁,把平板和减震瑜伽垫收进空间,她没想到只是跳这20分钟,就坚持不了。 难道是陆佑天实际上不行?所以才不那么累? 宁萝甩甩脑袋,阻止自已的胡思乱想。 她等汗干了,才套上外套,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站在阳台上,看着不再刮的风,将推拉门打开了一条缝,又把客卫的窗子全部打开。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五十公分高的炉子,拿着说明书研究了半天。 比起锻炼身体,还得想办法烧热水,煮点热食,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这个炉子是不用电的,需要烧碳。 宁萝已经试过一次了,她没做过这些,差点把自已给烫着,这回她仔仔细细放好了炭和引燃物,小心地点燃。 看着那炭开始变红,她又添了一些进去,才在炉子上面摆了一个小锅,倒了水,拆了一包泡面,煮了起来。 宁萝是从来不吃这些的,认为不健康,可今天这包由她自已煮出来的三块五的泡面,吃着格外香。 等吃了,她又放上去一个大大的水壶,开始烧热水。 她也是没想到,自已被关在家里,比之前还要忙,水烧着,她就打开了阳台,因为没有风,那雨便落下,斜溅在地上。 阳台上的两个蓄水桶已经装满了,宁萝先用水质试纸测了一次,又用水质检测笔测了一次,见不是太离谱,把其中一个桶放进了空间。 现在这些雨水肯定是不能直饮的,先将这一桶静置两个小时,待水沉淀,然后留下上面较为清亮的水。 接着她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个一米五高,直径五十公分的滤水器,里面先后放了鹅卵石、细沙、木炭、棉花等,这些东西她定做了很多个,还额外买备用的材料,就是为了能够自已过滤水源。 其它水处理器太大了,不好买,而且这屋子也不好弄,有的需要电,所以用原始的方法是最好的。 如此做完一遍,宁萝还放了消毒片,加入了二氧化氯。 她还买了紫外线消毒灯设备和反渗透系统,等以后可以发电了,再进一步杀灭微生物。 她现目前只能做到这些了,总之先囤着吧,她知道这雨总有停的那一天,至少梦境里是那样的,毕竟丧尸还要出场嘛。 然后又放了两个蓄水桶在外面,这才把烧开的水倒在一旁的保温壶里面,那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用来喝的。 另外拿出了一个较大的壶来烧处理过的雨水,可以用来洗碗洗衣服之类的。 这些做完已经是深夜了,这几天她天天如此,每天生活规律,有吃有喝,锻炼身体。 但其他人的生活不是这么安逸的,不能够出门,就意味着无法正常生活,不像是以前可以等着社区送食物,而是真正没有吃的了。 还有断电、断信号引来的一切不便,像是被这场雨与世界隔离。 可是,人需要食物。 于是大家不再待在家里,而是开始串门,有些相熟的甚至会在走廊里,忧心忡忡地聊天,或者玩儿的好的,互相交换一些物品。 李成一家也顺利找到了一个独居的好心老人家,收留了他们。 年轻夫妻不知道怎么的,也和25楼的几个年轻人住在了一起。 倒是王爱军他们,还留在二楼。 “wqnmLgb!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人还没有死呢!就开始嚎丧!”二楼的一家打开门,年轻男人满身邋遢,骂骂咧咧。 另一户也开了门:“就是啊,你们还在这里烧火,多危险啊不知道吗?” 罗桂娟也是没办法,她实在是忍不住,眼看着孙子连口热奶水都不上,两口子也是着急,也多亏了王爱军,能把柜子给点着了。 “求求你们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打扰了打扰了。”罗桂娟眼泪滚滚,抱着孩子都没有功夫擦。 王爱军沉默不语,也许是将近五天的艰苦生活让大家十分压抑,一时间都停不下来。 尤其是最开始开门辱骂的男人:“我说你们俩老登,把这里搞的臭烘烘乱糟糟,还tm有没有公德心了啊,快点滚滚滚!” “你们……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们也知道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呀。”罗桂娟哽咽着,一双眼睛都肿了,这几天她又何尝吃好了睡好了呢。 男人却不依不饶,这房子还要还贷呢,这些天不工作,没有钱,白天晚上不是那老娘们哭就是那小鬼哭,真的是让人心烦。 偏偏因为这嘈杂暴躁的吵声,一下子吵醒了熟睡的孩子,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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