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阀因为肥料一事名声大噪并赚得盆满钵满后,人人都以为他会紧紧握着这秘法不容他人窥探。 但宋缺在前段时间,向南海派伸出了橄榄枝,双方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 若论谁占据的岛屿最多,南海派自然强于宋阀,一旦揭穿了那层窗户纸,就会发现那肥料并不是独宋阀所有。但是有一点是南海派无法甩开宋阀单干的,论起哪家势力能拥有贯通大江南北的成熟商业路线,且能牢牢扼住南方驶向北方的航运路线,那就唯有宋阀了。 事实上不仅是南海派,宋缺近来还在联系东溟派。 在书中东溟派是位于琉球的岛上门派,论地理环境,生产海鸟粪磷矿的可能性绝不逊于宋阀和南海派的地盘。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东溟派最为出名的是其打造兵器的能力。 只要宋缺不遇上慈航静斋的梵清惠,他的智商就能稳稳在线。 乔安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南海派和宋阀因为利益起冲突,现在他们发现同我等交好才能拥有更多的进益,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宋夫人:“你这话说得有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是我说的,是我之前无意中听一位丘老先生说的。”嗯,丘吉尔。 宋夫人在知道南海派这次的确没有坏心思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 她一会提议要用这珍珠给乔安做几支簪子,一会又说再做几副璎珞、耳铛。 乔安本人还是更喜欢简洁款,她说:“娘做点自己喜欢的首饰吧,我这边一切从简就好,毕竟练武时不太方便戴太多饰品。” 宋夫人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宋缺也是这样,结婚这么多年来,她就没在宋缺身上见过那些世家公子喜欢的配饰,顶破天戴个荷包。 她想继续同女儿说些体己话,刚张开口,就感到一阵反胃,她叹道:“昨晚不知吃了什么,闹了肚子,到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乔安却是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娘,我把一下脉试试。” 宋夫人没有怀疑她懂不懂医术,好歹是练武之人,把个脉,探个经络还是没问题的。 她挽起袖子,将小臂放于桌上。 乔安的指尖搭在宋夫人的腕间,感受着脉搏的跃动。 她记得清楚,原著中的宋缺共有二女一子,但她这几年来,她身边只有一个弟弟宋师道,一度让她以为自己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以至于将女主角的降生都给影响到了。 宋夫人的表现,让她刹那间再次记起了此事。 而现在,她指腹下触及的是相当典型的滑脉,果然如她所想。 乔安对宋夫人说:“娘,我怕是又要有个弟弟妹妹了。” 宋夫人闻言,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像是怀孕了。 在乔安这样说之前,宋夫人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说到底,她早就儿女双全,个个聪明伶俐,已经心满意足,哪来的工夫再去盼想第三子。 但此时讲究多子多福,这个消息真是既惊又喜。 一旁的小丫鬟也喜道:“夫人,这可真是大喜事,可要派人给阀主说一声?” 宋夫人:“自然是要的,你们谁有空替我去跑个腿?” 丫鬟俏皮道:“那奴婢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去阀主那里讨个喜了。” 宋夫人在与丫鬟说笑,而乔安心中却一片凝重。 宋夫人在小说中的戏份,完全是在介绍背景时一笔带过,她无法根据那少得可怜的情节来辨别彼时宋夫人究竟是否还在人世。 原著中就连宋缺在公布幺女婚事——若男主登临大统,幺女即为皇后的时候,文中都没有任何只言片语提到宋夫人这位未来的丈母娘。 这实在很难让人往好的方面推测。 特别是对女子而言,生育向来有鬼门关之说,有时哪怕看似安然无事地成功产子,却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一身病根,乔安不得不多想。 思来想去,乔安索性接过了照料宋夫人的任务。 宋夫人知道她的心思后,又是感念女儿的孝心,又是哭笑不得,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这些事情哪用得着女儿替她操心。 乔安没有辩驳,只是说:“我相信娘会将一切事情都张罗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我近来学了些药膳食补的法子,娘不妨尝尝。” 药膳的概念古已有之,但隋唐时期的食补路子尚处于发展阶段,还未真正臻至完善,而乔安在这方面则颇为擅长,再加上她脑海里的现代医学知识,她还是觉得由自己来更为放心一点。 平日里她再适当地劝宋夫人活动一下身体,不要终日待在房中,争取先把身体素质给提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六韬引谚》
第280章 大唐天刀11 宋缺得知夫人再次有孕后,立即放下了手上的事务回到后院。 “又要劳烦夫人辛苦一场了。” 宋缺道:“这段时日阀中应酬颇多,夫人若是身体不适,只管推辞就好,不用理会旁人。” “有阀主这句话,那妾身可就尽情偷懒躲闲了。”宋夫人顺势说。 自从玉华搞出来了肥料生意,她脸上连带着增光添彩。从那时开始,递到她这里来的拜帖就日渐多了起来。 她明白这些夫人、女眷不是真的为了结识她而来,她们是为着自己的家族、门派,她们看的不是她本人,而是落在她背后遮阴树上。 她左右无事可做,有时也会去露上几面,但其实并不热衷于交际。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外人哪比得上自己腹中的孩子。 宋夫人看似性格绵软,其实做事颇为果断。她不懂什么宏图霸业,从未奢求也就从不在乎,她只盼着自己的家人能平平安安。 乔安那边,则为宋夫人准备了不少药膳方子,为了给丫鬟、厨娘做示范,她直接抄起厨具小试身手。 她看到今日来了一批新鲜鲫鱼,便决定做一锅砂仁甘草鲫鱼汤。 厨娘在她身后连连唤道:“大小姐,您尽情吩咐,这些杂事还是让我来吧,小心割到手。” 乔安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笑意,她说:“我连长刀都用得,这菜刀还能伤了我?” 厨娘觉得有道理,这刀子跟宋家可是本家,总不能自家人伤了自家人吧。 当鲫鱼汤盛到宋夫人面前,被丫鬟告知这鲫鱼汤为乔安亲手烹饪的时候,宋夫人感动得又是眼眶湿润。 这孩子之前哪下过厨,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当娘的。自幼就乖巧懂事,如今长大了更是让人一路软到心窝里。 那一刻,宋夫人真是觉得哪怕长女要问她要天上的星月,她都愿意为她摘来。 乔安不想要什么星星月亮,她只说:“既然娘心情好,不妨饭后陪我散散步?” 她早就注意到了,宋夫人是一个爱静多于动的人,因她自知相貌欠佳,她自认唯一的长处就是皮肤白皙,便更不爱到室外走动了。 宋夫人哪知道她心中的这些想法,一个劲地答应:“好,到时我令人去叫你。” 除此之外,乔安不动声色地控制着宋夫人的饮食。 这个时代家境稍好些的人家,每当家中女眷有孕,出于好意总是想方设法地为其进补,不仅将妇人养得珠圆玉润,更以能生个大胖娃娃为荣,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胎儿并非越胖越好,胎儿体形过大必然不利于分娩,容易对产妇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只是这些事情说出去难免不被人理解,她也就只能自己替宋夫人多留意了。 时日一长,宋夫人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自己这一胎比怀着前两胎的时候要更轻松一点。那时候月份稍大些,她走起路来就有些气喘,越发不爱外出走动,怀这一胎时就没这个感觉。 就这般数月过去,终于到了宋夫人分娩的日子,发动得极为突然,因着有着前两次的生产经验,家中一切井然有序。 乔安知道这种情况叫做急产,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让乔安松了一口气的是宋夫人在生产过后,看上去身体及精气神一切皆好。 算是虚惊一场,这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宋缺为幺女取名为“玉致”。 乔安认真观察了一下躺在宋夫人身旁的婴孩——原著中的女主角之一,刚刚诞生的她,还看不出什么文中出场时的大家风范、秀外慧中。 别说宋玉致,连年岁稍大些的宋师道身上她也没看出什么世家公子的气质,爱哭爱玩,还玩鸟粪。 待宋玉致一岁多的时候,乔安见宋夫人身体康泰,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宋家山城了。 或许是静极思动,她难得起了远行的心思。 她这些年长得可不光是个子,还有逐渐拾回来的武功,一手水仙刀用得如臂指使,那柄秀丽的刀缓缓抽出鞘时,竟不知是刀衬人色,还是人添刀彩,如此一来,她自然有了行走江湖的底气。 她跟宋夫人提了一下此事,宋夫人一开始时当她打算去山下的城中逛一逛,听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她是想要离开宋阀腹地,去江湖上闯荡一番。 宋夫人有些紧张,婉言劝道:“听说外面不怎么太平,会不会有危险?” 乔安:“娘放心,我的刀法可是得到了天刀真传。” 宋夫人瞪了乔安一眼:“还好意思拿你爹的身份出来说,要不是你是他孩子,真以为能轻易当上他徒弟?” 虽然身边人都向她夸赞长女的武学天赋非凡,说不骄傲那绝对是假的,但天刀成名已久,且这名号是实打实地在江湖中厮杀出来的,长女身上这点赞言和他比起来,就显得虚浮多了,保不准里面有几分自家人眼里爱屋及乌的成分。 乔安虚心反思,然后觉得以自己天赋,哪怕不是宋缺女儿,他应该仍是见猎心喜,愿意传授自己武艺。 这看在宋夫人眼里,就像是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她叹道:“算了,你去问你爹吧,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宋缺自然是同意的。 闭门造车练不出好武功,再高深的功夫亦不过是花拳绣腿。 但有一点还是与他当年行走江湖时不同,他那时只觉得天阔地广任其纵横,如今换了玉华,心里难得多了几分忧思。 他看向长女时的眼神轻柔,丝毫不见天刀一名该有的戾气,他回忆着昔日父母是如何对他告诫的。 “到了外面,莫要仗势欺人,要好好磨炼自己。” 宋缺停了下,想到这孩子一向懂事,怕是没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被人刁难时,记得向人报起我的名号,这枚印信你拿着,路上缺花费了,记得从各地商行里取,不要一个人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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