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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也不老啊。”伊芙不解。 “是啊，但是也不年轻了。” 邻居说完这句话，走下最后一步台阶，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再活动活动酸痛的脖子和手臂。 做完这些后，邻居长出一口气，继续道：“我这个年龄已经在社会上接受过毒打，能够独立处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但是，却不可能像高中时那样，有种奋不顾身的冲劲。” 也许是王蕊的事情触动了邻居，也许是因为天气满满转凉来到了秋天，还有可能是早起的低气压，邻居的情绪低落着叙述。 “女性到了一定的年龄，所有人就默认她应该结婚生子，为社会的延续做贡献。” “家里面的人明明以前对你很好，到了年龄却以命相逼让你必须结婚。” “我当初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去相亲，然后结婚的。浑浑噩噩的活着，浑浑噩噩的吵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这样折磨着自己活一辈子。” “伊芙，女人活着有时候真的太难了，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有时候我憧憬回到18岁，那时候我充满着对长大后的渴望，认为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邻居笑道：“所以我佩服王蕊的勇气，羡慕她的奋不顾身，因为我不可能做到像她那样。” “也许吧……”伊芙回应道，“但能够直面生活，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勇气了。你的明日互助会也帮助很多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她们有交集。” “是啊，我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邻居笑道，“等我们赚够了钱，还是买一辆车，天天做公交车上班太累了。” “嗯，你把今天的名单给我，我快去快回。”伊芙答道。 “好。”邻居把名单递给伊芙，“今天有三个人，辛苦你了。” 几十米外，调查组的小玲小心翼翼地跟上邻居。 王蕊家中。 由于板凳不够，杜青坐在凳子上，王蕊盘腿坐在床上。 尽管浑身乏力，才醒过来的王蕊精神却很好。她捧着脸，指使着杜青。 “你用手机看看，网站还能打开吗？”王蕊的手机昨天电用完关机了，现在正在充电。 “打不开了。”尽管已经用手机看了很多遍，杜青还是乖乖地用手机打开浏览器，给王蕊看。 “不过……”把手机递过去后，杜青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杜青小声地说：“不过，其他的网站上面还有……” 王蕊看着手机上消失网站的满意笑容一滞，惊讶地问：“其他网站？” “是的……”杜青把手机接过来，然后把搜索出来的界面给王蕊看。 “真是阴魂不散……” 王蕊沉着脸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说：“我们要想个办法把这些网站全部搞掉。” 杜青满脸的不自信和无措，迟疑道：“可是这么多的网站……” 王蕊打断杜青的话：“不管怎么样，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至少昨晚是一个好的开始。” “嗯……”杜青又一脸欲言又止。 “你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王蕊不爽地说。 “没什么……就是我不去上学没关系，反正我是坏学生。但你今天还去上学吗？”杜青问道。 王蕊吓得差的从床上跳起来，急忙说：“你怎么不早说，上学，当然要去上学。” 收拾着衣服和书包，忙碌中王蕊喊住杜青：“什么坏学生好学生，你也必须去上学，而且你的成绩必须提起来。” 王蕊认真地说：“我现在对你可是有监管责任的，你要努力和我考同一个大学才行。” “啊？！”杜青瞪大了眼睛，要她考大学不如要了她的命。 但是在王蕊威胁的目光下，杜青只能点头保证道：“我会努力的。” 王蕊不满地说：“不是会努力，是要非常努力！” “好的，非常努力。” 警局，陈警官小队办公室。 陈警官眼睛里面冒着血丝站在小王后面，他已经一晚上没有睡着了。 “还是不能修复监控画面吗？” 昨天晚上，监控中出现了拿着棒球棍击打受害者的女孩身影，把小队里面的所有人都惊喜坏了。 毕竟冥神案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监控能够拍下来的人影。 不管她是不是冥神，都对案件有非常大的帮助。但是拿到视频的时候，监控视频有些模糊不清，看不见人脸。 陈警官马上让后勤的小王修复，只是修复一夜，也看不清。 顶着上司目光的巨大压力，小王勤奋努力的工作，但几个小时后的现在还是只能宣布失败。 “……确实没有办法修复好了，不过她中间和酒吧里的人打过招呼来看，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 陈警官叹口气，但没有怪小王的意思。冥神案处处透露着诡异，出现这种事情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周医生，医院那边的受害者醒过来没有。” 在办公桌上补觉的法医闻言抬起头来，拿出手机道：“应该还没有，我问一问。” 陈警官精疲力尽地走过来，坐在座位上休息一下，顺便和法医闲聊。 “你昨天和安组长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我又和她不熟，有什么好说的，下次别拿我当挡箭牌了。”法医无所谓地答道。 陈警官满意地点点头。 法医盖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 安组长：这是查到的A市境内有关网站负责人员的资料 安组长：文件 安组长：周医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行动？ 法医不动声色拿着手机，镇定自若地在陈警官旁边把文件转发给王蕊，又再删除了安组长发过来的第三条消息。 然后叹着气，对陈警官说：“你看看，现在你们两个斗来斗去，连累我在中间当绳子被扯来扯去。” “昨晚安组长说她觉得冥神的后续目标会是其他视频网站人员，他们没有那么多警力。现在把文件发给我，明摆着是要我转达给你，叫你配合她。” 陈警官脸色变化一阵，最后下定决心。 “小王，联系名单上面的人，告诉他们最近有生命危险，叫他们来警局这边接受庇护。” 法医意外地抬眼，看着陈警官，问道：“叫他们来警局？” “是，我这一次要借着这个机会，在警局布下天罗地网。” 陈警官打起了鸡血。
第17章 妈妈帮你报仇了 “……可以免费来警局，这里有优质的警力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喂？喂？” 小李挂了手中再没有回复的座机，头疼头胀得很，让他忍不住捂着额头，止不住地叹气。 路过的小王同情地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把手里面的咖啡递给他。 小李接过咖啡，忍不住朝小王抱怨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队长又不是不知道，本来那种视频网站就游走在法律边缘，只是我们没有去管。” “现在你要叫那些人来警局，还说保护他们，谁信啊？说不定以为昨天晚上是我们自导自演，把他们端了，现在正瑟瑟发抖呢！” “啊，谁说不是呢？”小王附和着小李的话，安慰道：“都打了就行，管他们来不来。队长就是想抓冥神想得走火入魔了。” 小李叹口气，往后一仰躺在椅子上，往陈警官的位置一看，问道：“队长和周医生去哪儿了？” “去医院了，昨天晚上的部分人醒过来了。” 医院，外科病房外。 陈警官从病房出来之后，就一脸咬牙切齿痘表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一拳锤在墙上。 法医站在后面倚着病房门，见到这个场面也不说话，懒得去触陈警官的眉头。 回想起刚刚那些人害怕得缩在床上，吓得精神都不稳定，一直胡言乱语的样子，法医就觉得好笑。 要是可以允许的话，她还想要录下来发到网上去给那些其他视频网站的人欣赏一下。 让那些人看完之后，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地等着审判之锤的落下才好呢。 “废物，都是废物，到底在怕什么！不是男人的东西！”陈警官边捶墙，边气急败坏地骂。 还真不算是男人了，法医懒洋洋靠在门边想。 任凭陈警官在那里发脾气，法医无聊地拿出手机来，浏览起没有陈警官的同事群里在说什么。 然后看到小李在那里哭嚎打过去的电话中一个人也没他，再想起昨天晚上陈警官信誓旦旦要下套抓冥神的样子，心里觉得更好笑了。 “你在笑吗？”陈警官停下捶墙的动作，搓搓砸痛的手，扭过头来生气地问。 周医生把脸垮下来，无辜地说：“没有啊。” 说着说着，周医生忽然扭头看向医院走廊中间护士台的位置。 “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以为看到熟人了。”周医生自然地说。 是熟悉的感觉，但可能不是人，法医在心里想着，刚刚那种感觉是冥神没错了。 来杀人的伊芙也看到法医和陈警官了，顿时觉得有点巧，她没去找他们，反而在这里遇上了。不过她今天不是专程来围观的，只是刚好明日互助会要杀的人在这个医院，这层楼。 不打算睬两个人，伊芙径直走进病房。 病房里面的空气很不舒服，此起彼伏的痛苦哀嚎的声音也异常地让人烦躁。 伊芙走到最里面那一床，对坐在床边困倦打瞌睡的中年女性打招呼道：“你好，你是何萱吗？我是明日互助会的。” 大概50多岁左右的阿姨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紧张地站起来。随后她反应过来，马上又把床帘拉起来，暂时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拉完床帘，阿姨局促地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又有点紧张，看着伊芙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为了缓解阿姨的紧张，伊芙只好看着床上安了心电监护昏睡的病人，寒暄几句：“阿姨，这是你的女儿吗？” “是啊，我女儿叫小萱。”说起女儿，阿姨紧张情绪果然缓解了许多。 “小萱和您长得很像，都长得很漂亮。”伊芙夸道。 听到夸奖，阿姨腼腆地笑了笑，看着女儿温柔地说：“是啊，小萱从小到大都很乖。生下来就很听我的话，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 只是说着，说着，阿姨眼中渐渐沁出了泪花。 “那么乖的小萱，现在却躺在这里人事不省。全都怪我，要不是，我那时候逼着她结婚……” 小萱母亲的声音渐渐抽噎起来，红着眼眶，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往下流。 想到女儿现在的病情和身上被虐待过的可怕痕迹，小萱母亲情绪崩溃，几度抽噎到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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