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说到这里,额间流下一滴冷汗,面色苍白,抖着嘴唇道:“大师,可是县衙后宅没有芍药花啊,只有一颗李子树啊!” 长远大师连忙为姜初倒水,安抚道:“阿弥陀佛,姜施主莫怕,佛门重地,邪祟不侵。” 姜初似被安慰到了,喝了口水,继续道:“看到芍药花我虽然害怕,但是看着在花丛中采花的少女,还是鼓起勇气喝道:“何人在此喧哗!”无人应我。“ “那些女子转过头来,整个面容没有五官,是各种花瓣组成,我吓得跌坐在地。这些女子突然散开,花瓣飘落,她们的身体像是桂花组成,一堆一堆的桂花像我飘来,花香突然消失,小朵的桂花全部变成了蠕动的蛆虫。”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叫。一个挣扎,我从床上坐起,原来是一场梦啊!我正松了一口气,又闻到一阵花香,一掀被子,各种花瓣掉落,又变成......”姜初话没说完,终于忍不住干呕,连喝了两杯水才平复下来。 “直到被守门的小厮叫醒,我才惊觉,原来又是梦啊!此时刚过五更天,原来是门口的小厮听到咚一声响,叫我没人应,才推门进来。我掉到了地上,被热水敷面才醒了过来。” “原来我梦中大叫并没有任何声音,直到跌下床才被人察觉。我不敢在睡,赶紧来城门口等着,天色刚亮,我就赶紧出发来找大师了啊。” 姜初说着起身行了个礼,大声道:“求大师救我啊!” 一旁的谢辰早已听的入了迷,茶杯抬在手上半天没动。 长远大师看了看壶中喝完的桃花茶,又看了看姜初。褪下手上的佛珠递给姜初:“这佛珠跟了我三十余年,你带着可驱邪避凶。” 姜初连忙接过,带在手上,一脸感动的看着长远大师:“大师,自梦中惊醒,我一路思索,深觉这美人酒有问题啊!可这又是张老爷给恩师酿的酒,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姜初深受师恩,性命不值钱,这要是伤了恩师,就万死不辞了啊!” 面对姜初情真意切的目光,长远大师沉思,但是不开口。 谢辰刚要开口就被姜初打断:“这到底是美人酒还是夺命酒?”姜初带着怒气道,“这张家其心可诛啊!大师,你说呢?” 长远大师这才开口:“贫僧掐指一算,姜施主这是冤魂入梦,姜施主乃青州县令,父母官,子女有冤,解了这冤屈,便可无忧。” 姜初拜谢,“多谢大师指点。” 姜初一脸凝重的走出寺庙,刚走出大殿,便吩咐谢辰:“你带人去抓人吧!” 谢辰高高的应是,快步离开。 旁边听到的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初,恨不得上前三连问,又出于对官的敬畏,踌躇不已。 姜初慢步向前,身边只剩等在殿外的桑紫和桃香。 看着姜初满脸的忧虑和缓慢的步伐,再看周围不远不近跟着好奇群众。 桑紫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拿手帕向姜初额头擦去,一脸心疼的开口:“大人受噩梦惊扰,不知长远大师可赠送了护身符?” 姜初露出手上的佛珠,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自然,有大师赠送的佛珠庇佑,我心安定不少。可是,哎.....” 还没从姜初的笑容里缓过来的众人,听得这一声忧虑的叹息,心都跟着紧了几分。 终于有个大胆的汉子上前一步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忧虑,我等可否能帮忙?” 当然汉子可能更想问的是,你做什么噩梦了?方才要去抓什么人等等之类的问题。可是他要先含蓄。 姜初当然非常善解人意的开口:“这就要从我的梦说起了......” 才走出大殿不远,姜初随便找了块石头便开始诉说。 故事跌宕起伏,悬疑惊险,惊叹声,吸气声,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好奇,后怕,然后愤怒,最后平静。 在美人酒这三个落下,有不少妇人眼中带泪,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最开始热心的汉子都沉默不语。 桑紫双眼已经模糊,她抬头看着姜初,一片朦胧,感觉只看得到阳光。 最后边的小和尚在姜初说完后快步回了寺庙。 长远大师叹息一声,挥手让小和尚退下。低语:“师弟,希望你选的一线生机是对的。” 可是想起姜初刚到青州,到处赴宴收礼,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第5章 抓人 张老爷张员外家被县令叫人围了。张老爷家的人都被抓了。 既大家还在八卦县令噩梦的时候,这个消息立刻成为新的热点。 张府门外围满了人,有些卖小吃的摊子甚至连卖家都不见了,不错,我青州人民就是这么爱看热闹。 谢辰抓人快准狠,为了早点抓人,他甚至是用轻功赶下山的,马车的马都被卸了骑走,所以姜初到山下看着只有车厢的马车都懵了。 谢辰带上所有的捕快,侍卫,如狼似虎的奔向张府,要说大家怎么这么听话,毕竟都是被谢辰用拳头说服过的。 你以为前面说的姜初打不过是她自己打么?不,她是召集所有人打啊! 由于时间赶的非常急,张老爷被抓的时候正在房里和小妾玩你追我赶的小游戏呢。所以所有被绑出张府的张家人,张老爷最伤眼。还是其中一个捕快看不下去给他套了件衣服。 张老爷目眦欲裂,想骂又骂不出口,毕竟对绑人有经验的谢辰来说,堵嘴是常规操作。 所以一群在心里咒骂的张家人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回了县衙。 看着张家人的惨状,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不敢发出声音,有不明所以的,有稍微知道点的,一脸的快意。 收到消息赶来的各个员外老爷,连影子都看不到,又赶往县衙。可惜进不去,是的,我们的县令大人还没回来呢? 张家众人全部被赶在堂下,人太多了,在县衙升堂的地方挤的满满的。 有一身华服的妇人惊惧的看着谢辰,手里还抱着个两三岁的孩童,正哇哇大哭。 谢辰嫌吵,团吧团吧了一块布塞到了小孩嘴里。 这一举动让本来愤怒的张家人更加愤怒。 一个被绑住手塞住嘴的中年男子向谢辰冲过来,一副要撞死他的样子。谢辰抬脚,没用多少力,男人就往后摔,还撞到了好几个人。 捕快们立刻提刀上前,挡住门。用刀鞘拍得门框哐哐作响,众人才安静下来。 捕快李石向前问道:“谢爷,这县令为什么要抓张老爷一家啊!” 这个问题不止李石好奇,所有人都好奇,不是昨天才一起吃饭喝酒的么? “哼,他犯事了,犯大事了。”谢辰并不多言,唯一能做主的季师爷一早就坐船去给杨谙收集礼物去了。 青州府的县令换的勤,杨谙地盘上的官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活不长。 好的被杨谙弄死,坏的太贪了,贪了还给杨谙小份,就被员外联合弄死,捕快们都习惯了,甚至县尉县丞都缺了好几年了。 所以有杨谙作靠山的姜初很被看好,大家都很听她的话。 捕快和侍卫们融入的非常好。在看守张家人等县令的时候大家聊得非常开心,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的谢辰厌恶。 姜初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回城里,一路护送的乡民非常多,连被谢辰抛弃的车厢都被八个大汉抬着跟在最后面。 这一路上姜初也打听到了很多东西,怀着某种隐秘的希望,大家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这样一路跟着姜初回到县衙门口。在听说张家人已经被抓回来的时候,更没人愿意走了。 围在县衙门口的人多的让人心惊。姜初淡定向围着的众人行了一礼,走回了县衙。 没人知道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没办法,这些殷切的目光真是让人想当人啊。 “你怎么才来?”谢辰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抱怨道。 姜初咬牙切齿:“我的马是被谁卸走的?” 谢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道:“张家人我已经抓回来了。” 姜初踮脚向门内看去,一下就和挤在人群里的张老爷愤恨的目光对视上了。 姜初满意的点头,吩咐道:“李石,把他们全部关到牢里,张老爷单独关押,其他的男人女人分开关,六人一间,张管家留下。” 拥挤的大堂一下就空旷了起来,只剩张管家站在中间瑟瑟发抖。姜初并不搭理他。 “王大山,你和张涛带着两个侍卫,在召集城里二十帮闲去城外三十里的张家花圃,张家的打手都绑了,反抗者杀,桃香跟着去,有女孩子你负责安抚,去吧,把这片花都挖了。”姜初想了一下又道:“把仵作带上一起去。” 站在一旁的张管事在听到姜初要挖花圃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 姜初看了一眼,对李木道:“你带上两侍卫和你哥去把张府抄了,所有东西搬来县衙库房。”李木的哥哥是李石,去监狱关人了。 “大人,张府这么大,我们四个人抄不过来吧?”李木有些迟疑。 “张府那么多下人不是人么?张府的马车牛车你不会用么?去了你们只负责看好人,在问问张府的人是不是要一起死,这些人自会搬的比你还快。东西搬好,叫你哥请人运,本官给工钱。桑紫也一起去,把你的姐妹接过来。你们见机行事。”姜初道。 “是,大人。”李木和桑紫同时高高的应道。 人手分配完,姜初这里也只剩两个捕快和两个侍卫和谢辰了。人手不够啊!看来得招人。 姜初这才将目光移到张管家身上,张管家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了。姜初示意孙立把他嘴里的布拿出,口水一下就流了下来。 等他喘过气,姜初才问道:“还有一处花圃在哪里?” 还有和还有没有的区别,张管家一听就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在周家庄园,周其周老爷和我们老爷一起酿酒。” 哦豁,姜初一听,又是个有钱人啊。 把张管家关进监狱,狱卒非常尽职,所有人嘴里的布都塞得紧紧的,所以牢里只有呜呜声,还有前不久抓来的小偷的好奇声。 姜初准备带着人去请周老爷来坐坐,刚出衙门,透过围观人群,便看见一排马车,不出意外的话,所有老爷都在这里了。 “诸位散了吧,关于张家的事,本官会公开审问,当然县衙站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到时候会邀请德高望重之人来听审,都会让大家知道的,现在大家先各回各家,做饭吃去,不必围在这里了。”姜初大声道。 众人这才慢慢散去,停留着的马车也慢慢散去了。人走光了姜初才吆喝着去周家抓人。 可怜周老爷才下马车,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抓了。谢辰一视同仁,反抗的打倒在地,绑人塞嘴一气呵成。 当然这次周老爷有了优待,他没被堵嘴,在等着绑人的时候,姜初很有兴致的和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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