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甚至还叫了两个说书人。 卫诤主审,姜初站在一旁,记录的书记员都是卫诤自己带来的人。毕竟季师爷的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 惊堂木重重拍下,卫诤大声道:“升堂,带主犯张田春,周其, 从犯张宽,张贵......周席景,周席慕.....”一串人名。 “威武.......”捕快光是带人都带了半刻钟, “下跪者何人,所犯何罪,一一说来。”卫诤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面沉似水。 张田春和周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该交代的早已经交代过了,此时不过走个过场。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交代了起来。 随着两人交代,互相揭短,罪行越来越多,简直罄竹难书。 旁听的众人恨不得上前撕咬其血肉,和两人交好的员外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毕竟好些都是参加过宴席,喝过美人酒的。 随着两人交代完,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书记员也把记录好的罪状拿去给底下的人签字画押。 周其脸色灰败,还是大声道:“大人,我小儿和孙子孙女一样不知啊,求大人开恩啊!” “大人,我儿也不知晓啊!都是小人一人造的孽,求大人开恩啊。”张田春哭喊道。跟着跪着的家眷立刻哭成一团。 “呸,你儿是儿,别人的女就不是儿了?”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一家子都害人,你说不知就不知了?” “大人,千万不能放过他们啊!” 旁听的众人早已忍不住,纷纷开口,要不是顾及是在大堂之上,早已经破口大骂了。 有人忍不住,倾斜着身子吐口水,衙役差点没拦住。 “肃静。”卫诤拍下惊堂木,堂下才安静下来。 “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卫诤看着堂下的众人,“经本官与姜县令商议,主犯张田春、周其,及两人长子秋后问斩,其余人不论男女,凡十二岁以上皆流放边疆,服徭役。十二岁以下,官卖为奴。” 这样乱的世道,边疆服徭役,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听到判决,堂下哭声一片。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卫诤厉声道,“将犯人带下去。” 衙役们将罪犯拖了出去,大堂上渐渐恢复了平静。 卫诤看向姜初,眼神清明,“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安置那些女子。” 姜初点头,“大人放心,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旁听的人相互结拜离开,显然是对判决信服。 而有些被吓破胆的就先忽略不计,可能是做贼心虚吧!毕竟青州官商勾结,风气糜烂,谁知道张田春收集来的少女有没有赠送过这些人呢? 当然,这些内情是姜初自己私下要了解的,迫于平稳,卫诤都没多问。毕竟青州的钱大部分是流向杨谙的,人处理多了,引起反扑就不好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清点库房,除去抚恤金和收殓尸骨所需的银钱,其余的卫诤全部叫人登记成册,连粮库都被清点出三分之二。 姜初还额外申请了一批赏钱,毕竟除了捕快么,帮忙的人那么多呢? 所以卫诤人还没走呢,清点好的财物已经在装船出发了。有条不紊的往京城去。 季师爷是生生心疼病了,躺在房间不出门。 姜初想着,等东西运完,估计卫诤就会走了。所以每天兢兢业业的办公,督促李石等人通知人认尸,核实信息,发放补偿金。 又偶尔慰问缩在她后院的女子们,有没有想起家在那的,可以提供护送服务,可惜这些女孩子好像认定了县衙后宅,稍微恢复精力后,天天抢着干活。 后院的李子树,连树叶都被精心擦拭过了。 姜初还把两家名下的田契整理出来,准备分配给田地少的贫户。而有些查实是被强卖的田地,也物归原主。 这一系列举措,让姜初民心大涨,连路上遇到个三岁小孩都想把嘴里的糖抠出来送给姜初。可见大家多喜欢她了。 如此又过了五日,卫诤终于表示要走了。 姜初立刻挽留,再三挽留不过,姜初才放弃,情真意切的表示要请卫诤吃饭饯行,卫诤当然是应了。 旁观的谢辰表示,他都快不认识情真意切这个词了。当然,也可能是嫉妒,因为吃饭这事他并没有被邀请。
第十章 饯行 因卫诤已计划好翌日一早便出发,所以今日傍晚姜初特命人准备了饯行宴。 菜品贵精不贵多,因青州有码头,所以光是海鲜都有好几道。 姜初还准备了本地特色酒,别误会,当然不是美人酒了,张府搜出来的美人酒已经全部销毁。 甚至很多百姓都参与了砸酒行动,就全部碎在女儿坟,县衙为孤骨选的山坡,现在改名女儿坟了。 山坡的酒香几日都没散尽。 而青州本地的酒,就叫青酒。是用正经粮食酿造的,口感也是极好。 卫诤前来赴宴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堂前记录的书记员,一个侍卫。 因为县衙空房间都被堆东西,又挤了不少女孩子,所以卫诤一直都是住客栈。 “卫大人快请入座。”姜初连忙招呼,又殷切的提起酒壶,边倒酒边道:“此次多亏卫大人坐镇,不然下官不知如何忙乱,敬大人一杯。”说完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姜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过分谦虚,此事就算没有我姜大人也必定会做的非常好。”卫诤含笑着也饮了一杯酒。 姜初连忙继续倒酒 ,“卫大人折煞我也,当不得如此夸奖,卫大人若不嫌弃,叫下官一声子初便是。” 姜初,字子初,在听到卫诤一声声姜大人的时候现想的。 “子初小友,那我就托大当一回小友的正言兄了。”卫诤从善如流,很是亲切。 卫诤,子正言,及冠后就有的,其恩师取的。 姜初心中警铃大作,卫诤,三品钦差大臣,又是太子的老师,居然对自己一个七品小县令如此礼遇,所图盛大啊! 他图我什么?难道是我的祥瑞之名,姜初心想。总不能图我文化低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姜初表面非常惊喜,激动的叫了一声:“正言兄。” “哈哈,好......”卫诤畅怀大笑。 “兄快吃菜,都是青州特色。“ “不错不错,这虾比我以往吃过的都鲜美。”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相谈甚欢。都有些脸色发红,眼神迷离。 站在一旁书记员和侍卫早在两人称兄道弟的时候下去吃饭了,找的季师爷陪同。 现在席间,只剩两人。已经吃饱开始喝茶了,喝的是姜初从庙里带回来的桃花茶。 “子初你性格豪爽,又与太子年纪相仿,若是太子认识子初,必会将你引为知己。”卫诤抛出橄榄枝。 “正言兄慎言,我等怎配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下官虽然当官不久,但是对殿下亦是敬佩不已,身心折服。”姜初正色道。 姜初说的是实话,太子殿下名声极好,是个真正为百姓的,姜初是敬佩的,但是不多。 “哈哈,太子为人爽朗,最是爱交友,子初不必妄自菲薄。”卫诤大手一挥,“待我明日便书信一封,为小友引荐。” “那就多谢正言兄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姜初自是答应,也有些疑惑。 他竟然是要拉拢我,可是我有什么好拉拢的,难道要我做细作? 可是杨谙的消息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参与不到啊,知道的还不如季师爷。 又或者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可能是酒喝多了,姜初有点飘。 “正言兄也看到,小弟这衙门连个主簿都没有,此次审案还辛苦正见兄的人记录,孔华兄弟大才,记录罪状滴水不漏,这几日的田契房册也是多亏他帮忙才这么井井有条。” “孔华得子初赏识,也是他的运道,不如就留下来帮子初兄如何?” 姜初欲言又止,“自是极好,但季师爷那里......”姜初当然愿意了,可这卫诤的人留下被杨谙知道了,不出三天就怕是没命了,自己也要被猜疑。 “这有何难,子初安心等着,明日一早季师爷自会来找你,主动留人。”卫诤胸有成竹。 两人算是勉强达成了小同盟,姜初也是脚踏两条船的人了。运气好嘛,当是多了一条路,运气不好嘛,就是自找死路了。 姜初送卫诤出府的时候,孔华也是浑身酒味,但是还能来扶卫诤。而巧妙的是,季师爷也来相送,对孔华的态度非常友好。 姜初耳尖的听到季师爷还交代和孔华一起的侍卫好好照顾孔华。 送走了卫诤,姜初一身酒气的躺在床上,连脸都不愿意洗,被桃香和桑紫服侍着擦了脸和脚。 挥手让两人退下,才起身自己褪了外衣躺下。 虽感觉疲累,但是大脑很清醒。在脑海中把今晚的话复盘了一遍,才安心下来。正准备睡觉,就被床边身影吓了一跳。 正要叫人就被捂住了口鼻。“是我,你别叫,我放手了。”谢辰开口,借着月光,姜初勉强看清,疯狂点头。 再不放手,就要被捂死了。 姜初大口大口的喘气,回过神来,想大声骂又怕引来人,只能憋屈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捂嘴就好了,捂我鼻子干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要我死?” 谢辰心虚道:“我一时情急,见谅见谅。” 姜初坐起身,拢了拢被子,才问:“有什么事快说。” “啧,这么热的天怕冻啊?”谢辰撇嘴,在姜初不善的目光下才说正事:“你是不是投靠太子了?” 姜初,姜初崩溃,踏马的问这么直接,这叫人怎么回答? 好在谢辰并不需要姜初回答,俨然一副肯定语气,“我就知道,好样的姜初,我对你越来越看好了。还有,我明天准备完成我的诺言,对张田春进行阉割,附赠周其一个,我来通知你一声。“ 姜初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一点,阉割不阉割的不重要了。 姜初只关心:“你是不是偷听我和卫大人说话了。” 谢辰意味深长道:“放心,只有我听到,我帮你们放风了,附近都没人,都吃饭去了。” 谢辰说完,一个闪身从窗户消失了,走的潇洒。徒留姜初呆滞坐着。 姜初捶床,完全拿谢辰没办法。 某种意义上,谢辰才是真正的大师,他只听的见自己想听,自己想做的完全不管别人死活。 怎么不算呢?简直是超脱凡人了。 很多人肯定好奇,钦差怎么是太子的人呢,皇帝呢?皇帝当然还在,而且精力旺盛,所以杨家才越来越如日中天。 杨家被很多人在背后称靠女人上位,太后是杨谙的姐姐,皇后是杨谙的女儿。皇帝还是小皇子的时候,杨谙就是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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