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看着她,眼色愈沉,“既然娘这么说了,我就暂且留下。只是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太多,我想去城外庙中祈福。对了,那几个姐妹我也想带着,省的碍了甄湘儿的眼,闹得家宅不宁。我还想多带几个钱,给庙里施舍灯油。” 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不好再拒绝,宁老夫人只得说,“那好,有她们几个陪着你,人多些我也放心。” 宁秀微微颔首,转身去库房了。 转过身那一瞬,宁秀眸子冷下来,宁家上下对原身还真是无情无义。 其实对原身来说,另立门户才是出路,宁老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硬是狠下心肠,断了原身的退路。 原因无非那么几个,希望有人伺候她,怕宁无馥脸上不好看,还有一点就是舍不得钱。 虽说朝廷发还了家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发还的实在有限,还有一些无法弥补的损失,比如这些年田地的收成。 所以宁家外面看着样子还不错,实则内囊不是那么丰厚,可宁父给原身准备的嫁妆单子却明明白白在那里。 若是从前,宁老夫人不会舍不得给原身一副丰厚的嫁妆,可现今宁家的库房并不充裕,宁无馥又处处要打点用钱,宁老夫人怎么舍得放原身走呢! 第114章 穿越成狠毒姑姐(5) 宁秀可不跟他们客气,带着几个姐妹说奉宁老夫人之命,去库房取灯油钱。 然后几个人在库房叽叽喳喳,顺手把原身嫁妆里的房契地契和银票都收走了。 几个姐妹到城外庵堂里一住就是两个月,过着清静的日子,虽说不能吃荤,可是庵里斋菜也是很香的,宁秀吃得脸都圆了一圈儿,被几个姐妹取笑了一番。 大家正在说笑,突然有宁家仆妇来报,甄湘儿小产了,请宁秀马上回去。 宁秀暗自冷笑,果然来了。 原剧情里这个孩子就没保住,甄湘儿毕竟曾经被充军发配,身体虚亏。 到了宁家,又不受宁老夫人和原身待见,连日生气,大吵大闹,就失了这个孩子。 她索性怪到原身头上,说都是原身不许她进门,多番给她气受,才害她失了孩子,对着宁无馥撒娇作痴,弄得宁无馥心疼不已。 虽然碍着宁老夫人还在,不能对原身怎样,但宁老夫人过世之后,原身就落在他们手里了,被甄湘儿百般虐待。 宁无馥则在边关打仗,说家里事务一概不知,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可就耐人深思了。 所以她带姐妹们住到城外庵里,就是出来躲清静,也让甄湘儿别想把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 她微微一笑,“姐妹们,既然家里出了事,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宁老夫人愁的脸都要脱相了,“真是前世的冤孽啊,日日丫鬟婆子围着她伺候,我都舍不得吃的补品,每日流水似的炖给她吃。她却还是不满,不是哭就是闹,无馥被她闹得无心公事,她还不罢休,到底把孩子闹没了。” 宁秀还来不及说什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甄湘儿一阵风似的把自己刮到屋里。 她脸色青灰,眼神却诡异得发亮,一眼叨住宁秀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像带了铁钩子,仿佛想钩下宁秀的肉。 “你这贱人,你还我孩子命来!” 她叫着要往上扑,肘子和肉包赶紧护住宁秀,“你要干什么?” 宁老夫人也气得哆嗦,“你的孩子没了,与阿秀何干?她这些日子都在庵里,还能惹着你吗?” “哼,我明明跟无馥情投意合,偏她多事,阻拦我进门,还当众说我是军妓,害我只能做个无名分的姨娘!我若不是日日为这些事烦忧,怎么会怀不住孩子!宁秀,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要你偿命!” 宁老夫人,“你胡说什么?肘子,肉包,还不快把她撵出去!” “你们休想!告诉你们,是宁无馥先喜欢我的!我只想到军营立功帮助家里,是他认出我就巴巴贴上来,亏你们还有脸嫌弃我!” 她状若疯癫,肘子和肉包虽然拼命阻拦,但还是被她寻到空子推了宁秀一把,宁秀站立不稳,倒退几步,一下把大厅的门撞开了! 门口站着几个最爱八卦的女眷,一个个仿佛瓜田里的猹一般,眼里放出兴奋的光芒! 宁老夫人慌了,“让诸位见笑了,这,这是个疯妇,她说的话当不得真——” “宁老夫人,您不必说了,我们都明白。我们只是应宁秀之约,来赏花罢了,什么都没听到。” “是啊是啊,我们都不是多话的人,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宁老夫人:……你要不看看自己的表情再说话! 她转头去寻宁秀,发现宁秀又晕了,肉包和肘子一边一个扶着宁秀哭呢! 甭问,这下又是请郎中套餐了。 宁老夫人头都大了,既得忙活宁秀,又得让人把甄湘儿押回房去,还得应付各位女眷,累得恨不得也晕过去。 宁秀回房躺在床上,听着肘子和肉包打探来的消息,笑得畅快。 看来被当做军妓,只能做宁无馥的姨娘,对甄湘儿打击极大,原剧情中她可没有这么疯! 那时她是宁家的少奶奶,就是闹,也是游刃有余的闹,不像现在,已经活脱脱像一个疯妇! 宁秀还没笑完,宁老夫人就到了,坐下就长吁短叹,神色不愉。 “阿秀,你同我实说,你是不是记恨你弟弟了?可如今甄湘儿也就是个姨娘,并不是你正经弟媳,又失了孩子,你何苦还要请那些长舌的女眷来丢她的人呢?她丢人,不就是你弟弟丢人嘛!” “母亲说的哪里话?我怎么知道甄湘儿要发疯?只是上次弟弟宴请宾客,效果不佳,我才想请她们来赏花,跟她们多走动走动。母亲若不想甄湘儿丢人,该让人严加看管她才是。” “那我问你,为何你的嫁妆都不见了?你还说没跟家里分心?” “我跟没跟家里分心,得先请母亲扪心自问,可有真的为我着想?” 宁秀端正了脸色,“你们明知我和甄湘儿水火不容,宁无馥又对甄湘儿言听计从,却不许我自立门户,这是为何?将来我落到他们手中,能有何下场?既然你们不为我想,那些嫁妆本就是我的傍身钱,我收到身边有何不对?真要说起来,还有些古董首饰也是我的嫁妆,我还没来得及收呢!” “宁秀,我可是你娘,难道还会害你?父母在不分家,你,你莫非要气死我不成!” 宁老夫人见宁秀说破,又抗不过宁秀的目光,索性抬出身份来压她。 结果宁秀不等她发作,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了,弄得宁老夫人毫无办法。 那些房契地契和银票,她虽然想拿回来,但宁秀硬是不给,她总不能硬抢,也不能抄自己的家,只能悻悻而去。 自此以后,宁秀竟变成了多愁多病身,一直卧病不起,什么药贵吃什么,什么补品好用什么,银子都花家里的。 即便如此,外面还风传宁秀身子变差,是受了家里的苛待。 谁让那日甄湘儿发疯,被那些女眷看在眼里了。 大家又都知道宁无馥极疼这个姨娘,宁秀被她恨上了,在家里岂能有好日子过! 宁老夫人不甘心,跑来找宁秀哭了几场,想让她看在母女情分上把嫁妆拿出来,最好再出来管家,劳心劳力,证明家里没亏待她。 第115章 穿越成狠毒姑姐(6) 可惜宁秀的戏比她好得多,她敢哭,宁秀就敢晕,然后肘子肉包就急着去请郎中,人们就又感叹,瞧瞧,宁家姑娘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几番闹腾,宁无馥都受不了了。 他进京复命,然后就该留在京里,或者再回边关,总之得有个说法。 谁知他竟被晾在这里,就连骠骑将军也对他疏远了,他连面都见不到,急的他上蹿下跳去找关系。 花了好大力气,他才打听到都是家里这些事闹的,本来好几位重臣都觉得他少年将军,英武不凡,起了招揽之心,还有的打听他的身家,想把女儿嫁给他。 可出了这些事,都觉得他不堪大用,连家事都摆不平,哪敢把重要事务交给他! 宁无馥惹了一肚子气,又不好怪甄湘儿,只能去跟宁老夫人商量。 “我看姐姐诚心要立女户分家,那不如由她去吧,免的事情闹大,惹来御史弹劾我苛待家姐,岂不更影响我的前程!让姐姐把那些女人也带走,湘儿就不会闹了。” 他算看明白了,什么他的女人,分明是宁秀的女人。 这些女人根本不争宠,还巴不得当他不存在,只一心围着宁秀转。 他要是惹了宁秀不高兴,这些女人的脸就一个比一个拉得长,那还不如让她们跟宁秀走,还他一个清静。 宁老夫人也看出来宁无馥根本无心亲近别的女子,只能无奈应下。 “可是我想着你要谋前程,银钱上十分要紧,那——”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可你看姐姐的样子,怎么会拿钱出来?家里倒得供她吃药花钱。那些房契银票也不知她放在哪里,咱们总不能去搜身吧?倒不如让她出去过活,我们彼此都自在。” “唉,这孩子,不知何时起,私心竟这么重了……” 宁老夫人哀叹,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清点宁秀的嫁妆单子,与她分家立女户,让她独自过日子。 宁秀提出让几位姐妹跟她走,宁无馥正巴不得呢,一口应下。 只是宁老夫人说,宁秀还得奉养她,不希望宁秀住的远了。 宁秀轻笑,“隔壁有间五进的宅子,正在寻买主,我可以买下来,娘若有事找我,招呼一声就行了。” 她还没看够热闹,才舍不得走呢。 于是,宁秀拿着东西,欢天喜地带着姐妹们走了。 以后谁也管不着她们,净是自在逍遥的日子。 宁无馥虽然失了许多财物,但有得有失,也算去了块心病。 那些女人都走了,宁老夫人精神头儿不济,只能让甄湘儿管家。 甄湘儿虽然只是姨娘,但关起门来,比正房夫人也不差什么,暂时安分下来,不再闹了。 宁无馥开始专心公事,正好朝廷下令剿匪,他手头没有差事,于是忙前忙后好些天,总算把这差事弄到手里,高高兴兴领兵开拔了。 甄湘儿认为这下宁无馥又有出头之日了,头都扬的比从前高些,宁秀听说了失笑,“你们看着吧,宁无馥怕是要倒霉了。” “阿秀,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想啊,若真是好差事,能落到宁无馥手里吗?而且宁无馥熟悉的是边军作战的方式,跟剿匪却是两码事,可我听说他行事作风还是边关作战那套,有人提醒他,他也不在意,那不是等着倒霉是什么?” “原来如此。” 宁秀,“好在你们没立身契,也没摆酒过明路,跟他散了也就散了,不用怕他出事连累你们。” 原剧情中没有这场仗,那时候宁无馥名声没受影响,回京悄悄娶了甄湘儿后,在禁军待了几年,与甄湘儿恩爱无边。 后来他又外放去边关,靠着军功连连升官,最后做到兵马大元帅,兵权在握,对甄湘儿一心一意,让甄湘儿成为全京城女眷羡慕的对象。 如今事情改变,这场仗对宁无馥来说,十有八九不是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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