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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说嘛，我听着呢。” “今天外面的阳光特别刺眼对不对？那不是太阳公公发出的光芒，而是天上出现另一种光芒，这种光芒会让大家变得奇怪，然后伤害其他人。为了不让宝贝心心受伤害，姐姐决定不出门，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家里有人。” “不能开灯，要拉上窗帘，”心心竖起右手又肉又短小的食指放在嘴边，一副小机灵鬼的模样，“还要很小声很小声，对不对？” “太对了，我们要小心地，悄悄地躲在家里，等到救援队来救我们，就安全了。”陆希也想做个“嘘”的动作，无奈玩具熊没有手指，只能竖起毛绒球做出同款动作。 想起五天内救援队和庇护所的变化，陆希差点要叹气。 适应人群数量稀少，就算救回那些不适应致死光芒的人，他们又能在地下的庇护所里安稳待多久。 按照星球级别无预警灾难的一般套路，要不了一个月，那些只能在地下庇护所躲避光芒的人会发动暴乱，最后谁也没有好下场。 且不说进入庇护所以后的生活，她这个玩具熊模样的人类会给其他人造成多少冲击，连救援队会不会出现都是个问题。 “姐姐，姐姐，”见陆希发呆，心心揪着玩具熊手臂一顿摇晃，“是不是有个像神明一样厉害的人在帮你？” “啊？”陆希傻眼，睁眼不到一个小时，心心第三次震惊她。 “我听见你跟他说话了，可是我看不见他，我觉得他一定是像神明一样厉害的。” 心心的一番超级理解，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了系统的事情，确实像神明一样厉害，看不见摸不着，还能提供帮助。 不，准确来说，是提供实惠的交换条件。 “算是吧。” “好耶，像神明一样厉害的人在保护我们！” “好好，真是太好了。”心心开心，陆希就开心了。 对心心来说也是一样的，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不管姐姐是什么模样，也不管外面有多少危险，都是最幸福最安心的。 初春的傍晚，天黑得很早，五点就到了亮路灯的时间，可惜断电，路灯再也无法亮起。 二月六日的夜晚，格外漆黑寂静。 陆希不想让外面的人发现屋里的动静，拉上所有窗帘遮光，开灯也基本是最小亮度，至少不会让心心害怕恐慌。 厨房里，心心被抱上水池边的台子，摇晃着两条小短腿，兴奋得不行。 “姐姐，姐姐，晚上吃什么呀？” 关于进食问题，陆希也提前问过系统，她不需要进食，也不能进食。睡觉方面问题不大，主要看她自己的想法，不想睡也可以不睡。 她要做的就是保证心心的一天三餐，还要顾及到营养问题。 “心心想吃什么呢？” “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姐姐做心心想吃的。” “不嘛，我要跟着姐姐吃。” 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妹，陆希有苦难言：姐姐吃空气，你也吃吗？ 第3章 灾难（3） “心心的晚餐应该在冰箱里吧？” 小孩子闹腾两下，陆希差点被带到沟里，看见冰箱门前宽大结实的矮板凳才想起，亲戚阿姨会做好午餐和晚餐分盒装好放进冰箱。 “可是……冰箱里没有姐姐的晚餐……”心心委屈，噘着嘴巴缓缓低头，散乱的头发也顺着脸颊垂落。 原来不是闹着要吃别的东西，而是担心她没有晚餐吃。对于误会心心的事，陆希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当然，作为一直毛绒的玩具熊，即使打自己也不会疼。 “那，心心分一点晚餐给姐姐吃，好不好？” “好！”心心瞬间抬头，表情一秒阴转晴，下一秒又蹙紧眉头，很担忧的模样，“不好，姐姐吃不饱怎么办？” “姐姐呀，有像神明一样厉害的人帮忙，吃一口就能生出无穷大的力量，心心只要分一点点给姐姐吃，就够了哦。” 哄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陆希努力用玩具熊做出夸张的动作，好不容易才把心心逗笑。 “真的嘛？”心心总是开局半信半疑，然后被忽悠得深信不疑。 “真的，真的。”陆希踩着另外一张板凳，从水池边的台子上抱下心心，打开冰箱寻找晚餐的饭盒。 变成玩具熊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力气还和从前一样，可以轻易抱住心心，楼上下来回跑都没问题。 晚餐和午餐是同样的菜色，都是早上做好，分开两个饭盒装，一荤两素，心心闭着眼睛都能报出菜名。 趁着陆希加热晚餐的时候，她拿着自己的勺子，回到廊亭下的沙发上，乖巧坐等吃晚餐。 给小孩子准备的食物份量很少，幸好陆希不用吃东西，否则塞牙缝都不够。 “晚餐来啦！”玩具熊的手几乎感觉不到热量，陆希稳稳捧着滚热的饭盒，到沙发前，挨着心心坐下，又当着心心的面掀开盖子，“哇，热乎乎的。” “哇，热乎乎的！” 陆希一眼瞥见心心伸勺子挖菜的举动，下意识拦住。记忆中，她在家的时候，心心总喜欢给她喂食。她现在不能吃东西，要真喂食，恐怕又要像刚才那样纠缠，没得结束。 “等一下，让姐姐先来！”单手拿不了勺子，陆希只能两只手夹住，象征性挖了一点点米饭，假装往嘴里送，“好了，心心也挖一勺，我们一起吃。” “好！”心性单纯的孩子哪里会想到其中有那么多花样，跟着陆希的动作挖上一勺菜，“啊呜”一口送进嘴里。 趁着心心的注意力都在嘴里的食物上，陆希赶紧把饭倒回饭盒里，假装吃过。 “嗯，姐姐吃了一大口，现在充满了力量！”说着，她还努力卷起手臂，做出代表强壮的姿势。 “哇，姐姐有力量了！”心心开心得直拍手，被哄着，一口一口吃空饭盒，就像是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 也许只有姐姐在身边，心心比平时困得更早，晚餐后一个多小时就连连打哈欠。 陆希急忙带她上楼洗漱，塞进被窝里哄睡。 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哄孩子睡觉，以前都是妈妈哄，最近才换她接手。 每次挨着心心躺床上，都是她累得先睡着，根本不知道心心是什么时候睡的。 “姐姐给我唱首歌吧？”真新鲜，心心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呃，姐姐不会……” “那姐姐给我讲个故事嘛，之前都是姐姐自己先睡了呢。” 果然，每次都是反向哄睡，陆希顿时涨红了脸，有些无地自容，幸好现在是只玩具熊，面无表情，不会让心心发现。 “好，那姐姐给你讲故事。” 童话故事什么的，对陆希来说有些遥远。她苦思冥想，脑海中大概搭建出故事框架，准备开讲。 被窝里的心心困得等不及，闭上了眼睛，均匀地呼吸着，睡得很安稳。 玩具熊身体轻盈，翻身下床什么的，几乎不会有任何动静，更不会吵醒心心。 陆希以极缓慢的动作关灯走出房间，小心关门，留了一条缝隙，没有关紧。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试试系统灵灵灵口中的网络是否真的存在。 台式机、笔记本还有平板电脑之前，她来回试探，只有台式机勉强能打开电源，可以操纵鼠标。 网络连接着，但任何网站都无法打开。 “唉，这网连不连到底有什么区别？”陆希嘟囔一句。 系统灵灵灵就像是个被忽视，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用机械音酸溜溜冒出一串网址。 蓝星几乎毁灭，谁也不会在乎一串陌生网址究竟能不能打开，会不会中毒，陆希也一样。 网站打开，页面充斥着严肃的感觉，字里行间的内容透露着它的属性：一个机密性网站，里面都是普通人不能看的东西。 “这种网站应该只有内网可以打开吧？我是怎么……”陆希没有继续问下去，她都变成玩具熊了，时间也退回五天后，还有什么奇特的事不能发生呢。 她继续浏览网站，发现了一些普通人绝对不会知道的信息，相关信息还在不断更新。 不知道网站属于蓝星上的哪个机密组织，中间有一块重要消息发布和讨论的板块，类似于群聊的感觉。 板块显示，早在一个月之前，太空中发现不明飞行物靠近蓝星，没有直线前进，也没有任何攻击意图，所以暂且观望。 一个月的时间内，不明飞行物始终停留在同一个地方，直到致死光芒出现，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观察，消息就此中断。 另外一部分引人注意的消息是：根据观察，建筑物中有利于躲避致死光芒，大部分人接触致死光芒后立刻产生虚弱感，并在短时间内死去，没有机会施救。 这条消息和上一个空间存活了五天的陆希所了解到的完全相符，她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出现适应人群的相关消息。 只是不明飞行物会和致死光芒有关系吗？陆希不懂这些，也不懂一个飞行物是否有能力让光芒照耀蓝星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消息和物资、救援无关，对现在的陆希来说，根本没有作用。 “噢，姐姐坏坏，晚上偷偷玩电脑，不睡觉。”穿着睡衣的心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及肩黑发，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困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陆希汗颜，这才九点，平时工作差不多忙完，哪里能像小孩子那么清闲，想睡就睡。 “唔，玩具熊熊在玩电脑，好可爱呀。” 听着心心的话，陆希扭着玩具熊的身体看向镜子，淡色灯光，实木桌子，一只矮矮的玩具熊蹲在椅子上，勉强能和显示器平行，感觉有点像广告画面。 “好了好了，姐姐不玩了，去睡觉。” “姐姐陪我。”心心突然张开两只小肉手，求抱抱。 “好，姐姐陪你。” 再次把心心放进被窝，连哄都不用，就睡着了。但双手紧紧圈住玩具熊的脖子，陆希想掰开又怕弄醒心心，只能顺着姿势一块躺下。 蓝星遭遇危机，生存变成数百年来最困难的习题，但她却难得闲暇时光，不用考虑第二天的工作，不用担心妹妹遇到危险。 睡就睡吧，晚安，做个好梦。 * 一连六天，街道安静，救援队没有出现，附近的邻居也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在家中，始终未曾出现。 异常安静的气氛之下，陆希陪着心心玩了六天的过家家，危机出现，她们没有牛奶了。 手环的道具兑换区倒是有牛奶，但陆希不想顺着系统的节奏走，也不清楚里面换出来的食物是否真的能吃。 她决定等天黑，冒险去一趟附近的超市，找一些可以长时间保存的牛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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