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收起她吃完的盘子,出门去了。 凯瑟琳看看地上那桶水,为这简陋的条件感到担忧。她现在没心情洗漱,于是躺回床上,回想刚才打探到的消息。 哥哥提到了她的头发,以及女巫和猎巫人。她捻起发尾,红色的。看来仅凭这一点就能把她判为女巫。以这家人的经济条件,估计也没有多余的钱买染料来掩盖她不同寻常的头发。看看墨水瓶那薄薄的一层和短短的蜡烛吧。 怪不得不让她出门。这糟心的地方和糟心的人类,她撇撇嘴。 但目前她什么都做不了,这个身体不但娇娇弱弱,她还不认路。即使跑她都不知道能跑去哪,甚至可能连累这无辜的一家人。 凯瑟琳翻了个身,却在无意中看见什么,随即瞪大眼睛坐起来。 这,这蜡烛怎么自己亮了!! 明亮的一小团火焰明晃晃地飘在那根短蜡烛上,火苗的高度快要比蜡烛还高,在这个昏暗的清晨格外显眼。 凯瑟琳下意识地又缩回床上。 她可是知道这半截蜡烛有多难点亮,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蜡烛芯昨天让她用打火石打了半天。 大白天的闹鬼了!? 小精灵又钻到蜡烛里去了?! 像昨天一样,凯瑟琳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忽闪忽闪的火苗,吹灭了它。 她想起那如出一辙诡异的盘子。 ‘——难道我真是个女巫?’ 不是吧……她以为这只是个封建愚昧的村子。 难道……不是恐怖片,而是什么黑暗/童/话不成?
第3章 凯瑟琳决定验证这异想天开又充满希望的猜想。…… 凯瑟琳决定验证这异想天开又充满希望的猜想。 说不定这个突然的发现和她来到这有什么联系。这个古怪的世界也许仍然存在返回去的通道。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她便克制不住地兴奋,对刚才的奇怪事情也不怎么害怕了,这反而成为她的希望。 凯瑟琳坐在桌旁,把蜡烛拿近,默默盯着它,心里不停念叨着些什么,试图尝试她在电影里看过的所有施法手段。 她甚至闭上眼睛,用最虔诚的声音祈祷。希望刚才奇怪的现象不是做梦,而是她造成的。 片刻后,也可能是很长时间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后,她慢慢睁开眼睛。 !!!! 那簇火苗真的在她的期盼里亮起来了!像刚才一样,短短一截的烛台上飘着一点火焰,稳定的,明亮的,亮在那里。 凯瑟琳把蜡烛推开,呆呆地坐在板凳上,而心里在打鼓。她清晰地听见心脏砰砰砰地跳,把兴奋传递给她的五脏六腑。她感觉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的,下意识深呼吸起来。 她仿佛在玩一个游戏,而这一刻,游戏成真了。 过了好久,她回过神。又试了好几次,而象征希望的小火苗每一次都点燃了。 每一次! 这意味着什么? 她是个女巫! 传说中的女巫! 巫师! 她有魔法! 这一刻她甚至几乎忘了自己身在猎巫活动的高危世界和回家的愿望。 很快,凯瑟琳冷静下来。她又想,如果她有魔法,那可能别人也有,而专门对付巫师的猎巫人很可能也有什么特殊办法。在找到回家的办法之前,她得先躲过巡视下城区的猎巫人,活下来。 她需要知道更多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哥哥来看望她,凯瑟琳都会和他聊天说话,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猎巫人和之前被烧死的女孩身上,想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有魔法。 同时,家人送来的三餐她一点不剩地吃光,哪怕有时候只有一碗黏糊糊的炖菜。凯瑟琳还在阁楼里做着各种健身运动。如果有机会逃跑,她不能跑着跑着晕倒了。 嗯,她现在很像那种即将准备越狱的犯人。 麦克森:妹妹好像活泼了很多。 然而意料之外却令人安心的是,死去的女孩中并没有发生过不同寻常的,奇怪的事。甚至在哥哥的口述中,他好像知道她们不是什么会魔法的女巫,只是因为做错了事,统一被按上一个名为女巫的罪名处死。 也是,如果是女巫也不会被烧死了。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冤枉。 凯瑟琳冷笑。 那这股力量也许就是她的穿越者福利。 在凯瑟琳发现魔法的半个月后,猎巫人来了。他驾着黄金做的马车,拄着象征身份的权杖,带着最凶猛的猎狗驾临了法莫尔,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以上来自麦克森的转述。 凯瑟琳压根没见到他,据说猎巫人把全村人聚集到一起,让他们互相检举谁是隐藏的女巫。就是这么简单又不严谨的做法,倒是救了她一命,万一这个所谓的宠臣心血来潮,挨家挨户地搜查可就完了。 好在在那些人看来,凯瑟琳家简直是这个村子里的模范家庭。父亲麦克是个勤快的马车夫,母亲伊丽莎白是本分的妻子,从不做多余的,她不该知道的事,而麦克森是个好小伙子。没有多出的女人,没有女巫。 其实主要是,他们家穷得让人生不出别的心思。 但不幸的是,人群中仍然诞生了牺牲品。猎巫人卡尔克昂需要完成国王的命令,那么下城区就必须有女巫被清理掉,所以必须有女巫被发现。 麦克森在晚饭后告诉了她这些事。哪怕这个事件里的人凯瑟琳并不认识,却由衷地感到恐惧。 在他讲述完后阁楼的木门突然被沉闷地敲响,吓得他僵住,然后抱紧妹妹。 门被推开,是个中年男人,有着和麦克森一样的棕色卷发,两鬓斑白,双颊瘦削,皮肤粗糙,胡子拉碴,但眼睛却没有其他干重活的村民们的麻木和呆滞,反而炯炯有神。 是两人的爹。 麦克森松了口气,凯瑟琳从他的怀里抬起脑袋。 “睡觉了。”这个男人言简意赅地说。 凯瑟琳看到哥哥立刻站起来回应父亲的命令,于是她也乖巧地走向床边。 高大的男人从矮小的门里挤进来,给了已经躺好的凯瑟琳一个晚安吻,然后拎走了麦克森。 阁楼又黑了,父子俩临走前还帮她吹灭了蜡烛。 凯瑟琳感觉他的胡子真扎人。
第4章 这一晚,凯瑟琳没再研究日记和那根蜡烛,她乖乖睡觉了…… 这一晚,凯瑟琳没再研究日记和那根蜡烛,她乖乖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她鬼使神差地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哦,现在这是她父亲了。 第二天早上,麦克森比平常晚了些才敲门。他带进了一股凉风。 这场仿佛酝酿已久的清理活动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卡尔克昂来去匆匆,带走了几个女人的脑袋。 猎巫人离开村庄,凯瑟琳一家不再像之前那样如临大敌,虽然她母亲还是那副紧张且神经兮兮的样子。不过最近送饭的多是哥哥。 麦克森又恢复了给她带小礼物的习惯,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比如河边漂亮的石头,一个打磨光滑的小铁片——不过凯瑟琳把它们全都收了起来放好。 即使没了猎巫人的威胁,凯瑟琳仍然不能出门。于是她继续练魔法,听故事,打探消息。 这门从没见过的新手段对于她来说却得心应手,仿佛用了多年。现在她已经能让火焰变大了许多,这也让蜡烛燃烧地快了不少。于是凯瑟琳目前在尝试不借助蜡烛,徒手生火。 ……难度不是一般地大。 不过她现在充满信心,像打了咖啡因一样从早练到晚。 毕竟也没其他的事可做。 让凯瑟琳没想到的是,很快她就要见证另一场火焰了。这将是一场让她最接近这个世界的火。 某一天晚上,凯瑟琳在睡梦中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透过圆孔窗户,她看到外面成群的男人举着火把,把一个女人绑在了马棚前的木架上。 木架是临时搭建的,夜晚昏暗,凯瑟琳看不清她的脸,女人的双手被绑在架子上,男人们就走了。女人在咒骂着什么,一会儿又突然安静下来,似哭似笑。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陆续回来,每个人抱着一捆干枯的树枝,整齐地摆在木架的下方。渐渐的,越垒越高,树枝快要把女人淹没了。 凯瑟琳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曾是谁的女儿。哥哥估计知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凯瑟琳意识到他们想要做什么,此时脑海里闪过许多个名字,无一不是日记上的。她的呼吸仿佛被冻住了,人也是。她不想继续看,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窗外。 火把挥舞着,火舌窜到空中,干燥的木柴瞬间被点燃,熊熊火焰点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女人的脸。马棚里的马惧怕火焰,嘶鸣着,扬起蹄子拚命地向后扯着拴住它们的绳索。 窗外响起醉酒的人的辱骂和欢呼。 一些住在附近的邻居们也被这动静惊醒,纷纷从窗户偷窥这一远古时代的暴行。甚至有几个胆大的男孩跑出家门,在男人们的身后钻过去,近距离围观这场审判。而这次事件中心的女人渐渐叫不出声了,她被烟呛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哀鸣,像草原上濒死的母兽。 有人带了瓶酒,凯瑟琳不知为何竟能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听到木塞子被打开的声音。 ……这里可真颠,这些人陌生地不像同类。 凯瑟琳突然不想就这么看着,但也不想让自己和家人送了命。 马棚前。 这次被烧死的女人是威尔森的寡妇,她的丈夫两个月前死了,死后给她留下了一座大房子和数不清的金币。这就是点燃她的火把。 女人逐渐没了声息,凯瑟琳觉得她已经被烧死了。围观的男人们渐渐散去,有一个临走前还踹了没烧完的树枝一脚。 但当那个落在最后的男人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木架上本快熄灭的火苗骤然变大,像有了生命一样窜向他的脸,顷刻间爬满了他所有的胡须和头发,火焰疯了一样燃烧着它的养料。 从凯瑟琳的角度看去,他整个脑袋都成了一团火。 嗯,让她想起来以前中餐馆里厨师们的杰作。她一直不理解那种神奇的锅内起火是怎么做到的。 “啊!!!!!———” 惨叫声响起,凯瑟琳有预感地撇过头。 后来怎么样凯瑟琳没去看,她缩回脖子,住在楼下的父母和哥哥也没有发出声音,一家人紧闭房门。凯瑟琳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和男人们混乱的叫骂声睡着了。 她的魔法太弱小,只能希望那个可怜女人死去的灵魂能在临走时拉个垫背的。
第5章 不出意外地,第二天午饭时凯瑟琳从哥哥口中得知了后…… 不出意外地,第二天午饭时凯瑟琳从哥哥口中得知了后面的故事。 现在麦克森是她的主要消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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