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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乐忍了五秒钟然后猛地合上书，“你不是有任务吗，这是提前回来了？” 这到底是谁绑住了谁啊，比起柏乐，太宰治才更像是被牵绊的一方。 “任务好无聊哦，我提前跑回来了。”他眨眨眼，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柏乐：“……” “我回来看着小姐，毕竟小姐总是跑掉。”他意有所指，“万一哪天我一睁眼，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真的不见了该怎么办。患得患失的爱情很痛苦的，毕竟我只有这一个方式可以绑住小姐，除非小姐能真正喜欢上我，这样子的话，小姐才是真正的逃不掉，再也不会走了吧？” “好累啊，”他软绵绵地撒娇，径直往后一躺，“往酒店的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了。” 柏乐收起了书，看向不知为何开始变得越来越粘人的太宰。 “任务好无聊哦，还是在小姐身边比较开心，完全不想走了呢。” “我前一段时间还和以前某个讨人厌的同事炫耀来着，说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漂亮又可爱，而且还无比粘人，完全离不开我的女朋友呢。” “结果他根本就不信，改天你一定要帮我证明才行啦！” 柏乐懒得理他，转过头却看见太宰治又在一旁一直托着腮盯着她看。 “没什么。”他转过身，又不说话了。 “真不想离开，真不想再次看见那条讨人厌的蛞蝓 。”他懒洋洋地感慨。 “我决定了，那就把你也带走吧，毕竟做任务都是需要奖励的。”他好像想通了什么问题一般，语气雀跃。 柏乐把书放回原处的手一顿。 “不过也许这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吧，毕竟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达成目标。”他微微笑了起来。 午后的风带着细碎的暖意，柏乐呼吸着照进来的阳光，心事重重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关于上次太宰治说要带她走的事情…… 繁杂的思绪如同蛛网般细密，如果太宰治真的打算带她走的话，到了那时候，柏乐又该怎么做呢？ 她一点也不想被制约着，接着落入另一个泥潭。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天平的次数在前不久已经到达了每天三次机会，可是现在的柏乐几乎一无所有，就算想交换，也找不到任何可用来交换的东西。 她的思绪逐渐漂浮，她又重新想起来了上次和太宰治一起从大楼上离开时的情景。 在下坠的最后的时间里，柏乐差一点点就摔到了大楼外凸起的装饰物上，是突然出现的金色光晕救了她。 而那道金色的光晕柏乐颇为眼熟，想了半晌，柏乐决定把小丑先生引出来。 自从上次太宰治的任务结束，柏乐又重新回到了那座大楼，在上次的位置找着线索。 柏乐用一种极为危险的姿势脚踩在窗户边向下探望着，感受着猎猎吹过的风，像一只展翅欲飞翔出去的小鸟。 金色的光圈在柏乐的脚下出现，停下后柏乐在屋内安全的位置站稳，看向眼前出现的人影。 “你跟着我？”虽是疑问的问句，柏乐却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果戈里笑弯了眼，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哎呀，被发现了呢。” “我啊，自从上次以来一直跟着小姐呢。小姐从困境中不断努力挣扎着逃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 “这是多么自由的灵魂，多么美妙的自由的意志啊!”他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双肩，夸张地大笑着，整个人传来某种病态的兴奋感。 “请允许我为你效劳，需要我帮你杀了他吗？”小丑微微倾下身，伸出手掌心向上向柏乐递过去。 “正好我最近很无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让我跟着你吧，同意吧同意吧～”他像面条一样来回晃动。 柏乐冷着脸看着他，她是疯了才会放这样一个危险的定时炸弹在身边。 “不用了。”柏乐冷淡地回复，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孤零零的小丑站在原地眼巴巴看向柏乐离去的方向，显得有些可怜。 可让柏乐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无聊，果戈里就和定时打卡一样，只要闲得没事干，他就动不动来找她玩。 在书店看书的柏乐再次翻过一页书，一个纸飞机晃晃悠悠飞了过来，落在了柏乐的书页上。 果戈里旁若无地地撕下一页书，满地都是他随手撕下的纸页，用来看书的狭小的角落被他搞得一团糟。 他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饶有趣味地跟在柏乐身后，看她在做什么，不管柏乐在做什么，他都觉得相当有趣。 这段时间的柏乐也终于收集好了经验，太宰治那边她管不了，但只要她这边再多加小心一点，不触发所谓的“逃不掉”，大部分时候还是能维持正常的生活的。 “柏乐？”玻璃窗外传来了用指节敲击玻璃的声音。 “我找了你很久……”推开大门，绿川光向柏乐走来。 “接下来，组织内有一个离东京很远的任务，这次任务跟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相当危险，科涅克说他非要带上你一起，我没有阻拦他的限权，但是你还是趁此机会赶快离开吧。”他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他定了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接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 柏乐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这是因为现在的她确实走不了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柏乐清楚地明白，她已经被这个组织卷入地越来越深了。 “这位是……”他看向因为柏乐被转移了视线，慢慢鼓成了包子脸的果戈里。 “那么现在，再次提问~我接下来要演出的戏法是什么呢？” 柏乐的视线瞬间变黑，果戈里把自己的披风罩在了柏乐的身上。 “没错，是大变活人哦！” 等到视线再次变亮，柏乐发现，她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 “小姐想离开嘛？”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还没来得及回复果戈里，柏乐体内的天平在此时重新运转，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宰治这是又怎么了吗？她认命地跟随着天平过去。
第10章 雪国列车 这就是有名的樱前线，沿着樱花开放的方向，这辆列车向寒冷的北方行驶，仿佛要驶向世界尽头。 时间正好，东京的樱花都已经几乎凋零了，但是在向着北国行驶的远方中，倒是能零零星星看到沿路的樱花，每片樱花都记载着过去和未来，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沿途越来越冷了，太宰治沿着雾气的一边，隔着玻璃用手指描绘着柏乐的轮廓。 眼睛鼻子还有…… 嘴巴。 他懒懒散散支着头，沿着她的唇线，用手指磨蹭着玻璃。 “你在干什么?” “在看你的灵魂。” “别看了，我没有那种东西。”她侧头看着轨道，也许现在的她呼吸只是某种机械式的惯性而已，就像这辆沿着轨道行驶的火车一样。 很多年前她其实也设想过出院后的生活，可她的大脑只剩下一片雪花的空白，就算她未来痊愈了出院了，但又能怎样呢？然后呢？ 她对未来没有任何期盼以及幻想。 这就是未来吗？她和这辆列车上的旅人一起，草草寻找着，她的灵魂早已落在了那时的医院，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在那时死去了。 没有归途，也不算过客。 但是，她却活了下来，在一次又一次的疾病当中。 她现在也看不懂自己了，她又是为何在挣扎呢？ 柏乐把视线转回了车厢，这里暖气开得很足，但绿川光还是贴心地给柏乐送来了一条小毯子。 太宰治冷着脸看着他的动作，在危险的气氛越升越高后，绿川光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这段时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柏乐走不掉，并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太宰治单方面控制住柏乐，不肯放她离开。 这个人……真是太人渣了，柏乐分明不喜欢他，却为了个人私欲甚至不惜让珍视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对于把锅都推给太宰治这件事，柏乐喜闻乐见。 在太宰治被绿川光刻意带离去车厢后做任务后，重新变为独处的柏乐准备推开窗户，想让头脑清醒一下。 不知名的痕迹玻璃的角落沿着柏乐的五官，继续缓缓描绘。 隔着玻璃把柏乐紧抿的唇角往上划去，在玻璃上透光的位置，画上了向上微笑的弧度，仿佛能同时拉起女孩的唇角。 “它”好像对于自己怎么画都不太满意，画了又擦。 最后放弃了一般，在玻璃上留下了一行小字。 ——猜猜我是谁。 又在角落里画上了一个可爱的小笑脸。 柏乐无言。 在门口重新有人路过后，柏乐直接把雾气上的图案全部打乱，再也没有充满雾气的玻璃了，明亮的能看见窗外的景色。 云端有些压抑，仿佛要重新下起了雨。 “它”无法在玻璃上无法继续绘画了。柏乐生起了罕见的捉弄到对方的快乐，隐秘地牵起唇角。 她重新翻起了腿上放着的书，在过于安静的室内只留下了沙沙声。 一旁的咖啡上空凭空出现了多块方糖，一块接一块地被放入柏乐的咖啡当中，激起不动声色的涟漪。 正柏乐毫无察觉，她举起咖啡抿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这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甜？ 她看向碟子里不翼而飞的糖霜，面无表情，“果戈里。” 对方对于她终于愿意猜测无比雀跃。 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任何回复，过了一阵子，从半空中飘飘洒洒降下一个纸条，像羽毛一般左右漂浮着落在了柏乐的桌上。 ——考虑好了吗? 柏乐把纸条团成一团，但是又不敢随手扔掉留下证据，只能攥在手里。 这段时间里，这个人真的是过于无聊了，一开始他只是试探性向柏乐扔出几朵小花或者小叶子，柏乐到了室内发现竟然还有，才知道是他搞的鬼。 她有一次拿起了一朵沾着露水的紫雀花，他好像就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平时生活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要给柏乐分享。 柏乐已经被他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投喂过了，柏乐的上空总是会不经意出现几个糖果，有时还会出现几个苹果，她就像牛顿一样被砸到。 有时候她的手边还会凭空出现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贴图以及在她看来略有些无聊的冷笑话。 过了一阵子，没想到纸条越来越多了起来，半空中落下了铺天盖地的纸条。 ——你在看什么呀？ ——我可以帮你的。 ——这张是一幅无聊的涂鸦，笔触颇为稚嫩，但也能看出对方的用心，上面画着一个缩小版的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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