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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也能喝饱肚子，尤洪叔叔还会给她吃小灶，偶尔往她嘴里塞点不知道哪年的小饼干小糖果，嘴巴里倒能砸吧出味儿。 姜满抱着肚子期待地盯着爸爸，小模样可可爱，就连丧尸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暮的红眼珠转动，落在床头。 姜满也跟着看床头，那里放着一袋血，O型的，适合大众口味。 她拿起来看了看，字认得还不多，只看懂了那个O。 “o泡果奶~o泡果奶……”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唱起来，咂巴着嘴有些想念。 只是看着这个颜色感觉不太对，她凑过去闻了闻，有点奇怪的味道，反正不好闻，但觉得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 她眨巴着眼睛向姜暮求助，凭借着知识量还不够的大脑搜索出颜色最接近的水果问：“爸爸，是草莓味的吗？” 姜暮听不懂，心底涌起的不知道是人父情感还是食物情感迫使他走近一些，将血袋往姜满嘴边凑了凑。 好吃的。 姜暮做了个咬袋子的假动作，示意姜满跟着做。 姜满跟着呲出小白牙咬了一口袋子，还没来得及吸一口，难闻地铁锈味扑面而来。本来想扔的，但一想着爸爸给她带回来的又伸出两个小手指捏着，皱着脸将血袋拎得远远的。 大丧尸和小人类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谁也不愿意退一步，片刻后，姜暮拉着脸抢过血袋喝了个干净。 对丧尸来说这可是好东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食物不被接受，饲养的小娃娃不吃就会瘦，瘦了就磕牙，他不死心地将喝光的血袋凑过去给姜满闻了闻。 姜满闻了，小脸皱得更紧了。 一人一丧尸鸡同鸭讲了一会儿，姜满跳下了床决定自己去买吃的填饱肚子。 她伸手向姜暮要钱，姜暮迟疑了一会儿给了空的血袋子。 爸爸变笨了，她好像得自力更生了。姜满苦大仇深地把血袋子丢进了垃圾桶，她可是好孩子，绝对不乱丢垃圾。 她走过去想打开门，姜暮不让。 虽说他是丧尸小头头，但有时候手下饿极了也不怎么听号令。他好不容易抢出来的食物绝对要严防死守，不给其他丧尸一点机会。 门外的丧尸饿得嗷嗷叫，凑到门缝边拼命地闻，跟吸了似的。 姜满的肚子也跟着叫，她瘪着嘴水汪汪地看着爸爸。 姜暮受不了了，呲着牙凑到门缝朝外叫，声音尖利发泄着愤怒，门外的丧尸一下子就老实了。 姜暮拉着脸妥协地打开门，转身朝着姜满弯下了腰。 姜满高兴地伸出手要抱，然后被姜暮扛在了肩头。 小孩本就炸开的头发如今像个蒲公英一样散开，一晃又一晃。
第3章 捕捉食物 末世过去了三年，再加上附近还有人类基地，小超市早就被扫荡的差不多了，就连掏耳勺都没剩一个。 姜满已经自己扭动着小身板换了个动作窝在姜暮的怀里，她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又看了看爸爸，又忍不住嘬起了手指。 姜暮下意识地就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拔.出.来，啵得一声怪清脆。 姜满也不闹，只是伸长了脖子看其他货架，发现其他货架也没有和姜暮打起了商量：“爸爸，这里没有吃的了，我们换一家。” 她指了指门，姜暮嗅了嗅周围同类的气息，这才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来源于人类的记忆还是丧尸过于灵敏的嗅觉，姜暮又去了附近几家超市寻找食物，最后倒是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包掉在货架下的饼干。 许是掉的地方比较隐秘，最后才便宜了姜满。 姜满高兴地抱着饼干看了一会儿，没有长毛就觉得东西能吃。 她的手小，力气也小，对付这种包装紧密的食物还有些吃力。姜暮就看着这孩子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拆开，皱着眉朝她低吼了一声。 锋利指甲划开包装袋，饼干的香气就钻出来了。 “爸爸真厉害！”小脸蛋上真诚且夸张的表情连丧尸都看得扭过头去，他又催促地吼了一声，示意她吃。 小娃娃抓起小饼干就往姜暮嘴里塞，姜暮开口想吼她却被塞了一嘴干巴巴的饼干，味道熟悉又怪异，人变成丧尸后口味怪得天差地别，对于他而言人类食物跟吃了一把土没啥区别。 姜暮使出了梅超风一般的吐核技术，咻的一声把饼干吐得老远。 姜满脸颊鼓鼓的瞅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她手里攥着小饼干教育起大人：“爸爸不可以这么浪费，不吃可以给满满吃！” 姜暮好似听不懂一般扭过头不看她。 姜满面对爸爸是个小碎嘴子，又趴在姜暮耳边嘀嘀咕咕的，直到姜暮凭借着夜视能力在昏暗的超市里找到了一小瓶酸奶才堵住了娃娃的嘴。 酸奶味道有点怪，不过也能喝。 姜满吃饱喝足了窝在姜暮怀里消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又有点难受，扭过脸蛋对着外头努力嗅着空气。 最后没忍住要下来自己走。 姜暮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吃饱了当然得把她送回小仓库锁着，好好养着。 只是姜满嘟着嘴水汪汪地眼睛注视着他，姜暮就下意识将人放了下去，妥协地拎着孩子的后领子。 姜满看着玻璃倒映着的影子，总觉得自己跟被拴住脖子的小狗很像，不过她活动的范围更小，爸爸也变凶了。 她拉着姜暮去了洗浴专区。 末世里水源稀缺，虽然也有水系异能者，但是人口这么多连喝都不够，更别说有条件去洗澡了。 以至于货架上剩了少许洗漱用品。 小仓库里什么都没有，再加上爸爸臭让姜满更加坚定要处理洗澡的问题。 她进基地后都一直没洗澡呢！ 以前她可是每天都要洗香香的，想到这里姜满回头盯了一眼一身烂布的姜暮，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爸爸为什么这么不爱干净。 她小大人似的挑出了儿童和成人用的洗漱套装，一支绿青蛙小牙刷、一块香皂、一瓶又一瓶的塞到姜暮怀里，最后又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大象洗澡盆伸手去拽。 丧尸被塞得烦了，怀里这一堆东西味道太重刺激着鼻腔，他直接扯来一辆购物车将洗澡盆先塞进去，怀里的洗漱用品再丢进去。 最后又嫌弃姜满走得慢，将她也塞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姜暮将购物车也拉走了，他警惕着同类和人类，推得速度也快了起来。 坐小火车似的，姜满头发都吹得往后飞，街道上满是小孩咯咯咯的笑声。 姜暮都想上去捂她的嘴。 手刚伸过去就被软软的小手抓住，小孩边高兴地喊：“好玩！” 吸引过来的丧尸嗷嗷叫着扑过来，姜暮踢飞几个，直至身后跟着的同类跟钱串子似的数量越来越多，他回头一个眼刀，一栋土墙拔地而起硬生生将丧尸挡在后面无能嚎叫。 姜满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叹又夸张地哇了一声。 姜暮抬了抬下巴，嗷了一声。 等到了小仓库姜满就开始拾掇起了她的洗漱用品，货架最上一排放着沐浴露洗发露，中间放着牙刷和牙膏，一大一小两个杯子靠在一起，最下面这一排就放着吃剩下的饼干，伸手就够得到。 这都是今日出门的成果，姜满很满意，拽出自己的大象澡盆后对准了角落里的水龙头。 一拧没水，又拧了拧还是没水。 姜满看着姜暮，嘴巴一瘪，姜暮扭头不看她。 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得是耐心和烦人，小脚一蹬一蹬的就跑到他面前，继续指着水龙头：“爸爸，水。” 姜暮又换了个方向蹲着，姜满又凑过来。最后搞得烦了，男人的脸看上去都更青了。他喉咙里压着烦躁的低吼走到水龙头旁用力一拽—— 水没出来，水龙头还拽断在他手里。 姜满：一脸控诉 姜暮：…… 丧尸不喜欢水，皮肤没什么弹性在水里一泡就胀，缩又缩不回去怪丑的。 姜暮拒绝了姜满找水的请求，把门一锁出去觅食去了。 姜满看着满架子的洗漱用品开始嘬手指，看来暂时洗不了澡了。 好在暂时渴不死。 白天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此刻的姜满觉得能玩一天的滑滑梯。可是她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货架，什么玩乐都没有。 姜满很无聊，她甩着小腿很是怀念自己的小伙伴和玩具，好在这一次姜暮很快就回来了。 只不过身上的衣物更加破烂，像是经历了一阵强烈的撕扯，甚至嘴边还留有未曾干涸的血迹。 他手里拽着什么东西，往地下一丢时，耳畔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声。 是一只兔子，只是大的有些非比寻常了。 姜满一时没能分辨出那是什么，在姜暮锁门的动静下她已经跳下了床缓缓凑近了过去，记忆里的动物模样和体型实在是对不上号，最后蹲下身仔细观察起来。 长长的耳朵，灰色的短毛，手去摸的时候被针扎似的，它的毛发已经进化成不容易被狩猎的食草动物，仔细瞧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 姜满仰头看了一眼姜暮的嘴巴，又看了一眼兔子血淋淋的伤口，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这个画面多少有些恐怖，她咽了咽口水又看向男人，最后小小声告诉他：“爸爸，袋鼠是保护动物。” 姜暮眯了眯眼，弯下腰拎起那一对兔耳朵怼到姜满的面前。 这下能看得不能再清楚了。 姜满抱着自己的脸颊认真想了想，一张口就将姜暮的期待压在地上踩：“爸爸，我们偷偷的埋了，我不会告诉警察叔叔的。” 男人丢下兔子扭头看向别处，明明丧尸不需要呼吸，他的胸膛却略有起伏。 姜满知道爸爸不高兴了，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弯下腰拽着兔子的大耳朵往怀里抱，累的直喘气还哄着人：“满满很喜欢爸爸送的袋鼠！” 姜暮没给她再表现的机会，弯下腰从她手里夺过那只巨兔，锋利的指甲沿着兔子相较于皮毛显得柔软的腹部一路滑下，顺畅地仿佛在拉拉链，随后是一股腥臭的热气涌出。 修长的手指动作利落地挖出兔子的心脏，鲜血淋漓地朝她递了过去。 这是最嫩的地方，咬一口都爆汁。 小孩呼吸加重，双眼瞪大，跟丧尸看到食物的反应没什么差别。 姜暮又往前递了递，喉咙发出的咕噜声更像是催促，眼前的小孩却出乎意料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发出惊天动地地呕吐声：“呕——” 姜暮瞳孔几乎缩成一条线，五指失去精确控制的力度，心脏被挤压成碎片坠落在地。 姜满边挥手拒绝边呕，话都不成句：“不，呕——爸爸呕——” 门外的丧尸许是饿肚子太久了，闻着血腥味拼命地敲打铁门，姜暮被两边夹击，脸色青得不能再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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