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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费奥多尔的笑容里包含着微妙的笃定和自信，甚至只当清水清衣的反问不过是在粉饰自己真实的想法而已。 “我看了您写的《无罪辩白》，从中我看到你内心深处对我的想法的认同，否则您不会借由山岛道直去审判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律不可判的罪恶之人。” 清水清衣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自己灵光一现的灵感。 或许她曾经是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在她还没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潜意识里彻底打消了自己危险的念头。 江户川乱步也证实了这一点。 她的沉默被费奥多尔当成了被戳中心思的逃避反应，于是他进一步蛊惑道： “您还在犹豫什么呢？我想知道是什么让您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的情况下，依然未曾展开行动。” 听到这些话，清水清衣心情复杂，欲言又止。要不是她之前才跟江户川乱步聊过，她可能真会信了对方的蛊惑。 不过她没有当着费奥多尔的面否认这一点，而是想办法为太宰治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她选择用将错就错的反问延长费奥多尔在此地停留的时间。 说实话，她现在是有一点紧张的。可能是因为从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业务有点生疏，总担心自己没做好，影响到太宰治那边的行动，也给她和中岛敦、泉镜花等人带来更大的危险。 然而事情发展得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顺利的让清水清衣都有些意外。费奥多尔竟然真的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山岛道直的结局让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会无罪释放。” 现在事情的走向有点诡异，清水清衣先是看了一眼中岛敦那边的情况，确认对方可以应对敌人并且不落下风之后，才耐下心和费奥多尔讨论剧情的合理性。 “他有罪，这点毋庸置疑。” 费奥多尔：“您并没有否认他行为的正确性。原来如此，是法律束缚了您吗？” 他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清水清衣也不打扰他，巴不得他多想一会儿。可惜幸运不是常有的，只过了一会儿，费奥多尔就语气有些放松地说： “时间会证明你我的选择时正确的。” 被自顾自划分到一个阵营里的清水清衣连忙撇清二人的关系：“那只是你自己的选择！” 清水清衣的态度让费奥多尔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他们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一些，军警也会过来的吧。”费奥多尔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显然是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清水清衣身形一顿，但不感到特别惊讶：“你知道？” 费奥多尔含笑说：“您是说您发送求助信号的事吗？是的，我知道。您的动作并不太隐蔽。” “那你为什么还要顺着我拖延时间？” 费奥多尔：“因为我认为我们会在这次谈话中达成一致，但是结果令我失望。” 清水清衣知道费奥多尔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于是直接下猛药挑明自己的态度： “你不觉得你和山道道指很像吗？自认为用了正确的方式拯救世人，平等地审判着每一个人。但其实应该坐在被审判席只有你。” 费奥多尔的脸色冷下来。清水清衣接着说：“而且，你不觉得你的计划有点前后矛盾了吗？” 费奥多尔：“愿闻其详。” 清水清衣说：“你希望我加入你的理想，消灭罪恶的异能者。可是从一开始，你就挑动普通人，无论是民众还是政府用言语和行动伤害我。这样一来，如果我真的决定毁灭一方，我应该更愿意保留对我持有更多善意的异能者才对。” 费奥多尔辩解道：“但是您也很清楚，这一些伤害的源头都是异能力，还有人们对于超规格力量的贪欲。” 清水清衣紧接着说：“贪婪是人的本性。” 这一点不管是普通人合适异能者都一样。 二人对视良久。费奥多尔突然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太过委婉了。我应该更直接一点。” 他刚说完这句话，清水清衣忽然感觉浑身汗毛立起，大脑疯狂叫嚣着“危险！危险！”。 她下意识地想躲到一边，但是身体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脑子里想的速度，一颗子弹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正对着她心脏的位置。 注意到这边的中岛敦瞳孔紧缩，下意识大喊： “小心——” 时间仿佛在此刻暂停，这一刻，清水清衣的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想了，又什么都没想。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必然躲不开的时候—— “砰——” 凌空的子弹撞击到了突然出现的刀刃，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的同时也激起了一串火花。 中岛敦立刻爆发甩开围攻自己的敌人，一个瞬步移动到清水清衣身边。 “清衣小姐，你没事吧？” 清水清衣摇头，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救了自己的人，就立刻转头去看刚刚费奥多尔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条野采菊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说道： “没有其他人的心跳，他已经跑了。应该是他那个有空间异能的同伴。” 说完，他嘲讽似地“看”像末广铁肠：“真没用啊，铁肠先生，通缉犯就这样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末广铁肠一边收回刀刃，一边平静地说：“下一次，我会逮捕他。” 既然人已经跑了，就说明他们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不知道这点时间够不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们拿到东西。 想到这里，清水清衣不由得垂眸。而中岛敦则是在看到清水清衣没事之后，又立刻反身牵制那些杀手，最后再赶来协助的国木田独步等人的帮助下，终于控制住了这些表现奇怪的敌人。 在警察的帮助下，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用绳子把这些人一个个捆成粽子，确保他们完全丧失行动力。之后中岛敦就忙着去支援可能还在孤身奋战的泉镜花。 等现场都稳定下来，清水清衣走到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面前道谢： “十分感谢末广先生和条野先生。” 末广铁肠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就顶着一张有点憨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条野采菊倒是说得多一些： “不用急着道谢，魔人是我们追捕已久的通缉犯。不过你们制定了引出魔人的计划却没有和官方报备，间接导致了我们再一次逮捕魔人失败。你想好要怎么给自己和武装侦探社脱罪了吗？” 清水清衣顿住，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国木田独步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刚想问怎么了，条野采菊就笑着说：“开个玩笑。”然后就和末广铁肠一起归队离开了。 国木田独步疑惑地看向清水清衣：“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清水清衣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玩笑话。” 听到是这样，国木田独步也不再追问，而是看着四周被火力袭击过的疮痍，说： “也不知道太宰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清水清衣轻声说：“希望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52章 无罪辩白21（二更） ☆进度100%☆ 时间回到20分钟前。 打闹结束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居民楼的最深处找到了费奥多尔的秘密基地。这里左右的房间都被打通，形成了一个宽阔的、昏暗的空间，里面装满了电脑和显示屏。 太宰治嫌弃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吐槽道：“真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说没钱吧，这些一看就知道配置顶尖的电脑几乎被被他装满了整个房间；说有钱吧，他竟然都舍不得多交一点电费，把灯弄的亮一点。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太宰治的吐槽。因为在他刚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里不对劲。一种被几十上百双眼睛凝视的黏腻感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想拉住径直往里走的太宰治，警告道：“喂，太宰，这里不太对劲。” 太宰治轻飘飘地躲开他的手，丝毫不觉得奇怪地说：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这里可是老鼠的临时窝点，要说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才是真的不对劲。”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说的有道理，于是一边保持警惕，一边走到房间另一边翻找要找的东西。 “中也。”太宰治停下翻箱倒柜的动作，突然叫了一声中原中也。 正忙着找东西的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回应：“干嘛？” 太宰治没头没尾地问他：“横滨出现的那些咒灵，中也可以杀死吗？” 尽管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异能对那些家伙根本不管用，不过要是有咒具的话，对付咒灵轻而易举。” “这样啊——”太宰治拖长语调，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没等中原中也警告太宰治不要搞事的时候，太宰治接着说： “五条悟他们已经和港口mafia合作了吧，按照森先生的性格，肯定从咒术师手里拿到一批咒具了。” “喂，太宰……” 太宰治自顾自地说：“说不定中也现在身上就带着一个咒具，我看到中也腰上的匕首换了哦。” 中原中也警惕地后退半步，皱着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宰治侧头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所以——” 他拉开手边的一个抽屉，同时补充完没说完的话：“就交给你了，中也。” 不到一秒的时间， “嘭——” 被红色的重力包裹的修长有力的腿狠狠鞭向突然出现在太宰治头顶的怪异。 看着有紫黑色的黏液滴落的、仿佛是粗暴地结合了目前横滨所有出现过的灵异的、张牙舞爪触手横飞的怪物咒灵，中原中也脸色有些发青。 “我讨厌触手。” 这让他想起了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那个异能是变成打不死的触手怪的阴沉男人。 太宰治看着打开一半的抽屉，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却让看见的中原中也觉得面目可憎。 “混蛋，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太宰治的一只手还握着抽屉的把手：“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藏在这里。” 说着他又把抽屉往外拉了一些。这个举动明显激怒了咒灵，它甩着布满倒刺的触手，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打落打碎。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一手护着心爱的帽子，紧接着用重力包裹全身，伸出另一只手抓起怪物的一条触手就把它砸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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