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握拳深呼吸:“理由。” 虽然死者为大,但是如果太宰治有能够说服他的理由,他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太宰治从来都不是走寻常路的人,找的理由听在国木田独步的耳朵里,最终缩减为两个字:“敷衍。” 只听见太宰治碎碎念似的说:“葬礼什么的,无聊至极。一群人对着黑白相片和死掉的人流几滴廉价的眼泪,然后就开始相互安慰。死掉的人成了陪衬。而且清衣酱才不需要葬礼呢,而且比起埋在黑漆漆的地里,还不如把骨灰洒在海风里……” “你这家伙——”国木田独步咬牙切齿,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太宰治的衣服捏碎。 这让原本还在不停嘚吧嘚、嘚吧嘚的太宰治瞬间闭嘴。他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自己的搭档像捏碎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头盖骨。 咦↘↗↘ 宰宰嫌弃.JPG 他才不想要这个死法。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与谢野晶子冷静下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宰治奇怪的用词:以为清衣酱的身体要被烧掉了。 他说的是“身体”,而不是“遗体”。 与谢野晶子摸着下巴,双眼微眯。有的人或许会因为接受不了亲近之人的死亡,而故意不用所有能代表死亡的词语。但是太宰治显然不属于这种人。 所以…… 与谢野晶子怀疑地看向太宰治。太宰治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与谢野晶子的目光,转头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还送了一个调皮的wink。 与谢野晶子:“……” 啧,这个混蛋。之后再找他算账! 与此同时,又一个全新的、阴暗的安全屋里,费奥多尔、果戈里、渡边呈三角围坐在一张简易圆桌前。 费奥多尔双手十指交叉,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冰冷优雅的声音里难得透露出一丝愉悦:“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果戈里恹恹地应了一声。一想到清水清衣的终极自由不是在自己的“帮助”下达成的,他就提不起劲来。 倒是渡边自得地喝了一口可乐,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有我的异能力在,杀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过。” 费奥多尔只是笑笑,没有对他的狂妄之语做出任何回应。果戈里却见不得有人在自己不高兴的时候洋洋得意,于是露出招牌笑容,阴阳怪气地说: “真的吗?既然你的异能力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还会被太宰治抓住?还要费佳费尽心思去救你。” “如果不是那时候太宰治急于找到费佳,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帮忙,我们的计划肯定早就破产了吧。” “你!”渡边脸色一变,重重地把玻璃杯砸在桌面上。 他阴沉地说,“如果不是我的异能把那个石田明织变成了傀儡,你们能通过她杀死清水清衣?清水清衣能像现在这样变成听话的傀儡?” 说着,他右手一挥,两道紫色的烟雾像水一样从他的掌心流淌下来,落在地上构成两个熟悉的傀儡形象。 ——正是石田明织和清水清衣。 费奥多尔眼里不被察觉地划过一道暗芒。他站起身走到闭眼的清水清衣面前,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只金色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钢笔。把笔靠近清水清衣,他耐心的等待几秒,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没有失望,而是转头看向渡边:“渡边阁下?” 渡边冷笑一声,像是找回了刚刚被果戈里下了的面子一样,又恢复成高傲的模样。他仰着下巴说:“我还没激活。”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以此为信号,石田明织和清水清衣的傀儡缓缓睁开眼睛。 就像是神明为死物注入了灵魂和生命力,清水清衣面前的、轻轻搭在费奥多尔的掌心的钢笔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瞬间放出刺目绚丽的浅金色光芒。 感受到手里的<笔>蠢蠢欲动想要飞到清水清衣那里,费奥多尔立刻合拢掌心,把笔握在手里并后退几步。 随着距离拉远,光芒逐渐变淡,房间里重新变得阴暗。 见证了这颇为神奇的一幕,三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唯有费奥多尔手里忽闪忽闪着微光的<笔>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错觉。 半响,渡边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嘴里疯疯癫癫地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有注入灵魂的傀儡才是我的异能的终极形态!可是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我能创造出获得傀儡,而不是这样粗暴地把活人的灵魂塞进复制的傀儡里……” 说着说着,他抬起头,完全变得赤红的眼里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他像看着宝物一样看向清水清衣,声音陡然放轻: “我能创造生命。” “只要你用<笔>写下这一点。”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清水清衣平静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疯子发癫,一言不发。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脑子里像是被栓了一根木偶线,时刻在提醒她她是被人操纵的傀儡。但是身体四肢又好像可以自己控制。 她不清楚这样的状态是作为渡边的傀儡的正常感知,还是她本身出现了异常,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很快渡边就给了她答案。 只见渡边看到自己没有被回应,颇有些疑惑地问: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明明给了你最高的自由权限。” 清水清衣顿了一下,这才转动眼珠,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看向离她最远的费奥多尔,以及他手里似乎正在呼唤她的<笔>。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有多少宝子以为主角真的寄了(探头)
第67章 美梦成真9 ☆真相和等待☆ “好久不见,清水小姐。日安。”费奥多尔动作自然地把<笔>收起来,带着温和的假面和清水清衣打招呼。 清水清衣环顾了一圈四周,在看到如真正的傀儡一样面无表情的石田明织时,动作一顿,随即重新看向费奥多尔。 对方的举动太过理所当然,如果不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方式不对,她都要以为自己和费奥多尔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控制我?”清水清衣问。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很遗憾。如果清水小姐一开始就能加入我的计划,我们现在就不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 清水清衣没有因他的话动摇。哪怕到了这种基本胜券在握的场合,魔人依然会用言语把锅扣在受害者身上。 屑中之屑,森鸥外听了都要自愧不如。 于是她转而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费奥多尔有些惊讶于面前女人的直白,但想到她一贯以来的性格以后又觉得毫不意外:“您还是这么的直接,可惜我不能告诉您。” 他足够谨慎,尤其从现在开始,他必须时刻警惕武装侦探社和官方的人破坏他的计划。 虽然他知道清水清衣此刻用的身体只是异能力构造的傀儡,根本不可能携带窃听装备。可是太宰治也足够狡猾,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传递情报的方法。 清水清衣露出了然的表情:“因为你还不确定<笔>现在是否只能由我使用。” 费奥多尔眼底瞬间变得冷漠冰冷。用危险阴冷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后,他慢条斯理地说:“您你我想象中的聪明一些,也很敏锐。” 从之前<笔>自动想往清水清衣身上飞时,他就有了这样的怀疑。 清水清衣不在<笔>附近的时候,任何人只要拥有她的血液,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笔>的力量。可是只要清水清衣和<笔>接近,她或许就会直接拥有<笔>的最高甚至唯一权限。 这绝对不是费奥多尔想要看到的,哪怕清水清衣似乎已经成为了被人操控的傀儡。 “我开始怀疑您是否是故意来这儿的了。” 清水清衣罕见的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把目光转向被她故意忽略的渡边。 渡边有一副清秀瘦弱的相貌,乍一看完全就像一个社恐大学生。然而实际上他性格自大偏执,对创造出有生命的傀儡充满了执念。 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拥有“造物”之能的“神”。为此不惜杀死一个又一个人来大量复制装有人类意识的傀儡,以此来使自己的异能力得到进化。 这样性格的人忍受不了别人的轻视,刚刚清水清衣的无视无疑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因此此刻清水清衣看向他,看到的就是一个脸色阴沉、眼神凶恶的人在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在思考怎么才能给予她最大的折磨。 清水清衣察觉到渡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然后露出恶劣的笑容:“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你在意的人吧。” 他指了指石田明织。下一刻,石田明织似乎也获得了一定的自由权限,脸上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 “清水老师……” 她看着清水清衣小声嗫嚅,眼里翻涌的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清水清衣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石田明织。她依旧看着渡边,等他的下一步动作。一旁的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也都没有插话,重新坐在圆桌前观赏这一出好戏。 渡边看到清水清衣没有反应,脸上故意展露的恶劣表情收起,随即冷笑一声,扯着嘴角说:“你很在意她,但是她却背叛了你,你应该很生气吧。” 清水清衣依然不为所动。 渡边一边慢腾腾地说,一边时刻注意清水清衣的表情: “我是傀儡师,对自己心爱的傀儡一向大方。你很幸运,因为你能使用<笔>,是我完成异能最终进化的关键道具。” 清水清衣的表情有了一瞬间松动,这点变化被时刻盯着她的渡边捕捉到了。他脸上顿时露出畅快的笑意: “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傀儡,所以作为大方的主人,我可以给你报仇的权力。” “怎么样,需要我替你销毁她吗?只要被我销毁,她就会完全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死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沉静起来,所有人都在等清水清衣做出决定。 人类似乎总喜欢看别人经历人性的考验。是选择悦己还是利他?选择自我的利益还是公众的道德? 清水清衣不喜欢做选择题,于是把问题抛回给渡边:“如果我说不需要,你会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渡边的脸色顿时黑的能滴出水,语气阴森地说:“当然……不可能!” 话音刚落,承载着石田明织的傀儡瞬间四分五裂,重新化作紫色的雾气消失在原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一直看着渡边的清水清衣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瞳孔瞬间紧缩,下意识伸手想要碰到石田明织,但最后只捞到一手快速消散的烟雾。 与此同时,在某个港口黑手党名下的秘密仓库,三个人分散的坐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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