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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主动告诉人类你有自己的意识吗？” “不是，是个意外。”布布回忆道：“当时主人的病情突然变得严重了起来，趁着他们都出去房间的时候我想去看看小主人，就在这个时候主人的爸爸白应熙先生进来了。” “他认为你是白材涵的异能作用下的产物？”白思艺跟九三说过这些事。 布布想了下，说道：“一开始应该是的，因为那时主人没有醒来，我也就那样装下去。” “但他迟早会发现。”九三接着他的话。 布布点头，这是相当明显的，白材涵并没有异能。 “他很快就发现了。”布布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现起了当时白应熙的神色。 他意识到了眼前这个被他认为是异能产物的玩偶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不过几息，他便收敛住了自己的震惊与疑惑之色，露出笑容，温和地对着白材涵说，他觉醒了异能，让玩偶布布能跟他进行简单的对话。 白材涵年纪小，大多时间又在治疗，毫不怀疑就相信了自己爸爸的话，为自己觉醒了异能这一件事而高兴。 在白材涵睡着后，白应熙带走了布布。 他要确定这个玩偶到底是个什么，如果不是异能的产物，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 “他让我继续装成是在主人的异能作用下才能与他人进行交谈。”布布说道。 “他研究你了吗？”九三问，人类有着相当强的科研能力，在山林那些天与白思艺几人的接触让九三充分感受到这一点。面对布布这样的生命，在不清楚她是什么的情况下，研究是最快能搞清的方法。 “有吧”，却不料，布布有些不确定，“他带我去过一个很多人的地方，剪下我身上的布料棉絮过，但也只有一两次便没再去过。” “他们也没搞清楚。”九三探究过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探究的结论是，并没有。 显然，由布料包裹着内里棉絮的玩偶身体相当的普通。与市面上那些进行买卖的玩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在异种的身上，九三看得出，她身上有着一些只有异种才能察觉到的东西，从异种对她的态度里，她知道自己的诞生跟异种有关这一点，却并不清楚具体。 直到几天前，从异种巴相克嘴里得到的那个名字，托希狄尔。 布布说完了他的经历，九三也如实告知自己的所见所闻。 “你也感觉到了吗？”布布听完九三的讲述后便陷入一阵沉默，在思考某样相当明显的不同。 “...我们”，布布抬头，黑色的眼珠与眼前跟他同样大小的玩偶的漆黑眼珠对视上，“好像......有些不一样。” 房间里开着暖色的灯，屋内摆放的物品都染上一层浅淡的黄色调，灯光撒在玩偶们的身上，一黑一金，玩偶们的发色最先与灯光相触碰，暖黄的小分子落在发丝上，黑与金的不同相当分明。 “我们都在红雨之后诞生了意识，但是你......”金发玩偶九三与眼前的同类玩偶布布说着她的结论。 “可是你的意识在红雨最初......并不完整。”
第40章 两个小玩偶还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等待的人已经进来。 白思艺看着从前自己将其视为异能作用下产物的玩偶在自己面前不再掩饰。 他确实是跟玩偶九三一样，有着完完全全地自主意识。 “他们的身体构造跟普通的玩偶是一样的。”经过九三同意后，白应熙给九三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跟当初的布布一样。 无论怎么分析，他们也只是个普通的玩偶。 没有异能，能被尖锐的物品划破布料，棉絮进水膨胀变得笨重。 相当弱小。 跟普通玩偶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它们诞生了自我意识。 白思艺：“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曾经的非生命体诞生过意识吗？” 白应熙摇头，说：“没有。” 在白思艺醒来之前，九三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自红雨之后，一路走来，除了跟她同是玩偶诞生意识的布布外，她再没见过一个如它们这般的生命体。 白应熙告诉她，自从发现布布的情况后，他们也一直有在暗中寻找是否还有这样的生命体存在。 答案是，没有。 除了她和布布之外，一个都没有。 他们也曾寻查过一些有着类似赋予物体生命的异能者，但像这样因异能而诞生意识的生命，都是短暂的，不能脱离异能者而独立存在，其身上的情感也大多趋向异能者本人。 “异种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吗？”九三突然开口问道。 “或许有，这些我们暂时还没有调查出来“ 虽然不明白九三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白应熙还是回答了，身为怀城基地的副首领，他主要管的便是跟异种相关的研究。 至今为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何提升异能者的异能，和制作对付异种的武器上面。 关于异种内部的交流方式，也有一部分科学家在进行研究，但并不是重点。 毕竟至今为止所见的异种，基本上也都是用地球的语言沟通。 “你怀疑异种之间有特殊的方式能认出不同异种的气息。” 相比于白应熙，白思艺是知道巴相克在发现九三后，一瞬间便察觉她不是个普通的玩偶。而且，巴相克还说了那个名字。 托希狄尔。 南方大部分异种都归顺于他。 白思艺将在山林里九三主动来找她那一晚发生的事告诉白应熙。 “你身上带着异种托希狄尔的气息。” 白应熙陈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如果不是九三说出来，他们完全不会想到玩偶九三会跟远在南方的高阶异种托希狄尔扯上关系。 他们之前不是没怀疑过玩偶诞生意识这一件事是异种的结果，但在数次试探后，他们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些异种并不知道玩偶布布的存在。 按照白思艺和九三所说，利得斯让巴相克带着异种围剿山林最主要的目的是抓捕玩偶九三。 如果利得斯知道布布的存在，一个同样拥有自我意识的玩偶，那在利得斯在基地众人眼前杀人的那一天，他定会直接带走布布。 可他没有，他并不知道布布的存在。 或者说，利得斯和巴相克这些高阶异种是知道有个诞生自我意识的玩偶这样的存在，但他并不知道这个存在在哪。 这也是为什么巴相克在九三没有露出破绽时，却能通过认出玩偶身上属于异种托希狄尔的气息后，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存在，并要抓捕她。 玩偶九三和布布是异种托希狄尔的杰作。 但自我意识诞生的原因却与异能无关。 可是...... “我没有见过托希狄尔。”九三也想到了这里，可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缺失了。 九三的记忆是完整的，她在红雨之后诞生自我意识，异种是在红雨之后降临。 九三与异种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托希狄尔是怎么做到让玩偶九三和布布诞生出自我意识的呢？ 九三从没见过他，更没有去过南方。 “我也没有。”布布紧跟着说道。 布布的情况没有人比白应熙更清楚了。 布布是在红雨之前买回来的，之后一直待在他儿子白材涵身旁。 他们这更是北方，绝对不可能接触过托希狄尔。 事情还是想不通，可基地的事物向来不少，更不轻松，白思艺和白应熙都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临走之前，白应熙将白猫白白带了过来。 白白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它身上发生的异变现象趋向有利于它自身的方向，不需要担心。 “怎么了吗？” 房间内就剩下九三、布布还有白白。 布布看向白白，显然在他的认知里，猫不应该长这么大，体型跟老虎都要差不多了。 “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猫”，布布也伸手摸着白白柔顺的毛发，“它很亲近你。” “它救了我。”九三认同道，它跟白白见面的第一次，就是白白从异种巴相克手中救下了她。 说到这个，九三忽然想到一个被她忽视的问题，之前因为还处在危险之中，九三便没有过多去想这件事。 九三：“我没有见过你，但你好像认识我？” 白白对九三表现得太过亲昵，甚至为了救九三甘愿被异种盯上。 可九三的记忆中并没有它。 九三不认识它，它却好像认识眼前的玩偶。 “喵~”，白白用自己的大脑袋蹭蹭九三的小脑袋，发出亲昵，颇有些撒娇意味的声音。 可惜白白不会说话，九三没有办法理解它的意思。 “你们之前没见过吗？”布布有些疑惑，听到九三的讲诉里，白白为了救她，被高阶异种弄伤。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布布也是听过巴相克的名字的，一个很厉害的高阶异种。 “我的记忆里是没有见过的。”九三摇摇头。 “那它......是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布布不解，如果按照九三说的，好像只剩下这种说法了，“就像那些异种，也是第一次见你，但大部分的异种对你保持着友善。” “异种的态度应该是因为我身上托希狄尔的气息，跟白白还是不一样的......” 九三忽然愣住了，扎着金发马尾小辫子的脑袋晃了晃，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再次与白白水晶般的蓝色竖瞳对上，玩偶黑色的瞳仁直直于其对视上。 “白白，不是托希狄尔，但我的身上有着另一种令你感到熟悉的气息是吗？”
第41章 白白身上的异变并不包括语言方面，没有办法回答九三的问题。 好在，怀城基地里觉醒异能的人数不少，各种各样的异能觉醒者都有。 布布记得，基地里有一个人类觉醒的异能正好是与动物沟通。 九三拜托白思艺帮忙，只是几句话的事情相当简单，白思艺爽快地答应了，带着白白去找那个异能者。 没过多久，就带回来了九三想要的消息。 白思艺：“你的身上有它主人的气息，虽然很淡，但它还是嗅了出来。” 九三：“它的主人是？” 白思艺：“没有问出来，只知道是一个男性人类。” 九三想了想，问：“白白的主人还活着吗？” 白思艺：“它不知道，它说它很早就和主人走散了。你有印象吗？或者可疑的人选。” 九三摇摇头，说道：“我很少跟人类接触，更不用说知道哪位人类曾经养过一只猫，还走散了。” 事情似乎走向了死胡同。 就像九三说的，她几乎没有跟人类接触过，白思艺是她第一个主动交流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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