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眼前一亮! 别人只能看到告示内容诙谐有趣,可他张顺是个文人雅士! 这张告示,书画双绝啊。
第22章 彼其娘之! 这篇「讨伐偷狗贼檄文」,虽然以炭条为书、作画,可那女子拈花的神态惟妙惟肖,似乎想从画里跳出来给人一巴掌,旁边的具体相貌图,更是张顺从未见过的风格。 字迹穿插其中,相互映衬,彼此得宜,显得格外疏朗有致。 这字……真是绝妙! 不仅狂放大气,字里行间还流露着对「偷狗贼」的痛恨,写的一气呵成。 左右瞧了瞧,附近没人,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告示揭下来。 这幅告示,将成为他的珍藏! 待他体会到其中真意,习得了这手字里的神韵,定会在北玄城扬名! 到时候,嘿嘿嘿……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为了求得他的书法,必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就在此时,这条路的拐角处走过来一个拋着什么东西的女子。 张顺回头看了眼,逆着光,看不清她相貌。 他冷笑了声。 这条路的尽头,正是他常去的那家花楼,这人必然是去找小情郎玩的。 不对,必然是去玩小情郎的。 等到他练得了一手好书法,不仅花楼里的姑娘会对他推崇备至,说不定,连那些去玩小情郎的女人,也会有人对他芳心暗许。 说不定会对他豪掷千金…… 想到这里,张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远处—— 叶小舟刚和小情郎许完海誓山盟、正打算去找些新乐子,刚拐进巷子,就看到前面有个猥琐的人影。 正狗狗祟祟地扒着墙。 她多看了两眼。 结果又听见此人放荡地笑了起来。 叶小舟眉头一皱,心中有了猜测——此人必然是对她芳心暗许的小情郎,所以另辟蹊径在这里堵她。 还趴在墙上,做出这种姿态来吸引她的目光。 这么一想,此人为何笑得如此放荡,也能理解了。 世上多少痴心郎,可我叶小舟是那搏空的鹰、荒野的狼,又怎会驻足呢? 叶小舟这么想着,随手抛了下铜钱,刚接到手,她便驻足了。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想害我。 她有些疑惑,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个要来寻仇。 出了这等岔子,她也没心思搭理前面那个俯首弄姿的人了,正想装作视而不见地走过去,谁知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子,突然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 还颤颤巍巍地指向她,说道: “偷……偷狗贼!” 叶小舟有些懵。 下一刻,她就瞥见了墙上那张告示,上面画的人好像正是自己? 她伸手撕下来这张告示,另外一只手按向张顺的额头,往后推了下,让那个往她身上扑的放荡之人摔倒在地。 低头看向告示,叶小舟呼吸一窒。 “偷狗贼?! “呵……呵呵……” 她冷笑一声,抛了下铜钱,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祝、无、邀!” 祝无邀正在辛勤地贴着告示。 她用袖子擦了把汗,撤下凳子。 前面贴得那些,居然有几张被人撕下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毛病。 告示有什么好撕的? 无奈,她只好上蹿下跳地踩着凳子、够着高,把告示贴在高处。 正收好了东西,打算前往下一处目的地,突然撞到了一堵空气墙。 祝无邀摸了摸额头,不慌不忙地转身。 只见叶小舟带着冷笑,怀里抱着一叠告示,坐在阁楼栏杆上,正居高临下地瞧着祝无邀。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祝无邀看着她怀里那堆告示,暗道了声厉害,这要是放在前世,叶小舟去当个铲小广告的清洁工,一天就能赚十天的钱。 “此事出于无奈,你师兄练习新术法出现差错,如今动不了灵气,长寿客栈出了有关妖物的命案,他正在那里守着,说不定危险。” 叶小舟很难算出同为卦修之人的处境。 但依然不妨碍她觉得祝无邀在忽悠人—— “呵,笑!我师兄练习新术法出现差错,连灵气都动不了?你怎么不说他下河游泳,被淹到半死,如今奄奄一息了?” 祝无邀也很无奈,事实就是如此。 “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你和沈安之想下套儿抓……不对。” 叶小舟本想说这是一个圈套,但突然想到,如果真得是沈安之想来抓她,此时已该现身,她皱了下眉,纵身跃下阁楼,走到祝无邀面前。 “他真得受伤了?” “确实如此。” “所以你就满大街贴告示,说我是偷狗贼?” 祝无邀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扬了扬手里的告示说道: “多亏了沈兄聪慧,你看,他画得是不是格外生动,沈兄真是了解你,此法果然有用,当然,我也在其中出了力。” 她指着告示上的字说道。 叶小舟半信半疑地抛了枚铜钱,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一会儿过去。” 祝无邀略一颔首。 看来,只要把每句话都说成实话,叶小舟也算不出来是真是假。 正要错身而过,肩膀一沉。 她侧过头,看向叶小舟,用眼神问道——有事? 叶小舟扬起嘴角笑了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鼓励」道: “你还挺有趣的,我等着三个月后,你炼气失败,或者……成为我的师妹。” 这两个结果听起来都很不妙啊。 叶小舟笑着收回手,足尖轻点跃起,此时明月初升,她如同逐月而去的仙人,衣裙带风、长发飞舞——如果没有白色的纸张随风散落在四周的话。 随着她跃起的动作,那些好不容易回收来的告示,如同纷扬的大雪飘扬漫天。 在这美轮美奂的画面里,传来了极为不雅的一声脏话——“彼其娘之!” 下一瞬,叶小舟化出无数道身影,分别向四周伸手够去,在纸张落地前,所有散落的告示都被她收于怀中。 再眨眼,刚刚的一切仿若幻觉。 祝无邀轻笑出声。 —————— 她回到客栈,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吵闹。 停下脚步,里面有人在吵着“无言道长怎么没在”,“你快给我看看肩头上的火”,“你不是仙人吗,为什么不去抓凶手!” 间隙里,还能听见沈安之的声音——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会在今夜帮助各位驱邪……嗯,好,好……先别挤,各位请先坐好……姑娘,还请不要摸我……” 祝无邀以手扶额,她后退了两步,一脚踹开客栈门,惊得众人鸦雀无声。 沈安之如蒙大赦,小跑到她旁边儿,贴着她耳朵说道: “祝姑娘,有人想让我嫁给她,这可如何是好……”
第23章 白鹅仙长 北玄城,一处小院。 有两人对峙。 “你当真要出手夺宝?” 院子中间站着一位老者,他的衣角无风自动,周围飘起无数符纸,橙黄色的光芒隐约浮现,身上隐隐显出道法韵动。 在他前方,有一位女子迎风而立,手持两把弯刀,半蹲在屋檐上,扬眉而笑。 月光明朗温和,女子眉间却带着些戾气,将她的相貌衬得亦正亦邪。 “呸,你这老贼,夺我东西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老夫劝你及时收手,既然是贴在墙上的,那自然有缘者得之!” 这老者正是季道亭。 而他对面的人,自然是追寻告示而来的叶小舟! 听闻此言,她横眉冷目怒道: “老头,那告示上画得是我,自然是我的东西。” “你们摘星楼就是这么教的吗,不敬长辈,巧取豪夺!” “哼!你若是把那告示还给我,别说敬不敬的,按辈分来算,当场叫你声爷爷也不算吃亏。” “不还,老夫见猎心喜,必然要将这幅告示纳入收藏。” “那就别怪我不敬长辈、动手来抢了!” 话音未落,叶小舟如同惊鹊轻掠,手中的弯刀寒芒乍泄,自上而下斩来,瞬息之间,那两把弯刀分为了无数把刀影,千刃刀鸣、难辨真伪。 她运转起周身灵力,抵着那满天符箓,刀刃再进一寸。 澄黄色的符纸光芒明暗不定,随着季道亭手中掐诀,漂浮于半空中的符纸自行结阵,瞬息之间激荡起狂风,倒卷而去,将叶小舟震退。 刚一顿足,叶小舟立刻化出无数道真假分身,从不同方向袭去。 两人交战的极为克制,斗法光芒只局限于小院之中。 屋内,季月章扒着窗户,从缝隙里偷偷观望,满是激动。 两人并无杀心,甚至都没什么敌意,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忧心,反而异常兴奋地围观着二人斗法。 真刺激啊! 吾当取而代之! —————— 祝无邀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踹开门后,抬眸冷瞥向客栈众人,站在沈安之身前问道: “怎么,真想让我们两个撇下这事儿,你们自己来面对那挖心恶贼?” 客栈里的人一时呐呐无言,口观鼻、鼻观心地闭嘴不言了。 刚刚那场闹剧被祝无邀打断,他们好像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儿过分了,正嗫嚅着想解释什么,人群里坐在旁边观望的白衫青年站起身,行了一礼道: “无言道长莫怪,他们并无恶意,只是过于担心自身安危,因此说话急了些。” 祝无邀不发一言地抬头看去。 这个人,她始终觉得有些问题,不提对自己的态度异于他人,单说住在死者隔壁房间、又故意将事情闹大,就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了。 但他刚刚的行为,却让祝无邀有些搞不懂明白。 如果他真是凶手,对于自己和沈安之离开这件事,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不会出言阻止。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魏规,久闻无言道长大名。” 正想说些什么,旁边儿的沈安之拽了拽她衣袖,说道: “祝姑娘,无妨,我只是不太善于应对这种场面。” 祝无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顺着台阶下了。 援兵未到,叶小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她不想率先发难,免得危及性命。 她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 “刚刚是我有些急切、误会了,我和沈仙长先去做些驱邪的准备。” 说完这番话,她也没去管众人作何反应,率先往楼上走去。 路过客栈东家时,她皱了下眉,若无其事地错身而过、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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