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咱们的吃得苦,总要还回去的。” 长卿忽的笑了,在烛火的簇拥下,五官清绝又朦胧,莹白的面孔好似初雪压落梨花,眼睫微微颤动着,旁边的烛火也扫不尽她身上的那缕清冷。 惨白的月光下,叶扶珩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幕,一瞬间竟失了神,直到寒意钻进了手尖里,他才收回目光。 轻轻喊了一声:“南安。” 南安如同鬼魅一般出现,跪在他的面前,汇报长卿今日的一举一动。 他说完以后,就静静的跪在地上。 叶扶珩无喜无悲的听着,微微阖着眸,缓缓开口:“你是说她习武天赋很强。” “是,王妃身虽弱,不过很有天赋。”南安微微顿了顿,继续道:“王妃今日很高兴,还问起了王爷,问她和王爷相比谁更厉害,还说。” 叶扶珩眉宇微微上挑,眼里带上了笑意:“还说什么?” “说要和王爷比武,把王爷打趴下,让您也像她一样,下不了床,说完,就把鞭子甩到一旁,闹着说有点累,让秋秋姑娘替她练。” 叶扶珩似有些无奈,单是听着,他就已经想像得出那个场面。 “哪有学武让别人替自己的,她这样何时才能学会,你们尽心教,她平日里无趣,本王最近公务繁忙,她也只能靠这打发时间。” “是。” 南安又像一个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6章 全员病娇:我黑化后,病娇们突然正常了6 叶扶珩抬腿走到房间,目光落在了长卿帮秋秋上药的手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自己今日有事没陪长卿练武,先失了信,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的额头上包扎着,一向狠戾冰冷的面容多了几分人气,看起来顺眼多了。 “瑾婳,你去换一身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长卿眼角微微上挑,似乎笑了一下,挑了一身淡粉色的绣丝长裙,转身向房内屏风里走去。 “秋秋,陪王妃练了一天的武,就留在府里吧。” 秋秋眉头微蹙,她不放心让长卿一个人跟着叶扶珩出去,谁知道这个神经病会不会对她家小姐下手。 不卑不亢的开口道:“谢王爷恩典,奴婢向来皮糙肉厚惯了,不觉得累,王爷还是让奴婢跟着小姐吧,长安人多,也好照顾小姐。” 在叶扶珩的冷冰冰又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下,秋秋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僵了,裙子里的腿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秋秋,你不能退缩。 秋秋心中拼命的给自己打气,微微垂着头,咬紧牙关,表面丝毫不露半分怯意。 “小姐一向不喜别人近身伺候的,换了个人,只怕小姐会不适应,浪费了王爷想带小姐散步的这一番心意。” 叶扶珩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秋秋片刻,终于厌烦出声:“照顾好她,若她出了什么意外,那你也别想活了,之所以现在还留着你,不过是因为她身体不好,经不得心忧,再敢说什么不该说的,本王有得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 “是!” 秋秋终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腿软得不行,一点力气也没有,差点倒在地上,若不是叶扶珩开了口,打破了这种死寂的气氛,再过两秒,她只怕会原形毕露, 她知道,今日叶扶珩必定带着小姐回稚府看看,说不定还会碰到南公子,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房间里瞬间寂静了下来,秋秋安静的待在一旁,等待着长卿出来。 长卿换好衣服走出来后,叶扶珩喝茶的手指微顿,忽的有些后悔答应带长卿出去,他站起了身,看都不看秋秋一眼,便拿起面纱走到了长卿身边,帮她戴好。 他低低道:“外面人多,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戴上面纱要安全一点。” 走到王府外,已经有了一辆马车在一旁候着,在这繁华奢侈的长安,这马车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普通,南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马扎放好。 叶扶珩猝不及防伸手握住了长卿的手,长卿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叶扶珩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捏得她有些疼。 长卿皱了皱眉头,狗男人,什么毛病? 差点宫寒都给她冰了出来,那股冷意顺着皮肤,像是扎进了血液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很冷吗?” 叶扶珩看着长卿,眼里透露出一点担忧:“马车内备的有暖炉,待会我让人再给送件披风来。” 长卿:“……” 这个男人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脑残,她之所以打哆嗦,还不是因为这具身体被他的爪爪给冰到了。 叶扶珩的手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不带点属于人的温度,他握着长卿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只觉得好似握住了一块暖玉,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长卿也懒得解释,便安静的任由叶扶珩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秋秋正想钻进马车,就被南安拦住了,他拿着甩响鞭,笑着说:“还是委屈一下姑娘和在下坐在外面,这是王爷的意思。” 秋秋轻轻嗯了一声,坐在了另一旁,感觉有东西硌着自己的腿,伸手拿了出来看,发现是另一条甩响鞭 。 她想起长卿教自己的,也顾不得擦破皮的手掌,拿着鞭子一甩,啪啪作响,如同鞭炮爆炸一般,看起来威风极了。 南安看了眼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动作是标准了,却没什么力,出手的速度也不够快,若换成他是敌人,在这点时间内,秋秋死了十次都不止了。 不过,比起前段时间的不伦不类,如今已经进步的太多了。 “哎。”秋秋叹了口气,将鞭子收起来。 “别急,慢慢来,练武非一日之功,你没有内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南安也时不时的会找一些话题和秋秋聊,还教起她该怎么赶车,气氛也很活跃,让秋秋不会觉得很尴尬。 听着外面传来的笑声,马车内就显然过于寂静,长卿斜倚在云锦软塌之上,看着香炉里冉冉升起的雾气香味袅袅不绝,自顾自的拿着一本书看着,也不怎么搭理叶扶珩。 “瑾婳。” 叶扶珩看着她,眼眸黑沉得让人分不清他此刻的想法,他的视线落在了史书二字上面,转而又看向那半卷着书的芊芊玉指。 大概这沉香氤氲,让他眼神不由得暗了一下,微微俯下身去,挡住了长卿的光线。 长卿眉头一皱,伸手将他扒拉开。 “挡住光了,要看自己拿另外一本。” 说着,伸手将身边的一本书扔给了叶扶珩,也不顾砸没砸到人,自己看的津津有味。 叶扶珩原本伸出手去接,奈何长卿的速度太快了,从推开他到扔出一气呵成,原本受伤的额头被长卿这么一砸,白色的纱布瞬间浸出了一片血红。 看着什么也没有注意到的人,他苦笑了一下,弯腰从马车内捡起了书。 也罢,她不是故意的。 这么多年,她一看书就不管周围情况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怎么变。 记得有一次,她迷上了《春秋》,恰逢南屿生拜入了稚父的门下,一同和她学习,稚父让人请她去见客。 她拿着书边看边走,也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踩空掉进了荷花池里,摔了进去以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喊救命,而是一直在水里扑腾嚷着:“我的书,我的书,救我的书。” 将她救了上来以后,她狼狈得不行,看着变成一滩废纸的书,眼里水雾缭绕,任旁人再怎么哄她都高兴不起来。 “小姐,明儿个,让阿福跑一趟,再买一本就是了,你怎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小小的稚瑾婳摇了摇头,就死死的抱住那一本《春秋》,“不一样的,这本是爷爷留给我的,上面全是爷爷的注释,你们根本就不懂。” 说着,推开所有人跑回了房间。 如今看到长卿这样,不免想起了自己十一岁时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看起来又乖又糯的。
第7章 全员病娇:我黑化后,病娇们突然正常了7 叶扶珩低着头随手翻看了几页,一滴血兀然得滴到了书上,慢慢的浸得字迹模糊起来,直到变成了一摊浓墨,再也看不清。 他将书放到一旁,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血还在流,白皙的掌心上全是血。 他想将血全擦掉,偏偏又流了出来,好似怎么也擦不去,顺着额头滚落到了羽睫之上,他便觉得血雾一片。 “主子,出什么事了吗?” 南安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不重,但对于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他而言,很容易就分辨出血腥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无碍,伤口裂开了。”叶扶珩语气冷漠,没有丝毫过激的情绪起伏,手指掀开了一角车帘:“南安,到哪了?” “西市。” “找个地方停下,难得这么热闹,本王陪王妃好好的逛一逛,让两个人跟着,其他人暗中保护。” 恰逢年关之际,朝廷下令取消了西市的宵禁,人来人往,宛若白日闹市,街道两旁挂着大红的灯笼,将整个长安照亮,时不时有着层层的人群围着耍杂技的人,看着卖艺人口中喷出了火焰,纷纷拍手叫好。 这奢靡繁华的城市当中,聚集了整个天下最精美贵重的东西,甚至于,各种潮流都是从先长安流行起来,连喝茶进门交友都有着一系列的规矩。 就是随便朝空中扔一块砖,砸到的都是权势滔天的贵人。 在这种盛景之下,长安,连街道上的乞丐自身也带着一丝傲气。 这还是长卿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出来看到外界的景象,以往都是被困在了王府里,成为了叶扶珩手中娇养的金丝雀。 她就这般的看着这夜景,在稚瑾婳几世的记忆中,好似隔着一层一层的雾气,像是被关起来的梦中景一样。 如今这般故地重游,倒有是分不清前世今生,只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贪婪的呼吸着外界的空气,听着这人间烟火的碎碎语语。 叶扶珩额头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了,长卿让他在马车上休息,他摇了摇头,一定要跟在长卿的身边才放心。 “我又不会跑。” 长卿看着他,神情冷淡的说:“既是不放心我,又何必带我出来。” 叶扶珩没有因为她的不满而生气,听到这话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极为的浅,在这有些朦胧的夜色当中,呼出的气息在面前形成了一团白气,看不分明,若不是长卿的眼力很好,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在笑。 她说,她不会跑的……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和理由,还是只是想让自己放下戒心,叶扶珩都被这一句话给取悦到了,那双上挑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灯火阑珊的烛光,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又疯狂又极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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