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婳,昨夜发了热,怎不好好休息,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了。”长卿看着他,神情带着一丝担忧和温柔,开口道:“你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叶扶珩不知心中是何感想,她表现得,好似昨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昨夜的长卿实在是太过反常,让叶扶珩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躺几日罢了。”叶扶珩轻轻摇头。 “我给你炖了鸡汤,又向许大人要了一些药材搭配,对你身体好。” 长卿站起身来,用小碗轻轻舀了半碗鸡汤,热气缭绕升起,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混着鸡汤的香气瞬间蔓延,勾得叶扶珩的心痒痒的。 长卿坐在床边,白玉一般的脖颈垂着几缕青丝,右手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笑吟吟的看着叶扶珩:“尝一尝。” 叶扶珩看着她,忽的半垂了眼眸,不再看长卿,那双漆黑眸子在长卿看不到的地方,带着复杂又深沉的情绪,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似乎要将自己燃尽一般。 他薄唇轻启,将那一口汤吃了进去。 叶扶珩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嘴里的鸡汤吐又不是咽又不是。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汤。 长卿好似没有发现他不对劲,浅笑晏晏的问:“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煲汤。” 少女的眼眸太过明亮,还有她白皙修长手指上的伤口太过刺眼,叶扶珩不想看她失落,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咽下了鸡汤,笑着说:“味道很好。” 长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紧接着又给他喂了半碗。 这对于叶扶珩来说,既觉得漫长又觉得短暂,若是得她如此对待,这伤倒可不必好得太快。 只不过没过几日,宫中来了人,小皇帝听闻摄政王受伤的消息,特意派人带着太医院的太医来探望。 至于这其中有几分真意,那就不好说。 公公心中堪堪称奇,这摄政王平日里悚人得紧,面冷心狠,最近却是三天两头受伤,也没传出点什么风声。 等叶扶珩换好了药,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王爷遇刺的事关乎国家,可是要让大理寺的人好好查查?” 叶扶珩神色不喜于色,冷冰冰的坐着没什么反应,看着不远处的长卿练武,直至公公额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才开口道:“本王不喜别人插手本王的事。” 他侧过头来,冷锐的目光看着公公,唇角掀起一缕笑意:“魏公公,若谁想试试,越了矩,本王自是奉陪到底。” 魏公公心头惊惧,差点扛不住叶扶珩的压迫力,低着头连连称是。 见叶扶珩不再说话,只专注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魏公公面白无须的面容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笑着说道:“既然王爷身体安康,那杂家也该回宫复命了,陛下心中还记挂着王爷的身体。” 半响,叶扶珩才开口道:“不过一点小伤,谢陛下关心。” “北落,替本王送送魏公公。” 北落走了出来,便随着魏公公一同离开,出了摄政王府,魏公公停下了脚步。 “北落姑娘,杂家还有要事在身,可耽误不得,就不劳姑娘相送了。” 北落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府。 回到了宫中,魏公公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太和殿内。 殿内并没有掌灯,空荡荡的也无宫人服侍左右,寂静无声,只有一个人坐在上方,用手撑着脑袋,轻轻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 他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与神情,只有那狭小的窗户倾泻了一缕天光。 魏公公站了许久,上头的人才动了动,紧接着对一旁的魏公公开口:“怎么样?” 魏公公跪在了小皇帝面前:“陛下,摄政王确实是受了重伤,与太医说的无二,老奴今日去时,恰好瞧见了摄政王换药,除了伤口,手指也被包扎着。” 小皇帝轻笑一声:“他身边高手众多,就是和朕的暗卫都有得一比,可查到是谁伤了他?” “并未。”魏公公开口道:“摄政王并不想大理寺插手,似乎想就此揭过,为此还警告了老奴一番。” 魏公公将在摄政王府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小皇帝。 “他倒是在意他的王妃,确实是世人都看走眼,真以为他冷血无情,不过,被他盯上,也不知说这位王妃命好还是命不好。” 小皇帝说完后,将手中的鸟扔到了一旁:“这鸟死了,改日再让人送只过来。” 魏公公连忙让宫人上了灯,又上前把早已冰冷僵硬的鸟捧在手心里,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小皇帝:“摄政王既没大碍,也该来上朝的,不然,朕这朝堂上未免少了点看头,那些大臣表情可就没那么有意思。” 叶扶珩也想借上朝歇口气,这几日都被长卿看着,想方设法的炖汤给他补身子。 补的效果倒是极好的,就是她的厨艺不见长。 长卿见他伤没好还要去上朝,也懒得天还未亮就爬起来给他炖汤,自己呆在月水阁逍遥自在,白日里就和南安西望一起习武,偶尔再加上一个北落。
第15章 全员病娇:当我黑化后,病娇们忽然正常了15 “王妃,今儿陛下允了开办女学之事。”北落快步走来,她知长卿对这件事的看重。 早在前几日,京中就传得沸沸扬扬,南大人在今年的第一个早朝便提了开办女学的事,自是也引起了一番争议,不过相比让女子也可参与科举考试,群臣的反对意见倒是没有那么激烈。 陛下压了两日,早朝时才让祭酒李司安与南屿生负责女学的开办。 北落向来擅长暗杀和情报,消息才传了出来,她便起身来告诉长卿。 长卿懒懒散散的拿着一本书看,堪堪斜倚在软榻上,墨发随意的挽起,手指捻一页泛黄的书,听到北落的话后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眸光映出一片春色。 “开春了,好似雪已经化了。”长卿放下了书,朝着窗外窥了一眼,紧接着又开口问:“王爷可曾回来了?” 北落哑然点头,她认为自己看人的目光还是不错的,唯独眼前这人让她琢磨不透,她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也好似什么都看在眼里,周身尽是清冷疏离之意。 “我们去看看王爷。” 北落抿了抿唇,开口道:“王妃,主子的今日的心情不太好。” 她想要打消长卿去见叶扶珩的想法,不想让长卿去触霉头,自叶扶珩下早朝后,脸色一直不太好,连回了府也是待在了书房,不让旁人前去打搅。 “王爷的伤还没好,我放心不下。”长卿笑意极浅,思忖了两秒,又让人将她上午熬好的鸡汤端去书房。 北落看到长卿已经抬脚朝外面走去,也跟了上去,她如今已经被调到长卿的身边贴身保护,长卿去哪儿,北落自是要跟的。 秋秋今日练鞭子练了好几个时辰,又被南安北落虐了一番,累得连饭都没有吃,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是很安分,即使在屋外头,内力极高的北落也能听见秋秋的呢喃声。 长卿就独自带着北落来到了书房,南安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了长卿,微垂着眼眸:“王妃请回吧,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他语气没几分起伏,只是这一拦,实在没几分强势,例行公事一般。 长卿望向书房,开口道:“我知王爷一天不曾进食,有些放心不下,你放心,我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 南安放下了手,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或许,王妃能让主子高兴起来,整个天下,主子放在心上的,也唯一人而已。 长卿对着他轻轻颔首,便推开了书房门,叶扶珩坐在,拿着一本折子看,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意,连同屋中的温度也比外面低了不少。 听见推门声,叶扶珩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这南安,越来越失职了。 他抬起头,看着一个人逆着光而来,一室清辉倾泻于她身上,她身后摇摇欲坠的落日红永远璀璨万丈。 “阿珩,陪我出去走走。” 长卿到了叶扶珩面前,他才回过神来,收敛了周身的杀意,随手将折子合在一起,默然凝视着眼前的人。 终了,他点了头。 “你想去哪儿?” 长卿轻轻的笑了起来,好似落了霜的夕阳一般,“听说女学正在招收学生,我想去看看,阿珩,你陪我去好不好?” 叶扶珩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那日在叶府说起女学时,他答应让会让公主带头去上学,但不代表他想让长卿去。 叶扶珩正思考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低头看去,就见长卿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看着长卿这般小女儿姿态,不设防的亲近,他迟疑了两秒,还是答应让长卿去女学的事。 左右小皇帝都把监督女学的事交给了他,又皆是京中贵女,让她高兴一下也好。 自上次长卿发了热后,叶扶珩背地里询问过许清臣长卿的身体状况。 许清臣说长卿是寒气入体,加之心绪不宁,郁结于心,才会病倒,长此以往,只怕会消减寿数。 若换成以往,他绝不可能答应让长卿和南屿生有任何交集,但如今他也想看看,她心中可否真的有了自己。 大不了,找个由头弄死南屿生。 叶扶珩感觉得到,长卿对自己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已经变,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非常手段。 “左右府中也无事,你去上朝,我去上学,还可以一起回来。” 长卿正说着,就看到厨房里的婆子端着盅走来,唇角溢出了一缕笑容,上前接过了鸡汤:“你先退下吧,待会我让人送去厨房。” 婆子离开后,长卿笑吟吟的看向面色有些发白的叶扶珩。 “阿珩,你一天没进食了,又还带着伤,身体怎么受得了。” 叶扶珩只觉得头皮发麻,无声的干呕了几下,他现在闻到这股鸡汤都快要吐了,叶扶珩自小擅长忍耐,这鸡汤又是心上人所煲,他依旧觉得难以下咽。 “瑾婳。”叶扶珩硬着头皮说:“太医说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天天大补,天天喝鸡汤,实在有些腻了,不如我们换些别的。” 若是让外界知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面阎王,竟然会怕一碗鸡汤,也不知是何心情。 长卿眼睫轻颤,站在原地几秒,转身默然把鸡汤放了下来。 “腻了吗?你对我,是否也会腻。” “阿珩,我该信你的吗?” 长卿的语气很轻,听得仿佛听不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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