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恢复扑克脸,走出了手术室。
第15章 ◎光明的未来!◎ 等威廉医生的脚步声听不见后,叶一帆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其他几人和她差不多。 唯有秋典一人还能站着,笔直地站着。 只是他一贯挂着的笑不见了,严肃低沉,双手握拳,眼底的冲天怒火根本遮挡不住。 叶一帆渐渐缓了过来,扶着墙咬牙站了起来。 惊悚、恶心。 但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不能像眼前的尸块一样消无声息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留下不知真相的亲人们舔伤落泪,她必需坚强! 叶一帆放下扶着墙壁手,身体晃了晃,又重新站直,仔仔细细、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眼前恐怖‘工作’。 手术的时间看似长,实际上非常短,现在也才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疑似病人前辈道陀无视手术间的恐慌,他的神情和动作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者说麻木,魏医生一离开,便推着他的多功能清洁车到手术床前三米左右的位置。 戴上手套,拿起黑色的塑料袋开始熟练地装尸,放入红色垃圾桶中。 再将一次性的手术区铺无菌单、使用完后的不知名针剂、手术刀、夹子、倒空的玻璃容器等,放入黄色垃圾桶中。 冲洗、拖地、擦拭……成千上万次的熟练。 不到一个小时,手术间再次恢复了纤尘不染,刚才那个死去的病人似乎从未出现过。 然后道陀又开始了里里外外的打扫,杂物间、清洁室、手术间、手术预备室等,全部都没有放过,医生休息室又关上了门,不知道那位魏医生有没有回去歇下。 直到6点左右。 道陀推着一黄一绿一红三个垃圾桶离开了换脸手术室,五个人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先下楼梯至一楼。 将绿色垃圾桶和黄色垃圾桶里面的垃圾清空。 再返回电梯,按下地下一层即负一楼键。 推着红色垃圾桶出了电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并不宽,可供三人并排行走,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白色,但被头顶昏黄的灯光染上一层诡异恐怖的颜色。 垃圾车咕噜咕噜的声音; 人走路哒哒哒的声音; 心脏咚咚咚跳的声音。 新入院的几人脑补了不知多少灵异故事,不知不觉缩在了一团,并且都很忌讳走最后一个,但更不敢超过道陀走前面。 在这种关键时刻,叶一帆又莫名其妙被某一部分人排斥了,莫非她脸上写着‘排斥’二字,或‘好欺负’三字? 奇奇怪怪。 可这种莫由来的排斥并不受法律保护,即便让公众讲道理,他们也会把关注点放到被排斥受害者的缺点上,比如外貌、身材,或许这就是现代人容貌焦虑的重要原因之一。 与叶一帆相反,个子很高、表现还不错的秋典一下子成为了很有安全感的人,其他人愿意朝着他靠拢。 秋典是一个心细的人,留意到了这个现象,放慢脚步,主动落到队伍后面,与被排挤的叶一帆并排着走。 “……” 叶一帆知道这种恐惧时刻不是分心的好时机,但还是心脏处还是传上来一点点温暖,可能是她从小到大来自外人的温暖时刻太少了。 遇见一点点就会很感动。 平常都是这样,何况在这种环境中,像是黑夜中得到了一束照明的星光。 约8分钟左右,目的地到了。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正上方用隶书写着鲜红色的三个大字——“太平间”。 太平间,这是普通人很少接触甚至不接触,只能从电视上或者恐怖小说中知道的地方 ,只要一提及,基本上人人都能编出一箩筐鬼故事的地方。 何况那字的颜色太像血了。 一时间,大家联想浮篇。 道陀上前,敲两下大门,未等回应,便推着红色垃圾桶推门而入。 门一推开,阵阵凉气迎面扑来。 叶陌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衣领,咬牙与秋典一起跟着道陀入内。 这个时候,剩下三名病人又退后踌躇,不敢向前,这是人之常情,观察别人少走弯路也没错,错在于联合起来排他,最大的错在于永远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太平间的灯比走廊亮堂多了。 面积十分宽敞,方方正正的四方形,刨除正门那一面,剩下三面靠墙位置都立着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容器。 其中三分之二玻璃容器里只有透明的防腐液体,剩下三分之一还装有人。 或者说装有尸体。 这些尸体若非其无呼吸无心跳,跟个真人没什么两样,看样子更像是站着睡着了一样。 在房间的中间空位,整齐有序安放着一排排一竖竖的长方形金属台。 其中有四五十个台面上躺着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数都是心脏颤死,少部分器官不全,还有一块一块的…… 喉咙很痒, 有人捂嘴,有人干呕。 叶一帆没有捂嘴、干呕,她的目光完全放在那一张张台面上。 其中两张上面躺着的正是今早和他们一起到手术楼但未入职的病人,原来那些死去的人都被搬运到这里了吗? 道陀入了太平间后,一言不发站在垃圾箱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脸上看不出一点着急或催促。 太平间里面是近十个台面有正在工作的蓝衣护工,他们大多在白炽灯下,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缝合着尸体。 工作平台上血迹斑斑,绝大多数破碎尸体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让人不忍直视。 缝合好尸体后,注射入针剂,破碎的尸体被未知的神奇药剂,恢复成一具看着像真人但无呼吸的鲜活尸体。 然后,这些人还抽取血样、解剖等,再将他们放入玻璃器具内,等待传回现实世界,这里真的很像一家非法的地下医疗机构或活人实验室。 此外,除了十位蓝衣护工,还有一位疑似监督者。 这位监督者看样子年纪怕是有七、八十岁,白色短发稀稀疏疏,脸上皱纹深深浅浅,那张脸像是干枯千年的树皮,唯有眼睛不像个老年人,清亮明净。 她的手套也和其他人的一次性手套不同,纯黑色的。 她没有工作,背着手在太平间中来来回回,时不时骂一下护工,这里操作不对,那里缝得难看,中气十足,而被骂的人连连称是,根本不敢反抗,唯有埋头苦干。 老太太的骂人往往直击心脏,猪脑子是常用词汇。 且还经常一不小心破坏医院规则,出现“八嘎”、“西内”类似词汇。 叶一帆他们以为整形医院的白衣法医和病人不一样,可以不用遵守规则。 但实际上—— 他们只是不怕违背规则罢了,更准确说,不怕违背A类以及A类以下的规则。 待老太太第三次骂人后,叶一帆他们抽搐地看着她从东面一个小储物柜中,拿出心脏除颤器,自己给自己来三下。 力道、速度都比对病人更可怕,甚至电量也开到最大,仿佛能够听见滋滋滋的声音。 为什么老太太如此熟练? 为什么一个看似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够站着给自己心脏除颤?完事后一点影响都没有地给了自己一针?其他人则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不管是小卖部小男孩,还是门诊室医生,还是太平间法医,身上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都更像活人。 在这个吃人的医院活得似乎很是自由,更随性,也更像一个个幕后真凶。 又过了十分钟,这位监督者终于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她张口就问:“又来新垃圾啦?” 这句话是看着五个新入院病人说的,而不是红色垃圾桶,很难不联想到她在映射什么。 “是的,小泽法医。”道陀回答,称呼的是姓而非名。 “啧啧啧,希望你们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被叫做小泽法医的白衣老太太戴上手套,打开垃圾桶盖,眉头舒展了一秒。 “这是威廉医生的病人?不像其他医生一样只会伤老婆子的眼睛,D306061号,健康卡对得上,行了行了,你们快走。” 讲着讲着,她又是一脸的不耐烦,跟撵苍蝇一样,语气也特差:“走走走,不是死人脸,就是娇里娇气捂着个嘴给谁看。” 道陀礼貌一鞠躬后,将装有尸体的红色垃圾箱留下,又推着太平间门口处闲置的一个空红色垃圾桶拉走了。 其他人赶紧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被留在这惊悚可怕的太平间。 回到手术五楼,将红、绿、黄三色垃圾桶一一清洗干净。 此时,距离早餐时间已临近。 道陀将垃圾箱放回杂物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坐等早班。 7:00,他准时打卡。 所谓的打卡即将在前台向白衣护士报自己铭牌号即可。 这个过程很简单。 但前台中午只有一名护士,意味着他们需要排队。 等叶一帆打卡完,道陀和三位病人都不见了,因道陀不等人,其他人也追着他坐电梯匆匆离开了,只剩下她和排在她后面的秋典。 两人站在电梯门前。 望着还在往下的数字,叶一帆有点焦虑,自打进入这个诡异世界,她整个人就时而恐怖、时而暴躁、时而忧虑,堆积的负面情绪似乎超过过去十年的总和。 秋典: “一趟电梯也就几分钟而已,来得及。” “嗯,”叶一帆盯着数字,喃喃自语,“我们以后也会活的和道陀一样吗?或者更糟糕,那些蓝衣护工、白衣医生……” 她不是圣母,但也很难想象活下去可能需要建立在助纣为虐上。 “只要信念坚定,你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刽子手,”秋典认真道,“我们都不会,好好活下去,如果将来能够破解这所医院的秘密,打击犯罪分子就更好不过了。” “你——”闻言,叶一帆诧异抬头。 “很奇怪吗?我是一名警察。”他掷地有声道,“我们一定会冲破黑暗,迎来光明!” 同名同姓同样貌的巧合……吧? 刚刚吓得助理话都不敢说的顾曜,视线触及叶子,瞬间绽开笑颜。 他朝叶子张开手:“抱。” 叶子:……不,不敢抱啊。 等到叶子有些迟疑的搂住顾曜,对方扯住叶子头发,冷笑出声:“你居然迟疑了?你刚刚居然迟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果然不爱我了!” 叶子:……!!! 果,果然没有错,这的确是她那个又娇又作但超可爱的恋爱脑男友QAQ
第16章 (捉虫) ◎暖心贴贴◎ 叶一帆还从秋典口中又知道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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