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同求异,计划分开调查。 叶一帆去小卖部,而秋典探后山,回来再交换信息。 “一切小心。” “你也是。” “再见。”×2 两人性格当中都有果断的一面,他们不再多言,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叶一帆进入小卖部。 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站在左手边收银台后站着的收银员,瞳孔不自觉放大。 只见收银员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搭配黑色背带裤的小男孩。 男孩的身高只有1米多一丢丢,踩在凳子上才能够得到收银台。 他真的像一个洋娃娃,有着又大又亮的蓝宝石眼睛,肉嘟嘟的婴儿肥,金发梳成了光光生生的大背头,虎头虎脑很是可爱,看样子也就六、七岁的模样。 他再可爱,叶一帆也不敢轻视任何整形医院员工。 即使在现实世界也知道,能够在医院内部开小卖部、食堂的,多多少少和医院领导阶层有那么一点点沾亲带故。 背带裤男孩仰起头,清澈无暇的目光打量了过来,见到客人,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奶声奶气:“欢迎光临!” 看口型并不是金国语言。 男孩名叫“克里斯”,胸前也有一个以A开头的序列号。 这样的序列号让叶一帆很不安,且不说ABC的含义,后面的数字像是游戏登录号,包括具体时间等,她不敢不愿深思这些“刽子手”和病人间的关系。 “谢谢。”叶一帆礼貌颔首,目光移向店内其他地方。 假如现实中有人开了这么一间小卖部,一定会破产的。 小卖部的面积不小,因被货架挡住一眼望不尽,这里的灯光巨阴间,暗淡昏黄,仿佛来到了什么恐怖现场。 叶一帆走向最左边的第一条夹道,靠近才能清晰看清这货架上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和现实世界的超市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常见食物,几乎都是凌乱地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日用品。 什么都有。 诸如毛巾、漱口杯、盆子、T恤、休闲裤、内.衣、羽绒服、病号服等,小到摆在货架上的针线,大到货架旁边地上撑开但禁闭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军绿色帐篷。 货价标签显示的不是金钱而是信用点,且价格也是随心随意,有的一个漱口杯标签10个信用点,一件羽绒服却只要1个信息点,看不见任何规律。 且这些东西似乎都不是新货。 包装老旧都算很好的,包装破碎或者没有包装但看上去完整也算勉勉强强,有破了裂了不知道能不能使用的。 最可怕的是有的物品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叶一帆见过最离谱的是——一件沾了暗红色血迹的粉色公主裙。 真的不是恐怖现场吗? 继续往里逛,除了那些旧货商品外,有一个区域的货架物品相对整齐,且卖的不是旧货二手货,而是——药品。 这些药品以一次性针剂为主,也有少部分口服液,药剂已经装入了大大小小的玻璃针管中,标签上写着什么防嗮、补水、美白、祛疤、精神恢复、肌肉恢复、止血等功效。 色彩不一,有不同颜色的红、深浅不一的绿,还有蓝、黑、紫等,看样子比较像小孩子过家家时使用的假针假剂,信用点从几到十几都有,具备一定规律性。 叶一帆想看一下有没有治疗糖尿病的针剂,未果,疑似看到了门诊护士护士用的淡红色针剂,便签名叫“止血剂”。 作用是“止血,有一定修复外伤可能性”,3个信用点1剂。 这个时候,名叫克里斯的背带小男孩也不知从哪个阴影角落里跑了过来,从止血丸玻璃瓶中倒出一针管止血剂,笑眯眯递给她:“客人,你要的止血剂喔!” 叶一帆: “!!!” “???” “……”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的想法被检测,才被迫买止血剂,随后想到刚刚的闲逛,将这个可能性否定。 很快,她发现原因是刚刚她不自觉把‘止血剂’、‘治疗外伤’这些话呢喃出来。 叶一帆的呢喃很小声,小到可能只有气息音,但她就是自言自语了。 可能因朋友少的缘故,她从小都有这个自言自语的习惯,现在看来,从现在开始必须纠正这个习惯。 在叶一帆自我反省的十秒钟内,亲眼目睹小男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从天真可爱到恐怖恶魔的转变。 小眉毛一拧,圆溜溜的眼睛流出丛林野兽的凶狠,让人毛骨悚然,眼看似乎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在恶魔还未转变成功的当口,叶一帆赶紧将3信用点1针的止血剂接过来,不放心,还跟销售部对待甲方爸爸一样: “谢谢,谢谢。” 连说两声。 克里斯眨眼睛又恢复了乐呵呵好脾气的模样,变脸之迅速,仿佛刚才的恶魔脸从未出现过,又恢复了天真可爱的模样,眨了眨他的蓝宝石眼睛:“客人你慢慢看。” 谁敢当真? “……好的。”
第10章 ◎重伤与救治◎ 叶一帆擦了把冷汗,咬了咬牙,再往里面探一些。 过了药品区还是旧货区。 只不过这里的旧货区和前面不太一样,前面是偏向日常生活用品,这里更像是一个装备货架。 有健身器材,菜刀锤子类工具,少量的交通工具,举个例子,一个设计怪异的四轮车,不知道这样的工具在个医院有什么用。 最惊悚的当属于一个武.器库。 不止有刀、剑、匕首、九节鞭、双节棍等认识或不认识的冷兵器,还有沙漠之.鹰、狙击.枪、冲锋.枪、火.箭炮、地雷、催.泪弹、鱼.雷等认识不认识的热武.器。 叶一帆简直目瞪口呆.jpg。 金国是个枪类限制的国家,她头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些东西,一个医院需要这么多的武器干什么?炸医院吗? 价格: 信用点从十几到上千,有个火箭炮好几千,还有的不认识上完,加上一部分没看到的,可以说无上限。 这个小卖部真的超出人想象…… 叶一帆思考了又思考,计算了又计算,不再耽搁时间,径直走到半个小时前路过的第二个货架。 在一个钟表面前停下了脚步。 她没有在门诊、住院楼大厅、行政楼大厅看见大挂钟悬挂的痕迹,反倒是不经意间在两名护士和一名窗口蓝衣护士的手腕上看过腕表,然后就是这一间小卖部里了。 对于她而言,不知道时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况且还有工作。 小卖部的钟表不算多,样式少又是旧货,有的还坏了,除了眼前这个,虽然是没有见过听过的牌子,但金怀表做功古朴精致,时针也在无声地走着。 读取参数02:40。 最主要的还有不贵,价值一个信用点,小卖部商品最低价格。 叶一帆手伸向眼前这一块价值1个信用点的金色怀表。 在她在接触到金色坏表的那一刹那,不出意料,果然见到背带裤小男孩神出鬼没地从某个角落中蹦蹦跳跳走了出来。 小卖部强买强卖规则又一: 【接触必买。】 叶一帆想买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她想先凑信用点。 也不再逛了,走向收银台,向背带裤小男孩支付了6个信用点(止血剂+金色坏表+入小卖部+收银员服务报酬)。 小男孩克里斯似乎很开心有人买东西,在健康卡结账时,全程都在愉悦地哼着一首轻快的儿歌:“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 ,一二一;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 ,一二一……”@ 满脑子‘一二一’的叶一帆,努力找回理智,闪过一个想法:“这首歌名叫《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是在现实世界也耳熟能详的童歌,谱曲作者和编曲作者也很有名。” 医院和现实世界究竟有什么关系? 结账后,在克里斯欢乐地“欢迎下次光临”背景声下,叶一帆肉疼地走出了阴间小卖部。 只剩下4个信用点了。 叶一帆出了小卖部,迎面而来的清风让她整个人清醒不少,对于小卖部中的消费也没有那么后悔。 她往隔壁间走去。 到了后山坡道口,从下往上望,隐隐约约看着一个摇摇晃晃冲出来的人影。 越过树木,借着星光,看清了人影的面孔,正是秋典。 他身上,尤其是上半身全是血迹,肩膀处的衣服也破了个口子,但周围巡逻的护士和来往医生护士似乎跟没看到一样。 是秋典受伤了! 而且状况很差。 叶一帆忙向他跑去,靠近看得更清晰,注意到他肩膀处像是被什么利爪抓了下,病号服破了,爪子深入到肉中,皮开肉裂,还能看到一点点身体内部的组织,血肉模糊。 她到的时候,秋典已经撑到极限,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向她倒过来,慌忙扶住。 叶一帆半扶半拖帮秋典下山,那些医生护士依旧没有救人的意思。 到后面简直扶不住,看似清瘦的人体重居然不少。 一声闷哼的秋典脸色苍白,表情像是在极力忍受痛苦,保持平静。 叶一帆犹豫了下,将口袋里的止血剂拿出,靠近秋典眼睛给他看:“这是在小卖部买的,标签上显示是治疗外伤用的,根据门诊室护士打针手法来看,这个针剂似乎是注射手臂前外侧,我会打针。” 她会打针不是因她妈妈是护士,而是因自己的糖尿病。 胰岛素注射的部位包括腹部、手臂前外侧、臀部外上1/4三个位置,其中手臂前外侧和门诊医生打针的部位重合。 “但是——”叶一帆语尽,打针没问题,最大的风险在药剂上,小卖部的药剂可是真真正正的三无产品。 此时,秋典知道他已经坚持到极限,失血过多已经持续一段时间的眩晕感,再这样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他看向叶一帆的眼睛,看见了惊慌、悲伤、恐惧,努力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笑了笑: “抱歉。把你扯进来。” “注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谢谢你愿意将救命药剂拿出来。”说到后面简直气若游丝。 秋典的病服肩膀这一块已经撕碎得差不多了,手臂位置不难看到。 他手臂的肌肉非常结实,叶一帆人生第一个帮不认识的人打针,还是未知针剂,手忍不住颤抖,深呼吸,注入。 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她难以想象如果秋典死亡自己该怎么办,幸而结果是好的。 不到三分钟,秋典伤口的血止住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伤口结成一条丑陋的伤疤,这针止血剂的效果很强,秋典保命是没什么问题了,他真诚道谢。 “我们是搭档。”叶一帆轻声回答,哪怕他们搭档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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