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谣敛目思考:“另一道题还不到这道题的一半学分……我也觉得可以试试高分题。” 见三人投来视线,叶三绮当即道:“看我干嘛?我当然也选这道高分题了,学分最多欸。” 旁边有人听见四人对话,惊叹地鼓了几下掌:“不愧是唯一通过十分题的寝室,果然有勇气!” 闻言,另一人兴奋道:“那一会儿我们是不是可以现场围观这道20学分的题目了?” “好耶,我先去买包爆米花去!” 四人沉默两秒:“?” 真搁这儿看电影呢? “你们真想好了?”叶棠走了过来,她和姜玲玲商量着交换着出来答题,以免完不成这周的指标。 田南栀点头:“想好了,就选这道题。”这是最快达到[顺利毕业]的途径。 叶棠抬了下帽檐:“那就祝你们成功吧,我还是决定求稳,选这道七分的。”方晓还未度过危险,她必须求稳活着回来照顾她。 选定好了题目后,学生们陆续上楼,大部队都是朝着四楼去的,停留在三层的只有502寝室的四人以及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的面孔有些熟悉,应该是曾经在狂欢城里答题和她们一届升上来的学霸。 “上一次你们的答题真的很精彩。”有个头发自来卷的男生很热情,走进教室的时候就自我介绍道,“我叫龚越,那个人叫骆途,我们之前还和你们在狂欢城一起答题的,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与龚越相比,骆途性子就冷淡了很多,只是颔首点头示意后就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好。 田南栀点头:“记得,之前你们两个都是草食者身份。” “骆驼,你听见了嘛!她竟然记得我们欸!”龚越显得很兴奋,不知不觉就跟着四个人走了过来。 骆途无语白了他一眼,两臂交叠趴在桌上没说话。 四人按照占座习惯坐在了靠窗的后两排位置。 田南栀刚落坐,龚越就自来熟的拖了把椅子过来,反骑在椅子上:“我们马上就要一起答题了,大家干脆认识一下吧。” 陈依然刚欲掀唇讲话,就看见龚越抬手阻止了一下:“我知道你是陈依然,在几何题里我就知道你了。” 陈依然:“?” 说着,龚越又笑吟吟看向田南栀,“你叫田南栀我也知道,新升学霸第一嘛,你的名字估计全校人都知道了。” 田南栀:“……” 龚越抱着臂:“我就是有点搞不清楚那两位女生的名字,苏谣和叶三绮有点对不上号,你们到底谁是谁?” 苏谣和叶三绮:“……” 四人发现了,龚越这人除了自来熟之外还有点没有眼力见儿,明明她们四个人的表情已经很无语了,但他没察觉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 最后骆途看不下去,走过来一把薅住龚越的后脖领:“你这样没礼貌了。” 龚越一听,懵了:“我哪里没礼貌了?!不就是在友好的聊天嘛!” 骆途没接他的话,用力将他从凳子上提起来:“你是不是脑壳有点问题……” 龚越被他薅住命运的后脖颈,挣脱不得:“谁脑壳有问题了!死骆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目送两人远离后,陈依然默默转过身对田南栀小声道:“他们好像动画片里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哦。” 田南栀赞同点头。没头脑和不高兴,简直太形象了。 龚越被骆途拽到了靠门的位置坐好,刚还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呆滞地看向走进门内的身影。 田南栀四人也不自觉绷紧神经。 是舒衍。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发、黑框眼镜、黑T恤、黑裤子和黑色运动鞋,跟地府索命的黑无常似的,气场十足地走到了教室第一排坐好。 随之跟他进来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舒小蕊,嗦着棒棒糖坐在了舒衍的身后。 田南栀看来的时候,她还特意迎着目光,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个割头的挑衅动作。 陈依然不爽地啧了一声:“特意来找事吗?” 田南栀小声嘱咐三人道:“今晚要小心。” 从舒家两兄妹高调行事的风格就能看出来,今晚他们是抱有目的性地选择了这道题。 教室里,因为这两位的加入而陷入了诡异安静。 只有走廊围观的人在嘈杂不停,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这道题。昨夜舒衍发疯一般杀死其他学生的画面还印在他们脑中,没人想在这节骨眼儿上凑上前。 龚越心虚的向骆途使了个眼色,骆途立即了然于心,于是两人默不作声站起身,还有几秒钟才到八点,足够离开这间教室。 然而。 “啊呀,真是差点就赶不上了。”第二名的廖秋泽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龚越和骆途想从旁边绕过,被廖秋泽抬手搂住了肩膀,推回教室里。 “进都进来了,干嘛要走呢?”廖秋泽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老师马上就要进来了。” 两人惊慌对视,迅速甩开廖秋泽的手臂,冲向门外。 刷刷刷—— 几道红光射下,将他们彻底困在了教室里。 与此同时,准八点的铃声响起。 完了,出不去了。 龚越心向下一沉,转头向廖秋泽大喊:“你丫有病吧!” 如果不是这个人突然挡住耽误了那些时间,他们完全可以离开这间教室,不选这道题的。 有舒衍这个定时炸弹在,都不是这道题难不难的问题了,很有可能刚进入答题区域就被杀了。 廖秋泽无辜脸:“明明是你主动选的这道题,怪我什么喽?” 他环视一周,坐在了先前龚越坐的位置上,离得田南栀很近,旋即笑眼弯弯道,“我还以为这道题没漂亮女生参加的,没想到一下子就有四个,我可真是幸运。” 四人皱了下眉,没有搭理他,认真注视着教室前方的门。 很快,有高跟鞋的声音靠近。 那位传说中的女阎王要来了。 刚才学生们的讨论调动起了田南栀很大的兴趣,她想要看看这位秦柳老师到底有多可怕,才能让这么多学生望而生畏。 紧接着,那抹高挑身影走进的刹那,无形的压迫感便瞬间侵蚀进入整间教室。 房间静得出奇。就连刚才还在调戏人的廖秋泽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姿态,不敢造次。 秦柳今日穿了一件板正的黑衬衫,银白色的条纹领带系在胸前,显示出了制服装束特有的肃穆与正式。低扎的马尾辫松散自然垂在后面,是她整个人唯一透露的一丝慵懒。 刘海下的那双眼睛似刀,落在谁的身上就像被刮了一层皮。 而这把“刀”,现在就在田南栀的身上。 田南栀认出了这是在友华小区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当时她就能感觉到这人不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在那里见过面的缘故,秦柳在踏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开始,目光就精确地对准了她。 田南栀被盯得后背好像蚂蚁在爬。 这位秦老师只靠眼神都能看得人心虚,十分适合刑警审讯的工作。 但她还是迎着这道锋利的目光看了回去。 片刻,她看见秦柳扯动了一侧的唇角,露出个十分鄙夷的神色,然后翻开课本:“现在开始上课。” 田南栀:“……” 这是跟她有仇吗?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秦柳的声音都如包裹了一层冰,进入耳朵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凉意。 “空瓶换酒的问题其实有个公式,背下来套用就行。”秦柳说着,反身将这套公式写在了黑板上。 【已知A个空瓶换一瓶酒,现在有B个空瓶,最多能换C瓶酒。】 【公式为:B除以(A减1)等于C】 秦柳写完最后的字母C就将笔往讲台上一扔,抬眸:“你们只要把这个公式记好就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全体静默。 与其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不如说哪里都不明白,秦柳只是一上来就写了公式而已,什么都没有讲。 典型的填鸭式教育方式,只教学生怎么做,不教为什么。 秦柳似乎看懂了这份沉默,走下台阶倚在讲台旁边:“你们该不会还要我教一遍你们这种小学数学题吧?好歹是大学生了,不会这么蠢吧?” 学生们:“……”感觉有被冒犯到。 说话间,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烟盒,十分娴熟的抖了两下,倒出一根烟。打了个响指后,指尖弹出一簇火焰,点燃后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 舒衍坐在第一排,挥手赶了赶烟气,举手不悦道:“秦老师,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我的课上完了,你们等着八点半的时候进入课后答题就行。” 秦柳满不在乎的踱步到门口位置,两臂相叠于胸前倚着门框,手指夹着烟幽幽看向门外。 田南栀回想起那天第一次见面时,秦柳就是浑身烟味。 秦柳太神秘了,一缕缕烟气蕴藏的好似都是故事。 田南栀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零五分,这位秦老师花费五分钟就讲完了这堂课,也就意味着剩下二十五分钟他们都要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坐着,直到答题区域开始。 田南栀有点明白那些学生说的每一分钟都很难熬的感觉了。 好消息是,这堂课没有课堂提问。 坏消息,剩下的这段时间都要接受这位老师犀利目光的审视。 就像打量物件那种,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仿佛目光可以透过身体看见皮肤毛孔,再直达灵魂一样。 秦柳的目光就给人这种感觉,她盯着楼道发了会儿呆,就重新将视线投射在了教室里的学生身上。 默不作声地审视他们。 即便学生们低着头都能感受到这份包裹身体的寒意,窒息感实在是太强了。 第二次和秦柳的目光交汇,田南栀更加笃定了秦柳应该跟她有什么仇,因为挟有恨意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如果规则允许,相信秦柳马上就会动用技能向她攻击过来。 现在只是碍于课堂规则的约束,她才继续蒙着这层虚假和平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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