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位神秘少女就把他带到了这家店铺。 “呦,我的叛逆弟弟,你醒了?”罗鹤月抱着手走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不夜起身,摇了摇头。 随着尘封的记忆渐渐苏醒,他在伽马世界的零星碎片渐渐拼凑,想起了罗鹤月就是他的亲生姐姐。 罗鹤月嘿嘿一笑:“那我的牛排也拜托你了,七分熟就行。” 罗不夜:“……” 这俩都是饿死鬼投胎吧? 罗鹤月静静注视着罗不夜的表情变化,发现他皱了皱眉就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只是沉默地转过身,向着厨房走去。 罗鹤月眼眸发暗,没了心脏之后,罗不夜真的像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以前这个时候,罗不夜早就表情夸张的表示拒绝,并高嚎一声:“罗鹤月,我又不是你家厨子!” 然后口嫌体正直地把脚步跺得很重,咚咚踩着地板一头扎进厨房。 她那个活泼可爱的亲弟弟再也不见了。 黑猫半眯起眼:“他好像不记得心痛过了。” 罗鹤月:“这样就好,省得费口舌了。” 她抱手走到厨房门口一倚,看着罗不夜系上围裙的颀长背影,又道:“顺便泡一壶茶吧,一会儿会有客人来。” 罗不夜动作一滞,又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开始翻找着泡茶用的茶叶。 罗鹤月:“……” 差别太大了,以前罗鹤月只觉得罗不夜聒噪,却不想有一天会这么安静地与他对话。 烦躁。 她现在急需些迷幻的东西,让她将这份烦躁压下去。 罗鹤月默不作声转身走回大厅,拿起桌上的烟枪,点燃之后,目光迷离地看着那缕白烟缓缓散开。 黑猫跳到她腿边:“什么客人,居然还要泡茶?” 罗鹤月:“一个……老朋友。”
第143章 夕 叮铃—— 清脆的风铃响过, 店铺短暂归为安静。 如此氛围内,田南栀会有意将脚步放缓,不愿破坏这份宁静。 店铺内部还是和她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神秘梦幻, 恍惚中像是站在星河里交谈。 不过田南栀的心境却与上次有很大不同, 上次可以说是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 这次却是有的放矢,想来做个交易。 这家店主应该也是知道她要来, 早早就准备了一个舒适的单人小沙发, 还有香浓的茶。 “知道什么对你重要了?”罗鹤月半眯起眼。 田南栀真的觉得她像只猫, 还是那种狡黠的猫。 田南栀放松地向沙发上一靠:“知道了。” 虽然还不知道理由, 但她可以确认三个室友就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今天她也没打算用她们来交换她的身份。 田南栀开门见山:“来找你做交易的不是我。”说着, 她朝着身边的一处空气, 低唤了一声:“夕。” 刹那间,空间扭曲割裂, 夕踩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走了出来, 踏踏跑了两步,像只受惊的小鸡仔躲在田南栀背后。 田南栀本来是想把夕隐藏再把她从那个世界带出来的, 结果发现夕自我藏匿的空间构建得比她还隐蔽。 连她寻找夕都费了一番功夫。 “所以, 是这位小客人来做交易?”罗鹤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夕露出个脑瓜顶儿又在暗中观察,被田南栀拉了出来:“自己的事情,自己说。” 罗鹤月看见这幕, 感觉田南栀好像位操心的大姐姐, 长姐气势一下子就有了。 夕被赶鸭子上架, 低头揪着衣摆:“想知道自己是谁。” 田南栀在她头顶揉了一下, 替她补充:“这孩子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罗鹤月:“等价交换的东西呢?” 田南栀了然:“夕,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她。” 夕上前一步, 朝着罗鹤月认真地点了下头:“名字,给你了。” 罗鹤月嘴角抽了抽,以为自己听了个笑话,反问道:“什么?” 田南栀微微一笑:“这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名字,[夕]是夕阳的意思,是她好朋友送给她的。” 夕再度点头,小脸绷得紧紧,明显没发现这种交易有什么问题。 罗鹤月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有种沟通失败的无力感。 反看田南栀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会露出这种表情。 罗鹤月是个聪明人,她看出了田南栀这次是抱有目的的,慢条斯理磕了两下烟枪:“说吧,这位小客人到底能交易什么?” “时间。” 田南栀不想再打趣了,表情很严肃,“她可以将一段时间交给你。” 罗鹤月轻抬眼皮:“你想让我帮你看孩子?” 田南栀没反驳,罗鹤月这么理解也是对的。 夕是她偷偷从那个世界带出来的,即便力量再强大,也容易被无处不在的管理员发现。 她必须要将夕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想来想去,只有这间仿佛与各个世界割裂,生活在世界线夹缝中的店铺是最佳的选择。 罗鹤月呼出一口烟:“为什么把她带出来?” 为什么?这事儿田南栀还真没仔细想过,就是看见夕的第一面就觉得这孩子她不能不管。 田南栀:“觉得她怪可怜的。” 放夕一个小姑娘独自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小茹也死了,她连个朋友都没有。 小姑娘没有像样的衣服和鞋子,跟逃难的似的。带夕离开后,田南栀首先就用积分兑了一套衣服和鞋给了夕。 罗鹤月盯了田南栀很久,这事似乎要费一番思考,等了好久她才松了口:“行,那我就买下这位小客人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之内她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间铺子。” 夕同意点头。 于是交易开始,确认了等价的物品后,罗鹤月就从一派悠闲转为谈正事的严肃,将手里烟枪搁置在了桌上。 罗鹤月:“夕,是很特别的存在,她不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生物种类,是被[创造]出来的。” 田南栀注意到少女将创造两个字咬得很重。 创造一词蕴含着从无到有的含义,字典中的释义也是很奇妙的,是建立、想出或者做出来的一个世界上从未有过的事物。 重点是世界上之前从未有过,非常新奇。 你都没有办法将这个人单独归类,只能用[存在]二字来代替。 “之所以会创造出夕,是因为曾经有人擅自动过大世界线……”说到这里,罗鹤月的嗓音沉了几分。 她说得点到为止,至于是谁动了大世界线,又是为什么要动大世界线,就是另一番需要等价交换的信息了。 她静默了片刻,似乎方便她们更能理解这件事,她朝黑暗角落轻唤了一声Q。 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黑猫亮起竖瞳,闲庭信步地走上了前。 “猫!” 夕显得很兴奋,深琥珀色的眼眸徐徐睁大。 罗鹤月拿来了一个空纸箱,让黑猫钻进去后,又将一瓶写着毒药的东西放了进去。 田南栀挑了下眉:“薛定谔的猫?”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罗鹤月将纸箱的盒子盖起,于是这个纸箱在她们眼前就形成了一个难以观测到的封闭空间。 “如果一直让猫和毒药存在于这个难以探查的空间中,里面就会发生各种可能性,这只猫可能相安无事,也有可能吃掉了这瓶毒药死亡。” “但如果此刻多了一个观测者……”罗鹤月有种当老师的潜质,举例清晰,还与“学生”夕互动了起来,让她过来打开这个纸箱。 夕小跑上前,打开纸箱的刹那,瞳孔微缩。 “猫,死了!”夕担忧地看向田南栀,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田南栀站了过来,她发现纸箱里的猫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着,舌头还吐了出来,旁边那个写有毒药的瓶子也是打开的。 罗鹤月不急不慌开口:“在观测者打开箱子的那刻,这个事件的必然性就注定了,因为你看见了它的死。” 这也是大世界线的必然性,某年某月的某时某刻,一件事情必然会发生。 就像此刻,猫必然会吃了毒药死去。 这是无法更改的必然性。 “可要是如果,这只猫非要拯救自己必须死亡的命运呢?” 说着,罗鹤月又将纸箱盖住,这个空间又回到了神秘莫测的阶段。 她慢慢引导着二人,伸出两根手指:“已知条件一,观测者是注定不变的,它必然会在某时某刻打开这个箱子,见证一只猫的死亡。已知条件二,这只黑猫必须要逃脱死亡的命运。” “要怎么做?” 话说到这,罗鹤月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等待着田南栀的思绪跟上她的节奏。 田南栀顺着罗鹤月的话思考。 她注意到罗鹤月的用词是[见证一只猫的死亡],事件的必然性是在于有观测者看见了一只猫的死亡,而不是这只黑猫的死亡。 因为对于观测者来说,这是无所谓的,只需要这个事件发生即可。 田南栀歪了下头:“让另一只黑猫代替黑猫?” 只要是有一只猫代替了这只黑猫完成死亡,这个事件的必然性就没有更改。 罗鹤月赞同地点了下头:“不过这又会牵扯到一个蝴蝶效应的问题,如果是由另一只猫来代替这只黑猫死亡,那么与另一只猫联系在一起的因果线就会发现波动,势必也会发生难以预料到的改变。” “你也知道因果线,应该可以想象因果线变动会发生什么吧?” 田南栀嗯了一声。结果就是本不该死亡的人代替本应该死亡的人死去,那将会是另一个家庭的不幸。 为了避免由其他猫死亡引起的蝴蝶效应,这只黑猫唯一可以选择的方法,就是创造一个世界上没有存在过的猫。 一只没有任何因果线牵绊的猫,来代替它的死亡。 田南栀眼底闪过了然:“夕,就是那只没有因果线牵绊的猫,代替了那只猫的死亡?” 罗鹤月微微一笑,没有说是也没说否:“拿一个刚刚创造的东西代替自己去死亡,让她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那只黑猫是不是很聪明?” 田南栀嗤了一声,不悦二字已经爬上了她的眉头。 她知道罗鹤月既然会用黑猫来代替那个动了大世界线的人,就不会轻易将那个人的身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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