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的皮肤效果,将田南栀完全换了个人,原本那个运动型的阳光女生,变成了这个看起来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连同着身体重量都轻了大半。 也难怪鬼怪总会有种一口就能将她吃掉的错觉。 “辛苦啦~” 苏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田南栀哼了哼,像是回应。 苏谣笑了下,小心翼翼将她安稳放在床上,然后蹑手蹑脚下床,拿着洗漱用品进入了卫生间。 * * 这一觉,几人睡得可谓是昏天黑地。 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何年何月。 当所有人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光屏的闹铃声吵醒的。 避免错过晚上八点的课堂,四人都设置了晚上七点的闹钟,时间一到,四面屏幕轰起的铃声可谓炸耳,连棺材板都能掀翻的那种。 除了陈依然,三人都是条件反射般跳起身,手忙脚乱就往床下的座位跑。 屁股刚沾板凳,她们才如梦初醒,想起了通过期中考试有两天假期这事儿。 苏谣挠了挠乍起的鸡窝头,声音还带着哑音,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大家一样,都睡迷糊了。” 叶三绮轻笑了几声,顺势趴在桌子上:“我下床的时候还在想今晚讲到哪一课了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田南栀踮脚趴在陈依然床铺边瞧了瞧,看到她血量的恢复已经脱离了危险,缓缓松了口气:“没什么事,都继续睡吧。” 两位室友又半梦半醒地爬上床。 田南栀却是没有了睡意,低头倒了杯水后就抬头看向窗外。 碍于墙上贴的钟馗捉鬼图,游司进不来,只得一脸委屈的趴在玻璃上,两只黑洞洞眼窟里似乎冒起了幽怨的泪花。 田南栀想起了在考试前承诺他的话,放下空水杯,拉过光屏写字,展示给游司看:【要我掷骰子?】 游司盯了一瞬,摇了摇头。 田南栀狐疑挑眉,又写:【不认字?】 “谁不认字了!”一听她在质疑自己的智商,游司拍得玻璃咣咣响,“我只是说不用掷骰子了而已!” 听见声音,两位室友狐疑探头,看见田南栀离得窗户还有一定距离,又是直勾勾看向窗外的姿势,想起来了考试之前的那只赌鬼。 叶三绮顿时睡意全无:“南栀,那只鬼还在寝室呢?” “吵到你了是吧,我马上让他安静。”说着,田南栀一记冷眼投去,游司马上心虚地垂下接触玻璃的手。 “倒是也没有很害怕了……”叶三绮慢慢坐起身,“你不是说他长得不吓人嘛,这次考试又帮了我们不少忙,就感觉还好。” 听到夸奖,游司马上得意地扬起下巴,唇角带笑。 苏谣坐起身,一脸关切:“南栀,你要和他开启游戏了吗?” “还没有。” 不知道这只赌鬼又想到了什么,田南栀微微蹙眉,亮出光屏:【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缠着我掷骰子?】 “因为我发现你们的考试题比我的游戏好玩啊!” 游司的嗓音沿着窗子缝隙,清晰的吹入耳中,“我仔细想了想,就这么跟着你,好像也挺不错的。” 田南栀嫌弃表示:【拒绝。】 游司轻哼,抱起手:“可是开启游戏你又赢不了我,你也不想被我抽走灵魂对不对?” 田南栀:【你知道我一定会输?】 “那当然了,这是我设计的游戏,你是没有胜率的!” 游司神秘兮兮挑了两下眉,“游戏开启,你手里会有A-6的随机卡牌,我手里将会有8-K的随机卡牌,双方盲抽三张比大小,我怎么抽都会比你大的。” 田南栀:“……你这算作弊吧。” 难怪历史结果会是三战三胜。 “不不不,这叫赌神的智慧。”游司一脸高深莫测的摇摇手指,“没有人能够靠运气做常胜将军的,赌嘛,就是为了赢喽,还管用了什么手段?” 也是…… 如果不是为了赢,谁还会赌? 看游司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铁了心跟定自己,田南栀也懒得再费口舌劝阻。 反正自这个差生骰子落在她手里后,她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你不反对我就算你答应了啊。”游司笑嘻嘻指了指墙上那张限制他行动的捉鬼图,“那、那张图……” 田南栀微微一笑:【我是不会让你进寝室的。】 “为什么?!” 【你是男的,这是女寝。】 “可我只是一只单纯善良可爱的男鬼啊!” 田南栀态度坚决:“不行。” “那我这样呢?”游司故意用手捂着眼睛,“我保证我进去之后就蹲在角落,不说话不听也不看,还不行?” “不行。”她不假思索否决。 “你这个女生好无情啊!”游司气得头发乍起,“外面又黑又冷的,你竟然就把我放在外面,我我……啊,你不准拉窗帘!” 田南栀充耳不闻,还是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她转身回到床铺,开始在商城里挑选防躁的耳塞。 幸好只有她能听见这只烦人鬼的声音,不然整个寝室都要被烦得精神失常了。 *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田南栀戴着耳塞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两位室友已经坐在了床下。 她们将夜灯的光线调到了最暗,应是怕打扰到她的睡眠。 对铺的陈依然还在熟睡,翻身时还能听见她的几声呓语,应该是完全脱离了危险。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闲适轻松的气息。 田南栀洗漱完毕后,叶三绮笑吟吟将为她准备好的盒饭和零食递上:“嘟嘟嘟——后勤补给大礼包到,都是你爱吃的。” 她望着这一大堆好吃的,挑眉:“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阴谋?” “我们能有什么阴谋,都是朋友嘛,对你好不应该啊?”叶三绮捣了旁边苏谣一肘子,“对不对,苏谣?” 苏谣一看就不会撒谎,讪讪地扯了下唇:“对。” “行了,要问什么你们就问吧,看在这么一堆好吃的份上,我会告诉你们的。”田南栀没跟她们客气,拿起筷子开吃。 叶三绮怀有满满的八卦心,拖着椅子坐过来:“我太好奇你进那个神秘的店铺里都发生什么了,那个老板真的是魔女吗?骑着扫把戴着巫师帽的那种?” “是不是魔女我不知道,反正奇奇怪怪的。”田南栀头也不抬道,“她说她知道我是谁,但需要我用最重要的东西来换。” 听罢,叶三绮的嘴巴惊讶成了一个O型,眨了眨眼:“要用最重要的东西来换……感觉你身份挺厉害的样子,该不会是某个国家遗落在这里的公主吧?” 田南栀一口饭差点没呛着,感觉她越想越没谱了:“你看我像哪国公主?” “可能是……玛卡巴卡国的吧。” 叶三绮笑吟吟接道。 在两位室友越偏越远的插科打诨中,苏谣适时出声,将话题拉进了正轨。 “需要你的什么东西来换?”她认真询问。 田南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说实话,她还没有感觉什么东西对她最重要,她一个没钱没貌的普通女大学生,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谣眼眸闪了闪,片刻,严肃抬起头:“其实南栀,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了。” 田南栀狐疑抬眸:“什么?” “你说你没有父母,又没有之前记忆,那你大学的学费是从哪里来的?平时放假的时候,你都去哪里了?” 田南栀愣住。 其实在得知田南栀没有父母后,苏谣就开始疑惑了,只是这个问题太过私人,她就一直都没有好意思问。 直到田南栀亲口承认她的体质特殊,以及没有之前的记忆,这个埋在心底的疑惑便急速的扩充蔓延。 再加上现在,诡异的店铺以及奇怪的魔女,将田南栀的身份又蒙上了一层难以解答的神秘色彩。 苏谣心底的疑惑瞬间被推涨至顶峰。 房间陷入安静,仿佛时间也在一点一滴的变慢。 田南栀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呆滞僵硬的姿势,眼眸好像蒙上了黯淡的薄雾。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繁重的课业与闲暇欢乐的大学生活。 再深一点的细枝末节,她完全都想不起来。 但,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没有存在],尚未可知。 苏谣的这个疑惑,看似精准无误抓住了一团乱麻的头绪,但仔细瞧去就会发现,在扯动这根头绪的同时,又牵出了更大的一堆交织缠绕的谜团。 她是谁?她为什么会没有记忆?她除了学校的生活,还去过哪里? 桩桩件件的空白,引得田南栀的头毫无征兆疼了起来。 须臾。 当气氛压抑得三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苏谣急忙开口叫停:“对不起南栀,你要是想不起来的话,可以不去想了。” “……不。”田南栀蹙着眉头,揉动发痛的太阳穴,“这个的确是问题。” 车祸之前的空白,她还可以自我安慰是车祸导致的失忆,但车祸之后,这片本不该空白的记忆有了残缺,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就好像是一大幅看似完整的拼图,一眼看去完全不影响大局,但仔细辨认就会发现,还有许多位置都残缺了细节。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叶三绮抬起头,扯了下唇:“其实苏谣……我感觉我的记忆好像也出现了一丢丢问题。” 刚才她也试着回想了一下,记忆虽然没有缺失,却是非常模糊的。 就好像,草草在脑中过了一遍,只存留了一些画面,但若仔细回想那个画面具体发生在哪里,或者一些更细节的东西,她也说不清楚。 “就比如,在这堂数学课开启之前,你们还记得都做了什么吗?” 叶三绮目光飘忽在两人脸上,“不是当天做了什么,而是前一天,周六,你们都做了什么?” “……周六。” 苏谣凝眉回忆,片刻,脸色渐渐变得煞白,干笑了两声,“完蛋,好像我的记忆也出问题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 诡异的数学课堂是在周日傍晚降临的,没道理现在回想前一天周六的全天日程,会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发现,让三人登时变得脊背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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