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本身没有复原能力,如果有,它就不需要借助水母的能力了。 “但水母的弱点必然不在章鱼身上。” 这是已经实验后的结果,想要拉章鱼打水母是行不通的。 第三点:血条在白天是逐步增加的。 已经到了第四层楼梯间门门前,白谨停下脚步,眼睛亮了起来: “鱼怪的血条增加在于人类的躯体强壮与否,而鱼怪怕水这点,鱼是不会怕水的,怕水的只有人与污染物,污染物来源于怪物,怪物又是人与鱼的组成——鱼怪是否受到人的影响怕水呢?” “7号的血条增加减少在于他的饥饱程度,吃到血条超过他能够承担的范围,自然就会爆.炸。” 隐形水母的弱点还未找到,甚至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如果从它的血条是如何增加的这方面去思考会不会能够反向推出它的弱点? 问题就是现在时间紧迫,夜晚又没有血条出现,她未必有时间找到血条增加的原因。 “或者,我可以换个思路。” 白谨推开四楼的门想。 水母的弱点找不到,她为什么不能给它制造一个弱点呢?
第53章 环岛之旅(25) 食材仓库里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腐烂臭味, 白谨穿过一层层货架到房间尽头的一串冰库前。 冰库门前的牌子锈迹斑斑,勉强能看到上面残留的字迹。 白谨看了看门牌,回头看向货架,货架蒙了一层灰尘, 货架上的食材腐化成恶水。 但货架没有锈迹。 其实不止这一处, 船上木制品腐烂程度也不尽相同,无法推测出原因, 白谨将这点暂且按下, 按照门牌指示找到海鲜专用冰库。 冰库的门保存完好,从这道门上丝毫看不出船体其他地方正在腐烂。 白谨掏出在办公室搜到的钥匙打开了冰库大门, 一开门是防毒面具无法无法阻挡的臭味。 在水箱房里的时候,白谨被控制掐自己之前, 取下了防毒面具,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动作太大,面具摔坏了, 以至于现在臭味都阻挡不住。 白谨的视线在冰库横扫, 最后被尽头正在蠕动的肉块吸引。肉块隐约能看出触手的形状, 只是颜色暗脏绵软,像一滩恶水粘稠物。 白谨左右没有看到有章鱼的影子, 拿起脚边灭火器,算了算距离,对准那滩腐肉。 白谨准备了很多万一被袭击的准备,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灭火器空了后,那滩腐肉就像是被灭了的火, 滩化成水,流了一片。 白谨面色沉重, 这是第二晚,除了她主动进入水箱房时遇到的危险之外,她没有碰到任何危险。 这样的平静让人格外不安。 尤其是从地下三层到地上三层,白谨都没发现章鱼,别说看到了,声音她都不曾听到。 章鱼体型庞大,它若在船上游走,不可能不发出丝毫动静。 等等,白谨呼吸停滞,忽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问题。 章鱼是如何离开房间的? 她为什么没有任何印象? 地下三层她是检查过的,章鱼不可能通过正常的门离开,但如果章鱼不是通过正常的门离开…… 她想不起来,她能想起章鱼一点一点复活的样子,也能回忆出章鱼复活后的所有动作,甚至清楚它离开了房间。 但是它是如何离开房间的,白谨丝毫想不起来,就好像她的记忆被无形的大手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一段。 白谨放下手中的灭火器,往地下三层跑。 两种可能,一个是她真的被抹去了看到章鱼离开方式的记忆;还有一个就是她看到章鱼离开的那瞬间被污染之类的原因,淡化了她对这件事的注意力。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说明这件事被隐藏了,而被隐藏的,就是她需要抓住的。 白谨这次没有走楼梯,她直接乘坐电梯,之前不走电梯是不想节外生枝,但一直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什么收获,能够在电梯有所得,也是收获。 电梯不断下降,白谨注意电梯里的镜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白为什么心头微动,取下了脸上的防毒面具。 没有面具遮挡,镜面照出她狼狈的样子,脖颈一圈红紫掐印,下巴沾着干掉的血液,白齿还残留些许红色。 白谨几乎立刻回想到痛苦的窒息与唇齿间浓郁的鱼腥。 电梯运行的速度忽然变缓了,镜面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在镜面里的“白谨”长出鱼身之前,白谨放任恐惧,却在回想她亲手把隐形水母按进章鱼残躯的场景。 她清楚记得看到血条飞快下降的紧张与忐忑,以及难以抑制的期望。 电梯好像停了下来,白谨恍惚间发现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嘈杂走廊里,手里握着笔拿着本。 不等白谨看清楚本上写了什么,有人靠近了她,白谨下意识躲开,转身看到同样的白大褂落空的手。 白大褂的脸像是做了模糊处理,白谨只能根据来人的身形猜测是位女性。 “苗心,发什么呆?” 辨认不出声线的声音从来人嘴里发出。 看不清人脸,听不出声音,像在梦中。 这是电梯造成的幻境? 白谨在电梯时突然想到据她所知电梯出现的两次场景,她变成鱼,唐米米看到自己输入怪物的血,这都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既然电梯可以模拟出发生过场景,她为什么不利用电梯翻一翻有关隐形水母的事情? 她现在是否在跟水母与章鱼都有关系的过去场景里? 还有,她刚刚叫她,苗心? 这是苗心曾经的经历? 白谨听到自己嘴巴发出声音,“刚刚头疼了一下。” “头疼?”来人紧张看向白谨,冰凉的手接触到她的额头,“还好还好没发烧,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可能是太累了。” “唉,辛苦了,但是最近大家都病了,咱们没倒下的再撑一撑,等到上岸就好了。”来人取走苗心手里的笔本,看了一眼,写了两笔什么,“我听驾驶室的人说,明天一早就能上岸。” “工资会涨吗?” 苗心接过本,随口问了一句,低头看本子。 白谨趁机看到本上到底写了什么,然后看到一串马赛克。 白谨:…… 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了,放心吧,你加得班,上面都看着呢。” 那人还要说什么,匆匆赶来一个同样的白大褂,那个白大褂着急道,“护士长,最里面四个病房的护士全都倒了,戴教授让您再安排四个护士过去!” 白谨听到护士长低声骂了一句脏话,转脸语气又稳重起来,“苗心,你跟着去。” 白谨听到苗心应了一声,她感受到苗心的紧张与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她为什么兴奋去最里面的病房? …… 带来坏消息的男护士,语速飞快对苗心道,“姐,你要接手那个病人叫苗苗,原本是个护士,但是她上船就病了,经过治疗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过敏。” 白谨注意到苗心的手用力捏攥手机的笔,语气平稳提问,“对什么过敏,有什么症状,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对什么过敏,症状就是意识不太清醒,偶尔清醒的时候,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戴教授试了好几种方案,她的状态总算稳定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谨感觉苗心的心脏仿佛抽疼了一下。 但她的声音在轻松地笑,“这样啊,这真是太好了。” 苗心身侧的男护士也在笑,声音变得有些古怪,“是啊,真是太好了,摆渡者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为它工作的人。” 白谨忽然就明白了。 苗心是玩家,跟她与唐米米他们都不同的是,苗心的身份不是游客,而是船上医务人员。 她既然在经历苗心的场景,是不是说明苗心发现了章鱼与水母的关系? 船上这么多过去玩家,这么多工作人员,她独独体验苗心的过去,是随机巧合还是必然? 她后来遇到的苗心,已经成了一位船上的安保员。 在割掉苗心头上的水母后,苗心应该恢复了玩家的记忆,苗心想杀她,是因为认为她也是船上人? 白谨想到最开始苗心只是偷袭勒住脖子,但她当时正在等八点,时间紧迫没有去在意苗心的情况,直接将人迷晕。 到了第二次,苗心直接甩过来一把美术刀……等等,美术刀也杀不了人。 苗心当时在确定她的身份? 等到她回头,苗心看到她的样子确定她是怪,所以头也不回跑了? 这也不对,苗心如果只有玩家记忆,除非苗心跟她一样分离过其他玩家头上的水母,不然她如何知道船上还有其他不同批次的玩家? 思索间,男护士离开,苗心已经来到了最后病房里。 这是一间单人房,白谨看到苗心有条不紊检查病床上看不清脸的病人的状况,然后做着记录。 她的动作很稳,白谨能感受到她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白谨此时跟苗心一体,白谨也不会发现苗心此时心脏抽痛。 那是一种沉闷的、窒息的、难以控制的痛苦。 苗心。 苗苗。 白谨恍然大悟。 她们是亲人。 从两人年龄来看,她们大概是姐妹。 她们的五官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所以白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以为是同姓。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苗心清醒后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反应。 苗苗是在苗心之前的玩家,她进入副本后,成了船上的护士、安保员,她再也离不开这艘船了。 苗心是刻意来找苗苗的,还是偶然进入了这个留下她亲人的? 不论是哪种原因,苗心都必然清楚过去的玩家被留在了船上,成为船上工作人员。 那么清醒后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在试探她是否是新的玩家吗? 苗心记录完成了,她放下笔本,走进洗手间,从洗手间里端出温水跟毛巾。 她平静耐心地帮苗苗一点点擦拭,然后解开病服扣子,露出可怖的肌肤。 苗苗衣服之下的肌肤就像白谨在冰库看到的肉块,恶水一般的颜色,皮肉看起来粘稠又绵软。 白谨突然感觉头痛了一下,随后越来越痛,像有根钢针从太.阳.穴.插.进去,在脑子里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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