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白大褂? 白谨可以肯定,如果围攻她的是这群白大褂,她就不需要跑,可以直接上了。 但,很快白谨就知道为什么只留两个人了。 白大褂拿出一个胶囊。 白谨见过这个胶囊,曾经孙静姝拿给她,后来变成空气的那个。 白大褂看着两人随手指向白谨,伸出手掌递过去胶囊,道:“把它吃了。” 白谨安然自若走上前,接过胶囊,另一只手去掀开面罩。就在面罩掀起来露出嘴巴的时候,她忽地松手,往前一步,胳膊屈起,抵在白大褂脖子上。 拿着药的手拉着白大褂的口罩往下一扯,就在口罩扯下来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猛地从口部位置窜出。白谨抵着白大褂脖子的胳膊猛地往上一顶,窜出来的东西直接掉在地上——那是类似于蛇信般的东西,被锋利的锯齿生生咬断掉在地上。 白大褂口罩下的口部没有唇,牙龈跟锯齿裸.露在外,他因为白谨上顶下巴,咬断自己的舌头,此时齿间全是血液。 白谨面无表情卸了他的下巴,将胶囊塞进去。 她被递过胶囊,有吃跟不吃两个选择。 吃,是绝不可能的。 副本里别说吃药,一口水都不能喝。 不吃,从白大褂留下两个人关门来看,他很自信吃了胶囊,两个人就足够关门了。 没有变化,就算不被发现没吃药的过程,也被发现没吃药的结果了。 所以白谨的选择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塞给白大褂,只要他没有叫人的机会,一个白大褂一个安保员,白谨很自信能够解决。 白大褂的嘴巴属于突发情况,但是问题不大,其他白大褂没有注意到这边,而安保员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谨不管失去舌头吃下药开始变异的白大褂,转身将安保员放倒。 而后在其他白大褂注意之前,倒在地上,跟放倒的安保员躺在一起。 变异的动静吸引了其他白大褂的注意,他们过来的时候,白大褂正在发疯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疯了?” “神药也敢吃?” 白大褂里穿出窃窃私语,有人掏出一个小拇指长的口哨,吹了一声,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但白大褂安静下来了。 “门栓没关。” “别管了,先把他关起来。” “那些人不可能闯进来的。” “闯进来也是死,一群蝼蚁。” 白大褂们都转身离开,没有人关注地上的两个安保员是生是死,姓甚名谁。 白谨悄无声息脱下安保员的服装,在水箱遮挡下跟上白大褂们的身后,而后直接切割掉最后那位白大褂头顶的水母,接住白大褂倒下的身体。 再次出来,白谨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跟上人群。 唯一一点就是,那只被切割的水母,没有像之前那样围绕在分割前的宿主头顶,而且迅速漂浮到半空。 白谨没时间去抓回那只水母。 她给苗心发消息,让她们暂时不要进入这个房间,然后将手机扔在水箱后。 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个联系的手机了。 …… 白谨跟着人群一直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前,领头的白大褂使用通行证打开门,门打开的瞬间,浓郁的血腥味道如同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出来,点燃周围的空气。 身后水箱不断传来碰撞声,白大褂中有一些不太礼貌的笑声,白谨侧头用余光看到水箱里里的血条在剧烈的移动。 不用进去房间,白谨已经知道了答案。 章鱼的确就在里面那个房间里。 而且它极有可能正在或者已经遭受过了切割。 白谨想过很多可能,但事实总是会不断突破人的下限,房间景象远比白谨所设想的要令人作呕。 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造价不菲的圆桌,桌子周围摆放着红木高背椅,坐着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士——假设脖子上的不是章鱼头而是人的脑袋的话。 他们每个人……姑且称之为“人”吧,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有一个注.射.器,一个血淋淋的空碗,一个已经使用过的空盘,一对刀叉。 圆桌中央是一个特质的球状水箱,球状水箱固定在圆桌上,水箱上开了许多篮球大小的出口,每个出口相隔三厘米,圆形出口连成一圈,章鱼触手就从这些出口中伸出。 章鱼极其大,触手又长又粗,能够伸出来只有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被固定在桌面上,进行切割。 白谨看到坐在对面章鱼头抓起他没有吃完的一截触手,它的脖子上裂开一道口子,那道口子张开露出里面的血肉骨头还有一些别的人体组织。 他将触手塞了进去,发出咀嚼的声音。 白谨不着痕迹移开目光,看向章鱼。 在白谨他们进来之后,章鱼第一个移动目光朝白谨他们看过来。 白谨不清楚现实中的章鱼的是否能够看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眼前这只章鱼—— 它在盯着她。
第74章 环岛之旅[47] 章鱼在盯着她。 白谨忽然回忆起沉船的那个夜晚, 她在海中跟章鱼对视,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对视的压力崩溃,而她的精神在这种崩溃中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是疼痛,是迷茫, 是深刻的恨意。 这一次的注视没有对白谨造成影响, 但白谨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一个致命的, 她从未发现的问题—— 这只章鱼, 它没有血条,不符合任何一级怪的标准, 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残缺的“尸.体”状态。 所以白谨从没有把它当做副本核心,只当成水母伴生的存在。 但它如果才是副本的核心呢? …… 白谨移开目光, 看到领头的白大褂打开一道暗门,他先走进去,其他白大褂跟在后面, 白谨混在人群里跟着。 在暗门关闭之前, 白谨回头看到那些体面人士, 开始第二次切割触手。 白谨跟着人群穿过一条狭窄明亮的走道,来到一道门前, 他站在门前的摄像头前将之前的情况进行简单概述。 他说完里面沉默了三秒钟后,响起戴博士的声音,“扰乱者在你们当中。” 走道骤然降下两块不知材质的隔离板,白谨迅速冲过去将领头白大褂拽到身边。同时,有人没有反应过来,被迅速降下的隔离板切割成两块。 人群被阻隔在不到十米的狭窄走道中, 被切割的白大褂血腥浓郁,白大褂们人人自危, 警惕地盯着周围所有人。 白谨扫视周围,确定没有监控设备,突然发难。 她的动作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再加上白大褂们并不算强健的身体,白谨没有花费太大的时间就将所有人放倒在地。 然后有一块隔离板降下,白谨眼疾手快将倒在隔离板下的白大褂拉出,才避免又一个白大褂分割的结局。 白谨冷静站在人群中,第二次降下隔离板跟第一次间隔了一分三十秒,距离缩小了两米。 也就是说,如果规律是不变的,不到十米的距离,能降下五块板,也就是还剩下四块板,六分钟。 而戴博士想要赶尽杀绝,这个时间跟隔板数量只可能是保底,它只会降下更多,时间更短。 白谨观察着隔板,封闭性极强,没有丝毫缝隙。她尝试击打,发现这并不是非常坚硬的材质,有一定的柔韧度,打上去一拳会分解她的力量。 白谨又尝试匕首,匕首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四十秒过去了,白谨不再尝试,而是退到中间位置,开始检查墙壁。 她倒是没想过在几分钟的时间破墙而出,但从进入这个房间是暗门来看,这么长的走道,或许存在其他的通道。 戴博士是人形且思维似乎也是人类的思维,她会将所有白大褂统一杀死在走道的可能性不大。 白谨快速分析着。 如果人群里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暗门所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领头。 戴博士在明知道她在人群里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在抵达大门之前就降下隔板,她没有这么做—— 要么是她在人群没有抵达之前,不知道她在人群里。 要么她知道人群里有人知道暗路,所以她要先告诉人群她在里面,然后降下隔板。 要么机关不是可以时时开始时时结束的。 三个可能的可能性都很大,甚至有可能是并集。 白谨当时可以跟领头一起贴在门前,躲过隔离。但这么一来,只需要连着她跟领头一同杀死,只失去一个人,戴教授都不需要思考。 一分钟到了,隔板再次落下,这次距离没有变化。 白谨掏出手机,将情况一一告知苗心,然后收起手机。 她不能等待苗心他们过来救她,这完全是坐以待毙,还是要想办法自己脱身。 白谨思考片刻,唤醒领头,又在领头醒来之前,倒在人群当中。 领头醒来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倒下的同伴,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打晕。但是打晕自己的,是同样装备的同伴,他又回想不出同伴的脸,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谁打晕的他。 不等领头细想,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清醒,隔离板突然降下,那个隔离板距离他只有几厘米! 之前隔离板降下分割白大褂的景象倏地浮现眼前,领头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惊慌失措拍击着两边墙壁,在摸到某处的时候,他停下动作,掏出通行证。 通行证贴上去,一个人形的洞口出现,领头松了口气,正准备钻进去,脖子上抵着把匕首。 “这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白谨道。 领头吞了一口唾沫,干巴巴道:“手,手术室。” “戴教授他们所在的手术室?” “是,是的。”领头。 四十秒,隔离板再次落下,领头打了个冷颤,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 “走。” 白谨命令道。 两人进入新通道,入口自动关闭,通道里陷入一片黑暗。 “我,我有光。” 白谨平静道:“闭嘴,继续走。” 在黑暗当中,白谨感觉到自己的其他感官在放大,这不是个抽象的自我感觉,而是可以明确感知到的变化。 这种变化并没有让白谨感到惊喜,只让她更加警惕,更加防备。 白谨想不出除了污染之外的原因,能够导致一个人的身体器官在某些特殊时刻,变得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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