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看了。”方知塬又叼了一支烟在嘴里,擦了根火柴去点,“不过当时有几个瞬间我产生了点好奇——如果做着做着,我异变了,变成一只怪物,她会不会当场吓晕。” 耸耸肩,兰椎笑着回应:“那你得试试才知道。” 接着他用男人们凑一起爱讲点荤段子的臭毛病,揶揄:“但要是你女人真晕过去,做起来滋味肯定没醒的时候令人愉悦,有时候女人趴男人身上更主动时,是种很欢愉的体验。” 闲扯一阵,兰椎忽然一改漫不经心,语气严肃地说:“前两个星期,深红制药研究所系统被人黑过一次,险些成功。” “查到人没?” “暂时没有,但已经锁定了当时那台电脑的位置和一些操作信息。” “在哪里?” “佘舍街。” 闻言,方知塬沉默了,夹在指缝间的雅烟,烟灰越烧越长,最后无声无息掉进烟灰缸里。 “花樱就住在佘舍街,”停顿几秒,方知塬下了决心,“你查下她。” “是,长官。” * 一周后。 今天是浅间樱的正常休息日,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她打算去附近公园逛逛。 等重新给右脚踝缠上纱布,还喷了点药上去,伪装得挺有模有样后,浅间樱背着红色小挎包,穿着拖鞋“一瘸一拐”出门了。 来到公寓旁的公园,见有几个小朋友在公共游乐区玩耍,浅间樱将手揣在裙兜里,独自坐到一个跷跷板上,发呆,暗骂方知塬。 两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凑过来,合坐在跷跷板的另外一边,就这样不打招呼但很有默契地跟浅间樱玩起了跷跷板游戏。 三个人玩得挺开心,但小孩子的兴趣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玩了十几分钟就抛弃跷跷板,跑去玩滑梯。 浅间樱望着她们背影,也走下跷跷板,坐到花坛上,从斜跨包里掏出五瓶指甲油,红的,黑的,绿的,紫的,白的,弯下腰开始涂脚趾。 很快,那两个小女孩就重新贴到了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浅间樱把五瓶指甲油放在三人当中,很快两个小女孩就模仿她,在一个指甲盖上来回涂两种颜色。 方知塬坐在汽车驾驶座,隔着贴着防窥膜的车窗,一直静静窥视着公园中的浅间樱。 只见两个小女孩齐齐站到她面前,先后对着她伸出十根手指,浅间樱一手托着小女孩的手,一手认真地帮她们涂手指指甲油,涂完还会吹一吹,显得很邻家、很亲和。 她把头发都扎了起来,盘成一团,脖颈的曲线很漂亮,露出耳垂上那两颗廉价珍珠耳环,歪着脑袋笑得很开心,让方知塬想起了一副世界名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于是,他渐渐把她当做了一副画来看,越看越惹他着迷。 低头挽起衬衣袖,方知塬看着皮肤表面泛起的一层小肉芽,再憋忍不住,打开车门,朝公园款步走去。 “下午好,脚还疼么?”他先主动搭讪。 浅间樱不理他,当不认识,继续给俩小女孩画指甲油上的小花朵。 “姐姐,这个哥哥在和你说话。”一个肚子圆圆的小女孩友善地帮两人破冰。 “没有的。”浅间樱不抬头,身子却绷得很紧,“我不认识他。” 这时另一个扎小辫儿的小女孩提议:“既然不认识,姐姐我们坐另一边去好不好。老师教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好啊。”浅间樱去穿拖鞋,方才为了涂指甲油,她把鞋脱了让脚踩在上面。 谁知,方知塬却抢先一步,握住浅间樱的脚,柔情蜜意地替她穿鞋,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指甲划拨她的脚底。 浅间樱顿时双脚酥麻,绷直足尖踢方知塬,两只眼睛湿漉漉的,想被人抱,想被人宠,方知塬立刻读懂这层邀宠的意思。 只是刚替浅间樱穿好鞋,这女人霎时就急急忙忙瘸着腿,带着俩小女孩躲到了另一边的花坛上坐着。 方知塬知道她有气,那天肯定惹她生气了,于是没跟过去,但视线一直灼灼地逡巡在她身上,移不开。 涂好指甲油,浅间樱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嘟哝着对两个小女孩说了什么,两人捏着钱,叽叽喳喳地跑了。 方知塬本想趁这个机会坐过去,但见浅间樱一直埋着脑袋,明摆着不想搭理他,只好讪讪地呆着原地等待。 很快,两个小女孩又叽叽喳喳跑回来,手里提着三支冰棍,等她俩选好,浅间樱拿起剩下那支冰棍,扯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姐姐,你的冰棍颜色好漂亮。”扎小辫儿的小女孩眼馋地盯着浅间樱的冰棍,“上面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巧克力。” “想尝尝吗?”浅间樱朝她递去没咬的那边。 小女孩不客气地咬走一小块:“好吃。” 浅间樱嘴角裂出一道笑纹,转身问另一个肚子圆圆的小女孩:“这边留给你。” 于是,冰棍底部左右两边分别被咬走一小块。 方知塬愣愣看着这一幕,心绪很乱,似乎今天他才真正看见这个百般引诱自己的女人真实的一面,朴素、善良、干净。 三人吃完冰棍,没玩多久,两个小女孩的爷爷奶奶就把她们带走了,这次真的只剩浅间樱一人。 不做犹豫,方知塬朝她走过去。 “我知道,你肯定生我气了。”很笃定地说出,却听不出精英长官半分道歉的诚意。 闻言,浅间樱很想一脚蹬了方知塬,但为了拿到灵片线索,她深知自己绝不可以感情用事。 可是有些缠绵的原谅话,目下浅间樱一句说不出来了,于是只好低头,静默。 方知塬盯着她的侧脸,眼神很深,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冒了一句:“从这个角度看,你像一只粉白色的桃子,在夕阳下,脸上的绒毛和桃子毛,一模一样。” “你才像一只桃子。”浅间樱伸手打他,可拍在他身上的巴掌,软绵绵的,像在调/情。 方知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慢慢贴近她腿边,挨着坐下,一把将浅间樱捞在怀里,嗓音斯文柔和:“别生我气了,成吗?” 【不成!】 浅间樱在心底呐喊,面上却羞红了一大片肌肤,微微仰头,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蠕动着唇,娇着嗓子:“你是长官,你的命令,我能敢不听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光天化日之下,素来最注意公众形象的精英长官方知塬,俯身,反手一把掐住浅间樱的细腰,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地黏着、腻着、胶着、缠着。 方知塬歪头,嘴唇贴在浅间樱耳边,嗓音温柔蛊惑:“那我抱你去车里,我们谈谈,好吗?” 夕阳打在浅间樱的身上,让她像镀了一层金,显得金贵但又一碰就碎。 沉静十几秒,浅间樱伸手握住方知塬的手背,轻轻拍了两下,又抽走,冷淡淡地表态:“不好,我也不去。” “为什么?”方知塬愣住,旋即嗓音斯文柔和地开始哄人,“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可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在浅间樱看来就像向抢救无效时的心电图,直直的一条线。 浅间樱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既然方知塬不爱她,也不发自肺腑拿她当情人看,无法接受与她更近一步的亲密,为什么还要跟她玩儿,打一棒给颗糖是么。 莫非他掌握了自己的身份秘密?不太可能。 “长官我们之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浅间樱落寞地从方知塬怀里站起身,双眸湿漉漉的,处于将哭未哭的边缘,“你不要我的爱,我就收回了。” 以退为进,这是刚刚一个刹那时间,浅间樱忽然想的一招,既然上赶着他不要,那……自己演一个知难而退、心死如灰的受伤女人,能打动这位寂寞精英长官吗? 不确定,但可以试一试。 浅间樱笨拙地从花台边站起来,一瘸一拐朝回家方向挪,方知塬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攥着:“别走,我们谈谈?” “有什么可谈的。”浅间樱像赌气又像绝望,要把手抽回,方知塬却不放手。 “谈谈我们的相处问题。”他说,“也许谈了后,会利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增进。” 最后脱口说的“感情”这两个字,方知塬说得不太确切也不太自信,他自己听出来了,浅间樱能听不出? “长官,你有感情么?”浅间樱冷酷地摘掉他的假面,凶着声指责,“你分明就是冷血动物。”接着话音一下软下来,“长官放过我吧,我都快贱的不像我自己了。” 贱? 方知塬错愕她的这个用词,忽然想明白了点什么,霍地横抱起浅间樱,霸道地说:“我们去车里,谈谈。” 方知塬今天没叫司机小孔,自己开了辆越野车来佘舍街见浅间樱,这车线条刚劲,车内空间无比宽敞,放倒后排的座椅,完全可以当成一张单人床。 于是,浅间樱被他放在了如床一般的高级皮椅上,车锁一锁,立刻如待宰的羔羊,躺在案板上。 “你混蛋,放我下去。”浅间樱踢他,用掉了一只拖鞋的双脚不断地往他身上踢。 “听话,乖一些。”方知塬主动左右各亲了她两边脸颊一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浅间樱嫌恶地拿手背擦着被他亲过的地方:“长官你既不愿意跟我接吻,也不睡我,我们还能谈什么?谈天说地么,对不起,我说过我脑袋空空,没天也没地。” 方知塬没理会她的讥讽,权当做是耍小孩子脾气,捏了把她的脸,打开车门,回到前排驾驶室。 汽车在路上疾驰,浅间樱不知道方知塬要把自己带去哪里,不管不顾地,从后座爬到副驾驶座。 头发散了,口红也擦花了,凶巴巴瞪着方知塬,像要吃掉他。 见状,方知塬启动自动驾驶模式,侧过腰,仔细替浅间樱扣好她的安全带,一举一动都像一个体贴的情人。 “别生气了,我们好好谈谈。”他继续温声细语地哄。 十几分钟后,汽车来到郊区,缓缓停在僻静的河堤上。 “啪嗒”一声,车锁跳起来,浅间樱拧开车把手,推开车门,光着一只脚站到地上。 跟方知塬就打了这么几回交道,折损了三双鞋,虽然都不值钱,但也太糟糕了。 越想越气,见这位精英长官也关上车门走了下来,浅间樱立刻弯腰把仅剩的另一只拖鞋从脚上抓起,狠狠朝方知塬怀里咂去,边咂边骂:“长官,你就个冷血的坏蛋。” 方知塬走近,低头审视她赤着的两只白嫩嫩的脚,过了一阵,嗓音斯文柔和地说:“你今天涂了别的红色。” 浅间樱一愣,她的确换了瓶红色指甲油,这种细节只有爱做美甲的女人才能发现,没想到方知塬也能察觉,想想也是,他素来对颜色很敏感,从这座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命名就知道,银旦官邸,绿里大楼,深红制药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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