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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住所是已经是凌晨，孟千屿睡在沈洵的肩膀上，她的身体随着车摇晃着。 沈洵搂着她，似乎这是分手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不心虚的接触到她。 到达目的地，孟千屿才幽幽转醒。 站在酒店门口一直眺望的白星语看到这一幕，兴奋地晃着贺游的手：“我没看错吧，他俩进了一趟游戏居然感情升温了？” 贺游也嘀咕：“也是什么游戏啊？” 白乐乐好奇：“他们升温什么啊，我一直不懂你俩在说什么，沈哥和孟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嘛？” 白星语：？ “你听谁说的？” 白乐乐说：“在捕鲸船遇见孟姐的时候她就说‘沈洵是我男人’，而且你也叫她嫂子啊，不会他们俩早就分手了，在这里续前缘呢吧？” 白星语眼睛都亮了：“她真这么说？哎呀，我就说嘛，千屿姐和我哥就是绝配，只有言情小说里才会有这种从校园到婚纱，然后俩人跌跌撞撞误会、分手、复合然后甜甜蜜蜜。这就是有情人总会在一起的，现在我追的小说都停更了，只有现实版电视剧看了，不过好在沉浸式体验男女主的分分合合……” 孟千屿晕晕乎乎下车，听见白星语大放厥词，说道：“胡说八道，要是小说的发展，人在末世，到最后结束完结时，主角团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轻则死伤80%，重则直接以BE的代价中止这一切。你觉得咱们谁能承受结局？” 白星语反驳：“姐，你就不能当无敌流的主角吗，扮猪吃老虎那种，看着就爽？” 孟千屿：…… “少看小说，多做复盘吧，要不要明天带你们体验一下‘人生路漫漫’？”孟千屿反问。 白星语缩了缩脖子：“别啊，我可害怕进游戏了，我还没有从‘死亡航班’中缓过来呢，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我不都会再坐航班了，如果有机会的话。” 返回酒店，众人休息，有情人相互依偎。 孟千屿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粘腻干涸的血液。 她在身上打了一层层绵密的泡沫，冲刷了整整三遍，才将缝隙中的污垢清洗干净。 她赤身裸.体的站在镜子前，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呈现出一道虚幻的、不真实的光芒。 孟千屿觉得自己出现在镜子里的模样有一种陌生感，似乎是她，但眼神和嘴角下压的弧度又不是她。 她的皮肤上隐约会出现小光斑，不过比起光斑更像是某种长在皮肤之下的金属蓝绿色的鳞片。但当她目光真正注释在皮肤上的时候，那些现象都随之消失了。 孟千屿捏着脖颈上的肉，手顺着脖子、锁骨、胸膛一路向下，皮肤被她的手指搓揉成红色，这都是普通人类的充血反应。 看起来也没有异常啊。 孟千屿问过贺游，甚至在前几天她将自己和贺游关在房间里，她只穿着内衣背对贺游，灯光全开，但贺游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差别，然后她又将白星语叫入屋内，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仍然没有看见所谓的“光斑”。 孟千屿有些颓然，难道这些只有自己和沈洵才能看见？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镜子前许久，又给贺游发了个短信：【帮个忙】 不一会儿，贺游就来了。 贺游问：“怎么不睡觉，我发现你现在精力越来越充沛了，这可不好，晚上不睡觉你以后怎么分泌多巴胺，而且不睡觉是要抑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来厕所。” “看美女洗澡啊？” “看美女脱衣服。”孟千屿拉开浴袍，露出光滑的脊背，“看见什么了？” 贺游左看右看，甚至还上手挤压孟千屿背后的皮肤：“没有啊，难道是你长了个痘？” 孟千屿：…… 她刚才还看见自己肩膀上如同被洒下了荧光粉，虽然只有一刹那。 贺游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真的看不见。要么我把白星语叫起来？” “算了，睡觉吧还是。” 最后孟千屿万般无奈的给沈洵发了个微信：【来】 不出两分钟，沈洵敲门。 孟千屿穿着浴袍打开门：“之前我跟你说过，贺游和白星语看不出来，你进来看看我的皮肤。” 沈洵喉结动了动，将目光凝在她白皙的脊背上，不一会儿就看见了钻动的光点：“有，还有。” 孟千屿穿上衣服，反问：“你说这会不会和花花有关？” 她，打量着沈洵，又自然的用手掐了掐他手臂上的肌肉。 沈洵的肌肉变硬了，以及体力更好了，是那种看着就精力旺盛的那种。 孟千屿说：“你只看见了光点，但我可以看见一片片光斑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的身上……” 突然，孟千屿愣了一下。 “怎么？”沈洵问。 “你身上也有。”孟千屿掐住沈洵的手臂，翻来覆去的看，“是深红色的，一闪而过。” 沈洵皱眉：“你知道的，有时候人眼的直视光芒的时候也会出现光斑。” “不是。” 孟千屿脑中出现一副生动的画面——沈洵的胳膊碎成了无数深红色的斑点，或者可以说是粒子飘散在空气中，然后又以零点几秒的速度汇成手臂实体，看起来是一个离散聚合的过程。 孟千屿揉揉眼睛，她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长大了。 “不舒服，我吹吹？”沈洵低头。 孟千屿睁着眼睛，转瞬间，她的瞳孔缩放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像一条红黑斑点的毒蛇。 沈洵没有告诉孟千屿，装作无事发生：“这个世界已经很离谱了，不要内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车到山前必有路。荧光皮肤也不错，至少我们可以断定你不是吃了某种发霉的毒菌，所以只剩下一种情况，你的身体在变异。女孩子都喜欢闪闪发光，所以在有明确指向性信息之前，你都不需要太介意这件事。” 孟千屿被他说动了。 “第一，目前已知信息，只有咱俩能看见，所以咱们是同类。应该在游戏中接受了进化，或者是感染。” “第二，花花会做梦，她躲避乐园平台来找我，就是为了告知这件事。我不觉得这是陷阱。花花说他们是没有灵魂的。他们是活的，或者说至少看起来是活的，我们再大胆一点……他们可能不是我们通俗意义上的碳基生命体，而是……” “程序。”沈洵打断了孟千屿，“或者说是人工智能。” 孟千屿舔了舔嘴角，“第三，律冶说过，他想要的是整个游戏。乐园游戏是一个平台，平台会数据过载。也就是说，玩家就是数据，但一名玩家出现不可控的高峰值时，平台会出现bug或者崩溃。我不知道律冶的消息来源，但……” “我知道。”沈洵又开口了，“那天晚上我焦虑，但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第108章 限制权限 深夜,乐园游戏运营中心。 运营人员也是轮班制，黑夜灯光暗淡，不少人员已经进入游戏世界。 花花站在办公大楼中间的小花园内,办公大楼是圆润的球形，只不过球型外围聚龙了一层电力场，建筑物边缘扩散又凝聚。办公楼后面是一望无垠的黑夜和正在涌动的彩色水汽，如同游荡在黑夜中的五彩斑斓的鲸鱼。 花花坐在一盏玩偶娃娃模样的小台灯旁,咀嚼白皇后留给她的棒棒糖。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皇后了,在偌大的乐园游戏中都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过了一会儿，埃尔多安从办公楼走出来，正好看见花花，问道：“回宿舍吗，还是去一起看星河？亲爱的花花小姐，总是愁眉苦脸的可不好。” 花花冷漠地瞟了眼埃尔多安：“你送我回宿舍,我累了,不想自己走。” 埃尔多安说：“那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小姐。” “别恶心人了,追其他人追不到就开始祸害我，我可不听你那套。”花花站起身，跟着埃尔多安离开了中心花园。 两人刷卡,离开园区。 园区内又很安静。 黑暗的、球形监控摄像头照不到的角落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她原先站在黑暗中，与夜色阴影融为一体，让人无法发现。 此刻,微弱的光亮打在她的脸上,居然是和花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她沿着墙根行走，进入了球形办公楼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才是真实的花花,刚才不过是障眼法。 花花脚步飞快，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顺着透明的圆形楼梯一路向下，直到最底层的大门处。 厚重的银色金属门板上镶嵌着一颗灵活的，有人类头颅那么大的眼球。 花花面无表情的站在它面前，瞳孔动了几下，周围空气发出一阵电流声。 “叮咚。” “中级权限，欢迎进入。” 花花走了进去。 她昂首阔步，但其实背后早就被汗水浸透。她是偷偷进来的，且自己并没有权限，如果不是从勾盈办公室中偷了生物样本，她也无法躲过数据监控。 勾盈并不算游戏运营人员，他算是数据架构人员，通过优化游戏找到最佳数据解决方案，所以他是几个人中权限最高的。 花花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穿过宽阔的、无主灯的白色走廊，站在档案室门口。 门开了。 档案室不是人类世界常见的纸质储存，而是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芯片。芯片存放在至少有三百平米的架子上，通过前台进行输入检索，查询信息。 花花没有开灯，检索台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 她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 【搜索——主办方人员——花花】 【员工编号：1129】 【正在搜索中】 【请稍后】 花花咬着手指甲，焦急地凝视进度条。 “叮咚” 【检索成功】 一行行文字出现，文字旁边是一张花花的照片。 照片中的脸正是花花的脸。 【姓名：花花（代号）】 【编号：1129】 【权限：初级权限】 【职位：游戏运营人员】 【职级：5】 【工龄：35年】 花花手指停顿，她的工龄是35年？ 她并不是因为年龄感到惊讶，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很慢的，她不会老去，容貌也不会改变。她仍然保持这17岁少女的模样，甚至因为没有人类世界的压力，所以生活虽然无聊但也还算是如鱼得水，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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