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碰见彪子,毕竟她可把设计师引过去了。 快走了几步,突然。 “余姐……”彪子的声音从她面前的黑暗中响起。 彪子狼狈的站在她的视野里,手里拿了根烟:“你也出来了,怎么脱身的?” “我说我来找你。”余曼歌说。 “你说……卧槽你真他妈的是要让我死啊!”彪子骂道,“你找到我,我还能活吗?” 余曼歌面无表情:“你也把危险留给我了,你早就发现他是个死人了。” “我那也是偶然发现,而且你能明白的,”彪子自知不在理,“走吧,我们离远一点。咱们不能往厕所方向走,设计师早就死了,给我指的路肯定不对。你还记得那个仓库吗,仓库边上也有楼梯,咱们应该去那里看看。” 余曼歌没说话,甚至她也没有靠近彪子。 彪子察觉到异样,问道:“怎么了?” 余曼歌后退。 缓慢地挪动脚步。 “跟上我呀,你还在犹豫什么!”彪子说着就要拉余曼歌。 余曼歌转身一躲,顺着走廊飞速奔跑。 彪子看见余曼歌的反应,那张憨厚的脸浮现出诡异惊悚的笑容,他脚步平稳地追去,没有奔跑但让人感受到十足的压迫力。 余曼歌频频回头,正要使用道具甩开彪子的时候。 “余曼歌!” 孟千屿的声音响起。 “余曼歌你在哪?” 声音凭空出现,甚至楼梯也是凭空出现的,孟千屿站在楼梯口喊着她的名字。 余曼歌没有回答,但孟千屿和她眼神对视的刹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孟千屿飞速说出只有余曼歌才知道的秘密:“这个游戏是我让你来的。” 余曼歌确认眼前就是孟千屿无误。 她伸出手,孟千屿拉住她。 两个女人走上楼梯,沈洵一直护在周围,他看见不远处走廊的阴影中露出了一双苍白的、□□的脚,脚上布满了黑紫色如荆棘般的血管。 门关了。 三人回到一层船舱,那里有一件棋牌室。 余曼歌松口气:“你们终于来了。” 孟千屿简单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莱尔不让我们来,要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 “那你们怎么从他屋子里出来了?”余曼歌问。 孟千屿说:“我们给了他道具银币,算是短暂贿赂了一下。彪子和设计师都死了对吧?” 猜到设计师是死人并不难,但彪子是怎么猜到的? “名册。”沈洵说,“莱尔有一本记载全员水手的名册,除了船长和他自己的照片所有人都在上面。而彪子的照片下被做了死亡标记。” 余曼歌点头:“我也觉得刚才的彪子不对劲,毕竟整个场景都很诡异,不可能我单独遇见鬼。他还活着我就觉的很不对劲。” 沈洵梳理了一边现在线索。 第一,恶灵来,暴风雪不停。 第二,恶灵会变成他们熟悉的人,然后引诱玩家“犯规”,进行杀人。 第三,船上食物和淡水资源短缺。 第四,恶灵在杀过人后会消停一段时间,所以船员会通过献祭的方法牺牲船员。 “那个设计师就是被献祭杀死的,莱尔撒谎了。他的身份疑点也很大,”孟千屿开始讨厌这个游戏副本,给的生路太不清晰了,“生路应该就在恶灵身上,是谁、源头是什么?” 沈洵说:“去看看彪子尸体吧。” 此时,被莱尔扣留的白珏也走下来,他一看三人便问道:“彪子死了?” “也许吧。”孟千屿说,“你要看看吗?” “不看。”白珏高傲。 他来这场游戏不是为了玩,而是监视孟千屿,至于死几个玩家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况且他也不担心触犯规则禁忌,只要他死亡就可以被传送回乐园平台。 他根本不是什么白珏,那不过是假名字。 他真正的名字是——勾盈。 孟千屿笑:“就知道你胆小,那你找地方躲着吧。” “我胆小?”白珏瞬间被勾起胜负欲,他被气笑了,反问道。 余曼歌也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没事的,很多男人其实胆子都不大,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我去。”白珏昂了昂脖子,“我当然会去。” 四人前往刚才出事的船舱。 这里其实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无论怎么死的,只要尸体还在就会被活着的船员拖到这里。原因很简单——死都死了,总不能浪费。如果食物充足,船员们会举行海葬,但现在他们没有力气杀人,又要维持生命,只能吃病死的、或被被恶灵杀死的。 他们最终在厕所旁找到了彪子的尸体。 他和余曼歌想象的一样笨。 居然真的去厕所? 不,也许是因为鬼说了那句话,所以彪子出来后发现每个房间都是厕所,他走投无路做出了错误决定,然后导致死亡。 彪子的尸体被掏空,孟千屿看见他脸上的微笑已经见怪不怪。 白珏显然有洁癖,观察尸体的时候表情僵硬,甚至怨恨地撇了孟千屿。 船舱不宜久留。 四人再次折返,在严寒下热量消耗得很快,必须吃点东西。罐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败血症不会在游戏里这一两天内造成死亡。 此时,莱尔医生也在餐厅,他将巧克力泡在热水里,里面还有一些剁碎的燕麦片。 “有吃的吗?”孟千屿问。 “麦片还有一点。”莱尔医生说,“你们别吃太多,否则可坚持不到来年开春。不过吃完后你们得出去一趟,现在暴风雪小了很多,是最好的时候了。” 现在是中午。 虽然天仍然是黑的。 这让孟千屿很不适应。 “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孟千屿问。 “当然是因为没有淡水了,你们这些人不懂得节约,一直在浪费!”提及这件事情,莱尔医生恶狠狠说道,“我真不应该来这趟船,碰见这样操蛋的事情!” 有一口算一口,现在能吃上热乎乎的饭就行。 孟千屿挑眉,沈洵去找吃的。 “去哪里找淡水?”孟千屿问。 “冰山,你们吃完饭后离开惊恐号,拿水桶去打水。四个人四桶,足够明天的吃喝了。”莱尔无情说道。 孟千屿故作惊讶:“那里不是会死人吗?” “那你就饿死,”莱尔说。 孟千屿冷哼一声。 莱尔说:“我会给你一张地图,这里都是抽签去的。” “你是想让我们送死吧。”孟千屿看透他了。 莱尔没有直接回答,从兜里掏出四个纽扣:“带上这个,这个是富兰克林船长仅剩的金色纽扣,防身用的。” 莱尔放在桌上。 孟千屿看了看,伸手拿走了一个。 然后白珏拿走了第二个。
第177章 极地梦魇10 吃过午饭,莱尔又给四个人分发了煤油灯。 “这足够用了,是鲸油做的,就算你们死了,灯都不会灭。”莱尔说。 手里的灯确实比房内更亮一点,但孟千屿更怀念自己购物车里那种可以把天际都照亮的大功率手电筒。 用乘坐救生船的滑轮离开惊恐号,他们终于重新回到了“陆地”上。 冰层很厚,剧烈跳动也不会出现裂纹。 但明显站在四面空旷的地方比船上冷。 孤零零的水桶在暴风雪中晃荡。 极地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冰雹和寒霜,将一切都凝固成冰雕。 黑暗中,孟千屿似乎可以听见那些死去船员绝望的呼喊和疼痛的低吟。 还好,不算太难走。 目前的风雪也没有迷了眼。 唯一的缺点是太黑导致看不清前方的路。 孟千屿跟在沈洵后面,白珏开路。 空旷让很远的冰山都显得很近。 按照地图大约走了五分钟,白珏停下脚步,他们面前是交错隆起的冰山,如同冰雕迷宫。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路径可以通过,他们只能像糖葫芦一样一个个挤进去。 不能并排走让孟千屿有些担忧,况且逼仄的空间内无法施展,万一被恶灵攻击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 沈洵拉起孟千屿的手:“没事,跟着我。” 白珏第一个走进了冰川缝隙。 鲸油灯的光线被层层叠叠的冰墙遮挡,散着诡异的明黄色光亮。虽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照明设备,但也就能看见自己面前五六米的位置。不知道这个冰川是如何形成的,但孟千屿脑中浮现了一个词——犬牙交错,就是字面意思,他们必须歪扭着身体通过。 沈洵进入冰山,紧接着是孟千屿和余曼歌。 进入后才知道比想象中还要窄小,大约横向长度不超过一米,狭窄的地方也就半米,幸好他们几个人没有啤酒肚,否则已经回卡在中央成为一座冰雕。 行动迟缓。 孟千屿举着鲸油灯,照亮两旁比她高数米的冰冻墙壁,墙壁凹凸不平的表面如镜子折射着她的面孔。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种目光密密麻麻,无数不在。 沈洵也感受到了,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但仔细听后只能听到呜咽的风声。 走了大约三分钟,孟千屿听见一声清脆的裂开的声响。 她向右转去,赫然间,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男人四肢扭曲,面带微笑,睁开的眼珠子成现鱼肚白的颜色。 他像是一颗被凝固在琥珀中的动物,定格在生命结束的刹那。 “左边也有。”余曼歌平静说道。 这就是那些目光的来源。 沈洵从船上找到了一根火把,他找了一处相对宽阔的地方,点燃火把。 红色的光芒如新年过节的烟火点亮周围,火光和鲸油灯差不多明亮,但烧得很暖和。 可惜资源有限。 在光亮下,被封在冰山中的尸体逐渐显现,他们残缺不全,有人手拿鱼叉,有人拿着步枪,甚至有雪橇被冻在了冰中。 这是一栋,尸山。 沈洵观察:“这不是同一时间段的死亡的,有人拿着和咱们一样的水桶,但有人手里只有煤油灯,可能是探路的。” 孟千屿近距离观察尸体,她的脸几乎贴在了尸体上。 余曼歌问:“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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