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不应该活着,如果不是他偷走了玉石,村子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三喜的错!都是小翠的错!” 如果玉山村没有出事,他们还过着安安静静的美好生活,不会像现在一样心惊胆颤! 孟千屿问:“为什么呢?”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因为她是邪魔!” 另外的小朋友插嘴:“三喜哥哥人还是很好的,但他被邪魔蛊惑了,否则不会拿走玉石!他是邪魔的信徒,是要被消灭的……” 孟千屿又问:“那小翠为什么会死?” 小朋友露出阴冷的表情,嘶吼道:“因为她也是邪魔,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玉山村才能恢复繁荣,才能有钱,才能活下去……她必须死,这是她身为玉山村的村民的命运……我们对她已经那么好了,她必须奉献自己……” 那小孩愤怒至极,似乎要咬上孟千屿。 此时,不远处走出来一位老婆婆,怒斥道“别闹,都回家去!” 是昨天给他们送饭的婆婆。 小朋友一哄而散,留下婆婆拄着拐杖站在原地:“村长身体还是不好,今天晚些时候再说吧。你们也是他请来的,就稍安勿躁吧。” 她看了看三喜家院子里那块黑黑的烧火的地方,冷笑道,“哪里不死人?拜三喜所赐,这玉山村处处都是尸骨死人,一个个家破人亡!他是不会回来的,早就被挫骨扬灰了,所以你们也别害怕闹鬼。” 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对三喜极其厌恶,似乎他才是始作俑者。 孟千屿轻声问:“能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忒、能有什么?三喜做了不该做的事,破坏了村子的规律。”老婆婆说。 “那小翠呢,她做错了什么?”孟千屿问。 老婆婆的眼睛呈现出一种不透明的、浑浊的明黄色,如同年老的鹰隼,直勾勾瞪着孟千屿。 她哼了好一会儿说:“她生来就是要死的,为了玉山村她必须死,这就是她的使命。” 贺游被老婆婆坚定的话惊到瞪大眼睛:“你们再说什么鬼话,你们这是杀人!” 老婆婆用一种“何不食肉糜”的眼神撇着贺游:“如果我是小翠,我也会心甘情愿去赴死,这是为了大家。” “站着说话不腰疼!”贺游怒斥。 但她的怒气砸在老婆婆身上就像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力是相互作用的,所以没有半点快感。 沈洵问:“那问一下小翠的家在哪,我们想去看看。” 老婆婆指向北边:“那栋红色房间就是,你们直走就到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们带路的。” 末了,老婆婆又补充了一句:“要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小翠家。她惹出了事,家人没有脸面都吊死在屋子里了,那才是凶宅。” 她离开了。 沈洵和孟千屿相视一笑:“走吗?” “去看看。”孟千屿歪头。 白星语和白乐乐有些后怕:“凶宅会闹鬼吗?” “不会。” 白星语不懂为什么孟千屿能这么笃定。 孟千屿解释:“因为这是个游戏,鬼类生物具有排他性。‘玉山村’的祭祀和小翠算作一条线,它们产生的鬼都和献祭、玉石有关,这是一个逻辑线索。所以就不可能再出现吊死鬼和烧死鬼。这个游戏难度只有7分啊,7分拿到学校也就是及格、达标的阶段吧。况且要出来早出来了,走,腿脚麻利点。” 小翠家的房子确实很好认。 大老远就能看见一栋刷着红色油漆屋顶的建筑。 孟千屿记得“红色”是让人发疯的颜色,这么大面积难道不是另一种诅咒吗? 这是一栋两层的房屋,斑驳白色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金粉绘制着各种符箓。 看来,之前小翠是祭品的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毕竟除了房顶,剩下样式和其他村民无异。 推开门,屋内传来一股恶臭。 苍蝇嗡嗡嗡扇动翅膀冲向三人! 孟千屿弯腰躲避,顺势溜入客厅。 很正常嘛。 普通的家具摆放,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小翠的房间在二层靠南的屋子,一进门孟千屿就感受到阴冷的寒气。她手臂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头皮都跟着发麻! 好难受! 恶心、想吐,心脏发麻。 孟千屿退到门口,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喉咙。 沈洵走来:“难受?” “嗯。” “贺游,”沈洵唤道。 贺游走过来,孟千屿拦住:“别进去,让沈洵先去。” 沈洵迈步,他除了感觉冷一点之外,并不会难受。 白乐乐也挤进屋内,依旧没事。 贺游知道沈洵为什么叫自己了,难道只有女性进入房间后才会有所反应? “我试试。”贺游松开孟千屿的说。 难受就难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贺游轻松的迈入屋内。 孟千屿:……
第58章 姐姐9 孟千屿面容僵硬。 为什么只有她身体难受? 难道是因为最开始在规则怪谈中扮演了小翠一角,所以这算是后遗症? 孟千屿再次迈步。 突然。 【滴滴!】 【滴滴!】 【游戏渲染失败!】 【游戏融合失败!】 【3】 【2】 【1】 【游戏拆分成功!】 【游戏继续】 孟千屿一愣:“你们听见什么了?” 沈洵拧眉:“没有,但感觉时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孟千屿揉揉太阳穴:“刚才游戏渲染失败了,难道咱们触发了什么bug?” 沈洵想到什么:“你再迈步试试?” 果然,孟千屿的身体好像适应了屋内的氛围,不适感逐渐减轻,只是微微有些头晕。 沈洵问:“还好吗?” 孟千屿点头:“呼吸比较困难,但目前还可以忍受。” 贺游弯腰:“上来,我背着你。” 孟千屿:哈? 贺游说:“你别太累,你腿瘸的时候我不是经常背你上下楼?” 孟千屿拒绝:“不用,还撑得住,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小翠屋内和孟千屿在玉山塔中见到的布置摆设大致一样。 木头床、梳妆台,还有一个小桌子。 桌子抽屉里是大大小小的彩色画作。 小翠的画有一种后现代的扭曲感,蓝色的眼睛,红色的跳舞小人,饱和度很高的绿色草地,看了让人很不舒服。 她翻遍了整整一厚摞画纸,但都没有自己在古塔中见到的姐妹合影。 那张合影有什么意义吗? 根据孟千屿的回忆,贺游掀开了床铺,果然看到了一面镶嵌着晶石写满咒文的镜子镶嵌在床板中。可以想象,当小翠睡觉的时候,后背面对镜子,有一种被献祭和被异世界影响的阴间感。 沈洵的手指顺着镜子边缘抚摸,手上沾染了红色的一层锈迹。 “应该很久之前就放进去了,和床板边缘的嵌合有些松动。”沈洵分析说,“也就是说小翠应该是从小就被培养成为了某种事物。也许是更好看的玉石,也许是一种活人祭祀。” 小翠房间是窗户很窄小,几乎不能容纳一个人钻出去,让人有一种牢房的感觉。屋内的四角各摆放了一个蓝莲花形态的小神龛,神龛内立着一座塔,是玉山塔。 “囚笼。”孟千屿说,“但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白星语不懂:“千屿姐你是在说房间布置很奇怪吗?这里简直就像泰国恐怖片!” 沈洵却知道孟千屿在说什么:“憎恶不见了,变成了恐惧。” 孟千屿沉默。 沈洵说得对。 玉山村变成这个样子是三喜和小翠共同造成的,三喜家门口被人涂涂画画,甚至被打死后烧成灰烬。但小翠的房间还完好,甚至没有外力入侵的景象,也没有小朋友用石头砸烂玻璃。如果小翠是暴走的祭品,不可能村民只将愤怒发泄在三喜身上,而害怕小翠,所以不敢打砸她的房间。 刚才白乐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便去其他房间查看。 孟千屿问:“发现什么了?” 白乐乐说:“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客厅、客房、厨房、厕所,没什么可说的。我掀开了其他床铺,没有镜子。” 这就有意思了。 小翠在,那她的妹妹在哪里呢? 是因为小翠顶替了妹妹活祭的名额,然后放走了妹妹吗? 小翠家没有给问题的答案,但问题却越来越多。 “星语,你的道具是什么?”孟千屿问。 白星语乖巧说:“记忆探寻,接触到固定物品可以看到使用者生前的记忆。” “看小翠的画,就这一张吧。”孟千屿坚定地说。 沈洵问:“怎么?” 这个道具是超强的辅助性道具,但如果用错了地方很有可能得到重复的信息。 孟千屿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不清这诡异的感觉与什么相关,但有一种逻辑无法自洽的冲突性。 【使用道具,记忆探寻】 【记忆场景渲染中】 【场景渲染完毕】 “咔哒。” “咔哒。” 小石子乱响,敲击着浑浊暗黄的窗户。 孟千屿从窗户偷看,楼下站着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浓眉大眼,身穿红黑相间的短袖,脖子上挂着一块玉。 他身后跟随着三四名小朋友,欢笑热闹拍手跳绳:“玉髓玉髓是我心,玉山玉山养我魂……长长久久无时尽,一轮一轮又一轮……我从红土开出花,玉石落地也成神……花有心,玉有魂……” 这是一首玉山歌谣。 稚嫩的童声回荡在小院中,让白星语鸡皮疙瘩直冒,太像恐怖童谣了。 孟千屿默然。 “我从红土开出花”说的是玉石从人体里长出来,但落地成神又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玉好像是活的。 难道是传承了献祭者的某种魂魄吗? 此时,屋内出现小翠模模糊糊的身影,她脸色冰冷,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右手手臂绑着绷带,手里紧握着一块小小的玉石。孟千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把自己身体里的石头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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