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晃悠一会儿太阳都要落山了,黑天对行动不利。 孟千屿拿出一张自己手绘的地图询问:“说吧,是小镇还是湖泊。” 艾玛依旧没说话,侧头瞟着其他地方。 孟千屿看了她两秒钟:“哦,湖泊啊。” 艾玛睁大眼睛,她怎么知道? 孟千屿说完后才观察艾玛的表情,从【恐惧重演】中他们可以看见酒鬼确实走了一条尸横遍野又弯弯曲曲的小路。 应该是密林。 “湖泊的哪个方向?”孟千屿又问。 艾玛撅嘴。 沈洵从艾玛的眼神中找到了方位:“右边,应该靠近第三根柱子那里。” 艾玛鼻腔动了动,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沈洵想说,艾玛撒谎的时候充满了小姑娘典型的特征,眼睛不会往正确答案看、嘴角下压、然后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至少孟千屿也是这样的。 孟千屿心里想说看起来你也太不聪明的样子,但还是换上了微笑:“可能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吧,你要是杀了我,就找不到这么契合的人了。” 孟千屿打开了绳索:“关了你一天了,带我们出去溜溜。艾玛,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要杀死我们。” 这应该是一个bug,或者是内测游戏故意留下的“小彩蛋”。 这里的酒鬼对于外来者没有任何攻击性,但艾玛则不同。从完成游戏的角度来看,原住民和外乡人都是站在印第安诅咒对立面的,酒鬼的言行可以证明这个猜想,但艾玛就不一样。除非整个故事还有什么大反转,不过显然不可能。 天越来越黑,孟千屿甚至有一种猜想,明天太阳不会升起来了。 艾玛低着头,孟千屿说的对。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人。 她努力回想,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些画面。 温暖的房屋,热闹的感恩节,黄油火鸡,热可可粉。 有邻居的笑容,以及…… 等等,她的父母是谁? 好像叫凯尔和安娜。 为什么关于过去的记忆会这么模糊,她明明不该忘记的。似乎刚才回想的画面都是穿透大脑皮层注入的胶水,固定在她的脑海中。 好像就是设定的程序,告诉她要这样行动,要那样做。 如果不是她今天被孟千屿绑起来,很有可能已经成功陷害了其他玩家。 众人向密林走去,孟千屿发现雕塑又少了一座。 艾玛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记忆很乱,”她仰起头说,“我好像是个假的、机器人。” 孟千屿愣了一秒:“你说什么?” “我好像是个假的。” “后一句。” “机器人。” 孟千屿问:“你知道什么是机器人吗?” 轮到艾玛愣了两秒:“机器人……不、我不应该知道什么是机器人。” 孟千屿和沈洵对视。 机器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游戏场景中,所有NPC都不该知道机器人是什么,毕竟发生故事的年代还没有这种高科技机械。 所以,艾玛本身不是这场游戏的NPC。 内测的工作人员、内测的其他游戏任务、甚至可能是已经死去但仍然保留部分意识的玩家? “你是谁?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孟千屿说。 “你又是谁?”艾玛问。 孟千屿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艾玛仿佛理解了:“嗯,我听见你们说玩家了,这个词我也明白。” 如果不是孟千屿那番话,她也不会深挖自己,然后发现bug。 艾玛说:“前面左转,有一个洞穴。” 孟千屿笑了:“这回你记得挺清楚。” 艾玛一脸严肃:“我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她似乎有两套记忆系统,一套是属于黄金镇的,而另一套则是真正的自己。 湖泊第三个柱子面对着镇子后的山丘,山丘不高,树林茂密。 行走一百米,可以看见一处旷阔平坦的地方,这里用半米长的巨石累成,中间是酒鬼幻觉中出现的圆形祭坛。 艾玛说:“我们活下来的秘密就是这个。这个镇子里有句话,印第安人的朋友就是印第安人,在没有打仗的时候,他们会邀请白人来自己的部落唱歌跳舞,算是热情好客吧。最尊贵的礼遇就是‘成为印第安人’,这就是当时使用的祭坛,向沃腓卡祷告,因为这是印第安的神明。” “所以,那些怪物不会杀印第安人?”金小鹅这才弄懂了。 孟千屿说:“不,也许他们就是印第安人。”她看向沈洵和金小鹅,“你们两个谁先来?” “等等。” 金小鹅率先抛出骰子。 【6】 “我来!”在女生面前绝对不能胆小怕事,更何况游戏虽然可怕,但目前他还没有出事过。 按照艾玛的指导,金小鹅将掌心划破,放在了祭坛之上。 艾玛开始唱歌。 天色变幻。 雨变大了。 鲜血顺着磨盘的沟壑流淌。 在一道闪电过后,金小鹅的掌心出现了圆形烙印。 沈洵第二个尝试。 手掌覆盖在圆心,只是稍微刺痛,冰冷的力量如章鱼的触角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寒意顺着血管蔓延,然后在心脏悠悠扩散。 沈洵低头,看见有紫色颗粒在血液中闪闪发光,如同荧光海滩中的水母。 孟千屿垂眸:“呵,刚才金小鹅怎么没有?” 金小鹅以为在说伤口,扬起手臂说:“疼!特别疼!不过沈洵的血管为什么在发光?该不会要中毒了吧!” 幸灾乐祸。 孟千屿也笑。 歌声停止,沈洵将手掌撤下。 他的伤口更大,呈现出放射状,不过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最后,是孟千屿。 她的手掌刚放上。 没有动静。 奇怪。 突然。 “——咔嚓!” 白光乍现。 一道闪电劈向了圆形磨盘!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沈洵抱住孟千屿向旁边一躲,闪电擦着他的后背将磨盘劈成了两半! 孟千屿躲在沈洵的怀抱中愣神,呆呆地看着一分为二的磨盘,沈洵后背的鲜血浸透了她的手掌。 金小鹅尖叫:“他背后划破了一条口子!要止血,会死人的!” 沈洵后背的伤口裂开。 但他没有觉得很疼。 “怎么回事,”孟千屿看向艾玛,“哪里出错了?” 艾玛也不知所措:“不可能,我是不会出错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孟千屿微微颤抖着手,问道:“疼不疼?” “不疼。” 沈洵也循着去摸伤口。 五秒内,竟然已经不渗血了。 金小鹅:……这是什么体质啊! 孟千屿揉揉脑袋,借着落日的光线看了看伤口:“谢谢你啊。” “没事。” 三个人里只有孟千屿遭到了闪电袭击,而且还破坏了磨盘,如果这是通关的必经之路。 只有她不是印第安人。 孟千屿不死心,问:“你看看现在还可以祭祀吗?” 金小鹅小心翼翼有抛出骰子。 【1】 “看起来,如果我们祭祀的话,不能带来幸运,也许会带来死亡。”金小鹅说。 孟千屿喟叹:“啊,那我知道了,我只能换一条生路了。”
第79章 逃出绝命镇12 黄金镇,别墅区房子内。 汪宁和丧哥两个人刚饱餐一顿。 丧哥说:“可惜死了三个炮灰。” 汪宁满不在意:“炮灰就是用来死的,在游戏中人越多越没用,还会起内讧。这样更好,我也懒得分给他们。这个游戏应该结束了。” 丧哥分析说:“章鱼用罗一和自己的血完成祭祀,两人都死了。所以祭祀方法不对,唐锃在骗人。章鱼人不笨,他能这么做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也许是唐锃展示了可行方法,”汪宁分析说,“我更倾向认为祭祀就在湖泊,方法大同小异,但错的是人。” “人?” 汪宁看向了旁边放着的水杯。 “在水里的东西跑出来前,咱们先拿积分吧,我已经知道大概这个游戏怎么通关了——从水里冒出来耳朵东西才是关键。”汪宁坐在黑暗中,玩弄着手里的绷带,“有人为咱们排除了错误选项,放心吧。” 她站起身,望向黑暗:“让我来看看孟千屿正躲在哪间屋子里呢?” 汪宁的这个能力让任何玩家或NPC都逃不过她的视野,她在城镇的另一端发现了已经休息的孟千屿和沈洵。 “走,过去看看。” 汪宁撕掉了面具,在面具之下她总是无法好好呼吸。 而且自己是猎人,不是猎物,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呢? 丧哥揭下面具后,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重新出现在汪宁的视野中。汪宁用一种温和调笑的口吻说道:“还是这样好看,前两天的你丑死了。” 丧哥被汪宁的举动撩拨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尴尬的咧开嘴角:“以后不带了。” 汪宁看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尖拍了拍丧哥的肩膀。在他面前,她娇小得像个还没有长大的高中生。 丧哥和汪宁是一个街道长大的孩子,和小说里的青梅竹马不同,他们都是穷胡同,住房紧紧挨在一起,谁家吵架、做饭、侃大山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汪宁从小就多了一份心眼,喜欢揣测其他人心里都在想什么。胡同里的孩子很闹,也拉帮结派,汪宁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没少在帮派间立威风。 只不过有一次,她手下的小跟班被对方收买,要不是丧哥路过及时出手,她就要被打破相了。丧哥因为打架斗殴被警察批评教育,两人回家后被各自爸妈打了一天一夜,嚎叫的声音也同频共振。后来俩人就成为了好朋友。 一个没考上大学,混着社会。 一个考上了上京市的二本,也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看着其他同学发光发亮的青春,汪宁一无所有。 游戏降临,一切都变了,世界被重新洗牌,而这个末日才适合她这种人生存。 汪宁说:“等积分够了,咱们就可以放手玩更大了。” 丧哥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得粗糙:“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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