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找话,回程这一路他都有一种身体失去掌控的不适应感。那种感觉并不强烈,但像是绵密的白雾,从你的眼睛、鼻子、甚至皮肤上的每个毛孔中缓缓渗入。 白雾中裹挟着病毒,等到你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无药可救。 这可能和孟千屿从捕鲸船游戏中出来的感觉相同。 “我没有难受,”孟千屿说,“难道是游戏辐射对你产生了影响?说说你感受到了什么,也许我能给你答案。” 沈洵说:“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血、肌肉,呼吸好像都不属于我了。它们彻彻底底活了过来,要脱离我这个身体。” 孟千屿眉头微皱:“小孩子长个了?” 沈洵噗嗤笑出来:“你别闹了,要长个也是你。” 孟千屿将沈洵拉下来,坐在自己身旁,手指掐着他臂膀上蓬勃的肌肉线条。在不崩起来的情况下,不软不硬,很有弹性。孟千屿像戳面团一样捏捏揉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好像变硬了。” 沈洵:…… 孟千屿说:“我记得不是这个手感,还是说你偷偷锻炼了或者是T病毒的作用?你还记得丧哥吗,我觉得他应该也进行了身体机能的强化,但你们两个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现在,嗯,怎么说呢,你的肌肉更流畅?” “流畅?”沈洵问。 “就像古希腊雕塑,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完美,不像是人类身体上长出来的,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两个月你也没锻炼吧?”孟千屿好奇。 沈洵说:“抱着你跑路算不算?” 孟千屿的双手顺到了沈洵的肩膀,她掐了掐他的肩颈:“也没有一边高一边低啊,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我有经验。” 既然沈洵说自己有问题,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回顾副本,沈洵做的事情孟千屿也都做了,唯独一件事——成为印第安人。 她不仅没有成为印第安人,还差点被雷劈死。 孟千屿相信这种死法应该不是游戏规则规定的,只是一个偶然事件,一个遵照游戏运营背景的小bug。 那。 孟千屿拿起手机正要问金小鹅的身体状况,但沈洵的手忽然覆在了孟千屿的手背上:“很晚了。” 他的手掌很热,烫得孟千屿出现一瞬间的恍惚。 “好吧。”孟千屿妥协了,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沈洵身上,“那看看咱俩现在什么区别吧?” 孟千屿伸出胳膊,她的肤色白得发亮,而沈洵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血管突起,经络清晰。 “我只看出来自己营养不良了,算了,脱衣服看看,我当初也是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对的。”孟千屿语气平平,像面对病人的医生。 沈洵抿了抿嘴唇,眼眸中闪现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狡黠。 沈洵穿着松松垮垮的白短袖,没有扣子,孟千屿从善如流的撩起来:“脱了,别磨磨唧唧的。” 他从孟千屿的手中接过自己衣服的两个角,向上一拽,衣服剥落。光影将他的身材照得更刚毅又性感。孟千屿靠近他的胸膛,用手指戳了戳又点了点:“你疼不疼?我最初发现自己身体有问题是因为我洗澡水特别烫,按理说皮肤会红的不像话,但那天我身上像是刷了一层白浆糊。要不再洗个澡,我眼神好也许能看出来。” “现在?”沈洵不可思议。 “要不然呢?”孟千屿觉得沈洵在明知故问,“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况且弄懂游戏中的事情不是最重要嘛?” “啊……”沈洵扭捏了,“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孟千屿双手环抱于胸前,舔了舔嘴角:“怎么了,是我不配看吗?你大晚上来我屋子里不脱衣服,你想干吗,俩人抱着睡觉吗?你现在把裤子也脱了去洗个澡,冷的热的都洗一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沈洵这才意识到孟千屿在耍自己:“我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吧,”孟千屿起身去阳台关门,谁知她刚一站上阳台,余光就瞥见一熟悉的身影。 贺游和白星语正在隔壁阳台偷听。 贺游:……那个,怎么解释? 白星语嗷了一嗓子就被贺游拉走了。 夜晚安静,清澈明亮的声音回荡在中心广场上。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沈洵半夜进入女人房间不脱衣服了。
第95章 深夜酒吧 孟千屿脸红了,皱眉怒斥:“你们俩扒墙角呢?有没有点公德心。” 贺游眼睛瞟向别处:“没有啊,今晚夜色不错。” 孟千屿:…… 沈洵似笑非笑的坐在床上,赤.裸上身,等着孟千屿回应。 孟千屿越来越觉得这个场景格外别扭。 “穿好。” “不研究了?” “肉.体我见得多了,游戏中什么野男人没见过?”孟千屿调侃。 现在的沈洵就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正在开屏求偶的那种。 沈洵不为所动:“就这样吧,我就不穿了,我还怕你兴致大发又想看,总得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孟千屿拿起一个枕头扔向沈洵:“好好说话。” 其实,她也发现沈洵的身体不太正常,但又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这也就归因成女人的“第六感”,一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贺游和白星语身上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游戏辐射假说”是不正确的,因为沈洵并没有比他俩多进入游戏。 沈洵“哎呦”一声被枕头砸中,腰一后躺陷入床上:“这么对我不好吧,我可是来求医的,怎么还能虐待病人呢?” 孟千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膝盖压在沈洵的一条腿上,做出刑讯逼供的样子:“检查身体。” “好好好……孟医生您千万别生气,您检查我绝对不说话也不动……”沈洵笑得前仰后合,眼睛眯着。 孟千屿刚要说什么,忽然,沈洵的手机滴滴响了。 孟千屿停下手中的动作,意味不明的看向发光的屏幕。 上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YuM】 孟千屿她认得这个名字。她天生不喜欢社交,对人充满了疏离感,但沈洵似乎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在他身边环绕着形形色色的各种人。那些人比她更热情、更开朗、更温柔、更善解人意,甚至他们过的才叫“生活”,与之对比自己更像是蜗居在出租屋无家可归的一只老鼠。 他太耀眼了,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将沈洵关起来。 不让他见人,不让他和人说话。 但是……孟千屿没那么大房子,也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她只要求沈洵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减少看手机和接电话的次数。 沈洵的微信总是不停的,同事的、师哥师姐、学弟学妹,好似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丰富多彩,而自己是多么的阴郁。 在谈恋爱的时候,孟千屿不想展现出太敏感的性格,她怕自己歇斯底里发疯质问的样子让人害怕。所以,她将所有情绪都吞咽进了肚子里,终于有一天情绪爆炸。 沈洵自然的接过手机:“喂?” 他走到阳台上,风吹过,孟千屿听不清在说什么。 什么“这很危险”,“你出来就好”,“不是什么要紧事”,“没事,我们可以见一面”。 整个通话时间大约五分钟,孟千屿一动不动坐在床上注视着沈洵的背影。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眼眸一眨不眨,看沈洵的目光就像是在怒视一个恶人。 沈洵侧着身,余光正好看见孟千屿,他愣了一瞬,感受到孟千屿的情绪铺天盖地般涌来,将他淹没。 这是,那时分手时的表情。 沈洵忘不了。 怎么了? 他对电话头说:“我需要处理一些事儿,晚点再说。” 挂了电话。 他走向孟千屿:“不开心了?” 孟千屿像一只乍起刺的刺猬,压低声音说:“你走。” “我就是……”沈洵直到自己错了。 “走,回你的屋子去。”孟千屿的态度很坚决,压抑着声音,黑白分明的瞳孔流露出怒意。 沈洵想说什么,但孟千屿已经指向门口:“我不轰你走。” 他在心里叹气,最后还是随了孟千屿的心愿。 孟千屿看着沈洵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 沈洵就是狗。 明明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夜晚,非要去接工作电话。 很多次了,至少有十几次、二十几次。 让人烦躁得想出去疯一场。 孟千屿闷了两口酒店房间内自带的玻璃瓶鸡尾酒,又觉得不过瘾,打开房门,去附近超市找找可以喝的。 孟千屿不爱喝酒,但喜欢沉浸在究竟酒精的感觉,似乎只有微醺的状态才能将自己挤压许久的情绪释放。 她漫步在灯火璀璨的街道上,这里除了没什么行人以外,和游戏降临前的景象没有区别。 不远处有乐园游戏主办方开设的夜店,似乎所有没有睡觉的玩家都在那里纵情狂欢。粉色和蓝色的射灯从透明的落地窗中透出来,夜店如同一个正在发光的光球。 夜店旁是相对安静的酒吧,对比之前酒吧更显得冷冷清清。 孟千屿不困,相反她精神得很。 她是不可能去乐园夜店的,她觉得自己老了,连晃脖子都费劲,更别提拥挤在汗淋淋的舞池内和陌生人肌肤相贴。 而且,乐园也有很大的问题。她始终怀疑乐园出售的一切娱乐性商品中可以成瘾,否则哪里有那么多醉生梦死的玩家。末日之下心态崩坏是常事,但大多数人还想努力活下去,而不是挥霍一空仅存的积分和生命。 算了,尊重祝福。 孟千屿拐道进入了旁边酒吧。 酒吧老板身穿白衬衫和棕色马甲,双手正摇动着调酒壶,见到陌生的客人后他微微点头微笑,用眼神邀请入座。 这里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一人支撑。 他将酒给了吧台的客人,走到孟千屿面前问:“女士,喝点什么?” “血腥玛丽有吗?”孟千屿脑中冒出这个名字,她原本想喝最常见的长岛冰茶或者龙舌兰日出,但突然觉得这酒与现在自己的状况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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