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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人回答，江安澄与顾今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再去问问其他人。”江安澄沉声道。 第1章 过去的月亮 紧接着, 江安澄与顾今临又拜访了几位住户，但得到的结论都一样，都表示不知道盐河子街道与杀人案件。 “会不会记录的区域错了, 实际案发地不在这个区。”江安澄边打开搜索软件搜索，边皱眉道。 可惜，十年前网络还不发达，并没有关于这条街道的记录。 “既然是绝密档案，又是七人死亡的大案，地址应该不会错。”顾今临沉吟道：“除非有人更改过地址。” 江安澄叹了口气：“只能相信地址准确了, 我们再继续找找吧。” 沿着村中街道，两人用散步的速度在村中转了起来，一路上偶尔问问路人, 偶尔说笑打趣,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将这不大的城中村逛完了。 连带那有化学品泄露的工厂也看过, 这工厂周围一条街都没人居住，作为重点怀疑对象，江安澄他们还翻进去检查了一番，可惜也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当年的案发地，这里人也没听说过这个案子, 也许真的地址有误。”江安澄站在便利店前, 拿着瓶矿泉水小口喝着, 心情有些烦躁。 十年时间里, 地址要是被改过，要找出案发地点就困难了。 也许可以试着在网上挂帖子问问, 说不定能碰到知情人…… 江安澄正想办法时，顾今临忽然出声：“那栋房子, 有点奇怪。” 江安澄闻言精神一震，顺着顾今临视线看去，只见他说的是南边路口一间独立的小三层，是老实的红砖房子，连窗户都是老旧的铝材窗户，墙外电线裸露，在老破小中都算是老一辈了。 不过这样的老式房子，在十年没人拆迁过的这里算不得罕见，数量有不少。 这栋房子保养的不算好，不过门前还算干净，想来常有人打扫，不过这时候家里人似乎不在。 江安澄看了半晌，没有发现异常，眨眨眼看向顾今临，眼中满是求知。 顾今临没卖关子，他说道：“它门口的牛奶箱，太新了，像是刚钉上去一样。” 牛奶箱？江安澄看去，这屋门旁是钉着一个绿色牛奶箱，的确没多少使用痕迹。她若有所思的环顾周围，只见街道上其他家门前都没有这绿色牛奶箱。 顾今临解释道：“我们小时候流行订奶，基本家家户户都有牛奶箱，可后来很多乳品公司都没了这服务，大家基本也都拆掉了奶箱。栋房子不仅有奶箱，还很新。” “我们一路走来，整个村子都没有第二家保留牛奶箱的，这里应该早就没了订奶服务。” 江安澄眼睛一亮，这倒是她没注意过的。 “真厉害！”江安澄喜道，她转身去问便利店的收银员有关那家人的事。 顺着江安澄手指看去，收银员先是一愣，恍神了几秒钟，随后声音惊讶：“那里……那里原来有个房子！我先前一直没注意过。” 她眼中的惊讶不似伪装，惊讶过后她不好意思道：“我先前可能玩手机太多了，竟从来没注意过这栋楼。” “你来这里工作多久了。”江安澄瞳孔微缩。 “三四年了。”收银员说道。 每天在这里上班，三四年都没注意到这里有个房子，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江安澄不再迟疑，一起走了过去。 这栋房子表面看并不像没人居住，这里无论是走廊还是门口都很干净，像有人经常打扫一样。房子是三层小楼结构，一楼是间车库和大门，旁侧还有直通2楼的楼梯，不管大门还是楼梯门都被铁链锁着。 这根本难不倒江安澄，她也不客气，伸手扯断了铁链，两人从大门进了一楼。 房间里一片整洁干净的景象，家具都摆在该在的地方，阳光从窗户照进，令这里有种宁和感。但这种整洁反而令人感到违和，一般家里有人生活，不管多爱整洁，都难免会有东西摆在外面。 可这里没有，这里整洁的像样板间一样，摆好后就没人住过。 可偏偏这里又干净的一层不染，仿佛从没人带来过一片灰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们一起。”江安澄说道。 两人将整栋楼逛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客厅，虽然没有发现，但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所想。 这里绝对有问题！ 这屋里每一个角落都很干净，厕所连江安澄的感官都闻不到丝毫味道。 “是幻术吗？”顾今临猜测，他集中精神到眉心，幻术是演员的能力，因而演员的精神力也最克制幻术。 但他集中了精神力，这周围依然一切正常。 江安澄想到了什么，她情绪复杂道：“不是幻术，这应该是认知污染……这件屋子污染了所有看到它的人的认知。” 顾今临看向她：“就像……你记不清你爸的名字？” 江安澄点了点头，真视方舟中有人有认知污染的能力，能够将某个人，甚至某种概念向的东西从知情者的认知中隐藏起来。这能力很恐怖，江安澄翻阅过官方能力记录，目前没有发现有某个职业有这种能力。 这很可能是某个职业的管理者以上的能力。 顾今临想要安慰，江安澄却笑了笑：“这也是好事，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 见她并不在意，顾今临也放心了，他皱眉道：“当初你破除认知污染，是人偶师说了你爸的名字，我们该怎样破解这里的认知污染。” “不难。”江安澄笑道，她打了个响指，熊熊火焰从四面八方燃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案件记载，案发现场因献祭仪式，遭遇了一场火灾，那我们只需要重现当时的景象，应该就能破除这层认知污染。” 橘色的火焰如喜剧演员的职业一样，欢快的雀跃的燃烧，像一个撒欢的小孩快速覆盖整个房子。顾今临施展幻术遮掩了这里的火灾，而江安澄控制着火焰不会烧到他们自己。 很快，整个房子似乎微微一颤，江安澄与顾今临的心中都升起一种无形帷幕被掀开的感觉，在他们眼中，这间屋子像是被撕下了一层贴纸，露出了真实面目。 熏黑的墙壁，被烧成焦炭的家具，碎裂的砖石断壁……以及房间中间跪在一个诡异雕像前的十三个无头尸体。 江安澄再打响指，火焰快速熄灭，她走到这些尸体前观察。 “十三具尸体，加上案子里的七具，这里一共献祭了二十人……”江安澄轻声说着，待看清雕像的模样，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被尸体包围的雕像，是圆形的球体，一半是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人脸，一半是一颗代表真视方舟的眼球，从球体表面的痕迹和颜色来看，这好像是一个月亮雕像。 一个正面是人脸，背面是眼球的月亮，在一片焦土上，唯有它干净明亮，甚至倒映着十三个空洞洞的脖子，显得圣洁又诡异。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安澄忽然想起了一句话，那是在资料库事件中第一批调查员在通讯中的遗言： [真正的月亮是一颗人头，虚假的月亮马上将要消失。] 但后来他们去了密室，并没有看到月亮，只是遭遇了一头蜘蛛。 当初的调查员，究竟看到了什么？ …… 第1章 怪物成群 “竟然还真在这里, 我们来回走动都没有发现。”江安澄低声说道。 她也对留下这认知污染的力量感到心惊，一栋被火烧过的房子，客观存在, 可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只能看到虚假的一面，十年时间，不知多少人通过各种手段观察到这里，都看不到真实一面。 江安澄收起情绪，转而观察这十三具尸体, 很快她有所发现，有些不确定道：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不像是死后被摆成这种姿势, 而更像是生前主动将自己当做了祭品。”她指着其中几人合十的手：“手部姿态整齐, 如果被迫摆成这种姿势, 多少会有些变形吧。” “的确, 这些人身上也并没有反抗留下的痕迹。”顾今临点头。 “这和档案照片中七具尸体的表现截然不同……”江安澄若有所思，照片中七具尸体被烧死前明显经历了挣扎反抗，是被迫成为的祭品。 “很可能是这伙人杀人后，又将自己也当做祭品献祭给了某种存在，这种情况很常见。”顾今临说道。 他视线更多停在那诡异雕像上：“这雕像背后雕着疑似真视方舟的符号, 仅从现场来看, 最可能的猜想是, 这十三具尸体是真视方舟的成员, 他们先杀人当做祭品，随后又将自己当做祭品献给了某个存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江安澄也领悟了他话中意思。 这种行为，无论怎么来看都是邪恶教派和信仰邪神疯子的常用手段。 即便是江安澄自己, 也得承认若没有对爸爸的坚信，她也会认定真视方舟就是一个邪恶组织。 面对沉默下来的江安澄，顾今临暗暗叹了口气，老实讲，如今的景象他并不惊讶，选中者本很容易失控堕落，而真视方舟存在之时，社会环境压抑，能力者只能行走在暗中，只会比如今更容易走向邪路。 顾今临说道：“真视方舟汇聚了一个时代的能力者，这样庞大的组织不能只用一面看待，他们内部必然分派系，有不同的理念，其中有的人走上邪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了他的安慰，江安澄振作了起来，眼神恢复明亮。 她转眸看向那雕像道：“你说的不错，但我觉得一切还是要等弄清楚这场祭祀的意义，再下定论才好。” 江安澄用手机先是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被指定作为她调查局总部联系人的卫晴队长发了过去，她留言希望对方能帮忙查明有没有雕像线索。 这十三具诡异的尸体的场面令正吃晚餐的卫晴差点喷出来，她愣了下，回复飞快： [你们在哪里，请不要离开，我马上带队赶过去！] 江安澄想了想，也将照片发给了绯瞳和捉鬼天师，不过两人都没回复。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晚，日落月升。 路灯的光照进了破损的房子，搭配着月光拉长了破损墙壁与家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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