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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位于一个游泳馆，江南乔惊异于这里居然还有这样正常的设施，而且在这个馆子的表层，还真有不少人在里面玩闹。 “这里的水永远不会混浊，比外面的泳池干净的多。” 李玉一边带她往深处走，一边向她解释。 “该玩还得玩，毕竟哪天人没了就再也玩不到了。” 居然又被她们碰到了四层门口的青年，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顾客，是一个看上去面容憨厚的男人。 青年正好给他的客人介绍到出口，就听到李玉的话。 “美女，又见面了。” 江南乔颔首，她虽然没有打招呼的打算，但对方已经开了口，她只好礼貌的回应。 “我叫高阳，看来我们挺有缘分，一天就碰到了两回，下次有什么委托可以来找我，我这还能接别的活，比赏金工会便宜。” 说着高阳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写的名片，地址就在四层的某处。 “保证童叟无欺。” 江南乔像接小广告一样把那张名片接了过来，立即得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高阳长了一张单纯且青春洋溢的脸，笑起来充满了朝气，一点没有狡诈商人的模样。 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那位顾客也没有不愉快的情绪，他的性格看上去很和善，高阳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这人看人下菜的本事挺大，不知道是否和他的能力有关。 和高阳分开后，李玉带着她一连穿过了几个房间，泳池的水位一直在下降，人也没有几个了。 江南乔觉得这些房间就像被平铺在桌面上的套娃，只不过是方块状，空间到后面也被压缩了很多。 来到最后一间时，泳池里几乎没有水了，水位只能浅浅的没过她的脚踝，而尽头的墙壁处还有一块小小的豁口。 豁口那头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仿佛一旦钻到了那里，就不会有回来的可能。 “这就是四层的出口，能恰好回到来时的那一刻，不过不建议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进去。”
第65章 “这些出口都挺别致的。” 江南乔看着角落的出口标记, 确认了这是一条真正的通道，交易所的出口旁都会有不起眼的绿色小标，这是不会作假的。 “确实, 有挺超现实那味了, 不过我们会来到这里, 也就像做了一场梦。” “我真希望自己能早点醒过来。” 豁口的那头栓着一个孤零零的皮筏艇，江南乔把那黄蓝相间的小艇拽过来后, 径直躺了上去。 “玉姐, 走了。” “一路顺风。” 李玉替她解开了那头的绳结，顺手推了一把小艇。 身下的水波荡漾了片刻便消失不见，其实它依旧存在, 只是她的眼前失去了光, 因此看不见罢了。 漫无边际的幽静空间仿佛和泳池那边被无形的遮罩隔绝开, 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不过身下的皮筏艇却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即使无人划水也没有失去动力。 江南乔以为自己会在无边的黑暗中感到畏惧, 毕竟怕黑是人类的本能, 但不知为何, 她的心中一片静谧，好像置身在舒适的疗养室中, 被轻缓的抚慰着心灵。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黑暗中出现了许多星星, 她在星空下听到那些星辰中传出曼妙的呓语, 伴随那些不知名的旋律, 她闭上了眼。 “乔乔, 起床啦！” 被奶牛猫的催促唤醒，江南乔此刻的心情尤为平静, 她想起睡前的种种场景，感叹自己居然在那时睡着了。 “你到四层了” 奶牛猫突然开口，然后指了指挂钟上的时间，十二点刚过一分钟。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睡得很香，猜到你应该被疗愈了。” “四层之后的出口很多都是这种类型的，像一个……你们所说的心理疗愈机构吧。” “为什么交易所要提供这种服务。” 交易所和玩家作为对立面，怎么会考虑的这么全面。 “害，还不是这样会让灵魂……” 说到一半，奶牛猫突然捂住了嘴，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了。 “更好吃吗。” 江南乔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这样，那确实说的过去了。 “原来你都知道啦！” “偶然间知道的。” “好吧，不过你可不许对我有什么看法，我可没吃过那种东西。” 奶牛猫连连发誓，表示自己是一个无辜小猫。 “那你都吃些什么” “我以前都跟着主人吃游戏泄露的能量，现在嘛……你知道的，猫粮、猫条、猫罐罐，什么都吃。” “说起这个，我遇见了一个人。” “他和你描述的主人有些相似。” 说完这两句话，江南乔瞄了一下奶牛猫的反应，在没有奶牛猫究竟处于什么立场之前，她不打算明说。 “那你有没有被他吸引！” 天真的小猫脱口而出，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这个嘛，有谁不喜欢大美女呢。” 奶牛猫的眼睛变亮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很信任乔乔，但有些事情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那等你们下次见面，你先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 奶牛猫从毛发里翻出一块小小的圆形物体，放到了江南乔手中。 “好，我会帮你问的。” “不过这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主人，那他会告诉你这个东西的使用方法。” “明天我们去给它打个孔吧，你把这个挂在脖子上。” 那块圆形的石块体积很小，不过做成项链倒意外的合适，石块会在阳光下会投出彩色的光，很特别。 江南乔暗自想着，没能和苗淼一样戴上永远也舔不完的糖，倒是先戴上了别的东西。 “真的要给我吗。” 首饰店的师傅帮忙穿好孔后，江南乔又问了一遍奶牛猫。 “当然了，昨天我们就说好了。” “而且我现在用不了它，只有玩家能让它发挥作用，我和你关系好，所以我要给你用。” “你记得一直带着它就行，不要取下来。” 充满孩子气的发言让江南乔摸了摸奶牛猫的头，还真是个小孩。 离开游戏的日子很轻松，尽管已经到了准备毕业设计的开题报告这个环节了，但忙碌的很充实，不需要考虑任何周边的因素，只需要扎根在项目上，心无旁骛的去做。 以前她在路上行走时，脑海里偶尔会冒出一些意外，例如窗台上会不会突然掉下一盆花，或哪个井盖不合适，走上去就会一脚踩空。 在经历了一场场游戏后，这些安乐时的遐想已经不存在了，会触发那种事的概率太小，她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安静。 警方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便带回了秦牧之，听说秦家给他找了许多顶尖的律师，他也许已经发现自己东窗事发，但他也没机会联络她了。 期间有同学还来私下打听过为什么秦牧之最近因为什么没来上课，都被她以分手的理由回绝了，她并没有在背后八卦的兴趣，解释权就交给媒体和警方吧。 这次回到现实世界的间隙持续了整整快一个月，一直等到她的开题报告都通过了，才进入下一次游戏。 一座呈香芋紫的别墅在对面悄然伫立，奶油白的漆把窗框包裹的格外有序，一间间整齐排列的窗户有些突出，可以看出每户内部的构造包含了一个小窗台。 屋顶被更深一度的紫色覆盖，均匀的漆上还包裹了一层亮膜，使这栋别墅看起来亮晶晶的。 而别墅的背后，是一片空旷的绿色草坪，在遥远的天际和蓝色的天空接轨，充满了不真实的色彩。 “莫挨老子。” 身旁传来不悦的声音，不过不是对她的，一个小时前她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时还没有那么多人，但时间飞逝，现在这里挤满了人。 如果要问为什么他们不能分散开这里明明这么空旷。 那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圆圈中，没人能离开这个圆圈。 说来也奇怪，只是一条用涂料圈出的白线，居然拦住了几百号人的去路，而且其中包含了数名玩家。 “休息时间到。” 柔和的女音从对面别墅的喇叭中传来，那条讨厌的白线也消失了，有人试探着把腿向外挪了一步，居然可以离开了。 “请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入房屋。” 天空好像舞台剧的背景板，黑色的角度逐渐变大，从四十五度角到九十度角，最后整个取代了白天。 远处好像有不知名的生物从草地上没出，这突如其来且生硬的转变让众人错愕了一下，然后争先恐后的涌入别墅刚刚打开的大门。 还不知道留在外面会发生什么呢，自然是越早进入别墅越好。 “注意，不要推搡。” 江南乔见状退后几步，站到了靠中间偏后的位置，前面的位置纷争不断，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过去。 “不要推搡，不要推搡。”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大部分人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个别不遵守规则的人吵吵嚷嚷。 第二次广播播完后，他们看自己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就更大胆起来，有些蠢蠢欲动的人想有样学样，直到所有人看到排在最前面的一个闹事份子被门拦在了外面。 “你什么意思” 那男人吵吵嚷嚷，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红，看来是在来之前喝了不少酒，酒劲还未消。 “被拒绝者请到最后一排重新排队。” “我就不。” 男人还试图往里撞，广播里的声音却没有在纵容他继续，他的身体突然爆开，血水像雨滴一样溅到了四周，让门口的草地一片血红。 排在他身后的倒霉蛋看起来很无助，他用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表情快要哭出来。 “下一位。” 有“珠玉”在前，后面的人也老实了很多，刚才闹事的被拦截后自觉走到了对尾，现在是既心甘，也情愿。 秩序成功的建立起来，因此很快就到了江南乔，远处钻出的黑色物体看起来更大了，她看到它们长着密密麻麻的腿，灵活的奔跑在草地上。 进入别墅后，一位穿着侍者服的金发男子弯腰给她指了方向，示意她过去。 侍者是个会活动的假人，他弯腰时动作还卡顿了一下，有些生硬，五官不知是用什么涂料画上去的，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他让江南乔想起了那种老式的服装模特，那是她小时候最怕的东西，如果她有童年噩梦，这种模特绝对排的到前三。 沿着侍者手指的方向走去，江南乔看到了一间大澡堂，墙壁上写满了“清洁”，这里没有隔板，能够一览无余的看到旁人。 刚才排在她前面的女士正裸着身体洗澡，脸上挂着无奈恼怒的神色，看了一眼她旁边空着的花洒，江南乔默默的在储物柜旁褪下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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