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力不错,基本能做到过目不忘。这照片里的三个男人他之前都曾与他们打过照面。 照片里站中间位的,是王海骆。在他左手边那个,是纹身师王海荃。余下的那个是王海序。 这三人是拜把子兄弟,从前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会纹同样的纹身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只是如今这三人都是下落不明的情况。以此作推,纵火杀人的,应该就是他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位。 是王海骆?还是王海序? 让他们反目的动机又是什么? 连着吃下两块糕点,就着茶水,很快就饱了。 下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得吃。骆雪决定再溜溜缝,拿起盘中最大的一颗苹果,在裙摆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 听到啃咬声,谢必安敛了思绪:“你能认清这照片上的人吗?” “能。”骆雪腮帮子一鼓一鼓道。 “能?”谢必安推了推眼镜,抬眸看她。 骆雪又啃了一大口苹果,话音含糊道:“墙上挂着的毕业照上有对应的名字。”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 祠堂外有人在惊慌失措地喊话。 骆雪循声往照壁处淡看了一眼,被照壁隔了视线,半个人影都瞧不见。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又续了杯茶。 谢必安拿起块糕点慢慢吃着:“你好像不怎么爱管闲事。” “不管闲事长命百岁。”骆雪道。 “那你一定很长寿。” “争取死在你后头。” “……”说话挺噎人。 谢必安被入口的糕点呛着了,给自己倒了点茶水,顺顺食。 啃干净一个大苹果,骆雪吃撑了。 盯着盘中还剩了不少的糕点思索片刻,敞开外套口袋,在袋中塞了几块点心。 又吃又拿的,是怕饿死吗? 谢必安对她这逃荒一样的作风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跟着我,不会没有下一顿。” 但他会以此为要挟,跟她谈条件。如非必要,骆雪并不打算为区区五斗米折腰。对他的话并无所动,继续往口袋里塞食。 谢必安感觉看她都看饱了。简单吃了两口,喝了点茶,起身道:“走吧。” “我们接下来去哪?” “王海序家。” 从祠堂出去得走左边,不能坏了规矩。骆雪谨记这番提醒,行至照壁前,担心小巴会走错,弯腰将猫抱起。 走在前头的谢必安像是看到了点什么,转头驻足,看着中门方位。 中门?骆雪想起之前分明听到外头有人在喊话,这会儿没声了。 该不会是…… 她匆匆绕过照壁,果然看到个脸生的男人迈过了中门的门槛,进了祠堂。 印象中没见过这个人。大概率跟她一样,是刚到这没多久的新人。 他犯了农庄里的禁忌,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骆雪顿时警觉起来,抱紧怀中的小巴,跟一旁的谢必安对视了一眼。 “请问……” 陌生男人的话未及说完,突然的异响断了他的话音。 “呯”的一声,地面在剧烈晃动。 骆雪迅速撑扶住近身处的照壁,勉强稳住身形。 “啪嗒——啪嗒——” 回头看去,祠堂内的牌位在陆续倒下。 原本在清扫祠堂的两个妇人陡然间变了模样。如离弦之箭般冲行至中门,将刚迈入祠堂的陌生男人扑倒在地。 男人惊慌大叫,拼命挣扎。 两个妇人的力气出奇得大,稍一提力便轻松卸下了男人的两条胳膊。 血流如注。 “啊——”男人面色惨白,惊恐瞪圆了双眼。 妇人四肢伏地,伸出长舌,如猛兽般贪婪舔舐着满地的鲜血。 男人垂死蠕动,想要爬出门去。 两个妇人一左一右摁住了他。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是细密的尖牙。 撕肉剖肚。食其内脏,啃其筋骨。 男人起初还在费力挣扎,渐渐不再动弹。 惊恐瞪圆了双眼,眼底只余了一片死气。 “咔嚓咔嚓——” 咀嚼声入耳,令人头皮发麻。 她们在吃人肉! 骆雪怔在原地,惊讶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对气味很敏感,胃中一阵翻腾。刺鼻的血腥味混着五脏六腑掺拌起来的复杂味道,熏的她直犯恶心。 生理反应没能控制住,她捂嘴干呕了一声。 正在埋头进食的两个妇人闻声而动,像是才记起这祠堂中还有两个活物,倏地转过头看她。 面目狰狞,满嘴挂着鲜血碎肉。
第14章 谢师宴8 糟了!视线撞上了! 骆雪盯着那两双血红的眼睛,顿觉呼吸一滞。余不出时间思考,她一把抓住了一旁不知在琢磨什么的谢必安,拉着他转头就跑。 谢必安被拽的一个踉跄。配合着她的步调,疾步狂奔。 好快! 她的爆发力很惊人。就算是他,要不是有她拉着,大概率也追不上她。 “你等一下!”谢必安试图叫住她。 她跑得飞快,就差原地起飞了。头都没顾上回一下。 没能叫住她,谢必安只得扣牢她的手用力往回拽。 骆雪被外力一带,跌撞退行了几步,险些摔倒。 “你干嘛?”她恼火道。 终于停下了。 谢必安缓了口气,提醒着往后指了指:“没追来。” “没追来?”骆雪犯了嘀咕。顺着他的指向往回看,果然没看到那两个古怪妇人的踪影:“怎么……” “犯了禁忌才会受到惩罚,我们又没坏规矩。”谢必安解释道,“现在是白天,白日里他们还是遵循规矩行事的,入夜才会无差别攻击。” “不早说。” “你也没给我早说的时间。” 骆雪挺不服气地甩开了牵住的手,弯腰把怀中抱着的小巴放到了地上。 小巴喵喵叫着绕她转了一圈,舔了舔爪。 她安抚着摸摸小巴圆乎乎的脑袋,说回了正事:“那个王海序家,在哪?” “赶巧,就在前头。”谢必安往前一抬下巴,示意她跟过来。 王海序家的院门上了锁,从推开的门缝内往里瞧,能看到一口水井。 屋中开了几扇窗,能看到屋内一角。陈设简单,家具也稍显老旧了些。 “请问,你们找谁?” 身后有一年轻女人突然出声询问。 猫着腰凝神在往院内张望的骆雪被吓的撅了一下。回头看去,发现谢必安已经跟那年轻女人聊上了。 看着彬彬有礼的模样。他这副很具欺骗性的长相,即便是在这么古怪的地方,依旧挺招女人缘。 有他打前阵,骆雪乐得清闲。在路边折了根狗尾巴草,蹲地逗猫。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话。 那女人客客气气地道了声回见,挎着竹篮转身走了。 待那女人拐出了视野尽头,骆雪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这个女人,跟王海序的关系好像不简单。” “能看得出来?”谢必安挺意外地瞧了她一眼。 “听出来的。”骆雪丢开手里的狗尾巴草,拍了拍掌心里的碎渣:“你刚刚不是在套她话嘛。” “除了这个,还能听出别的信息吗?”谢必安起了兴致。 “我要是说对了,也算是信息共享了吧?” “所以呢?” “晚饭。” 她还真是很怕饿死。这才刚吃完没多久,就已经开始琢磨下一顿了。谢必安盯着她鼓鼓囊囊的外套口袋。略沉吟,点了点头:“可以。” “没猜错的话,王海骆和王海序都喜欢刚刚那个女人。这平日里人前称兄道弟的二位,私底下该是有情感纠纷。”骆雪道。 谢必安简短回顾了一下方才与那女人的对话,他与那女人是有提及她与王海骆的婚约之事,但并未深聊她与王海序之间的暧昧关系。 “这也是听出来的?”他问。 “是,也不是。”骆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这消息是在去王海荃住处的路上听来的。我记得当时沿途有不少村民扛着锄头在路边唠嗑。我见你听的认真,出于好奇,便也听了一耳朵。” 人倒是挺机灵。谢必安摸走了她口袋里的一块枣糕:“还有吗?” 骆雪立马伸手要抢,护食道:“我的!” 谢必安单手一撑,摁住她的额头阻了她的抓扑动作。偏头迅速咬了口枣糕。在她的死亡直视下,慢条斯理地嚼咽下嘴里的那口食。 见她仍瞪着自己,他把咬过一口的枣糕递回:“我吃过了。还要吗?” 骆雪盯着留有牙印的枣糕默了两秒,一脚碾踩过去。可惜他反应太快,被他成功避开了。 谢必安看她吃瘪,心情大好。缩手继续吃枣糕:“晚上给你肉吃。” “……”肉?也不是不行。 两人结伴在农庄里又转悠了一圈。 天色擦黑前按约定与祁阳、祁月两兄妹在前一夜入住的院外会和,商量一下第二日的活动计划,顺便交换一下各自调查到的消息。 水渔沟是个深潭,比预估的要深得多。 祁阳潜进水底,发现了不少沉底的尸骨。水下识物不清,白骨堆得密密麻麻,他耗费了大半天时间也没能找到王海荃那具被烧焦的尸体。 祁月守在谭边,意外发现了一个被青苔掩盖住的石碑。扒开青苔,能看到石碑上刻有文字。 历时久远,碑上的古老文字已辨认不出。只能大致瞧出立碑的年份,距今已有数百年。 谢必安告知了他们王海骆房中那封字迹不对的信存有蹊跷,旁的也没多说什么。他对人一向有所保留。闷声思考了片刻,言明第二天他要亲自去水渔沟探个底。 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他们终止了谈话。 白日里,前一夜入住的安全屋是有主人家的。 按现下的设定,主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因听从了村长安排,接待来此处采风的外乡人。 眼见天色擦黑,祁阳召来两个帮手。没敢在院中久留,很谨慎地在院外支起了锅灶。 拾柴生火,起锅热油。 谢必安在饭前消失了一阵。骆雪没有跟去,与伊桃坐在附近的草垛上逗猫。 不一会儿他便逮了只野兔来,丢给掌厨的祁阳,说是晚上添个肉菜。 也不知百步内他是打哪儿抓来的这活物。不过骆雪并不在意这食材是打哪儿来的,晚上有肉吃就行。 隔着人群与他默契对视了一眼,他偏头将衔嘴里的烟点燃。 伊桃看着在祁阳手里挣扎的兔子,于心不忍:“祁阳,你真要把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宰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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