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抓住她的手腕,阻了她缩手的动作。 “没想到你好这口。这么主动,是想亲我吗?”他攥紧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一下。贴脸撅嘴,颇无赖道:“不用这么含蓄。我吃点亏,直接亲就……唔唔……” 又开始冒骚气了。 骆雪一把捂住了他凑近的嘴,顺势一脚蹬了过去。 岑寂反应极快地抓住了她飞踹过来的那只脚。他愣了一下,歪过头,往被子里瞄了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骆雪见他表情有异,跟着往被子里瞄了瞄。 “……” “……” 断子绝孙脚?瞄得还挺准。 两人很有默契地静了数秒,松手缩腿。各自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拉开了安全距离。 晨起的一段小插曲挺刺激,驱散睡意的效力比浓缩咖啡还管用。 用着早餐的间隙,骆雪边吃边打量一屋或站或坐的一群人。 昨夜除了她屋中发生的怪事外,这所安全屋里也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团队中的人数折损了不少,存活下来的也或多或少的受了点伤。 肖娟从祁月那里领到了属于她的饭例,忙不迭走去伊桃身边,把碗里的蛋拨给了她。 于逸闻声而动,立马拉住了伊桃。冷着张脸,挺警惕地将她隔护在身后。 肖娟没有要让伊桃为难的意思,冲她暗摇了摇头,很识趣地走远了些。 她蹲在窗下,双手捧捂住碗里的热粥,一口一口喝着。 伊桃对于逸不近人情的行为很不满,而于逸却是觉得肖娟的刻意接近说不定是别有用心。两人因此拌了几句嘴。 于逸态度坚决。伊桃性子软,最终也只能妥协。 骆雪若有所思地又盯着肖娟看了一眼,目光转向了加入他们没多久的那几个新人。 新人数量已经锐减了大半,那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竟然还活着。小女孩怀里抱着的小熊坏了一只耳朵,棉絮从缺口处掉了出来,四散在她脚边。 团队里就这么一个孩子,本是弱小的存在,生命力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顽强。 骆雪的视线在小女孩身上短暂停驻了数秒。总觉得这孩子的表情有些古怪,遂循着她紧盯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与小女孩同行的妇人一脸慈爱地在吹勺中的热粥,连着吹了几口,妇人用唇试了试温,将吹凉的粥喂送到小女孩嘴边,温声细语地哄着她把粥吃下去。 可小女孩挺倔地把脸扭向了一侧,拒绝了她的投喂。 妇人耐着性子捏抬起她的脸,想强行把粥给她塞嘴里。 小女孩突然惊声尖叫起来,边叫边拼命挣扎。声音又尖又厉,把一屋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她甩手一挡,将妇人捧着的整碗粥全打翻在了地上。 粥碗掉地,那对母女之间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小女孩停止了尖叫,低着头看地上被打碎的粥碗。 前一刻还是满脸慈爱的妇人一秒变脸,表情阴鸷,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小女孩不躲也不哭,被打到脸都偏转了过去。顿了数秒,她仰起被扇红的小脸,一双眼仍直勾勾地紧锁在妇人身上。 妇人愣了片刻,见小女孩抬头,她像是忽然间醒过神来。一把将小女孩搂进怀,紧紧抱住了她。 这里多的是这种不正常的人。 骆雪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看过就过。吃饱了,她把空碗一放,冲等在一侧的岑寂歪了歪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岑寂抛了颗薄荷糖给她。 骆雪单手一抓,接住了朝她飞来的糖。低头唤了声在桌下舔爪的小巴,剥着糖纸与他一起往外走。 “去哪儿?”岑寂问。 “问我?”骆雪对他的询问有些意外。 “嗯。”岑寂点点头,“今天的活动安排听你的。” 他都这般发话了,骆雪当然不会给他改口的机会。走出院门,她停步往院门边的三蹦子一指:“那就,再去一次袁家村。” 岑寂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打了个响指:“跟我想一处去了。” 又开始颠了。骆雪紧抓着后座把手,被颠到叹气。 虽然她很不愿意坐这样一辆老破小的三蹦子,但袁家村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比起双足受累,她还是宁愿选择这么颠着去。 也不知游戏设计者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男主拉风得很,要么玩重机,要么是方程式拉力赛的常驻选手。偏偏这款游戏的男主座驾画风清奇,开个三蹦子,还得金手指开满负责主力打怪。 游戏设计者的脑子一定是小时候被门挤过。骆雪一路胡思乱想着,并坚信自己的推测非常的合理。 一路颠簸着到了袁家村,岑寂把车停在了甘叔家的院门前。 昨日来,恰逢甘叔不在家。今天运气还算不错,甘叔家的院门敞着,想必甘叔还在家里。 岑寂跳下车,拨了拨发,回头看了眼一头长发被风吹鼓成梅超风造型的骆雪。被她这滑稽模样逗乐,噗呲笑了一声。 骆雪从口袋掏出个伊桃给她的小梳子,把弄乱的发理顺。听他在笑,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一辆山地车从隔壁院里推行出来。 跨坐到山地车上的袁宏谦一扭头,注意到院外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他盯着岑寂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同一张脸,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和昨日遇到的谢必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与他们看过来的目光撞上。袁宏谦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请问,您是昨天借我帕子的谢先生吗?” 岑寂一听这话,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岑寂。”他冷淡应答,不怎么高兴地撇开了视线。 “什么?”状况外的袁宏谦没听明白。 看岑寂的表情,骆雪理清了一件事。 岑寂跟谢必安一样,都很讨厌别人把他们弄混。 “他是岑寂。”骆雪难得起了管闲事的心思。见袁宏谦仍是一脸迷茫,她解释道:“不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位谢先生。” 岑寂一愣,低眸看她。 “啊。”袁宏谦听明白了,点点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看您二位长得很像,不小心弄错了。” 岑寂嘎嘣嘎嘣嚼碎了嘴里的糖,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袁宏谦见他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目光转向了一侧的骆雪:“对了,昨天的帕子……” “如果是要交还帕子的话。”骆雪打断了他的话,“谢必安今天有事,应该不会有时间赴约。” 袁宏谦从口袋掏出叠整齐的帕子,朝她递了过去:“我已经把帕子洗干净烘干了。既然在这遇上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帕子还给谢先生?” “好。”骆雪接过了帕子。 “那就多谢了。”袁宏谦道。 “不客气。”骆雪听他道了声“再见”,稍一琢磨,叫住了他:“袁宏谦。” 已经往前骑了一段的袁宏谦捏紧刹车,回头看她:“嗯?” “袁秀娥,她可能被藏在了谢海谌家的阁楼里。”骆雪道。 “你怎么……”袁宏谦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阁楼上有个打不开的房间,那扇门的锁应该是特制的。如果能潜进去,你或许要找个开锁的高手帮忙。”骆雪提醒道。 袁宏谦的眉心皱起,匆匆道了声“多谢”,急踩脚踏,疾速往王家村的方向去。 岑寂抛接把玩着手中的薄荷糖,垂眸看她:“为什么告诉他这件事?” “同情。”骆雪信口胡诌了句。 岑寂反手一扣,将糖抓在了手心里:“不是实话。” 见瞒不过,骆雪也没再掖着。看了他一眼,坦诚道:“试试看能不能借他的手,打开那扇门。” “你觉得,他会信你的话?” “如果他真的有心。那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一定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结婚宴7 “咚——咚——咚——” 院里传来拐杖戳地的动静。甘叔一手拄拐,一手摸着墙边,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院门外的二位循声看他。 “是有客人到访吗?”甘叔走出了屋门,主动出声询问。 岑寂抬手欲叩门的动作顿住,与骆雪对视了一眼,应话道:“甘叔,打扰了。” “进屋坐坐吧,别嫌弃我这屋里有老人味就行。”甘叔客客气气地邀道。 “怎么会,那就多谢甘叔了。”岑寂朝骆雪暗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骆雪迅速抓抱起在脚边走来走去的小巴,跟进了院。 “是我该谢你们才对。你们在外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秀娥失踪后我真是急坏了,真是谢谢你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甘叔摸索着又回了屋里,从桌边拖了张长条板凳,放到了门口朝阳的地方:“来,别客气,坐。” 骆雪行至门边,探头往屋里看。 是个平房,总共就两间屋。房子是不大,但收拾得挺利索。 外屋是厨房,有炉有灶,一个四方桌摆在正中央,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罐,罐子里装满了之前祠堂里见过的手工芝麻糖。 里头那间屋的门没关。从她站着的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两张单人床,中间用老布帘子简单隔了一下。 骆雪被药味吸引,走去了炉边。动作很轻地揭开煲药的锅盖,细嗅了嗅味。 将锅盖盖回,她转瞬行至灶台边,拿起灶台边两种不同颜色纸包包着的药材,置于鼻下,仔细嗅了嗅。 两包药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置于高处的药包味道更浓烈刺鼻。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不禁起疑。放那么高,对于一个眼盲个不高的老人家来说,是够不到的。 这包药,不是给甘叔用的? 她嗅不出成分,更不通药理。思索片刻,悄悄解开药包,在两包药里各抓了一把,分别装到两个外衣口袋里。 “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对了,秀娥之前做了点手工芝麻糖,就存在桌上的罐子里。她失踪后我一直也没心思吃。我这就拿些出来,你们尝尝。”甘叔说话间往桌边走,伸手在桌面上摸索,打算开糖罐给他们拿芝麻糖。 他被桌边的长条凳挡了路,踢绊踉跄了一下。 岑寂见他行步艰难,上前扶住了他:“不用了。甘叔,您别忙活了,我们就是来歇个脚。不多打扰,一会儿就走。” “啊,是这样啊。”甘叔恍然明白过来。在他的搀扶下,摸着桌边,在长条凳上坐了下来:“你们来这,是想打听秀娥的事?” 见他们都坐下了。还在四处打量的骆雪重新抱起一直跟行在她脚边的小巴,退行了几步,站在了岑寂的身边。 舒舒服服眯起眼,沐在了暖融融的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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