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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中年男人。 “来了来了。”姜晚晚连忙应着，跑了过去。 中年男人推着个车，车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有一些生活用品，也有蔬菜水果。 姜晚晚眼尖，看见蔬菜上有一点血迹，她顿时心揪了一下，看向蔬菜区，可惜中间隔着好几个货柜什么也看不见。 中年人十分不高兴：“跑哪儿去了喊你半天了，还卖不卖东西了，小心我投诉你。” 姜晚晚不想被投诉，虽然不知道被投诉会怎么样，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晚晚说：“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是这样的，我刚才去找经理，想申请一下咱们新鲜水产区给顾客做一个回馈，打折促销来着。” 中年人眼前一亮：“整个好呀，怎么样？” 姜晚晚叹了口气：“经理不同意，说我们的鱼又好又新鲜，所以不能打折。” 中年人眼中的光熄灭了。 “不好意思。”姜晚晚诚恳道：“我只是个实习营业员，也做不了主。等我升了我经理，一定天天做活动。” 这么一说，中年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算了，你们卖货的也不容易。”中年人说：“给我那条鱼吧。” “好嘞。”姜晚晚说：“您要哪一条，我给您抓。” “这个，十二号零零五。”中年人指了一个牌子。 每个牌子就在对应的鱼缸面前，姜晚晚轻易就找到了中年人说的那条鱼，长的真叫一个丑。 这破鱼圆滚滚的像是个刺豚，不过身上不是刺，而是密密麻麻小球一样的突起。它的嘴边，有两根突出来的尖牙，这两根牙足足有一根手指长，看起来就不太好惹。 “没问题。”姜晚晚应着：“要给您杀一下吗？” “要。”中年人说：“麻烦了。” “应该的，您稍等啊。” 姜晚晚说着，四下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那条十二号零零五的鱼就悬停在水中，冷森森的看着姜晚晚，仿佛在等着她一样。 中年人也不出声，在一旁抱着胳膊站着，也不知道在等人杀鱼，还是在等鱼杀人。 姜晚晚四下一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只好去拿网兜，用网兜把鱼给捞出来。 这鱼竟然非常的温顺乖巧，不但没有反抗，没有用牙去咬网兜和杆子，而且也没有跑，没有挪动一点地方，甚至姜晚晚有种错觉，觉得它有自己往网兜里游的嫌疑。 这怎么可能，这种地方能有这么温顺的鱼？ 姜晚晚心里冷笑一声，右手拿着将网兜提出来，左手已经做好了准备。 杀猪刀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劈砍，还可以砸。 姜晚晚将鱼捞出了水，离开了水，放在了杀鱼的切菜板上。然后将网兜抽离。 中年人默默的站远了一些。 鱼的尖牙冒着寒光。 在网兜里开鱼的一瞬间，突然它猛地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细细密密，纵横交错的一口獠牙。 它的身体只有看起来两斤左右，但是嘴巴猛的长大，有足足可以吞下一个人的大小，一口的牙，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将一个人撕开两半。 但姜晚晚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就在它张开嘴的一瞬间，姜晚晚左手把杀猪刀给塞了进去，一下子卡在了它的嘴里。 “咳咳咳咳……” 十二号零零五发出一阵奇怪的咳嗽声，拼命挣扎起来。 但是姜晚晚没有给它挣扎的机会，左手的刀塞进它嘴里，右手丢了网兜之后，也换上了刀，刀光一闪，刀背拍在了鱼脑袋上。 这一下力度可不小，姜晚晚都有点害怕工作台给她拍塌了，好在工作台很结实，没有塌。也倒是被拍晕了，眼前圈圈直转。 还挺能看，姜晚晚紧跟着又拍了两下，然后一刀从鱼嘴划过去，划开了肚子。 中年人嘶了一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虽然十二号挺凶悍，但是一瞬间被开膛剖腹，立刻就凶悍不再，挣扎了两下，慢慢就弱了下来。 姜晚晚将杀猪刀从鱼口中取下来，然后就有条不紊的开膛剖腹去内脏。 要说杀猪有难度，杀鱼嘛，哪年过年她在家没杀过几条鱼，多大点事情。 姜晚晚面不改色从鱼肚子里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仿佛没看见那些没消化的零碎，其中有个手指还有个牙齿，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营业员的。
第40章 冤魂超市，冻死 然后姜晚晚将所有的内脏之类的都丢进了垃圾桶，将处理好的鱼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装进袋子里，贴上标签。 “先生您的鱼处理好了。”姜晚晚客客气气地将袋子递给中年人：“您拿好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中年人虽然略有一点失望，但也不是故意找茬的。姜晚晚给他把鱼处理好了，他也就接过放进来篮子里。 见中年人要走，姜晚晚顺口道：“先生你胳膊流血了，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说着，姜晚晚从柜子里拿出纱布和碘伏。 她这才看见，中年人篮子里的菜上有血，但是他自己的胳膊上有一条新鲜的伤口。血都没有完全止住，还在慢慢地渗着血珠。 超市还挺人性化，每个柜台下面都有个小药箱。里面最多的就是纱布和消炎的碘伏。 中年人见姜晚晚这么客气，也没有拒绝。 姜晚晚就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随口问道：“这伤口虽然不大还挺深的，是怎么弄的啊，都弄到菜上了。” 中年人十分郁闷，哼一声：“那个卖菜的营业员太凶了。” 包扎完，中年人走了，姜晚晚也放心了。 从蔬菜区出来的人，估计都没从郜行那里占着什么便宜。别看有血，那还不好说是谁的血呢。 这会儿是人流高峰期，一会儿功夫来了好几个客人。 点的鱼一条比一条凶，但是姜晚晚有了经验，来一条敲昏一条，捞一条杀一条，虽然她没有在大润发杀十年的鱼，但是心早已经和刀一样冰冷。 杀到最后，那些鱼终于懂得了在这里谁才是老大，开始不那么好抓了。 本来网兜伸进水缸，鱼就自己游进来了，它们觉得是自己在觅食。 但现在不一样了，它们发现自己打不过的时候，开始跑了。 别看水缸不大，一条鱼在里面乱窜，也不是那么好抓的。那毕竟是它们的地盘，在里面那叫一个灵活。 姜晚晚在抓了两次抓不到后，来了火气，干脆丢了鱼缸直接抽出了刀，打算就在鱼缸里直接拍昏。 刀光一闪，鱼直接吓昏了。 姜晚晚用自己高超的杀鱼技术和绝对碾压的力量，一口气卖出十几条鱼，觉得如果超市评选优秀员工的话，今晚非他莫属。 但这一波顾客都服务完送走之后，姜晚晚甩了甩有点酸的胳膊，用香喷喷的洗手液吸了吸手上的鱼腥味，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很奇怪的一点。 超市现在人来人往，到处都能听见声音，但是隔壁水产区的冷冻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也见着有客人进去，也见着客人说话，可是没听见齐文招呼客人啊。 齐文只是不会游泳怕水，不是内向到连话都不敢说的程度吧。 姜晚晚心里起了一些奇怪的感觉，看看暂时没有客人往这边来，便快步走过去打算看一样。 走进冷冻区的大门，只觉得一阵寒气逼人。 这地方穿短袖真的没问题吗？这温度绝对只有几度吧？再往前走，估计连几度都没有了，姜晚晚挫着胳膊打了个喷嚏，眼见着自己的头发都染上了一层霜。 她不敢再往里走了，再往里走，一定会冻死。 她也不必再往里走了，因为这个距离已经能看见了，在冻品区的中间，有一个人。 这个人齐文，她整个人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冰块，晶莹剔透，看样子像是在往里走，手脚四肢还保持着走路的姿势，甚至根根头发都保持着动起来的造型。 可是她已经冻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呼救都没有，成为死在副本里的第一个人。 姜晚晚没有时间替她难过，就在看清楚之后立刻后退，飞速的退出了冷冻区。 温度在退出来的一瞬间回升，一冷一热，让她的身体非常难受。幸亏现在她的身体素质和往日不同，要不然的话，这么折腾一下，就要生一场大病。 退出来之后，姜晚晚擦了擦额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化了的雪水，叹了口气。 齐文是非要和她换，才去了冷冻区的。如果她要是选了生鲜区呢？ 姜晚晚在心里想了想，觉得如果齐文的武力值够高，或者警惕一点。不可能直接被冻死，可能会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及时退出来。如果武力值不高也不警惕，那么在生鲜区，也会成为杀人鱼的饲料。 相比一下，如果都是死，被一瞬间冻死的痛苦，肯定比被鱼活生生啃食分尸的痛苦要小。 死都已经死了，姜晚晚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她正在想着，突然前面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姜晚晚赶忙看了过去，只见有一个小孩推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手推车。他不像是正常人那样推着，却一只脚踩在上面，一只脚向前划，像是在踩滑板车那样往前呲溜。 可惜没能刹住。 轰隆一声响，是手推车撞翻了摆在路中间的一块饮料展示区。 展示区里有几百瓶可乐，被摆出一个巨大的可乐桶的样子。如今被撞翻之后，倒下了一半，无数易拉罐在地上乱滚，好在没有被撞破的，只要捡起来就行了。 姜晚晚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什么大事儿，看那小孩活蹦乱跳的，也没摔着，只要扶起来就行了，重新再摆一下。 但就在同时，一声尖锐的哭声响起。 “为什么！” 这是一个女声，姜晚晚看见一个人蹲了下来，抱住了脑袋……不，她虽然抱住了脑袋，但是只有一只手。 这一批玩家，一起进超市的十个试用期营业员，虽然姜晚晚没有一个个看的仔细，但绝对都是四肢完好的，没少一只胳膊的。 她的胳膊呢？ “这怎么可能收拾的完。”那人已经哭出了声音：“我不要死。” 负责收拾整理的人是最多的，一起有四个，还有两个老的营业员，他们立刻走过来开始收拾。 哭着那个人还在哭，一动不动。 “不可能的，收不完的……” 然后她就被踹了一脚。 “不要连累大家，赶紧干活儿。”
第41章 冤魂超市（六） 几个理货员飞快地收拾了起来。 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是有限的，几百个饮料瓶可不仅仅是要把它们从地上扶正，捡起来那么简单，而且还需要恢复成之前的饮料桶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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