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卡牌兑换的货币会用合理合法的渠道到账。 沈颜怀揣十万元,走向了最近的商城…… 终于能躺在自己十几平米还带个厕所的狭小单间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床边的柜子上有一袋子的吃食,泡面,面包,饼干,小吃街的寿司、酱香饼,以及一板鸡蛋。 寿司当饭吃了,鸡蛋塞入了比腿高点的小冰箱。 “两立方米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首先,自己的菜刀、水果刀、新买的斩骨刀,放进去。 其次,防风打火机、电弧打火机、手电筒、蜡烛、火柴、科技版打火石收纳在一个小包里,带上,这属于照明和火种,任何游戏中估计都必不可少。 洗漱用品,牙刷牙杯牙膏,两块肥皂,就解决一切。 医药箱里尽量塞满消炎止血、伤风感冒、简单医疗小器械,换洗衣服两套春夏,一件军大衣。 军大衣可以当外套,必要时候也可以当被子、床褥,哪怕大一点,买了也不碍事。 真空包装大米五斤装、面粉五斤装、肉干、方便食品、熟食、面包饼干糖果功能饮料,一层层叠起来,占据空间三分之一的位置。 除开火种、武器、药品、食物、日用,剩下一点点小空隙,是小容器和自制辣椒水、钓鱼线鱼钩、和缝纫包。 游戏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沈颜并没有慢悠悠的准备,而是几个小时搞定这些。 简单洗漱后,沈颜便来了困意,睡了过去。 隐约中,似乎又回到了前一天,她壮着胆去了院子,说完请阿爸帮忙,告诉他自己不属于那个村子后,阿爸犹豫了很久。 这段时间里,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 番外(重置) 听到这个叫花儿的妹崽说出,她不属于这里,空荡荡的心里一阵酸痛。 酸到脸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酸到眼睛里都要挤出水来。 一直被什么力量压制着的情感,也根本挡不住这股酸意。 他的叶子,他唯一的女儿叶子,也说过这样的话。 阿爸,我上学了,城里的朋友,借我手机,我看到了好多漂亮的东西。 阿爸,他们外面,结婚看自己喜欢不喜欢,笑着说哪有什么洞神,要相信科学,我被说得脸红了。 阿爸,我觉得,我不属于这里,我想当花花草草,想长在哪里,就飞到哪里去。 看天,看地,听风吹。 阿爸,我好冷。 阿爸,不要松开我,我不想—— 猛地一回神,他发现自己从村民们的包围中,脱身了,回到了那个小院子里。 还是老样子,没见到外人时,他走不出这个屋子,房间门口的血渍没了,妹崽试图上吊的绳子原本消失的,这会又出现了。 那个箱子里的嫁衣还在,只是妹崽屋子里,那根五彩绳不见了。 哦,是他给了那个妹崽。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脑袋套在上面,晃来晃去,却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了。 啊,烧火,烧水,煮粥,可真痛。 但是那个妹崽给的肉干,也挺好,她很乖,和他的叶子一样乖巧又孝顺。 窗户开着,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能超越围墙的高度。 金色的麦浪,在清风的推波助澜下,奔涌到远方。 村口的大槐树下,着装朴素的老人们叼着烟杆,闲话家常。 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十几个孩童一拥而上,追逐着,打闹着。 看上去,这个小村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第十六章 回到现实(下) 阳光洒进屋内,沈颜醒来后,奢侈的做了一顿阳春面。 鸡蛋,西红柿,肉丸子,青菜,香肠片。 从三年前开始,她吃泡面加个蛋都算犒劳自己,如今手里捏着十万,昨天那么买,只是花了还不到五分一,剩下的足够她今年都衣食无忧。 沈颜吃饱喝足准备下楼,刚推开门,发现门边蹲着个小孩。 小孩脑袋圆圆,脖子细细的,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嘴里在念叨什么,还挺有节奏。 那是楼上的邻居瞿姐的孩子,叫小包。 他亲爸花钱养别的女人却不养家,瞿姐一个人干活养两个孩子还有她自己,根本顾不上精养孩子,于是这孩子就挺经常各家蹭点吃的。 这孩子因为叫破一个老人开着煤气,人却昏倒的事情,免了火灾的发生,所以大家对他还蛮宽容的。 这个城中村里,大多是外来租户,穷人更能共情饥饿的感觉,一个五岁的孩子也真吃不了多少,每次都会分一点食物投喂。 沈颜要是被这孩子堵住了,一般是会给个糖果打发,今天倒是特地开了门,拿了一袋吐司面包,还有两根香肠、两包泡面给他:“阿姨有可能好几天不回来,你把这些收着吧。” 说着,还给他口袋里塞了二十块钱,不敢给多,升米仇,斗米恩。“这个能在楼下吃四碗小份馄饨,这些东西吃完了再花。” 五岁的小包点点头,抱着一怀抱的吃食慢慢往家去。 快要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歪着脑袋说:“阿姨,今天的你,更漂亮。” 沈颜噗嗤一笑,心道,这孩子因为得了点吃的就拍马屁,没放在心上。 来到公司,刚进门就被派了一个新任务。 说是有个死者,是暴毙的,家里人想着快速下葬,昨晚的单,今天就要整理好仪容,晚上之前火化。 这,速度也快得吓人。 多的是用冰棺在家里停灵几日又送到机构,多缅怀几日的。 比较快速的也有,这昨晚送来今晚要火化的,倒是少。 “两个小时时间整理好仪容,可以吧。”胖胖的主任,穿着特殊定做的西装,腆着肚子走来时,像个快临盆的孕妇。 因为经理身边还有个陌生面孔,看起来像是家属,所以沈颜用业内的话问了一下,完整还是残缺,血肉模糊还是特殊病理面容。 经理说人就是瘦了点,接着转达了一下家属的期许:“想要看起来丰腴一点,有气色一点,我们给换了她最喜欢的衣服,您,尽量给化得得体些。” 意思是不要看起来跟痛苦死去一样。 除了急单的钱比较高,家属还塞了辛苦费,沈颜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换了工作服,沈颜给全身消毒后,带上防护口罩,以及手套,进了工作间,一具尸体就躺在一张移动的床铺上面。 沈颜凑过去,发现是个年轻…应该是年轻的女人吧,表情有些不对劲,像是受惊过度后又被强行捋直了。 端详了一下对方的面容,沈颜对如何下手,便心里有底了,坐下来开始给对方打底、上妆。 一旁的家属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不时的哽咽。 “丽梅,你去得可真冤,家里的日子才好些,你就……妈不对,妈早该察觉你这忽然挣了钱就不对劲。” 似是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家属顿了顿,该说了些祝福死者在阴间,能日子顺遂的话。 沈颜却是不敢置信的侧头,看了一眼名字。 申丽梅。 这个名字,不可谓不耳熟。 自己和那四人小队碰面时,就听他们说过这个名字,也从而得知自己是因为申丽梅、而卷进游戏里面。 手上的动作一慢,家属就在提醒了。“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哦,没事,我在调色号。”沈颜压制心底诸多疑惑,手上动作继续,半小时内,已经给对方化好了妆。 申丽梅太瘦了,比那些节食过度的还瘦,颧骨高,双颊凹,眼窝深,薄唇上是偏紫的白。 看着像是饥荒年代走出来的人,估计一米六的身高,只有六十几斤。 最后整理时,沈颜余光似乎看到申丽梅的手抬了起来。 她猛地看过去,申丽梅的手呈现爪形,微微握拳。 这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就失去了生命,也没看到露出来的地方有致命伤。 难道,不进入游戏,和规则中游戏内死亡是一样的后果? “已经好了,家属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和调整的吗?” 家属看了看孩子,发现申丽梅的脸被化得很不错,安详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连那种死人僵硬发白的肤色都被调整得很有气色。 “难怪经理一直在说,您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化妆师。”家属自然是很满意的,不多时,尸体也被推出去,似乎就在公司举办家庭式的追悼会。 沈颜仔细做好了清洁,联系了一个人,定了新的药剂,上次的七包已经喝完了。 因为家里有个病人需要时常看望,而和尸体有接触,哪怕再多消毒水也抵不过那种死气的侵蚀,对人的健康多少都是有影响的,因此沈颜有固定的中药调理师。 人是好人,技术是好技术,就是有点神神叨叨,总在说沈颜阴气过重,需要阳气中和之类的。 “等再挣点吧,我就换个生活方式。”不知道是不是触底反弹,被惊吓了全局游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沈颜心底生根发芽,催促她做点什么。 下班前,经理约谈了她,把昨天没来当做了休假,还很贴心的问了这个月其他时间有没有休假安排。 这让沈颜挺意外的,自己没说辞职信之前,经理可一直都是一副:你连大学文凭都没有,也不是殡葬专业出来的,在我这里做,是你能遇到的最高薪工作。 如今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尽量。”她不是嘲讽或者阴阳经理,是真的觉得,尽量。 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进入游戏,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经理讪讪,只觉得这个温和到没脾气的人,似乎生出了反骨。
第十七章 寄死窑(一) 足足两天,都没遇到异常波动,没有进入游戏,沈颜就抽时间去看了一眼疗养院的弟弟。 三年前,沈颜家庭条件还可以,十二岁的弟弟也算天之骄子。 后来主心骨没了,家也差不多散了,小小年纪的孩子接受不了周围人那变脸打击,人有点刺激过度,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还不幸的断了腿, 沈母照顾不了几天就对着他哭,舅舅舅妈一家也时常透露出对残疾人的不屑,差点把沈颜弟弟沈执文哭得跳楼了,沈颜只能把他送疗养院,每个月八千养着。 沈颜拎着点营养品和水果,去了弟弟的病房,这里基本是单间,卫生做的还可以,两人直接在单间里见面。 沈执文还是一副恍惚的神情,沈颜跟他说了很多,还表示等他好起来,自己想带他出海钓鱼。 听到这话,沈执文脑袋动了动,转过来对着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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