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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烟雨一楼合,一花只为一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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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游戏还房贷

作者:白陆不为霜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1-20 08:10:42

陆清清鸡皮疙瘩几乎是一瞬间遍布两条小臂,她反应极快,脸上呆滞与惊疑转瞬即逝,眨眼间换上副迷茫又心疼不已,为人母的神色,“小一怎么会这么问,妈妈怎么会杀小一呢?”

小一再次垂下头,缓缓放开了抓着陆清清胳膊的小手,带着点鼻音说:“妈妈都会杀小一。”

魏津从车上下来刚巧捕捉到这句话,车门都没敢关,生怕打断两人对话。

陆清清说:“那是别的妈妈不好,小一不也没被杀死,好端端地站在妈妈眼前呢吗?”

小一摇了摇头,“我被杀死很多次了。”

陆清清哑口无言,小一追问:“妈妈为什么都要杀我?是不是我不好,妈妈更喜欢弟弟妹妹?”

“不会的,小一是最好的。”陆清清勉强挤出点笑,“那除了这些树,小一的弟弟妹妹们去哪儿了?”

小一忽然咧嘴笑起来,嘴角上挑得弧度太大,显得整张脸极为诡异,“他们也被杀死了,妈妈也不喜欢他们。”

陆清清稳了稳心神,“小一没有哥哥姐姐吗?”

小一直白地回答:“谁住房子,谁就是哥哥姐姐。谁住树林,谁就是弟弟妹妹。”

陆清清问:“所以这些树是小一被杀死的弟弟妹妹?”

“妈妈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小一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妈妈果然也想杀死我吧。”

陆清清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怎么可能?你是妈妈的嫡长子,妈妈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些跟你争夺母爱的小妖精除掉。”

第178章

陆清清给魏津使了个眼色,魏津心领神会,钻回驾驶位,就近挑了棵树,启动挖掘机开始松动树四周的土。

唯拉着陆清清站远了些,朝她伸出只手,一对儿与矽胶材质类似的深蓝色耳塞躺在掌心。

“等下吵。”唯说。

陆清清愣了愣,接过后试着堵住一只耳朵,效果出奇得好,她问:“魏津有吗?”

唯摇摇头, “只够做两只。”

“那还是给魏津吧。”陆清清建议, “他离得近, 又没有手捂耳朵。”

唯:“他不需要。”

陆清清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调笑他小气,脆生生的婴儿啼哭响起,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甚至盖过挖掘机的轰鸣声, 她在唯的注视下,只好用耳塞堵住了另只耳朵。

魏津以那棵树为圆心, 在周围挖出好几铲土, 都堆在石板路上,扫帚形状的树根有些已经暴露在外,夕阳下那几段树根染上血色,像是缓慢跳动的脉搏, 又像是团盘根错节的蠕虫, 竟然是鲜活有生命的。

陆清清越看越觉得那些树根像是血管之类的结缔组织, 有点骇人。

魏津在一声大过一声的尖锐哭声中表情烦躁,手里动作却愈发熟练,操纵着机械臂将铲斗插入树身下的土地,撕心裂肺的哭声连带着耳塞捂住耳朵的陆清清都听见了。

冰冷无情的钢铁机器在魏津手下动作流畅地连土带树托举起来,车头转向石板路,铲斗向外翻转,树掉下来歪倒在石板路上。

蠕动的树根迅速干瘪,翠绿叶子似是在几息之间历经季节轮转,先是由绿转黄,而后干枯卷曲变成褐色,不需要外力触碰,落在地上直接碎为齑粉。

“管用!”陆清清喜上眉梢,朝挖掘机里头痛欲裂的魏津高喊,“再挖棵试试!”

魏津强忍着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的哭声攻击,龇牙咧嘴地继续挖树,小一则站在陆清清腿边,攥着她的两根手指,表情似笑非笑。

十几分钟过后,又是一棵树伴着刺耳的啼哭被连根铲起,倒在路边,情况与上棵树如出一辙,在众人眼前迅速变成棵光秃秃的枯树。

树林里的树无风自动,开始颤动摇曳,像是想把树根从土里拔出来跑路,距离挖掘机较近的小片树林已经从放声大哭转为惊恐的抽泣。

魏津打开车门,探头问陆清清:“继续吗?”

陆清清忽视了唯的欲言又止,点点头说:“继续。”

魏津挖了足有两个小时,挖倒十多棵树,动作越来越娴熟,石板路上堆满了松软的土和枯树,陆清清没了下脚的地方,带着小一和唯到石阶上坐着等。

又过一会儿,魏津叼着烟从挖掘机跳下来,人都有些佝偻,手脚并用地爬过土堆,拍拍手上的土渣,一屁股坐在唯旁边,“累死我了。”

陆清清赶忙说:“辛苦了,老魏。”

“不辛苦,命苦。”魏津吸口烟,用肩膀撞了下唯,“换个人,你去挖会儿吧。”

树林里的哭声变得微弱,应该是哭累了,时不时响起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

唯摇摇头,“我不会。”

“骗鬼呢?”魏津瞪他一眼。

唯轻轻叹了口气,“按照你们的生物钟,这个时间该睡觉了。”

陆清清揉揉眼睛,“确实有点困了。”

一直安静得出奇的小一忽然开口:“妈妈,我饿。”

陆清清顺势说:“都回去休息会儿吧。”

她想将小一推给唯抱着,唯刚要接手,小一就开始对着唯拳打脚踢,很是记仇。陆清清无奈,只好自己抱着小一,几人回到木屋,一楼的地面干得差不多,还是不免泛着潮气。

上到二楼,唯去给小一倒“奶粉”,魏津坐在地毯上休息,驼背单手捶着老腰。

陆清清把小一放进婴儿床里,突然愣住。

小一好像长高了?

刚才小一的头和脚几乎顶着床两头的围栏,但将就着能躺平,现在却要蜷着腿才能躺下,再看小一的袖口和裤腿,果然短了一截。

陆清清暗自皱眉,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从唯手中接过奶瓶塞进小一手里。

小一抱着奶瓶喝得津津有味,肚皮渐渐鼓起来,又是连着喝了三瓶才肯罢休。

“妈妈,讲一个我没听过的故事吧。”小一吃饱喝足,提出新的要求,语声染了奇异的温度,像是正常孩子流露出对母亲的依赖。

陆清清察觉到小一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些许变化,似乎柔软不少,不再是那种阴冷渗人的凝视。这种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她头皮发紧,强忍困意问:“小一这次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听妈妈和孩子的故事。”小一说完,没多久又改口,“算了,不听了。”

陆清清还在搜肠刮肚,勉强想到个三只小猪,闻言乐得轻松,手探进婴儿床里拍了拍小一,“那就睡觉吧。”

小一问:“妈妈还继续去挖树吗?”

“妈妈困了,睡一觉再说。”陆清清回答。

小一不依不饶,“那妈妈睡醒还去挖吗?”

陆清清敷衍道:“再说。”

小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扒着围栏,语气陡然冷下来:“为什么要再说?妈妈改主意,想杀我了?”

陆清清被问得莫名其妙,“我非得在挖树和杀你之间二选一吗?”

小一坐在床上,眼中迸射出星点寒意,嗓音稚嫩透着决绝:“对,妈妈一定会选一个。”

“妈妈选挖树。”陆清清果断回答,“睡觉吧。”

小一安心地合眼入睡。

陆清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唯拿走搭在婴儿床上的毛毯,让魏津站起来,把地毯也没收了,在距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将地毯重新铺好,毛毯叠成枕头大小放到边上,对陆清清说:“睡这儿吧。”

魏津:“……我睡哪儿?”

唯:“挖掘机里的座椅是从汽车上拆下来的,很舒适。”

碍于小一已经睡着,魏津压低声音回怼:“那你怎么不让清清去睡!”

唯借口蹩脚,淡淡地说:“清清睡觉乱动,容易碰到操作杆。”

陆清清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要不咱们都睡一楼去?”

“一楼太潮了。”唯驳回她的提议,“男女有别,魏津要是不想睡车里,跟我睡一楼就好。”

魏津:“……”麻了。

受气包加苦力魏津被唯带下楼,陆清清犹豫半天,眼皮越来越重,还是抱着帆布包侧身躺在地毯上,枕着毛毯睡下。

魏津虽然不着调,骨子里仍是位绅士,即使唯不这么做,他也会把毛毯等物让给陆清清,可现在倒显得他不是人,有些气闷地窝在墙角点了根烟。

唯站在窗边静候一会儿,转身走向魏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穿越黑雾前,经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唯的身后是夕阳余晖,他背着光,脸上神色看不大清,魏津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能说啥,让我等下车开快点儿呗。”

魏津说完偷眼打量着唯,看不出他信没信,心里有点打鼓,不明白唯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好在唯下一句便换了个话题:“清清打算把树都铲掉?”

“那你得问她了,我就是个打工的。”魏津面不改色地说,“不过就算我没日没夜地铲,树林那么大,柴油够用吗?”

唯告知:“不用柴油,是用我的能量维持运转的。”

魏津愣了愣,低低“哦”了一声。

唯在魏津身旁坐下,声量放得更轻,“我想问你件事。”

魏津:“你说。”

唯抿着唇,略显犹豫,“你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烟?”魏津晃了晃手中的烟头,侧头瞥了眼唯严肃的模样,“我的小命?”

唯缩小范围,“实质的东西。”

魏津点点头,确认道:“烟。”

唯又问:“你会为了谁放弃抽烟吗?”

魏津一头雾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还是认真回答:“会吧,虽然我不大喜欢孩子,但以后我娶了媳妇儿,老婆要是想要孩子,我就戒烟。”

“这样。”唯若有所思。

魏津将烟头捻灭,挪动两下,双手垫在脑袋后面躺到地上,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呢?什么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唯思考的功夫,魏津加补一句:“除了清清。”

“我……”唯沉吟片刻,拧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意味不明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两边都想做好,但两边好像都越来越糟。”

“啧啧啧。”魏津闭着眼直摇头,“世间安得两全法啊,你得自己想清楚要哪头,别最后丢了西瓜捡芝麻。”

“嗯。”唯应了一声,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不多时魏津就打起了呼噜,看得出来是累狠了,唯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谁也没惊动。

他沿着石阶来到树林边,对着挖掘机发了会儿呆,最终将目光移向绝了生机的枯树。

十几棵树,树身被大大小小的土堆掩埋大半,暴露在外的树根干瘪萎缩,变得跟指头差不多粗细,树林边缘还有幸扎根在土里的树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树叶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畏惧还是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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