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要是房门被破开了,记得让他们赔钱,前台说过的,三倍!】 发完消息,深吸一口气,将心跳压下去,许蔚慢慢抬起身子,凑到猫眼往外看。 没有人。 猫眼的镜头有畸变,虽是广角,但画面挤在一起很不好分辨,许蔚来的路上也没注意,对外面的景象并不熟悉,导致她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种着假树的花盆、浅褐色地毯、嵌花纹的深黄墙皮以及对面5009的房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就是普通酒店的装潢。 哪里不对劲呢? 许蔚闭上右眼,企图用单眼看得更明白一些。 种着假树的花盆、浅褐色地毯、嵌花纹的深黄墙皮以及对面5009的房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就是普通酒店的装潢。 哪里不对劲呢? 许蔚往前凑了凑,感觉墙皮是不是破了点,跟旁边那块崭新的不太搭。 种着假树的花盆、浅褐色地毯、嵌花纹的深黄墙皮以及对面5009的房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就是普通酒店的装潢。 哪里不对劲呢? 花盆里的树有枯萎的迹象,没浇水吗? 哪里不对劲呢? 许蔚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挠着脑袋。 这真是个十分难的问题。 手环震了震。 路樊野又发消息过来了,但现在正忙着,许蔚并不想看。 但他似乎锲而不舍,消息震个不停,把挠头的手都震麻了。 许蔚烦了,点开消息就要骂他。 【路樊野: 好】 【路樊野: 我马上去前台】 【路樊野: 你先不要动,我和前台在看监控】 【路樊野: 外面有些奇怪】 【路樊野:别过去】 【路樊野: 别过去】 【路樊野:我们马上来】 【路樊野:别开门】 【路樊野:别开门】 【路樊野:别开门!】 点开信息的手一颤,全身霎时炸起了鸡皮疙瘩,许蔚头皮发麻,凉意顺着脊柱一寸一寸攀升,整个人都冻住,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僵硬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防盗门链解开了,门口堵住的床头柜也被搬开,这只手正搭在门把上,转了半圈,只差一步就要打开房门。 而印象中,自己正站在原地挠头。 门外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它”还在。 在等着门开。 “咕叽咕叽.......” “咕噜......” 许久没等到门开,外头的东西有了动静,发出细微的响动。 这是一种浓稠、粘腻的存在。 一墙之隔,它蠕动着身躯,占满了整个走廊,趴在5010的门框上,贴着门板,想要从缝里挤进来。 地毯不是浅褐色,那是濡湿的痕迹,墙皮没有花纹,是无数阖上的眼睛。 许蔚抖着手,既不敢从门把上松开,也不敢转动回去,僵立原地,听着门外的声响。 咚咚咚三声敲门。 “许蔚,开门,我来了。”路樊野在外头说。 “许蔚?你还好吗?” “开下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你在里面吗?我能不能直接进......” 门外的人还未说完,许蔚猛地松开手,飞快地锁上门冲向床头,却腿一软摔在了地上,几乎是爬向床头柜,找到有线电话,颤着手按下“#”键。 “咔哒。”门锁打开的声音。 许蔚两腿都软了,艰难地靠在床边,大口深呼吸,眼睛死死地盯住门口。 “咔哒咔哒——” 门把手转了个圈。 “嘎吱——” 大门缓缓向里推动,门轴产生了摩擦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有如一声惊哨,什么沉重的东西挤了进来。 许蔚瞳孔瞪大。 没有? 什么都没有,门外空空如也。 心上漫起一阵好奇,去门口看看? “它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自言自语。 伸出去的手忽然有一瞬犹疑,现在是在干什么? 别按了。 按电话机做什么? 手环又震了震。 许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另一只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重新按下“#”键,拼尽全力集中精神。 五。 四。 三。 二。 不对。 脖子上的汗毛炸起,一股电流从脚直窜天灵盖,许蔚整个人向右歪倒! “在干嘛呢?”路樊野的声音贴着她耳边说。
第14章 赔偿 睁开眼,面前是个大玻璃罩,路樊野和两个白衣人在脚边交谈。 周身充斥着白光,耳边是仪器的滴滴声,许蔚感到自己躺在一个椭圆容器里,从头到脚都被包裹着。 眨眨眼适应刺目的光线,抬手敲了敲玻璃罩,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朝向玻璃舱的顶上吊着一块电子屏幕,上面正变更着一些数字,还有一条波形线。 一开始以为这是心跳检测,看久了才发现线条是从顶峰一路向下,中间穿插着回升,但总体趋势是降低。 “她醒了。”说话间,路樊野朝舱内瞟了一眼,发现人醒便走过来,声音透过玻璃舱显得闷闷的。 许蔚在舱里跟他大眼瞪小眼。 随着“呲——”的放气声,玻璃罩打开了。 “咳咳咳!”许蔚被外头浑浊的空气呛了几口,皱眉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审判城开始搞重工业了?” 路樊野给她拍背,解释:“舱内绝对干净,是外面有污染。” 许蔚更诧异了:“游戏更新了?全新版本之我在星际发展重工业?” “不是你想的那种污染,”秋正是白衣人中的一个,他无奈道,“这都星历多少年了。” “你在酒店被‘它’污染,需要净化,否则‘它’会一直黏着你。”说话的是另一个白衣人,他有着一头蓝发,肤色苍白,五官秀气,显得年龄很小。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研究专员,毛町教授。”秋抬手示意。 “您好您好,”对科研人员的尊敬刻在骨子里,许蔚刚从舱里爬出来,来不及整理仪容仪表,忙上前同教授握手,“地球人的礼仪。” 毛教授矜持地点点头,继续解释:“‘它’的存在说起来很复杂,知道了对你们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精神比较薄弱的人,察觉、了解得越多越容易受影响,还会增大对‘它’的吸引力。”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庞大到无法计量的存在,并且拥有能影响物质现实和精神世界的力量,你应该已经体会过了。” 许蔚回想起在酒店的遭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完全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失了神,可能是从猫眼里往外瞧时,也可能早在枕头掉下来的那一刻就被‘它’影响。 许蔚自问是一个惜命的人,胆子也不大,但发现门外的异常后,第一反应居然是从猫眼往外看,甚至唯一谨慎的动作是给路樊野发消息,还让他别来,等个五分钟再说。 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但若理解为被异常影响就解释得通了,说不定发消息正是潜意识的自救行为。 如果不是路樊野的手环消息震得她回了神,想到酒店的紧急传送服务,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出现在这。 想到这,许蔚眼含感激:“路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路樊野按了按眉心,无奈地叹气:“我收到消息本打算直接去找你,看你说棘手才去了前台调门口监控。” 许蔚好奇:“‘它’长什么样?” “监控照到的部分是雪花,门开了画面里也只有你。前台不愿意来救人,说去了就是送死,要马上上报领导。” “确实不能来,”许蔚点点头,她倒没什么好矫情的,同路樊野只是刚组队的搭档,角色互换,她也不会冒险救人,“我一个人还能紧急传送,你们再来怕不是得团灭。” 况且还真多亏手环震的那几下,一次阻止了完全开门,一次提醒她按键——酒店的紧急传送功能需要长按五秒“#”键,许蔚第一次按时在影响下不自觉松开了,第二次正好卡在倒计时1秒传走。 想到“它”最后模仿路樊野贴在自己耳边说话,许蔚心里就一阵恶寒,脖子又开始不适起来。 “所以‘它’的存在会污染人?还污染空气?” 毛町颔首:“一切存在都能被污染,污染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察觉、谈论、直接或间接接触以及标记。” “谈论?那我们现在?”许蔚大惊失色。 秋温和地解释:“这里是‘白房子’,可以屏蔽它的大部分触探,净化舱能全部隔绝。” 许蔚忧心忡忡:“大部分触探?也就是说还有小部分?我能不能一直待在这舱里?” 毛町懒得理她,表情严肃:“总之,‘它’无处不在,污染更是随时随地,但不用担心,你们人类体质特殊,只要不刻意地增加接触,即便被污染了一部分,也能自我净化。” “当然,像你这种情况严重的直接接触,就得在净化舱待一会,防止过度污染带来的精神失常。” “过度污染会怎么样?” 毛町轻轻瞥她一眼,一副深沉的模样,语气很神秘:“你不会想知道的。” 从市政大厅出来,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却依然很多,街道两旁的奇怪建筑上都挂了彩灯,光影变换,与高远的路灯交相辉映。 灯下人行道聚集着零零散散的摊子,人头攒动,随长街一路延伸。 大部分人流都往小摊汇去,形成了独特的夜市街景。 “谜语人,都是谜语人!”许蔚满脑子问号被毛町从白房子撵了出来,还说下次再用净化舱要收费。 路樊野想必也是一肚子疑问,但他总是乐观些:“这就是范哥说的玩家夜市?” 游泳馆副本里范哥为他们科普过玩家夜市,把这地方讲得神乎其神,说是全类型的道具和各渠道的消息都能买到,随便拎一个摊主出来皆是通关四五个副本的大佬。 得知了“它”的存在,许蔚再大的好奇心都消失了——曾想打听的消息里十个有八个是关于“它”的,只能庆幸当初谨慎,没过早地找消息渠道。 据毛町说,“它”的兴趣一般在高通关数玩家身上,所以毛町怀疑许蔚是被标记了,但具体原因又不愿讲,只告诉他们若有标记也已经清除,以后觉察不对劲再来白房子做净化。 尽管依旧很疑惑为何这家伙找上了自己,但从此以后还是不沾边为妙。 “现在,还有一件事很重要。”许蔚忽然目光坚定,双手握拳。 路樊野转头,以眼神询问。 “赔!钱!!” 许蔚来势汹汹,一拍前台的桌子,声响之大惹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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