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还在与林主策掰扯,在一枚金币与游戏之间他似乎很难做出决断,吴樊祐则对林主策毫无兴趣,追到了俞小澄身边。 “学姐放弃林主策是不是已经有别的计划?” 面对吴樊祐的问话,俞小澄低声应答:“算不上计划,有点赌的成分吧。透明人也是特殊角色。” 吴樊祐看了看表,闭着眼沉思道:“万一赌输了呢?你不怕?” “怕!”俞小澄肯定地说,“可这个方向是对的,我就想走到底看看。” “学姐真是一点都没变。”吴樊祐笑了,随即提议道,“既然要冒险,不如等游戏开始和我一起去找记忆之门。” 俞小澄头也不抬地回拒道:“你找前台打听消息那日,她们两是无目者,说的话不能信,或许是胡诌的,也可能是圈套,这种冒险不值得。” 吴樊祐一时语塞,没有继续劝说,帮她一起在办公室里搜索。 有了林主策这个开端,情况似乎开始往好的方向偏转,他们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其他加班者,俞小澄无一例外没有选择他们,而是问他们有什么想让她做的。 举手之劳她便顺手完成,若要费时间她就当没听见,比如在窗边储物柜里找到田总监时,田总监只是让她关上柜门,一个金币又收入囊中。 吴樊祐问她为何知道这些NPC会爆金币,她说她猜的。 也的确如此,第一天加班时,她无意间完成美术组领导交代的咖啡任务,获得了一枚金币,她便猜测金币任务会出现在加班时间段,而现在正是加班时间。 时间来到9点53分,几乎所有加班者都被找了出来,却依然没有透明人的踪迹。 这时,一直在办公区以外区域搜寻的招财飘了回来,神情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地说:“我找到……点东西……” “哪里?”俞小澄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心急地问道。 招财指了指方向,往休息区飘去。 俞小澄离开办公区前,让吴樊祐留下,并告诉他:“如果我没能成功结束游戏,你就选田总监,他大概率是良善者。” 吴樊祐难得没有阻拦,只是祝她好运,时间紧迫她没时间细想,追着招财离开了办公区。 一走出办公区大门,便被黑暗包围,整个休息区没有一盏灯照明,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依稀可以辨明方向。 俞小澄摸黑到电灯开关处,接连按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放弃。招财上前牵着她的手,将她往娱乐室引,而进宝则伏在她背上不敢动弹。 黑暗放大着内心不安,俞小澄下意识摸了摸耳朵,确保耳机还在那里。 很快他们进入娱乐室,招财却指了指放在大屏幕旁做装饰用的陶瓷柳叶瓶。那花瓶有半人高,瓶口细长,里面插着假花装饰。 “嗯?”俞小澄心中生疑,“我让你找人,你找了个啥?” 招财委屈巴巴地说:“其他地方我都看过了,没人,只有这里面有一个……不好说是不是人……” 瓶口只有手臂粗细,怎么看也不像能藏进去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俞小澄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无数种可能的灵异场景,顿感胆怯。 可惜时间已经不允许她退缩,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哆哆嗦嗦伸出手,拨开遮挡住瓶口的假花枝叶,咬着牙往里看去。 毫不意外,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她不可能看清瓶子里有什么,一片黑暗中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里面蠕动,或许正盯着自己。 就像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顺着手臂往身上爬,令她头皮发麻,耳朵里瞬间响起熟悉的歌曲,即便看不清,她还是能分辨出瓶子里有一团马赛克。 俞小澄惊得浑身缩紧,后退一步,耳边音乐停止,在黑暗中定了定心神,她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瓶身,心虚地说:“找到你了,秦雨。” 话音落下,她像是等待审判一般静静看着花瓶,只觉嗓子发紧,脖子也因为紧绷的神经有些酸痛。 突然,黑漆漆的房间里灯光闪烁,明暗交替间,俞小澄看见花瓶里的假花上移,一支一支被推出花瓶,掉落地上。 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俞小澄颤颤巍巍退至几步外,维持着她自认为的安全距离,眼看着几根苍白的手指从花瓶里伸出,抓住了瓶口边沿。 然后,耳边再度响起喜庆的歌曲,眼前又出现了马赛克,在欢快的节奏中一团马赛克扭曲着钻出了花瓶。 整个过程一言难尽,俞小澄没有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喜感,唯有伏在她背上的进宝发出的刺耳尖叫声昭示着画面的恐怖。 俞小澄摸了摸耳朵,庆幸耳机道具有屏蔽恐怖的作用。 那团马赛克从花瓶里爬出后,一步步逼近,俞小澄警惕地步步后退,片刻后,那团马赛克似乎举起了手,看上去像是在对她说什么话。 耳朵里只有歌词在跳动,以及进宝不顾人死活的尖叫做伴奏,她丝毫听不到那团马赛克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头顶的灯光停止闪烁,白光照亮了整间屋子,甚至越来越刺眼,四周的陈设跟着开始溶解,碎成粒子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艰难地睁着眼看向四周,她依稀看到房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上去像是吴樊祐。 很快,白光取代了一切,连同那团马赛克都消散了。
第20章 合谋 俞小澄睁开眼睛时,四周重回夜色的怀抱,她此时平躺在床上,猛地坐起身,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随着嘶的一声闷哼,一旁传来翻身的响动。 “学姐?”吴樊祐打开床头灯,坐到了床边,脸上写满关切。 他们已经回到了客房里,房中与入睡前没有丝毫改变,但俞小澄身上的衣服和胳膊上的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梦境中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俞小澄想起什么,摸了摸耳朵,发现耳机已经不知所踪,在床周围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耳机掉落的踪迹。 一眼瞥见床头柜上多了从未见过的摆件,两个拇指大的瓷娃娃摆在一起,女童扎着两条小辫蹲在地上哭泣,男童顶着瓜皮发型站在一旁抚摸着女童的脑袋。 “招财进宝?”俞小澄伸手拿起瓷娃娃仔细端详,精雕细琢的外观的确和招财进宝一模一样。 吴樊祐上前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启合,愣了两秒,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只是一瞬,又换作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随口问道:“这又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屋子里有这玩意儿。” 俞小澄手指在两个栩栩如生的瓷娃娃头顶抚过,低声说:“梦境里遇到的守护神,这个叫招财,这个叫进宝……” “哦,原来如此,也许学姐找到隐藏道具了。”吴樊祐并不意外,会心一笑,动作轻柔地合拢俞小澄的手指握住瓷娃娃,让她将其收好。 俞小澄顺从地将瓷娃娃揣进衣服口袋里,手指触到硬物,摸出来一看,是6枚金币。随即又想起自己还穿着吴樊祐的外套,而吴樊祐只穿了一件宽松T恤,顿觉不好意思。 “呃,不知道旅店里会不会有多余的衣服。” “学姐是嫌弃我,还是嫌弃我的外套?”吴樊祐立马摆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 俞小澄一愣,急忙摇头解释:“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呃,嘞个……就是……就怕下次再发生相同情况,你没衣服穿了……” 吴樊祐被她清奇的理由成功逗笑,看了看手表,距离凌晨4点还差10多分钟,随即用客房内的座机播了一通电话。 俞小澄不知道他打给谁,只听见他对着话筒简单提了三个要求,一是女生的换洗衣物,二是急救箱,三是叫早服务。 俞小澄简直难以置信,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外出度假,住进了一间普通的酒店,若不是胳膊上的伤随时在提醒着自己,她都要以为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了。 带着疑惑,她紧盯着吴樊祐,盯得放下话筒的吴樊祐一头雾水。 “怎么了?”吴樊祐摸了摸脸,“看上我了么?” 俞小澄简直想给他一拳,治一治他这不分场合乱开玩笑的性子,奈何她没那么大勇气,只能轻声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本是很寻常的事,可放在这间处处非比寻常的旅店里,便显得尤为怪异。 俞小澄警惕地盯着房门,坐在床上没有动弹,而吴樊祐若无其事地前去开门,被他的背影挡住,俞小澄看不清黑漆漆的门外站着什么人。 片刻后,吴樊祐一手提着急救箱,一手抱着换洗衣服走了回来。 整个过程太过平常,因此令俞小澄万分震惊,她没想到还能如此操作,可吴樊祐又是如何知晓电话服务的呢?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类似客房服务的提示。 正当疑惑时,吴樊祐已经回到床边坐下,将衣服放到一旁,先打开了急救箱,从里面找出碘伏消毒棉签和医用无菌敷贴,打算帮俞小澄处理伤口。 俞小澄脸色微红,赶紧拒绝吴樊祐的帮助,拿上棉签和敷贴还有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 脱掉外套,解开止血用的床单布条,用清水重新洗净周围残留血渍后,她才用碘伏棉签消毒。 伤口不算太深,无需缝合,血也基本止住,只要不感染应该没有大碍,过段时间自然会愈合。消毒完毕后,她又贴上无菌敷贴,然后换上衣服。 看着镜子,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嘴里嘀咕:“你是对谁都没有界限感?还是对我的性别认知有误?” 这时才发现,换上的衣服竟和自己原来的衣服一模一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涌上心头,她拿上吴樊祐的衣服走出卫生间,想与他聊聊,可出来时发现外面那个心大的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俞小澄不便打扰,只得压下好奇心,将吴樊祐的外套叠好放在他床头,无奈地回到床上。 望着天花板回想着一整晚的经历,感觉很奇妙,胳膊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向她诉说着梦境的危险,可她并没有开始时那般害怕了。 耳机不知所踪,她猜测梦境道具大概只能带进一个梦境,一旦带进去后就带不出来了,所以陈奇他们才会不断刷金币去兑换新的道具。 如果不是吴樊祐帮她讨到那副耳机,她估计也没那么容易通关梦境,意识到道具的重要性,忍不住摸了摸兜里的金币。 那6枚金币和招财进宝一起,静静躺在她兜里,不知下一次的梦境又会遇到什么离奇的事,但兑换道具一定是不得不考虑的事。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意识变得混沌,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她听到隔壁床的吴樊祐翻身接起电话,嘟哝了几声后挂掉了电话,然后敲着她的床喊了几声“学姐”。 俞小澄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脸,缓了好久才清醒,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揉脸时拉扯到胳膊居然没觉得疼,她用手捏了捏伤口处,当真没有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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