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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和之前确实很不一样了。”简略带感慨地说道。 他可能真是感慨最多的那个人，毕竟简连青在进入无限游戏之前和他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对那段时间的简连青了解最多。 也正是因此，在简连青有了变化之后，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如果你愿意和简瑾瑜一起和我聊聊的话，就会知道这句话他三分钟前在我面前说过了。” 简连青面无表情，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 哪怕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也不想在简面前亲口承认这一点。 或许有简一开始不愿意想简瑾瑜那样直接面对她的原因。 可能在十几天前，她和简在家里聊天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简对她抱持以什么样的情感，难道现在她还不知道吗？ 简听她这么说，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简连青正经谈正事的时候通常不喜欢扯到别的话题，而是公事公办，先把事情做好再说。 现在简连青愿意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插诨打趣，时不时揶揄他一句，就代表这件事在她那里已经过去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简镇静下来，问道。 “我是怎么想的……？”简连青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满意地见到简不着痕迹地紧张起来。 “我打算过几天重新评级的时候，把我的调查结果告诉所有亡灵。” 她笑眯眯地说，故意曲解了简的意思，把话题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确实是需要好好斟酌的事情。” 简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很快找回自己的理智，耳根通红地说道。 “那就明天见了~昨天认识的新邻居先生。”简连青从简的面前略过，关上了自己的家门。 简眼睁睁地看着简连青走进自己的房门，不好意思拦下她。 虽然他们两个刚刚的交流很没有意义，但也不是一点信息都没有交换。 最起码简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已经被简连青知道了。 而她并没有明确地反对、或是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简连青对他的态度一如往常——甚至好像她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这是最好的结果。 简连青进门之后，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已经找到了答案，她本人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完成。 硬要说的话，她可以现在就定下琪琪和蓁蓁的排名。 不过琪琪通过她给出的钥匙，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副本和简连青的副本进行融合，给她定下排名已经丧失了意义。 蓁蓁的话，考虑到她确实并不积极，排名也不可能定的太高。 之前简连青给她定下排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过她的性格，因此特意把她的排名压在了三星。 其实照蓁蓁本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她进四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简连青定排名的时候还不知道No.2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而有异议。 她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无限游戏针对玩家的那方面，在简已经拥有感情之后就更是了。 在简已经获得感情之后，其实更需要这个契约、更需要无限游戏的就变成了亡灵。 它们需要通过和玩家的接触来进一步了解自己的执念，然后再思考如何延续自己的生存、或是干脆解开执念平静地死去。 不过她在暴风雪山庄里见过No.2之后，或多或少对她的想法也有了一些了解。 简连青准备明天或者后天再找万南晴来老旧小区里聊一聊，解答她的疑问。 很多事情她并不打算瞒着万南晴。 一方面是在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她很缺人，这时候能拉一只亡灵来干活就是一只； 另一方面是，她和万南晴毕竟也认识很久了，在暴风雪山庄里的时候，她就能看出万南晴很困惑。 简连青当时就不觉得她要把这件事瞒着万南晴，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就更要和她把这些事情讲清楚了。 但是今天—— 简连青打开手机。 她的手机和之前已经是判若两机。 虽然无限游戏APP的图标和之前还是一样的，但是所有人的权限已经完全不同。 简连青匆匆地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她本意是想看一眼时间就去休息的。 只不过一打开这个APP，她的肌肉记忆就点开了工作准备开始处理。 幸好简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一个系统干了他们俩的活，不然简连青才放松下来就又打算开始工作了。 她熄灭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准备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间。
第60章 第二天。 在接到了简连青的联系后，万南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老旧小区。 简连青还没把门完全打开，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拿回自己的‘心’，又找到自己的执念了吗？” “你先进来吧，等你进来之后我们再细说。”简连青先把她请了进来。 不得不说，万南晴扒在门框上说话这点给了简连青很强的既视感。 这几天，来找她的生物似乎都很急。 这些人（亡灵），要么是扒在她家的门框上（万南晴、简瑾瑜）；要么是站在自己的门前（简）。 要说她上次和人像模像样地谈话，竟然还要追溯到之前和简演戏的时候。 说起来那时候简为什么就不急了？ 简连青忙里偷闲，突然对这个问题有点好奇。 万南晴顺着简连青的引导，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看着简连青不慌不忙，甚至准备开始泡茶，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之前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当个玩家了呢……要不是问了你的执念，我是没法安心的。” “是吗……？”简连青有些疑惑，她没想过自己亡灵的身份也会遭人质疑，“你先冷静一下，我接下来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万南晴一脸严肃。 “之前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心’一直放在简那里吧？”简连青昨天就想好了，先从这里开始解释，“——简，就是无限游戏的主神。” “这在五星里又不是什么秘密。”万南晴想不通，这是又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在引导每个亡灵的时候，都会和你们说清楚，亡灵和游戏主神之间是合作关系。” 简连青对着她又强调了一次这点。 她觉得这点非常重要，但是万南晴之前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 “合作……我当然知道是合作关系，这又怎么了？”万南晴疑惑地看了简连青一眼。 “意思是构建无限游戏并不止有主神出力，亡灵同样也贡献了自己的力量。”简连青耐心地对她解释说，“我成为玩家，并不是因为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得自己的‘心’，而是因为我愿意。” 在暴风雪山庄里的时候，她见万南晴有针对她的意思，但是很快就放过了这点，立刻就意识到她是怎么想的了。 虽然简连青一直强调亡灵和游戏主神是平等合作关系，事实也是如此，但是她把“心”交给主神这件事，让万南晴产生了奇妙的联想。 简连青能够想通这一点，还多亏了琪琪。 德信高中这个本的最后，琪琪在和她聊天的时候，提到过以为排名前十的BOSS和主神之间签订了补充协议。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尤其是No.1，听说把自己的‘心’都放在主神那里了。” 简连青当时就觉得，琪琪说的这句话非常不对。 虽然是事实，但是不应该以这样的语气说出来。 琪琪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件事，就好像她在补充协议里将自己的“心”压给了主神一样。 这不是平白无故让她低了简一头吗？ 即使这件事不是秘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 她似乎以为简连青在两者的合作中处于弱势地位，不得不将对于亡灵来说非常重要的“心”交给了主神。 而且在简连青想要拿回自己的“心”的时候，甚至她做了这么多年No.1的功绩都不能令主神产生动摇，逼迫她不得不以玩家的身份进入无限游戏，赎回自己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在万南晴掺和进暴风雪山庄这个本的时候想要针对简连青，后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轻易地放过了她。 她在针对简连青的时候，还以为她要放弃这个无限游戏和游戏内的亡灵，凭借自己无“心”这一点，成为一名真正的玩家，以至于脱离亡灵的身份； 后来和简连青聊天，发现她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其实是亡灵而非玩家，甚至进入无限游戏就是为了认识自己的执念，就令她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以至于产生了这样荒谬的联想。 简连青在想通这点之后，因为过于荒谬而且在万南晴角度上比较合理，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做出进入无限游戏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竟然还能被这么理解。 之前万南晴针对蓁蓁很可能也是因为这点。 她以为亡灵必须要为整个无限游戏创造出价值才能存续，因此她很担心蓁蓁会影响无限游戏的延续。 “这是什么意思？”果不其然，在听到简连青这句话之后，万南晴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动摇自己认知的发言。 “意思就是，哪怕我和主神不再合作，我也能自己搭建起另一个‘无限游戏’。”简连青难得耐心地解释道。 而且亡灵又不是不能独立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在简连青没有和主神合作之前，她不照样一个人在世界里游荡了很久吗？ 不过就算如此，简连青也不愿意对担忧自己的万南晴说什么重话，毕竟万南晴确实也没做什么实际上威胁到她的事情。 而且她们是同族，都是亡灵这一点就赢了其他人太多。 或许是因为简连青身为世界上第一只亡灵，整个亡灵族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的，所以她对于自己的同族总是格外宽容。 “你……”万南晴一时语塞，她仍旧有些恍惚。 “这些天确实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因为自己身边的人很聪明，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人人都会按照最优解来思考。” 简连青留足了让万南晴自己思考的时间，她施施然泡起茶来。 当然这句话不止是在说万南晴，同样在说简。 “所以我在终于理解你之前在想什么的时候，就立刻把你喊过来解释这件事情了。” “你冷静下来了吗？” 等简连青的茶泡好，她本人都已经喝了两杯，万南晴好像才终于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她看着简连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冷静下来了……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够震撼了，但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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