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本来应该恼怒她高傲态度的裴衍翎心中却生不起来一点气。他的掌心隔着沾了水的毛巾,按揉在女子滑腻的肌肤上,喉结不断滚动,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会不会擦身体呀,磨蹭半天只知道擦一个地方,笨死了。”水雾身后无形的尾巴仿佛高高翘了起来,眉眼张扬,坏脾气的使唤折腾人。 她仗着自己生病了,像是平时被家长欺压着,好不容易翻身做主的小孩子,圆溜溜的眼眸中藏着狡黠,要把积攒起来的委屈一股脑发出来。 裴衍翎没吭声,沉默的受气,一条腿擦干净了,又让她将另一条腿伸过来。他为了方便,蹲在了沙发前,旁边是装着热水的圆盆,他每擦一会,会将毛巾重新浸入水里,保持着热乎乎的温度。 也许是水雾身上的病气也传到了裴衍翎的身上,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掌心发烫,脸热,心脏也热。他已经将她的手臂和腿都擦干净了,后背和小腹前胸的位置都过于隐私敏感,裴衍翎只是在脑海中想一起,就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被烧干了。 他咽了咽口腔中分泌的液体,干巴巴的,痴迷的说道,“嫂嫂,我帮你洗脚吧。” 水雾听了,有些惊讶的看过去,红糖水将她的嘴唇烫的水润润的,微微抿一抿,甜水就会被吮出来。 裴衍翎看着她,像是突然变得厚脸皮,顶着女子诧异的目光,仍旧坚持的说道,“用热水泡泡脚,病气就会出来了。” 他自己主动要抢着伺候她,水雾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她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爱,被人追tian的生活,网络上和她表白的人不要太多,现实里的人也总会对她很殷勤。裴衍翎要来给她洗脚,她只觉得理所应当,一点都没有不配得感。 “好呀,水不要太烫,我怕热的。”她骄矜的像是等候仆人服侍的公主,被叫了嫂嫂,就像是成了可以安心享受的长辈一般。 若是第一次见面,水雾敢这样与裴衍翎说话,他只会冷冷得嗤笑一声,嘲讽她异想天开。可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主动,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给她洗脚。 裴衍翎只能在心中给自己的行为找着理由,她生病是因为他,女子亲手编的手链还带在他的手腕上呢,灼热的散发着烫意,暖到心口里。 从他长大后,他便很少再收到礼物了,裴衍翎的人生中几乎没有得到过偏爱和重视,于是这个虽然单调、普通还有点简陋的手链就显得那样稀有而重要。 甚至连它的粗糙朴素似乎都有了另一种美好的含义。裴衍翎知道水雾有多娇生惯养,一双羊脂玉般的手只怕连重一点的东西都没拿过,绝对不可能给哪个男人织过围巾、叠过星星。他仿佛能够想象到,黑夜之中,屋内点了暖黄色的灯,她认真的看着视频教程学习怎么编手链,她不太聪明,可能还会编错了好几次,一直到深夜才终于做好,捧在怀里累的睡着了,唇角会带着小小的笑意,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他的生日还在几天以后,但裴衍翎已经把它当做了水雾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小的时候,父母为了防止他与裴榆争抢,总会给他们选择一样的礼物,可裴榆身体弱,父母便总会不自知的偏心他,他们更担忧裴榆的身体状况,于是视线下意识的更多的落在裴榆的身上,得知的也多是裴榆的喜好。 裴衍翎就这样迁就着裴榆,拿到自己不喜欢的礼物,一年又一年。哪怕后来,裴榆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不再羸弱,习惯却已经变得犹如呼吸一般自然,难以再更改了。 长大之后,裴衍翎便有意的离开家,尤其是在生日那天,他会找借口去其他的城市,远离裴家,独自一个人待着。裴衍翎不喜欢生日,也不愿意过生日,哪怕后来他有能力给自己一个属于他的生日,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这个手链,是独属于他的礼物。和裴榆无关。 ————— 裴衍翎端了干净的洗脚水过来,他特意用手试了水温,确定温度适宜之后,他才握着水雾的脚踝,将她的双脚放到了水中。 这一次,不必隔着毛巾,他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直接触碰女子的肌肤。其实刚刚捧到她的脚时,裴衍翎还吓了一跳。 嫩呼呼的,小小的一只,总感觉比他的掌心还要嫩,让裴衍翎一时恍惚,她用这样的双脚,真的能够走路吗?简直就像是刚刚上岸的人鱼一般,令人错觉她是不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这样的幻想令裴衍翎的动作愈发轻了,仿佛在对待着格外珍惜之物。 蠢直男当然不知道女明星为了保养自己要费多少时间,水雾很有专业素养,每天的身上都是香香的,连脚趾都会擦上身体乳。 她拍戏根本不需要身体替身,全身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还专门有广告商看中了她的手和脚,给她送来手链和高跟鞋的代言。 裴衍翎无师自通,用掌心握住她,帮她按摩,上瘾了似的,迟迟不愿意放手。他的喉咙感觉一阵干渴,好像走在夏日的沙漠之中,男子的视线贪婪的黏在女子的身上,像是一只流着口水的哈巴狗,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主人那里讨到点喝的东西。 水慢慢的凉了,水雾杯子中的红糖水喝到了底,她将蜜枣吃掉了,剩下的一点底太甜,她不愿意喝了,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把杯子递给了裴衍翎,还要故意说道,“不要浪费了。” 裴衍翎整个人一僵,仿佛被人看破了心思,心虚的手脚慌乱,脸色涨红,过了一会才听清水雾的意思。 原来只是让他喝红糖水呀。 “咳。”裴衍翎红着耳根,将水杯拿了过来,杯子底部只剩了薄薄一层水,他咕隆一口就喝掉了,过分的甜腻顺着喉咙口灌下去,整个身体里仿佛都是甜味。其实不是很好喝,可裴衍翎却觉得喜欢的不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渴,但水雾一定是时刻在注意他,才能够这样快的发现他的需求,还将自己的红糖水给他喝。虽然她脾气娇蛮了一些,但果然还是喜欢他的。 裴衍翎tian了tian唇,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水雾用了同一个杯子,他低头看向杯沿,他刚刚没有注意,他是不是和女子碰到了同一个位置?那,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裴衍翎像是要被烤熟了,头顶仿佛都在冒烟,他的初吻还保留着,却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和嫂嫂有了亲密的接触。 在他不知道发什么呆的时候,水雾已经不再喜欢泡凉了的水,腿伸出来,双脚踩在裴衍翎的膝盖上,在他的裤子上蹭了蹭。 裴衍翎低着头,水雾正做着坏事,水珠向外溅落,其中有一滴恰好落在了裴衍翎的嘴唇旁。 裴衍翎下意识的抿唇,便将那一滴水含进了嘴里。也许是因为口腔中还残留着红糖水的甜意,于是这一滴水似乎也变成了甜的。 裴衍翎愣愣的看着自己裤子上被踩出来的水渍,嘴唇突然有些痒。他捏住了女子的脚踝,和帮她洗脚或者按摩的时候不太一样,男子的掌心烫的有些吓人,动作中也带上了几分掌控的意味。 男子倾身,将她整个人按压在了沙发上,水盆被打翻,淋湿了他的裤腿。裴衍翎眼眸赤红,用一种有些可怖的渴求视线看着水雾,脸上的神情却又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踟蹰与小心翼翼。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第16章 兄嫂水雾,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妻子吗…… 不等水雾瞪圆了眼眸说不可以,裴衍翎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掀翻了一样,重重的摔在了沾满水的地板上。 水雾捂住了自己的唇,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被撞的掉落下来,直接砸到了裴衍翎的额头上,红色的血一瞬间便渗了出来。 裴衍翎捂着额头,似乎因为痛楚而恢复了一些理智,终于找回了作为人应该有的礼数羞耻,眸中浮现出一抹愧意。 而那将裴衍翎砸成这样的不明能量似乎也消散了,客厅恢复到了略有些尴尬的寂静中。 水雾缩着腿,靠在沙发上,很想说你们这么打是死不了人的。 裴衍翎脏兮兮的坐在地上,用手背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他嘴唇张了张,又闭上,有些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甚至他今日做出的所有行为都有些过于变态了。 明明之前他还在大言不惭的说着不会喜欢结过婚的女人,结果现在连嫂嫂的洗脚水都觉得甜。 裴衍翎想,他是不是疯了? 男子笨拙的站起来,看着一地狼藉,“我,我帮你打扫干净,你坐在沙发上别下来,很晚了,我收拾完就回去了。” 水雾没有要帮他包扎伤口的意思,好在裴衍翎自己也很别扭,处理完了垃圾,拎着垃圾袋好像屁股后面有人追一样逃出了别墅。 不过,他的屁股后面也许真的有东西在阴冷的注视他,若是他还待在这里,或许下一个受伤的位置就不止是额头了。 水雾收回了看着裴衍翎背影的视线,轻声叹了口气,偏过头时吓得瞬间脸色发白,双腿发软说不出话。 在她的面前,离她极近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的裴榆单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一种阴郁湿冷的气质侵袭到她的身上,令原本因红糖水和泡脚生出的暖意一瞬间被寒冷代替。 她的唇上覆盖了一根手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冰的刺骨,像是被放在冷冻室内的尸体。水雾的眼眶开始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她怕的身体发颤,对诡的恐惧在这一刻无法自控的侵略了心尖。 裴榆冷淡的看着她,察觉到了她的惧意,唇角的皮肉勾起笑意,却只令他更显出一种非人的可怖,“水雾,你想让他亲你吗。” 裴榆其实有些生气,这种生气的点从裴衍翎竟敢觊觎他的妻子,冒犯她,窥探她,甚至侵。犯她,到他的妻子竟然不知道拒绝,被裴衍翎那个蠢货占了一次又一次便宜,还沾沾自喜。而现在,又变成了他的妻子在他的弟弟面前可以放松随意,发小脾气,而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却敢流露出恐惧。 水雾乖巧的摇头,她总是很会看别人的脸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听话。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并在过去很有成效。 裴榆因她的听话而没有做出更加暴戾的行为。成为诡之后,比作为人时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某些激烈的情感,更像是随风而燃的山火。 裴榆竭力控制住自己,他克制着指腹的力度,只是将女子的唇揉的嫣红,而不是将它彻底揉烂。“水雾,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妻子吗?” 他就只知道欺负她,为什么有气不能都撒到裴衍翎的身上,明明说出了那种话的人是裴衍翎。水雾心里自私的想着,选择的遗忘了裴衍翎已经破烂的额头。 女子的双手蜷在胸口,却不敢向外推开裴榆,她点头,小声说道,“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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