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修长的手指搭在屏幕上,新做的红色美甲形状漂亮,衬得纤纤细指愈发白皙,像是精致的玉器。 她没有意识到,卧室内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森冷的风刮过她的后颈,令她的手指不经意点在了屏幕中。 信息框的顶部出现了她的[正在输入中……]。 暴露出了她正在看着手机,并没有休息的事实。那边也许是看她输入了许久都没有发过去一句话,便又主动发送来了另一条消息。 [明天的葬礼记得准时到场,嫂嫂。] 葬礼?是那位死去丈夫的葬礼吗? 她顾不得问为何他此时才下葬,指尖轻点,在键盘上打字,[葬礼的地点在哪里?] 屏幕另一边的人看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男子靠在街道的墙上,酒吧灯牌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表情描绘的晦暗不堪。 可真是一个愚蠢又恶毒的女人。连自己丈夫葬礼的位置都记不住。 但裴衍翎还不想搞砸明日的葬礼,哪怕眸中含着厌恶,也忍着不耐,随手发送了一个定位过去。 [谢谢。] [猫猫亲亲.jpg] 一个猫头从屏幕中冒出来。裴衍翎挑了挑眉,一时有些被恶心到,那个女人是在干什么,抽风了给他发这种表情包? 想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他? 水雾其实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她的习惯,女明星私底下很喜欢亲昵的对认识的人撒娇。而往往能够存到她手机中的人都是能够随便撒娇的对象。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研究系统,眼前弹出的虚拟界面很简洁,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有效信息,道具栏中却多出了一把染血的短刃,点开后用红色的字写着[生死相依:效果生效中。] 令水雾只感觉心脏一阵发紧,仿佛被什么阴鸷的东西缠上了,而她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够摆脱。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终于打开了弹幕,便看到了密密麻麻滚过去的文字。 一眼望过去,大部分不是什么太好的字眼,令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水雾被经纪人保护的太好,即便身处在娱乐圈中,能够看到的评论也都是一些粉丝的喜爱拥护,从来不会亲自面对那些伤害人的侮辱。 而现在,红艳的字体不堪入目,血一般的颜色显得愈发触目惊心。惊悚直播因为其怪异的性质,令观看直播的人都会不觉的释放出人性中最恶劣肮脏的因子。 某些人热衷于看到限制级的血淋淋的场面,甚至喜欢用言语诱导进入直播的嘉宾去送死。在这个节目中言论无法被追踪,没有会被惩罚的后果,作恶便愈发肆无忌惮。 [雾雾,那个裴衍翎是好人,你一定要让他帮你一起杀了裴榆。] [雾雾宝宝好可怜,呜呜哭的好让人心疼,好想抱抱tiantian,把眼泪都tian干吃到肚子里。] [雾雾,你现在可以去厨房拿刀,趁着裴榆在洗澡的时候杀了他。] 弹幕蛊惑的发言潜藏在呢喃的爱语与恶心的意yin之中。 其实她的弹幕已经足够温和,现实中不算出名的小明星,一张纯天然的漂亮脸蛋出现在镜头中,让往日嗜血的疯子变成了下。流的变态。 但是仍旧有人心中暗藏着恶意,诱导漂亮的小明星去送死,想看着她被恶诡分。尸,血液如同花朵一般从圣洁的躯体中生长出来。 别说要杀人,她连杀一只蟑螂都要尖叫。 白嫩的一点茧子痕迹都看不清的双手,哪里能握的住刀呢。 可偏偏此时,浴室内却发出了一声声响。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地了,还是什么碎裂了。 卧室的灯一瞬间暗了下来,明明灭灭的闪烁,有一刹那变成红色,又彻底熄灭,陷入幽冷的黑暗之中。 水雾被吓坏了。 还没到下一个节目出场,她就已经抱着膝盖蜷缩在了床上,夜光晃在她的下半张脸上,红唇被咬的糜烂湿软。 她害怕极了,一时感觉脖颈后的风似乎沿着吊带裙一直摩挲到了她的腰上,在青紫的指痕处不偏不倚的又狠狠掐了一把。 水雾不敢再待在床上了,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拖鞋都忘了穿,跑出卧室,客厅中唯一亮着灯的地方是浴室,她像是自投罗网的蝶,光着脚跑了过去。 她停在了门前。 玻璃门。 门内的人能够看到女子朦胧的身影,她踟蹰的停在那里,抬起手,拘谨又可怜的敲了敲门。 真有礼貌。 让门内的人一时不知要怎么戏耍她。 “我在洗澡。”裴榆低哑而古板的说道。 当然,他已经不再是正常的人,死去的人回到了家,无所不能,无处不在,自然也看清了小妻子的皮娇肉嫩,和她没良心的连丈夫葬礼地点都不记得的卑劣样子。 裴榆还没有做什么,她就像是要被他吓死了。 “我,我能进来吗。”门后传来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还格外蠢笨,不知道整个家里只有他最可怖,屋子停电后那么害怕,还巴巴的找过来,好像他能够保护她一样。 明明一直在伤害她的人就是他。 让人分不清她是真蠢还是假蠢。 还是她真的忘了,其实是她杀了他的事实? 门被从内打开了。 裴榆tuo了上衣,下半身却系着浴巾,怪有男德的,20+的惊悚直播也不肯让人看到他的肉。体。 被衬衫掩盖下的身材果然很好,一块又一块的,宽肩窄腰,比例优越,堪比顶级男模。 男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水雾的视线不受控制,胡乱上下瞥了一眼,脸颊泛起红霞,微微低下头。 “有事?”裴榆冷淡的说道,他死去了,失去了身为人的欲望,被女子偷摸看遍了上身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心中有些轻蔑,将他杀死后,还垂涎他的身子,真是恶毒的令人不屑。 因为怕黑,莽撞的来到唯一的光源处,水雾眸中含着泪,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的人才是那个最可怖的诡。而现在她必须给他一个理由。 系统的警告其实也是提醒。 它警告嘉宾要扮演自己的身份,不能出戏,因此能够平安的方式便是尽量扮演好副本中给予他们的人物。 而她现在是他的妻子。 也许他不会伤害她呢? 水雾抱着侥幸心理这样想着,终于仰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是来给你搓背的,老公。” 末尾的两个字说完后,女子的脸颊红的像是傍晚的烟霞,害羞的整个人都像是想要在他的面前缩起来。 他可真是占了大便宜,水雾连拍戏时都没有这么叫过别人。 显然弹幕也这么觉得。 [啊啊啊,臭诡你何德何能!] [我也想要雾雾老婆叫我老公,哪怕是让我喝雾雾的洗澡水我也愿意啊!] 红晕有蔓延到脖颈和耳根的趋势,水雾连忙手忙脚乱的关闭了弹幕的按钮,不想再看见那些羞人的虎狼之词。 老公? 裴榆抿唇,她是在叫他老公? 他一时感觉到有些荒诞,她杀死他后,竟然还叫他老公,用仿佛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无辜模样? 水雾还是进入了浴室。 裴榆背对着她,而她尴尬的戴着比她的手大了好多的搓澡巾,站在他的身后。 水雾有点委屈,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她哪里伺候过人啊。 她的手腕都要被弄疼了。 “使劲一点,你没有力气吗。”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训斥。 女子委屈的撅起嘴,被说的又红了眼,可怜巴巴的,眼泪欲落不落,听了两句重话就难过的不得了了。 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连给人搓个背都像是磋磨了。 甚至这件事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我已经很用力了呀。”她小声的说道,像是撒娇,“是你的背太硬了。” 还要怪别人。 “都是肌肉。像是石块一样。”水雾像是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恐惧缓过来后,又开始娇气的可以耍小脾气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妻子? 裴榆记不清他为什么会答应与她结婚了,也许是死去之后,记忆就找不全了,大抵是商业联姻,换成谁都可以,偏偏巧合选了她。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又蠢又毒,明明像是一个软团子一般任人宰割,却心比天高,妄图与虎谋皮来杀害他,得到他的巨额遗产。 根本不知道,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却身怀财富,只能落得被人掠夺欺辱的悲惨结局。 不如乖乖当他的妻子,来讨好他,向他撒娇,他或许还能够护住她。 裴榆转过身,捏住了女子的手腕,她的手腕也是细伶伶的,别人根本没用力都要蹙着眉喊疼,像是浑身上下哪一点都碰不得。 “做事不认真,还要偷懒,谁教的你对我说谎。” 很吓人,很凶。 但水雾反倒不太害怕了,她把自己的腰递过去,身体前倾,踮起脚,“腰被你掐青了,使不上力气,你帮我涂药吧。”
第4章 兄嫂理所当然的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丈夫…… 夫妻之间自然不必顾虑太多,比如可以坦诚相待,肌肤相亲。 水雾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脸颊红红的,乌色长卷发滑落在单薄的肩膀上,睡裙被撩上去。 虽然已经看到过了,当青紫的淤痕出现在裴榆眼中时仍旧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妻子的身上,如有实质一般从上到下,仿佛执笔细细的描绘了一遍。 这就是他的妻子,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本该是属于他的,哪怕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故,这个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裴榆的身体内生出了一丝满足。 背对着他的女子见他久久不动,没耐心的抬起身子,催促,“快点呀,很冷。” 理所当然的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丈夫。 裴榆将掌心按在她的背上,将人重新压下去。 家里的药酒和伤药都是新的,尚未开封,裴榆从抽屉中将医药箱找出来,药物倒到掌心中时,发出了灼烫的疼意。 他本能够让那印记永远留在女子的身上,像是一个标记,染上他的气味,永远也逃不掉。 裴榆的动作并不温柔,更像是惩罚和折磨。水雾在床上缩成一团,忍不住想逃,像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的笨蛋,泪眼汪汪,疼的开始后悔自己的提议。 “不要了,轻点,好疼,我不用你帮我上药了。”床褥被弄得乱糟糟的,她像是一尾搁浅的鱼,被不怀好意的渔夫捕获,禁锢在岸边。 渔夫的心肠都是黑的,欣赏着小人鱼的哀叫,以此汲取到愉悦。 裴榆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能够将人按在原地,本来无所谓的动作也变得认真了些,“是你先提出的要求,现在却要撒娇,满嘴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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