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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老婆了！”张善女朋友在一群人面前比较害羞，一扭脸往里跑。 “不好意思啊，”张善憨憨笑笑，跟着往里跑：“我的错，我来解决。” 走廊里，两个人粉色冒泡泡的嬉笑打闹声传来，平地一场狗粮雨。 柏年向里看，又默默转回来，竖起大拇指：“我们谁最亮？” 舒语蝶摆手、夏聚否认：“......不是我。” 几百年难遇一次的和谐默契，在今夜来临。 三个人往里走，定好的包厢是最初的原始灯光，一片亮堂堂的白炽灯。 张善和女友早早坐定，安居在最角落。 女友姐姐人不错记性也好，快速分清了人，自来熟的将点歌iPad递到舒语蝶手里，又默默把柏年往自己的身边引。 “柏年，叫我李李就行，我听说你是张善学妹，还是一个系部门的，我跟你打听点事。” “就是啊，他上学期没少晾我，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的人啊。” 短短几句话，柏年意会，缓缓点点头，却没有看见李李姐偷偷传递给张善的眼神。 柏年瞥了眼正在点歌的语蝶，打算速战速决：“有也是有的，新进部门的小顾，女生，大一，金融系......” “还有一个，也姓李，男生，大二，金融系，他兄弟.....” 大包厢里，歌一首首往点歌iPad里加，舒语蝶看着柏年和李李的身影，收回视线继续听他们吵。 张善：“我真是服了，这首这首，还有那首，都去了。” “寿星过生日这大喜日子，尽是最炫民族风，火红的萨日朗，小苹果这种歌，难怪哥们你21了还没谈过恋爱。” “我真是服了！” 两人笑着抢iPad，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抢小红花，僵持不下之间，不知谁误触屏幕，最炫民族风的前奏悠悠响起。 前奏里，夏聚笑骂：“我过生日啊哥们！你还想删我歌？！” 张善：“这好日子你就不能唱点舒缓优雅的情歌！！” “不能！”对方意图明显，夏聚抢回iPad，反手加了一首中国话：“我就爱唱这个！” 张善无语，挪过去，轻声说：“你加一首等爱的玫瑰都比这个好。” 夏聚推开他，嘲笑说道：“这年头谁等爱，一边去。” 张善识相地往旁边一退，蚊子般轻语：“不就是你。” 他视线一转，一下没了声音——李李不知道走过来，居高临下看他。 她虽然在笑，但眼神有一点凶，她一字一顿质问：“顾学妹啊，穿裙子好看哈？低头看她，矮矮的很可爱啊？” 冷意蹭蹭蹭往外冒，张善一愣神，瞥见李李身后，柏年抱歉似的一点头。 天空好像飘来五个字——自求多福！ “别啊，”张善想逃，只能挤出几个字：“误会.....” 粉色泡泡顷刻消失，变成了呲啦呲啦的火花，李李姐上手就打，张善狂奔出包厢。 嗨曲飘扬的室内，莫名其妙的乌龙戏码引起了舒语蝶和夏聚的旁观。 舒语蝶侧目：“......这是怎么了？” 夏聚：“不懂。” 随着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包厢，嗨曲节奏变得更嗨，舒语蝶看向夏聚：“你歌到了。” “我来唱，夏聚你去看看。”柏年突然冒出。 舒语蝶和夏聚齐齐愣了一下，柏年喊得是全名，不是混蛋，也不是姓夏的，更不是那个谁。 夏聚眼神流转，最后定睛看了看舒语蝶，“行。” 包厢一时安静，柏年暂停了歌曲，把闪眼的蓝红灯光换了回去，然后支着下巴问舒语蝶：“你看出来了嘛？” 舒语蝶抬眼，抿嘴想了好久:“嗯？” 柏年郑重道：“你们又回到从前了。” 从前那种，同班同学，街坊邻居，人人看见就疑惑，还发问——你们竟然不是一对。 最后还会闲操心，捋上袖子热情发话——让我来撮合撮合。 “啊，好像是。”舒语蝶后知后觉。 柏年没能等来后话，盯着舒语蝶问：“那你...喜欢他？” “.......”舒语蝶没说话，三秒后才警惕问：“哪种喜欢？” 朋友的喜欢还是男女的喜欢。 柏年笑笑，不太刻意地撞了撞舒语蝶的手臂：“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 舒语蝶咬唇盯着柏年，她也想不明白，又或者是不敢说。 朋友和男女这两个概念本身就不冲突，但偏偏这种语境情况下不能乱说。 朋友间的喜欢，那就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而男女间的喜欢，那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在这个未满的前提下，这份关系可以有很多的走向，或坏或好，绝对不能笃定。 但如果非要给她和夏聚的这种喜欢下定义，舒语蝶觉得是后者。 舒语蝶缓缓对上柏年的视线，伸出小拇指：“拉钩，替我保密。” 柏年伸手过去，主动勾上舒语蝶的小拇指：“你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吗。” 她又说又笑：“下次别把后半句说出来。” 舒语蝶反问：“交谈对象是你，我还怕说错话？” 柏年后靠，稳在沙发座上，眉眼一弯，又好奇一问：“需要帮忙嘛？” 舒语蝶眼睛轻轻瞥过去，认真看她：“重蹈覆辙怕不怕？” 这句话是提醒柏年曾经她和杨鑫的烦人事，但柏年只是停了笑，郑重其事说：“别管我怕不怕，你不怕就行。” 舒语蝶明显愣神，柏年发觉她默默犹豫的眼神，揽着她肩鼓励似的说：“我觉得行！” “你们可以。” 舒语蝶立马接：“你也一下变成了‘以前’的人。” 柏年一拍大腿：“我可不一样。” 犹豫的心情缓解，舒语蝶追问：“哪里不一样？” 柏年没有立刻回话，她在纠结——不说显得不仗义，但说了..... 之前答应过姓夏的要保密，虽然已经过了快一年，但保密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更何况，感情上的事由不到她一个旁观者起决定性作用，留点当事人自己探索的空间应该更好，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 柏年轻轻啧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啊。” 门外传来稀稀拉拉说话声。 “李李宝贝，我真的好冤的~”张善腻歪着说话：“都说是乌龙了，柏年肯定是误会了，那些话都是我问我好哥们的。” “他喜欢人小顾，想追又不瞒着我这个做兄弟的，我就试探试探他。” 李李姐嗯嗯敷衍了几声：“知道了，知道了，考察期三小时。”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柏年立马重新开了嗨歌，快速和舒语蝶对上视线。 嗨曲再度飘扬，舒语蝶问柏年：“你想怎么帮？” 柏年点头，自信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快乐呀ovo （挥大旗）（呼啦呼啦）
第50章 “风吹过~漫天的寂寞~” “爱无垠~枯萎的花朵~” “我祈祷~不变的承诺~” ...... “曾经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 “谁不渴望~天长地久~只怕繁华落尽~海市蜃楼~我要向前飞~” 一曲落必，张善兴冲冲折回夏聚身边，在下一曲女友钦定的前奏里，心满意得对夏聚说话： “怎么样，哥们够仗义吧，你不唱哥们替你唱。” “情绪肯定给你传递到位！” 张善对自己的歌喉自信得没边，在长达四分四十四秒的时间里，夏聚确实有点煎熬，好在李李姐的歌声能救人。 他冷冷望过来，不太确定地问：“你唱都唱了，为什么还唱等爱的玫瑰？” 是小情歌不好听，还是优雅舒缓不够格？ 张善疑惑地看他一眼：“寿星说喜欢这种，我哪敢唱别的啊。” “......”夏聚愣着没说话，五秒后勉强提起一个笑，拍拍张善的肩：“好兄弟。” “就是蠢了点。” 李李姐学过乐器，音调音阶什么的很熟练，不说天籁，也比张善好上太多，一首生日快乐结束，伴奏跟着停下，点歌iPad里的歌曲没能即使跟上，包厢内一时安静。 舒语蝶和柏年窝在一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张善在女友唱完后递水又捏肩，恨不得把柏年说的乌龙事故连本带利还上。 点歌iPad像是出来什么故障，歌没有继续飘扬，安静的气氛长达三分钟，夏聚孤零零坐在正中，觉得这比张善那四分钟还要漫长。 没人在说话，也没人来搭话，他突然莫名其妙像是多出来的那个。 包厢内灯光换成了蓝红绿黄渐变切换，夏聚看看这，又看看那，目光最后落在iPad上，他手一伸，刚想看看这玩意出来什么问题。 但突然，室内的灯光一下全熄，刚冒头的蓝光直接被掐断，只有一片光秃秃的黑暗。 夏聚猛地转头看，下意识往舒语蝶的方向挪。 可眼前只有一阵黑，模糊的人影混在漆黑里，让人看不真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不同语言的两首歌，在传达同一种祝福。 周围依然一片黑，夏聚愣神，看着火红烛光亮起，舒语蝶小心翼翼端出蛋糕，一步步走来。 另一边，生日快乐停了。 张善：“不是说中文版？” 李李姐：“是英文版啊！” 张善一愣：“语蝶跟我说是中文版啊？！” 李李姐也愣：“她跟我说是英文版啊...” 两人目光齐齐投向舒语蝶，但她正端着蛋糕，慢慢走向桌边。 “嗷，这个啊。”柏年见状，轻松替舒语蝶回答说：“故意的。” 张善、李李：“......” 细微的灯光在眼底摇晃，两团焰火把21那两个数字印得火红。 烛火照耀之下，看什么都像闷上一层雾气，隐约、遮掩、躲藏，在视野可见范围格外暧昧。 黑暗里，温馨的烛火照映着她清亮的眼睛，星星亮亮，像夏夜低矮草坪里躲藏的萤火虫。 夏聚愣神，喉结一动，视野里的东西放大放大再放大，恨不得印刻上去，深至骨髓灵魂。 “舒......” 哽在喉头的字说不出口，烛光印在眼睛里，夏聚眼神一动，对上了舒语蝶转来的目光。 “看我干什么，”舒语蝶护着蛋糕和蜡烛，尽力让它维持原型：“许愿啊。” 夏聚移开眼睛，轻轻咳了一声：“想着呢。” 两种语言的生日快乐又在耳边开始响起，烛火摇晃，映照身边人的笑脸。 发丝、眉眼、鼻子、嘴唇、下巴，清清楚楚落在眼里。 夏聚吹灭蜡烛，在黑暗中的某处凝视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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