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好,我叫周逞,是幼幼的男朋友。” “你好你好。” 苏父出奇地随和,还朝他挥了挥手。 直到他去洗手,苏父才压低声音问自家女儿:“还是原来那个?” “对,还是他。” 苏父笑意收敛了一些,轻叹着感慨: “挺好,挺好。” “唉……当年要不是我出了岔子,我闺女也不至于被嫌弃。” 说着,苏父情绪上涌,眼眶都红了一圈。 苏窈莓赶紧关掉扬声器,凑近屏幕和父亲交谈:“都过去了,爸爸。” “这件事在爸心里过不去啊,幼幼,” 苏父老泪纵横,提起人生最得意时的致命一击,仍然心有余悸, “你说你那时候成天在嘴边挂着这个周,周逞的名字,提起来他就乐得不行。要不是我当时那破事,我这么好的一闺女,也不会被他妈嫌……” “爸爸,”苏窈莓听得心里发堵,忍不住出声阻止, “我改天给您开视频,先挂了。” 她没开扬声器,但周逞是个视力听力都绝佳的优秀特警,这点声音完全瞒不住他。 “……” 苏窈莓心虚地瞥了洗手间的方向一眼。 男人不知何时抱着胳膊站在那儿,剑眉蹙起,神色凝重。 她在心里暗呼不妙,磨蹭着开口问道: “能能,你听见了多少?” 周逞闭上眼,低声道:“全部。” … “当时爸爸被那个秘书告上法院了,很有可能被判刑。那些传言,都是我最不想让你听见的,但我知道纸包不住火。” “我要面子呀,不想让男朋友为难。” “所以我和你分手,原因就是不想让家里的事牵连到你。” “现在想想以前挺幼稚的,为了要面子,都不肯跟你实话实说,还让你在失去爷爷之后,一个人离开淮河……” “那个时候的你,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声音哽咽,声线却在颤抖。 周逞扣着她的后脑,拥入自己怀中。 苏窈莓柔软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很甜,温软却坚定: “周逞,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一直都喜欢。” 男人觉得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一样疼。 他沉沉喘着气,指关节泛出青白色: “幼幼,你别再替她隐瞒了。” 周逞咬牙,一字一顿:“我母亲跟你说什么了?” - 北城,咖啡厅。 周逞冷眼看向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和幼幼分手之前,您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身着深绿色旗袍的女人经历岁月的磋磨,面容依旧明艳动人,风韵犹存。 见到儿子的喜悦,渐渐被他这一句当头棒喝磨了干净。 周母脸上的笑容消失,转为疑惑和愤怒: “我能跟她说什么?她爸爸当时差点成了强.奸犯,我护着我儿子有错吗?” “阿逞,我也是想让你有更好的生活。” 周逞点头:“您想让我有更好的生活,所以在我分手后,您就迫不及待地让我相亲,和您世交家的女儿见面。” “哪怕我明确表示我对她没有兴趣,您也想掌控我的人生。” “是吗?” 男人唇角的笑容嘲讽:“当年您突然亲近我,还不是为了那些遗产。爷爷把一半的资产都捐给慈善基金会,您难过死了吧。” “……你!” 周逞闭上眼,掩去痛苦:“母亲,您都已经放弃我了,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生活呢?” “父亲这么多年的冷眼不算什么,您对我,”他喉结滚动,眼尾泛红, “才是真的视而不见。” 被亲儿子戳穿,又被他指控,周母的心像是被沸腾的滚油熬着: “对不起……小逞,我怨你爸爸的时候,可能把情绪也带到了你身上,对不起……” “但我当年没想要那些遗产,妈妈是真的想关心你。” “那些并不重要,” 周逞面无表情,“您最该道歉的,不是我。” “她最无助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您三言两语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您可真会雪中送冰,火上浇油。” 男人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母亲:“幼幼不介意这件事,不代表我就能接受。” “请您向她道歉。” “然后,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 离开北城时,是深夜十二点。 周逞盯着漆黑的夜幕,直盯得眼眶发酸。 他小时候常常在想,爸爸妈妈能不能再爱他一次,如果时光倒流,爸爸妈妈能不能不离婚。 他曾经想得到家庭的温暖。 非常渴望。 可现在,周逞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和幼幼一起。 - 苏窈莓再听到成淮州的消息时,已经是八月下旬了。 沈逸操着一口嗲嗲的湾腔,和她感慨自己那位做生意很有天赋,可惜没走正道的朋友。 成淮州被列入失信人黑名单,名下房产被法院强制执行。 听沈逸的描述,成淮州母亲曾经因病去世,他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刺激,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像一条落魄的狗。 苏窈莓垂着眼,想起周逞被污蔑是私生子时,所有人都在冷眼看他笑话,没有一个人为他辩解,包括他的父母。 而谣言的源头,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她蓦然想起一段过往。 周逞全家福被摔碎的那天,成淮州也曾高高在上睥睨着手指被划破的他, 看着泪流满面求父亲别走的他,像是在看一条落魄的狗。 而现在,周逞已经不需要他们。 他们不配。 … 淮河电视台最近的报道不多,苏窈莓抽出空专心致志搞自媒体。 Show平台官方发来邀约,由于呼声较高,希望她可以和男朋友拍一个情侣vlog。 苏窈莓没答应,打算等周逞回来后和他商量商量。 酒吧里。 胡思达顶着鲜艳的鹦鹉头,大喇喇坐在她身旁: “草莓,你家大魔王集训多久啊?感觉你等的都望眼欲穿了。” “二十一天。”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我记得特警队之前都去两周。今年号称魔鬼训练,应该比前几年还狠,估计回来之后,大魔王的杀气得上一个档次!” 苏窈莓小手一摊:“…希望睡觉的时候别把我当成敌人,把我给嘎了。” 胡思达被她逗得拍着腿直乐。 厉诗然咬着吸管,暧昧地冲她眨眨眼:“小别胜新婚,宝贝,你记得提前准备好哦。” “小别胜新婚?”苏窈莓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小脸一红。 周逞封闭训练,二十多天都不能和她联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 苏窈莓在日历上画着红圈,每过一天,就多一分期待。 直到他该回来那天,她早早地洗澡,化了精致的淡妆,换上新买的真丝睡裙,还在家里点燃了薰衣草味的蜡烛熏香。 从天亮等到天黑,她盯着摇曳的烛光看了好久,都没等到他。 苏窈莓难掩失落地躺在床上。 一觉睡到天亮。 她迷迷糊糊往身旁一摸,被单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苏窈莓有些生气,给周逞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抱着日历,用红笔在上面戳了几下。 等等—— 怎么感觉她算错时间了? 苏窈莓又数了一遍,突然有些迷糊,不敢确定周逞归来的真正日子。 这样吊着自己的情绪太难受,她索性摆烂。 等他回来再说。 当晚,苏窈莓在周逞家熬夜剪视频。 他家的沙发硬,适合工作。 她没什么形象地穿着短袖短裤,露出莹白的小细胳膊小细腿,专心致志盯着屏幕。 直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时隐约感觉防盗门被打开了。 咦? 是幻觉吗? 这个小区安保工作很好,苏窈莓没理会,脑袋混沌地继续工作。 直到熟悉的轻咳声从门口传来—— “!!!” 苏窈莓顿时清醒了。 她噌的转头看向那一抹高大挺拔的黑影,水葡萄似乌黑透亮的眼珠眨啊眨,愣在原地。 屋里没开灯,走廊暖橘色的感应灯斜斜映在男人身上。 二十多天不见,周逞更黑更瘦了。 他轮廓清晰,碎发有些长,随意而凌乱地压着眉眼,高挺鼻梁分割一片阴影,薄唇颜色有些淡。 男人抱臂而立,懒散倚靠着防盗门,挑眉,嚣张地冲她笑: “不认识你对象了?” 苏窈莓还傻愣愣地盯着他,跟个小孩一样抱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 直到她反应过来:“啊!!你怎么今天回来啦?!” “……” 周逞气笑了,不轻不重地甩上房门,三两步冲到她面前, “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回家你就这个反应?” 男人单手一捞,在她唇上狠狠吮了一口,直接把她扛在肩上。 大掌轻拍她的屁股,就连呼吸都是粗沉的。 苏窈莓眼睁睁看着他的变化,脸颊微红,却又不想这么轻易让他得手。 “我昨天等你一晚上!谁让你不早点来的?” 她抬起白嫩的脚,踹他胸口。 “哦~”周逞低笑着拨弄她的长发,明白了她刚才的愣神, “那今晚补回来。” 墨蓝色床单融着白皙的奶油,极致的色差很是惹眼。 他的手指坚硬,指腹还覆着粗茧,抚上她细腻的肌肤,带起细微的一阵电流。 苏窈莓被男人的指尖勾弄得呼吸紊乱,险些就被这家伙迷住了: “你臭烘烘的……去洗澡!” 周逞埋首,闷声撒娇:“宝宝,跟我一起。” “我都洗过了。” “再洗一次,我帮你洗。” 他仗着体型优势把她抱起来,结实手臂环着她的细腰,对苏窈莓啵啵猛嘬几口。 “喂!”她气得直踹他。 热气蒸腾的浴室,苏窈莓眼底氤氲起淡淡的雾气。 她想象中的优雅掌控,全都被男人最原始的兽性冲撞地一干二净。 淋浴头哗啦啦洒着热水,她被他捏着脸用力深吻。 苏窈莓望着镜子里那个泪眼朦胧的小美人,吸吸鼻子,委屈地催促他: “我踮着脚尖很累的……哥哥。” 周逞呼吸越来越沉,他咬住她的脖颈,低声呢喃: “叫老公。” 她羞得耳朵尖都是红的,倔强地撇过小脸:“不要……” “叫老公。”他自有办法整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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