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锡然轻笑出声,“大小姐,故意的?” “我就喜欢那双!” 说喜欢,还被束之高阁。其真实用意,不言而喻。 黎锡然点头,“行,大小姐喜欢最重要。” 说着,他环顾一圈,再抬手摁了下墙上的电子触屏板,通顶的鞋柜开始缓慢旋转。 “你怎么知道开关在哪里。” 大小姐的卧室属于套房格局。 有独立客厅,书房,浴室,衣帽间,乃至门庭花园和健身瑜伽房。 主卧一间,次卧两间,自然也配备了全房智能家居。 衣帽间更是同时兼具了衣柜,首饰柜,以及鞋包柜。 每个季度都有高奢品牌的SA亲自配货上门,过季衣服则会被一件不留地清理出去。 “大小姐,这不难猜吧。” 本想着折腾黎锡然,现在又换成她憋了一口气,十分下不来台阶。 “好了,不气。”黎锡然拿到她指的鞋子,走到沙发边。 那样满身风流矜贵的人,就直接单膝跪在她身前。双手握着她脚踩在他膝上,是绝对的臣服姿态。 “黎锡然!” 她脚掌本是冰凉的,陷在那人腿骨上时,瞬间便被单薄的西裤面料隔绝不住的温度包裹。 “脚这么凉,还穿高跟鞋。”他仰头,像个臣服于神女的教徒,“大小姐,就不能多顾顾自己吗?” “让你去做助理,也并非和你故意作对。听蕙姨说你现在失眠熬夜特别严重,坐班确实能更好地帮助你调整作息。” 他握着她脚,先是一点点摩挲发热,然后为她穿上平底鞋子。 连就语气,都是温柔低沉的气音。像是在说教她,又像是在怪他自己,没能好好守护住大小姐。 “明知道自己十月份就要去英国留学,你这样过去,让我...让外公如何放心。” 尚禧暖的双脚一点点被暖热,连就刚刚穿骨的痛都削弱了。 “黎锡然,其实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 童年在巴黎居住的日子,也给她留下过不小的心理阴影。 “那接下来,可以恼我,折腾我,打骂都随你。但是,不要再难为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大小姐已经换好了鞋子,可双脚还被他抱着,踩在他膝上。 任由她撒气般的胡踢乱踹一番,黎锡然硬是一声不吭地受着。 多时,大小姐似是终于累了,抱臂往沙发靠背上一倚。 她没有将脚拿下,黎锡然就继续这样半跪着,像是无声僵持。 但黎锡然又不满于此,从西装口袋里如变戏法般拿出一枚胸针。 大小姐余光瞥了眼,又是她喜欢的玉兰形制。 “黎锡然,你这样很没意思。” “大小姐喜欢,就有意思。” 尚禧暖咬唇,“今天是外公生日,你没必要送我礼物,而且我也不是几个礼物就能哄好的人。” 黎锡然点头,但还是将胸针往她面前送,“特殊日子收到的才算礼物,这种出其不意的算是惊喜。” “我不想其他人有惊喜时,我们大小姐羡慕。”
第27章 银碗盛雪 ◎“你的职务是董事长生活助理。”◎ 尚禧暖瘪瘪嘴, 垂眸看了眼那支玉兰胸针。 十分精致的白玉兰款式,同她今日的装扮也足够相衬。 但心底那份傲气, 让大小姐下不来这台阶。 她将脚从黎锡然膝上挪下, 抬手便将胸针从他手里打落。 铂金材质的胸针,一路翻滚到沙发下面。 “我才不稀罕。”说完,大小姐撩着裙摆便起身走出了卧室, 也没管仍半跪在地上的人。 等她再走到举办寿宴的小礼堂时,宴会已经开始。 礼堂正前方是个戏台, 戏班正唱着《麻姑献寿》。 她不懂戏曲, 此刻的心也不静, 所以一句词也没听进去。 “暖暖?”蕙姨穿过人群,拍了下她肩, “白小姐找你。” “白鹊思?”尚禧暖脑海中最先闪过的便只有这个名字。 白鹊思今日是陪黎逾湛来祝寿的,此时坐在礼堂外的小花园里。 盛夏天,她着一条浅绿色印花旗袍, 乌色长发只用一只木簪束了个低发髻。 清新又端庄的气质, 和这中式庭院十分契合。 大小姐提着裙摆,落座在她身侧,“你找我?” 尚禧暖和白鹊思并没有任何交情,甚至就连当初订婚传闻满天飞, 大小姐又坠马时, 两人都没有试图寻过彼此。 “其实我很早就想找你聊天了。”白鹊思落落大方地为她斟茶, “只是一直没有好的契机。” “我们之间, 有什么好聊的吗?”大小姐对白鹊思半点芥蒂没有,那是假。毕竟作为曾经的假想敌, 她可差点丧命马蹄下。 “之前怕你会误会我找你的目的, 所以一直等到事情尘埃落定, 才来向你解释。” 尚禧暖挑眉,“白小姐,我并不是你的东家,解释这个词,很没必要。” “尚小姐,你不想知道黎董为何宁肯选择我,也不找你这个近水楼台吗?” 尚禧暖刚想起身,突然又觉口渴,便顺势端起了圆桌上的茶盏。 看似品茶,实则默许白鹊思继续讲下去。 “我和黎董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订婚,不过是我私生女的身份刚好可以牵制黎董,又能让陈女士放松警惕。那天她对着媒体公开宣布我的身份,就连我本人也感到十分突然。” “没有立即澄清,只是不想和陈女士打无准备之仗。但没想到会害尚小姐受伤,这是我唯一觉得抱歉之处。” 大小姐指腹摩挲着茶盏,淡然道:“过去的事,已经无所谓了。” 她现在不想纠结过去,只想好好过未来的生活,抑或是未来没有黎锡然的生活。 “尚小姐为人单纯,性情直爽。黎董却是个凡事爱藏在心里,分寸感十分强烈的人。喜欢这样的男人,肯定会很辛苦。” “白小姐如果是来分析我和他的性格,大可不必。” “尚小姐,可正是因为他强烈的分寸感,所以他才不肯将爱和盟友间的情谊夹杂在一起。他可以让所有人为了他虚与委蛇,但坚持给你干净的爱。” 大小姐放下茶盏,才觉茶汤苦涩,半点回甘都无,“这么隐晦的爱吗?” “可在我这里,感受不到的爱,就不算爱。”尚禧暖手掌撑在桌面,霍然起身,“我性情直爽,被养得娇气,不想再做任何辛苦的事。” 说完,她已然转身踏上石阶。 白鹊思的声音却没落下,只依旧含着笑意,“您头顶皇冠的粉红宝石,是近些年东方利德拍卖过最漂亮的一颗。” “很衬尚小姐的气质。”富贵迷人,可堪星月争辉。 尚禧暖只是步伐一顿,然后没有半分犹豫地离开。 早上做造型时她还疑惑,姗姗作为一个化妆师,何时变得那么阔绰大方。 她都以为是便宜的仿款,现在大小姐才算追根溯源。 这个世界,除了尚家对她有求必应外,也就那一个人会为她豪掷千金了。 但大小姐现在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和故作深情。 所以径直回到卧室,三两下便将头上那顶古董皇冠摘掉,换了从前外公送她的尚美巴黎冠冕皇冠。 而等她重新打理好妆容与造型,才发现梳妆台一角正摆放着黎锡然今日送给她的玉兰胸针。 大小姐看着梳妆镜,差点被气笑,“你是散财童子吗?” - 这次,尚禧暖都不敢再去前厅了。 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奇葩在等着自己。 “暖暖,该给外公切蛋糕了。”蕙姨找了一圈,才在衣帽间里找到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平时她最喜欢这种宴会,从来都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去。 今天反常到在人群里找不到她影子。 “我刚补好妆。”大小姐不好说明原因,拍了拍裙摆起身。 等她再到前厅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来切蛋糕。 “外公,怎么还非要等着我嘛。”她藏着情绪,撒娇道。 “暖暖切的蛋糕最甜,自然要留给暖暖切。”尚遵对她的偏爱便是如此明目张胆。 乔曦作为孙辈里唯一的媳妇,这次也要为尚遵切上一块蛋糕。 意为子孙消灾,为老人积福。 两个被全沪上评为最幸福的资本家小姐握着刀站在一处,不断的喝彩声,反而让两人更像主角。 大小姐询着各种声音,视线环绕一圈。 还没等她思绪万千,乔曦先凑到她耳边,“刚刚黎家的保姆来电话,说韶怡外婆在家里发疯,所以舅舅先回去处理了。” 因着这句话,尚禧暖眼神都开始飘忽起来,嗤笑一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小姐难道还会在意他是否在场吗? 但切完蛋糕,尚禧暖只象征性吃了几口,便借口说周一要去黎氏报到,先回去调整作息时差。 - 翌日,直到天际泛出鱼肚白,尚禧暖眼皮才昏昏沉沉合上。 等她再被手机闹铃吵醒时,发现自己只睡了三个小时。 她原本计划周二再去黎氏报到,但又想尽快将那一月的赌期度过,索性长痛不如短痛。 大小姐半是迷糊地站在浴室洗漱化妆,最后胡乱选了条刺绣小雏菊连衣裙便出了门。 司机这时已经在门口等着,昨天之前,他还是尚澹的人。 见尚禧暖出来,立刻给大小姐开车门。 周一的早高峰,各个路段都堵车。 等他们赶在上班前抵达黎氏时,尚禧暖甚至有种今天的黎氏大厦都比从前要热闹许多的错觉。 一楼的电梯前,挤了比之前一倍多的人。 不过通过等电梯的一分钟,她才知道今天还是黎氏春招的入职日,在这里排的大多是实习生。 眼看就要迟到,大小姐直接摁开直达董事办楼层的电梯,当着众人面走了进去。 “她也是实习生吗?居然用董事长的电梯。” “可是我面试时,没见过她。” “不过我刚看到有司机送她来,开的卡宴。还有她身上那条小黑裙和平底鞋,香奶奶家的超季。” 尚禧暖还没抵达董事办楼层,黎氏已经传遍了有位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传闻。 但一向人员稳定又考核严格的董事办,相比起来就风平浪静许多。 除了抱怨等电梯难外,半分其他话题都没参与进去。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所有人惯性起立,刚准备说“黎董早”,就见尚禧暖走了出来。 “暖暖!”前台小苏差点惊讶到跳起来,“上周听陈总说你要来实习一个月,我们还以为是假的。” “命苦。”大小姐没睡好,现在心脏都快爆炸了,只想找把椅子瘫下,“我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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