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无语,难怪他生气,就很无语。 “学姐,你那是什么表情?”卓琳发现不对劲了。 余笙又不能怪她,憋屈地扭过头,“没事,监控调好了?”她转移话题。 卓琳看时间:“我马上去监控室。” 余笙松口气,跟电梯镜面中的自己对望。 所以,昨晚陆衍生气其实是她一开始就没哄好?还是因为她放他鸽子的事? 男人心,海底针。 难。 余笙刚到办公室不久,卓琳敲门给她看监控,脸上是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们这次可能是真冤枉小余总了。” 她调监控的时候先看了,就冲那两个女生说的话,别说余悦,她都得炸。 余笙不明所以,u盘插笔记本播放。 监控地点在茶水间,余悦去煮咖啡,两个女生一边洗杯子一边闲聊。 高清监控对话录得清清楚楚,公司除了涉及隐私的地方没有安监控,基本各部门都有。但同时也设了权限,平日里除了突发情况,不允许回看。哪怕是监控室也要求顾及员工隐私,总权限关闭声音。监控室的安保例行查看,只能看到实时画面,听不到声音。 “你说余总‘卖身求荣’那事真的假的?”她们讨论的是前一阵微博风风扬扬的小道八卦。 “豪门隐秘多,谁知道呢?” “也是。” 安静了一瞬,余悦端着咖啡杯站在门外。 其中一个女生稍稍压低了声音:“你看到没?余总今天戴的戒指贼朴素,豪门不都恨不得十克拉blingbling,一个素戒你说几个意思?” “也正常,就陆衍那样的极品啊千金名媛都追着他跑,何况是咱们余总。说实话,余总是真配不上陆衍。” “小点声。” “怕什么?我又没当着余总面说,你就说是不是吧?两人真要是真爱,陆家能给个这玩意儿的戒指?我没霸总,戒指都比她炫。” 两人笑了。 “这余总好不容易上了位,不得死死把着位置,不然啊外边的小妖精哦。” “忍者神龟啊!我要是结个婚,对方敷衍我一个戒指,我能把人踹飞。” “说不准还不是陆总给准备的呢,你看两人结个婚还藏着掖着的,指不定是人霸总觉得咱们余总带不出去见人。” “有道理,不过啊,只要能成功占着一个陆太太的位置,还管什么原则道德的,各玩各的呗。” “所以,豪门圈真脏。” 话音戛然而止,余悦怒气冲冲拍门跟人理论,一言不合就上了手。 这才是事情始末。 卓琳等余笙看完:“那两个女生怎么处理?” 余笙关电脑:“不必处理,我去找余悦,其他事你看着办。” “明白。” 昨晚余笙联系过余悦,她没回。两人办公室是同一层,她在另一头。 办公室门紧闭,余笙敲了敲,听到里头一声:“进。” 她没有出声,推开门,余悦顾着翻看看不太懂的文件,头也没抬,“什么事?”她冷着脸问。 这气势倒像是个副总了。 余笙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在看什么?” 余悦听到声音,手抖了抖,扭头“哼”一声,“要你管!” 余笙椅子往办公桌靠了靠:“对不起,我为昨天的事道歉。” 余悦惊讶,脸侧过一点点。但也只有那一点点,足够余光看她。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余笙放软了声音。 余悦不吭声,她能怎么说?说了让余笙难堪? 她一点都不希望姐姐知道别人是怎么在她背后说她的,尤其议论她的还是她一心护着的员工。 余笙再次道歉:“所以,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余悦其实早就不气了,她傲娇地瞥了眼姐姐,“怎么原谅我还得想想,你先欠着吧。” “好。”余笙爽快应下。 余悦慢慢转过身,跟她面对面,“但是我说清楚啊,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两个人,不想见到她俩。” 余笙道歉管道歉,说还得说:“那也不至于开除。” “都这么说你了还不开除,留着吃年夜饭啊!”余悦提高音量。 余笙耐心解释:“除了说我两句,她们工作上犯原则性错误了?” 余悦:“……”那没有,她不管,反正她听不得有人这么说她。 余笙知道她是好意:“我没那么自恋,非得所有人都喜欢我。” 余悦一噎:“你就一点不在意?” 余笙说不在意是假的:“在意,但没必要。” 她跟陆衍的婚姻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就像他能坦然说出分出精力帮她,用他和陆氏的资源维护她,她却不能。 “好了,今天很忙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余笙笑笑,提醒她等会儿还有个会。 余悦瘪了嘴:“又是无聊的会,怎么开都开不完啊。” 余笙听她抱怨一通,看时间差不多,开门回去。 卓琳正好过来:“快快,来活了。” 两人私下里就是这样,余悦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瞪着眼睛看两人亲密说话,又羡慕又嫉妒。 * 晚上,向茗约了余笙去酒吧。她婚礼后从北京回上海,下个月要准备第二场婚礼忙得很,趁现在能嗨就嗨。 余笙进门前还在看手机,今天陆衍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是。倒不是为了憋着那口气,就是她现在还摸不准他的心情,怕多说多错,火上浇油。 蒋舒艺从身后搂住她脖子:“走路看手机,当心撞墙!” 三人是闺蜜,说话无所顾忌。 余笙锁屏,手机丢包里,“行,不看了。” 她被蒋舒艺拉着去向茗订好的卡座。 酒吧热闹,余笙不大爱这种吵闹的地方,仅有的几次也都是陪着两个闺蜜。她安安静静坐在卡座,喝着她点的气泡水。 向茗去舞池嗨了一圈回来:“来酒吧不喝酒,你弱爆了。” 蒋舒艺也附和:“就是就是!” 余笙往后一靠,视线滑到二楼。酒吧一楼是开放式的格局,舞台劲歌热舞,二楼却是安静的包间,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你们喝呗,总得有个清醒的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其实是她能感觉到陆衍不大喜欢她喝酒,她下意识就没拿酒。 向茗吐槽:“没劲。” 三个人聊近况,分享生活和八卦。最大的八卦是余笙和陆衍,但她光喝气泡水,避而不答。 向茗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干脆说:“打电话把你们老公都叫出来。” 蒋舒艺没明白,她老公是公众人物,来酒吧走一圈一秒能上热搜。 “来了咱们就换包间。”向茗已经捧起手机,“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藏什么藏?尤其是你余笙,隐婚都没找你算账了,什么时候让陆衍请你闺蜜我吃饭?” 蒋舒艺眼睛亮了:“陆衍呢?让他出来。” 余笙:“……” 别说是他们冷战了,没吵架她都不见得能把人拉酒吧来。 她表情不对劲,向茗看出来,“怎么啦?吵架了?” 余笙又抿了口气泡水,不说话。 蒋舒艺问怎么回事。 余笙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都没有get到陆衍的点。 “老娘舅来调解调解?”向茗更好奇,余笙看似冷漠,其实脾气好,包容性强,她们认识多年都没红过脸。 余笙想了想,大致说了说,向茗一脸“就这”的表情。 余笙更不理解:“来调解啊。” 向茗“呵呵”笑:“我当初跟齐唤吵的时候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轮到你自己呢?” 那会儿齐唤背着她给她解决了拦路虎,她事后气得不行,是余笙骂了她半天。 余笙说什么:你俩是自由恋爱,又不是包办婚姻,有什么好原则的?不是他帮你,就是你帮他,有问题? 还说:齐唤是商人,能做亏本生意?他既然能投节目,能施压,一定是在考虑周全,不损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 “你呢?互相帮忙呢?”向茗灵魂发问。 余笙语塞:“我们不一样。” 蒋舒艺翻白眼:“哪儿不一样?都是人类,还是你不是人?” 余笙:“……” 她无法否认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天然的自卑,有些事在他们没有感情前她无所谓,一旦有了感情,她就特别敏感计较。 向茗不因为余笙是自己闺蜜就留情面:“要我我也气死!笙笙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有老公的人了。你对别人可以客气,对你老公不需要。你可以使劲使唤他,要求他,这都没什么。” 余笙摇头:“他忙。”她不愿意麻烦他,能自己解决的事儿费别人劲干什么? “来,杯子放下。”向茗夺走她手里的玻璃杯,一把搂住她脖子,硬是把人搂自己肩膀上,“你别总为别人想,自私点吧,笙笙。就说你跟陆衍在一块开不开心吧,为什么开心?为什么不开心?他也许巴不得你发脾气,恨不得你天天来麻烦他,好让他感知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余笙还是似懂非懂。 向茗气坏了,撩起袖子就戳她脸,“真是对牛弹琴。” 余笙笑了:“那你别弹?” 向茗怎么可能不管:“换句话说,你因为工作爽个约他能气成这样?他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如果是,我第一个支持你离婚。” 余笙沉默,陆衍不是,相反,她忙的时候他特别贴心。 “你忙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起过跟他交代一声?他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在你脑子里过一圈说,哦,家里有人等你,你得报备一句?”向茗一针见血。 蒋舒艺一直听着没插话,这会儿也说:“恩爱就是来秀的,单身跟已婚最大的区别就是,除了父母闺蜜外,生病了有人能随叫随到,开心了有人随时随地分享,遇事了有坚持的底气。笙笙,你不再是一个人。” 宛如一记耳光打在余笙脸上,她好像有点理解了,但她一时不可能完全转变。 说白了,也可能是她没有给足陆衍安全感。就像当初的他和周舞,她明知他们没什么,她还是会患得患失。 余笙一口气喝完她的气泡水:“我先回家。” 她想见陆衍,想抱抱他了。 向茗很爽快放人:“下次记着让陆衍请我们吃大餐。” 余笙下意识找借口,话都在嘴边了,她咽下去,“好,下次。” 她没喝酒,自己开车回家。她想是一回事,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进小区到车库,车子停稳,她迟疑着没有下车。 好像忽然没了勇气开门。 余笙解开安全带,手还扶着方向盘。她点亮手机解锁,盯着手机屏幕跳动的数字时间。 十分钟后,她再次解锁手机,要不先问问陆衍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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