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横翠,娉娉袅袅。 “这是我学生的作品,他这几年名气不小。” 站在他身边的马主席忽然出声介绍道。 江听白眉心一跳,心中已有了答案。 但他还是怀着几分侥幸的,“那您的学生是不是姓蒋?” 马主席点头,“他叫蒋玉轻。” 江听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猜想,一定幽微复杂到了众望所归的地步。 过了几秒,他喉咙有点干涩,“那他现在人在哪?” 他承认,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就连在新加坡举行的全球贸易峰会上作为代表发言,江听白也不见有丝毫的怯场。 但他现在是真的怕。 不管他愿不愿意面对,这个寒门出身却在绘画上有着极高天赋的年轻艺术家,曾经让于祗动了凡心。 她甚至要冲破背负了小半辈子的礼教和他远走高飞。 江听白记得自己当时在牛津读博。 偶然听于祲说起他那个亲妹妹,正为了刚交不久的男朋友和家里闹得沸反盈天,越要她断了来往她越要去找他。 后来把自己关在房里,竟连饭也不下楼吃了。 江听白实在是想象不出,从来循规蹈矩的于祗叛逆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尤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但更多的是嫉妒,他不知道这蒋玉轻到底是哪一点得了她于祗的意?他怎么这么走运? 而他江听白又差在哪儿了? 马主席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巴黎任教,不过听说快回国了。” 于祗满世界找江听白的时候,郭凡下来告诉她,“你家江总喝多了,我把他扶到了楼上客房休息。” 她心里奇怪,江听白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怎么会在闻家的开业礼上喝多? 难道这酒店他有股份?才会招待得这么卖力? 但于祗还是笑了笑,“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郭凡给她摁好了楼层,“别客气,二小姐快上去照顾吧。” 于祗拿房卡开门后,脱了高跟鞋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江听白睡觉很怕吵。 他听不得这些细碎的响动。于祗有时候回家晚了,她洗漱完,都会放轻声音进卧室。 但江听白一定会醒来,“你们律所是艺高人胆大吧?就敢这么违反劳动法?” 于祗只好说,“抱歉,影响你休息。” 后来她每次加班,江听白干脆就到客厅里等她,他说反正最后也会被她吵醒,不如等她一起睡。 江听白撒手撒脚地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他酒品其实很好。喝多了也不吐的,不哭也不笑,就是安静地睡着。 司机发信息来问是不是可以回家,于祗一看这情形怎么都回不了了。 打电话让他先走,明早再来接他们。 于祗拍了拍他的脸,“江听白,你能睡枕头上去吗?” 就他这么横着,霸占了三分之二的床位,她还怎么睡啊? 横不能真跟丫鬟似的站旁边照料他大少爷一夜吧? 但江听白没有给她回应,看来只有她亲自动手了。 于祗直接跳到了床上去,两只纤细的胳膊架在了她那位身高一米八七的丈夫的胳肢窝里,“咿”的一声她开始发力。 收效甚微。 江听白大概挪动了五毫米,还是肉眼不可见的那种。 但在于祗心里应该是变了点位置的。 好了,别管。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于祗准备再来一轮。 但她还没准备喊麦给自己鼓劲的时候。 江听白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 于祗挣了两下,“你醒了?醒了就自己动。” “自己动?” 江听白缓缓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醉话就是,“那你坐上来。” 于祗:“......” “我不是要......” 江听白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但我是。” 清冽的酒香混合着烟草气味被强制送进于祗口中。 她试了下偏过头,但下巴被江听白的手指牢牢掐着,于祗根本动不了。 他很少吻得这么急切又烈性。 不知今晚又是怎么了。 于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她扑腾着手脚去推他,却又被江听白反手制住。 他吻上她的耳垂时,于祗才得救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吸了两口气。 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刺激给取代。 她很怕江听白舔她耳后根,那一带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于祗原本推拒着他的手一下子就收紧在了他的背上。 但江听白突然说,“他也这样吻过你吗?你也是这么抱着他?” 于祗:“?” “我哪里不如他了?” 于祗:“?” 救命! 他在说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7 21:22:16~2023-02-28 21:3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ux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空在笑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纸婚 ◎那么你一直监视我?◎ 这个晚上做得又狠又凶。 于祗处处讨饶, 但江听白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倒越不留情。 她实在是受不住他这副混样,他每一次更深的用力,都像一种无声的控诉和袒露。 至于他在宣泄些什么, 于祗猜不出来,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她对江听白的了解未免太少。 第二天上午醒来, 于祗没有惊动他。 她用酒店的便笺给他留了字条:“我去澳门出差半个月——于。” 是昨晚才接到的通知, 权立手上一个合作了很多年的跨国集团, 要在澳门并购一家规模同样不小的企业。律所每年都收人家一笔高昂的法律顾问费,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派得力团队到去把关的。 权立既有心把自己的爱徒提成高级合伙人,这样名利双收的案子肯定少不了带上于祗。 眉姨一早就把于祗的行李箱送到了酒店。 于祗洗完澡以后, 换了一套Prada的浅灰色西装和中长半身裙。以权立雷厉风行的作派,今天一到澳门就是要连夜开工的,要么就是和对方的律师团队碰头。 她简单化了一个淡妆, 对着镜子戴耳钉的时候才摸上耳垂,就疼得倒吸口凉气。 于祗翻过来看了看,半弯鲜红的牙印还促狭地留在耳根后面,是昨晚江听白咬的。 于祗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要开门时她又顿了一下,像被什么绊住般, 生生停下了脚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想起半个月见不到江听白,心里头还……挺不是滋味的。 但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一走三年,她乐得清闲。 陪着老于去上香的时候,没少暗暗求他晚点回国。 于祗握着箱子的手一松。 她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回来,房间里光线昏暗, 只有一盏廊灯发散着微光。 江听白干净利落的面部线条一半都深埋进枕头里, 平时冷峭的眉眼也弱化了三分, 侧脸看起来竟还有点像没出校园门的大男孩。 她把被子扯下来些,俯身凑到他耳边说,“我要去机场咯,你还不起来吗?” 江听白烦躁地皱了一下眉,“别吵。” 于祗:“……” 刚涌出来的温情一下子就被堵回去了。 高朗开了车接她一道去机场。 “昨天是W.F酒店开业吧?”高朗递过来一个Wagyukami的橙色纸盒,“你们小年轻还是贪玩啊。” 于祗接过来,“高律,您可真周到。” “知道你大小姐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 高律给她带的是一份和牛经典菲力三明治,这是他家的招牌,肉质鲜嫩多汁,三明治煎得很脆,还有于祗每回必点但又不敢多吃的黑松露薯条。 她喝了一口咖啡问,“您特地去三里屯买?” 高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大早去买的,昨天女儿从上海回来了。” 高朗很疼她女儿。 可他太太和他离婚以后,总拦着不让她女儿来北京看爸爸,父女俩一年难得见几回。 于祗微微吃惊,“那这时候老大让你去澳门,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呀?” “她是来找她男朋友的,小丫头才高一就恋爱,”高律很有几分无奈又溺爱的,“我总在她身边,啰啰嗦嗦的,反而招她烦呢。” ......高一jsg。 确实是早了点儿。 于祗想起她读高一的时候。 那年外婆把她接到了上海去住,暂时脱离了老于的严苛管教和北京一场接一场的饭局,算是过了两年无拘无束的日子。 不用再坐在她爸妈中间,穿着蓬蓬裙对每一位叔叔阿姨礼貌地问好,听他们强行找出一些她身上的每一样优点来,轮流举起酒杯夸个没完。 但她毕竟从小在北京长大,乍然到了上海,身边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难免会不适应。 于祗读的是贵族高中。 上海这边的小女生们喜欢搞小团体,下了课总要约上那么一两个玩得好的,一起坐车回自己家别墅里写课后作业。 于祗每天放了学,都会故意在教室里磨蹭上好一阵子,用来掩饰她没有伴同进同出的落寞。 说起来奇怪,有一阵子她总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挺拔修长,就静静地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眉眼忧愁地望着她。 等她走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 后来她到纽黑文读研,梦见在上海读高中时的日子,总会有那一道影子在。 北京飞澳门大约是三小时五十分钟。 于祗他们一行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正是这座城市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 她脱了外套折在手上,南杉集团的车早就在机场外等着,司机为他们拉开车门,“权主任,高律师。” 南杉的行政处给他们订的酒店在氹仔岛的The Londoner,环境倒还过得去,就是这个景点太多人打卡,尤其大堂下车点能拍到大本钟的那个机位,没点闹中取静的功夫在身上真受不了这份吵嚷。 于祗知难而退地自费入住了清净些的伦敦人御园的梅费尔套房。 每层只有四户,八楼还有私人游泳池,和自助的鱼子酱pancake. 半小时前她刚跟权立说完换房间这个事。 Lily就在一旁非常具有戏剧张力地说:“亲爱的,刚才酒店管家说了,那个套房只提供给金沙黑卡VIP住,仅供特邀会员入住。” “噢,是吗?” 于祗装作才知道这回事一样,“我好像就是他家的黑卡会员。” Lily:“......” 有时候该给Lily这些人看的脸色也要给,省得她们不知好歹总在于祗面前没轻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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