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看着朝他走来的于祗,“我媳妇儿是一瞎子,不显眼点她找不到。” 于祗猜那位大哥是骂着娘走的。没有人能在江听白那张冰冷无情的嘴里保持精神正常。 她瞪了一下他,“你才瞎子呢你。” 江听白说,“给你发那么多微信看不见,你还不瞎?” “那是不想回,我还在生气,”于祗自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所以您到底是干嘛来了?” 怎么每次他的示好都那么别扭? 哄人不像哄人,接人也没个接人的样子,还连骂带损的。 江听白甚至有本事,把好端端一句我爱你,生生变成于祗的噩梦。 江听白在后座摸了一阵,拿出捧洋桔梗来,直接丢到了于祗的怀里,“给你。” 于祗被江听白这送花态度吓到,他还能再嚣张一点?怎么不直接丢到车窗外边儿去!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别人的对象看起来都那么正常,而她要摊上江听白? 于祗矜持地清了清嗓子,“送花的时候,要绅士一点。” “怎么?” 江听白挑了下眉,“我等你半个小时,给你买花,还不够绅士的吗?” ......够了。 够够儿的了。 于祗一路上都憋着一口闷气。 等快到小区门口时,前头有一辆奥迪堵着半天不进去,江听白不耐烦地猛摁了几下喇叭。 于祗把手撑在车门上瞧他,狗玩意儿长得是真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像梅枝映在大雪地里的一点秾色,是折竹声中一续再续的冬夜清梦。 脾气也是真大。 她抱紧了怀里的洋桔梗。这大约是他第一次等人,也是他生平头一回送花。就不和他计较算了。 因为于祗没理他,也只好假装专心开车不说话的江听白,在这时候转过头。 他起初只想策略性地看一眼,于祗是不是还在生气,这很关键,决定了一会儿回家后,是不是该酝酿几句来道个歉。 所以他也没停留太久,只是扫了一下过去。 但很快又回过头,因为他看见于祗正用一种轻挑慢摘的眼神,长时间地审视他。 尤其她还喝了些酒,迟迟顿顿的目光里,有不自知的引逗在。 江听白被她看的不大自然,脸上微微发烫,他禁不得被于祗这样盯着。 他呼吸不畅地移开视线,故意找了点,料定于祗不敢接的话头,“这是新车,没避孕套。” 于祗果然沉默了。 前头的奥迪也识相地让开了路。 江听白刚踩下油门,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晃悠悠的女声,“那还真挺遗憾的呢。” “......” 作者有话说: 1、“胡忠简公以言事忤秦侩,谪岭外,士大夫畏罪莫敢与谈,独王卢溪庭珪诗以送之。”——《程史》记载:绍兴八年,秦桧掌权以后,决意议和。胡铨上书力斥秦桧,结果被除名贬谪,无人敢与他接近,只有王庭珪去作诗送别。 2、“大厦元非一支木,欲将独立拄倾危”——出自王庭珪《送胡邦衡之新州贬所》 意思是:明明知道独木难支大厦,却仍然尽全力支撑危局。这里闻元安用来形容自己的处境。 感谢在2023-03-20 23:35:44~2023-03-21 23:5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mOkIThinkIjustNeedT 2个;an8381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9782465 6瓶;??????? 5瓶;冰奶油芒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纸婚 ◎就那么横?◎ 江听白把车停在了院子里。 于祗还坐在车上不下来, 一双眼睛里氤氲着行行重行行的白葡萄酒香,目光一直追随着江听白。 眼看着他下了车,绕到她这一边来给她开门,于祗光顾着看他, 没提防手还架在车门子上。被他这突然一拉, 猛地失去了支点以后, 险些直直摔下来。 江听白伸手扶住她, 略去方才的不自在, 又开始跟她逗咳嗽, “我就有那么好看么?” 他没想到于祗竟然点了头。 江听白发现她一温驯,什么都顺着他说, 他反而就拽不下去了。 他问了声,“自己能走?” 于祗有点不高兴的,在陆续开始发挥作用的酒精下撒起了娇, “这种时候你该抱我。” 江听白故作疑惑,“不是你说的要绅士吗?多问女士的意见。” “嗯。” 她一双手绕到他脖子上,居然笑了,“但我刚才都违心夸你了,礼尚往来。” “……” 江听白把她捧了出来抱在手里, 用脚关上了车门,于祗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一挪。 江听白也没有戳穿她,把额头来来回回蹭在他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上的小动作,反而把头低更下了些。 从院子到家门口还有一段弯路要走,得绕过一片湖,于祗常划的那艘小船就漂在湖面上。 江听白瞧上面堆满了枯叶, 还有散不去的积水, 尽量维持着平静, “改天请人来打理你这院子。” 于祗已经不老实地仰起了头,柔软的唇瓣离他的嘴角只差了一张薄纸,半张脸都贴了上来,反复不断徘徊在他的下颌处,她听不进去,脑子晕昏昏的,因为被抱着,人也很轻飘。只轻轻唔了一声。 江听白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能明显体察到自己的肩颈线此刻有多僵硬,他难耐地咽了一下,“这是在外面,没进门呢,你听不听话?” 于祗挨了训,一瞬间瞳孔睁得很大,凝视江听白,委屈且柔媚地点点头。 江听白没敢再看,他从没能在她这个眼神里全身而退,哪次都一败涂地。 现在也一样,做成这条西裤的意大利顶级羊毛布料已经绷得很紧,绷得他发疼。 于祗在这上头没什么经验,但不妨碍她是一个好学生。 她暗自揣摩着,江听白含咬她耳垂时的细微响动,也依样磨着他,“走快点儿。” 江听白险些脚下不稳,绊上仿青砖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他后怕地深吸一口气。 这一跤要摔下去,他在于祗面前丢的脸面,就再捡不起来了。 等到他一脚带上门。 于祗人在混沌中,听见那咔哒一声关门的响动,像是得了赦一般,两双唇就急急地吻在了一起。 满地昏昧中,江听白往后仰倒在沙发里,于祗半跪在他身上,她低声轻语抽泣着哭问他,“还不到?” “这会子又哭什么?”江听白揉着她后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吻上去,“不是你自己要么?” 于祗没挨住他这滚烫的气息。她低头jsg吻他,“现在不要了。” “那可由不得你,不能好处叫你一人占全了,别人都不活了?” 江听白躲开了她的亲吻,怎么也不肯饶过她的,一下比一下要更里边。 于祗昏聩地靠在他的颈窝处,又迷迷糊糊的,再到后来一齐陷在了沙发里。 江听白也渐缓了下来,他不疾不徐的,伸出玉骨扇似的指节,拨开她额前被薄汗濡湿的头发。 他嗓音沙哑着,“我们织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想生宝宝?” 于祗的声音像随时会断,“现在就更、不想要了。” “为什么是更?”江听白想听她回答,一再地放轻了动作,“怎么就更了?” “以前、不知道、你爱我。” 江听白恍惚笑了,黑暗中眼眸也清亮,深沉地望着她,“是,我早就爱你。” 于祗咬紧牙,逼着自己短暂忽视那股子难耐的疡热,说了一整句,“我要你就只爱我,不能多出个人来。” 江听白唇边笑意更浓,底下也越发失了控制,“就那么横?” “不喜欢?” 于祗的鼻尖抵着他眼尾,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呐。 这个卸下面具,自私、□□、娇蛮的于祗,温软里带一点强词夺理,他不要太喜欢。 江听白终于舍得结束这一场流离转徙的征讨。 他捧着于祗的脸细细吻着,“我好喜欢。” 于祗刚一洗完澡被抱出浴室,不过几步路,就靠在江听白怀里睡了过去。他把人放在床上,轻啄了下她的唇,“睡吧。” 江听白披了件黑色的浴袍走下楼。 刚才光顾着抱于祗了,有份文件落在了车上。他指尖掐着一支烟往车库边去,却意外听见一声极不合时宜的,“江总?” 是蒋玉轻。 他手里提瓶酒,“刚才在大门口接个电话,好像挡了您路。” 然后又双手捧上,“给您和夫人赔罪。” 江听白皱一下眉头,他把嘴边刚要点的烟又取下来,仍旧掐回了掌心里。 他肃声,“你住这。” 江听白根本不屑接他这瓶酒,直接跳过疑问阶段下了结论。 蒋玉轻听不出他的惊讶,还是那种淡漠口气,天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啊刚搬来,这艘小船还在这里?” 没等江听白开口,他就开始追抚往昔,“以前您夫人还读大学的时候,受不了住寝室,常带我回这里,我们还在这一片湖里划过船。您知道,我那时候还是个穷学生,哪里见识过院子里还能划船的别墅,能交上这样一个女朋友,祖坟冒青烟呐。” 江听白听着他这一番触景伤情的回忆。 蒋玉轻这小子,一口一个的您夫人,满嘴的尊敬,心里不知怎么脏她。 江听白靠在车边微微勾着唇,手里掐着烟,也不妨往他的痛处踩实下去。 他凉笑一声,“有空就去白云寺上柱香,如果没有于二,不拿于家的钱,你也去不了巴黎学美术。” 蒋玉轻握着酒瓶的手蓦地收紧。 原来这帮公子哥儿这么看他。 他还以为,他能和于祗在一起,他们这群人至少会敬重他们一心一意,起码认为他们相爱。没想到在江听白口中,他完全就是个靠着于家才能读上书的,一个带着目的接近于二小姐的狗崽子。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蒋玉轻来之前,硬撑起来的那点优越感,那点他曾得到过于祗真心的强烈的胜负心,被江听白三言两语一说,顷刻荡然无存。 但又有什么关系,江听白和于从声一样,从来瞧不起他的。 蒋玉轻低头笑了下,“确实,我一直很感谢于祗。她对我很好,总是鼓励我不要因为身世就看轻自己,还说......” 江听白冷冷打断,“我看上去这么闲?” 话里十足的轻蔑叫蒋玉轻不禁抬头看他。 江听白沉声道,“很抱歉蒋先生,我太太一个人在房里睡觉,她离不得我的。 ” 他那个表情一点也不似假装,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在于祗口中听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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