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宁也想知道前因后果, “咱爸没有第二个儿子吧?我妈怎么说, 你有个没成年的小弟弟,要和你争家产。” 江听白无所谓地吐了口白烟, “他可以有。” 随即他看了眼手机,江盛给他来电话。虽说父子俩在斗法,但集团大局为重, 一些该交代的,有必要提示风险把控的地方,江听白还是一字不落地说给江盛知道,尽职尽责。 事情再大也不过是闹意气,项目出了差错, 损失的是集团的利益。江听白手里还握着13.67%的股份,少挣或者不挣,他也亏。 江听白丢了牌,手里夹了支烟,慢慢踱到了二层阁楼的露台上去接。 没多久,于祲和周晋臣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龚序秋命人给他俩倒茶, “真是要大婚的人了, 看着都春风满面的。” 说到结婚。周晋臣不大信地提起一桩事来, “前天跟简静的姐们儿吃了顿饭,我说,她这个价码的居然没有谈过恋爱?” 他近几年也没怎么在北京,很多事都不知道,算是了解一点也都不详细。 “都她那帮姐们儿说的吧?一个字都别信,她们是有组织、有演技的,”曾经上过当的,很有经验的龚序秋脱口而出,“就说那闻元安,我们两家走得多近呐,手心手背啊,但我跟她打听你妹妹陈晼,你猜她怎么说?” “元安怎么说?” 龚序秋学着闻元安当年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你真的在跟她交往啊?陈晼眼光很高的,一次恋爱都没谈,追她的人她一个都看不上的呀。” 然后他又一拍桌,“等我俩结了婚!好家伙,这也是她处过的,那也是她前男友。” 老半天没人说话。于祲轻咳了下说,“元安最近怎么样?” 龚序秋嗐了一声,“深居简出当她的阔太太呗,也不和人来往的。我上次看见她,两句话都没说到,她就立马走了。” 周晋臣怕于祲多心,找了个话题岔过去,“章伯宁你怎么还不结婚?” 章伯宁半真半假地笑,“娶不到我女神,不结婚也罢了。” “他女神谁啊?” “于祗。” 龚序秋小声。边说还边往阁楼上看了一眼。 周晋臣一听就啧啧了两句,“胃口还不小,你还想娶于祗呢?她多难约啊。在美国的时候,赵煦和他们一次都没能把她请出来过,只有我叫得动。” 于祲眼抬眼看着江听白慢慢走出来了。他踢了周晋臣一脚,“别吹了,小心闪了你那舌头。” 周晋臣完全没反应过来,“一点没吹我告儿你。小时候她可喜欢喊我哥哥了,那叫一个娇。就我一跟她说话吧,几两骨头都是轻的。要不老江下手快,我就……” 说话间江听白已经下了楼。他从后面把烟慢慢伸到周晋臣面前,在他手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掉下一截烟灰来。唬得周晋臣不敢作声。 龚序秋在一边隔岸观火,“怎么不说完呐?嗓子眼儿里突然长疔了?你就要怎么着?” 江听白转过头阴恻恻地看他,“在旧金山待了几年,周晋臣,狂得你不知是谁了。” “亲哥哥。你知道我这人就是……” 周晋臣一忽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得于祲一众人等都笑起来。 江听白敲了下他的头,拿上手机就往外头走。于祲在后面叫他,“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江听白没有说话。用背影冲着他,略摆了一下手。 他那个在别的男人眼里很是娇嫩的太太于祗,前天飞去上海重新准备立案材料,已经两天没有回家。她走得很急,说是目前的形势对律所很不利。 江听白也只听了个大概。说是他们律所一位合伙人交代给实习生做的诉讼材料,把上海市崇明区写成了上海市崇明县。而崇明县早在2016年就正式改为了崇明区。 就因为这个非常低级的错误,这套材料被法院立案庭拒收。需要重新准备一份正确无误的材料,并重新盖章、公证,但这个案子很快就要超过诉讼时效。 一旦超过,他们律所就有可能会面临被客户起诉、要求赔偿的情况,这其中还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声誉风险。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失误都会出现,试问以后还有谁,敢放心把案子交给他们律所代理? 司机问江听白去哪儿。 他靠在后座上给于祗发微信:【还在忙官司吗?真不用我帮忙?】 在于祗去上海之前,江听白送她赶飞机的路上告诉她,如果有摆不平的事就给他打电话。 于祗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声“Jesus”。 江听白问她喊什么天。她面无表情,很认真地说,“我要处理不好这些专业上的事,会自己写辞职报告,犯不着还动用江总的私人关系。” 不少人说她一手资源是靠家世,这一点她认,但还没谁质疑过她的业务能力。 于祗没有时间看手机。她手里正拿着一套全新的、已经公证过的诉讼材料。 高朗在车里等着她,看她跑出来,焦急地打下车窗问,“成了吧?” “嗯!”于祗把档案袋给他。 高朗松了口气,坐在车上检查了一遍后,交给前排他的行政秘书,“立马送回律所。” “让我和她一起。”于祗着急回去。 高朗招呼她上车,“你不行。主任刚才交代我,带你跟上海分所的人吃顿饭,和大家熟悉一下。” 于祗有点烦地拨一下表盘,“年会的时候不是都见了吗?” 这块在上世纪就停产的古董表一直被她戴在手上。江听白没问她要,由着她戴,于祗也不主动还。 高朗合起膝上的文件夹,“那我提前给你透个信儿,老大近期要提你当高级合伙人,把你派上海来主持工作。” 于祗隐隐觉得不安,“他这决定能服众吗?” 高朗指着秘书手里的那套诉讼材料,“这不就压倒众议了吗?你为律所挽回了一次极重大的损失。” “不管换谁来都能挽回。”于祗不认为这有什么。 高朗笑着摇摇头,“人丁总是看你的面子才这么配合,换了别人你试试?” 他见于祗半天没说jsg话,问道,“怎么你还不大愿意啊?” 于祗担心江听白不同意,“也不是,我要和我先生商量一下。” 调来上海工作毕竟不是件小事,尤其是要面临两地分居的局面。 高朗表示理解。就是一般的小姑娘调动工作也免不了要和丈夫商议,何况她嫁的是京城江家,高门大户的规矩之多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想象的。 晚上他们在愚园路上的一家本帮菜餐厅碰头。 都是日常开视频会议时会见到的同事,于祗也没怎么打扮,还是下午穿的那条白色的西装裙。 办完了事情特意留下吃这顿饭,还是由老二高律做东,上海这边的合伙人也都闻出了味。加上他们现在的主任已经明确了要调回北京。那八成于小姐是要派下来。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群人精,宴席上心照不宣的,逐渐向于祗靠拢。饶是高朗苦心替于祗挡下了好几轮酒。她还是推却不掉的,喝了几杯红的白的。 两个女同事送她回东方文华的总统套房。显然这间价格十六万一晚、总面积快八百平的套房,远远超过JH律所制定的合伙人差旅费标准。 于祗已经醉得不轻,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在同事考据的目光里,她面色嫣红地解释说,“房费我自掏腰包。” 女同事们赶紧说她们不是这个意思。 于祗笑着和她们道别,从包里掏出房卡开门。 她用脚踢上门,边走边把手提包扔在地上,扣子也一颗颗松开,她好热,那团热气像是从胸口散出来的,可等裙子脱落在地上,只剩一套法式复古蕾丝的黑色内衣。 于祗再把手捂到胸前时。又是冰冰凉的,不见一丝热度。 她跌撞着摸到墙上,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才勉强摸到一个开关。房间里立刻亮起了地灯。 那光源从四周的墙壁底下散出来。昏昏暗暗的,刚刚好够她看清茶几上,酒店为入住套房的顾客准备的香槟。 于祗从冰桶里捞出两颗冰块含在了喉咙里。不然太热了,热得她心头直起火,酒是真不能掺着喝。 她转过身时,迷蒙间像是有道倜傥的身影,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于祗疑心这房里闹鬼。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男艳鬼竟拉了她一把。 于祗跌坐在了他怀里。很离谱,这鬼的手刚抚上她的后背,喉结就动了一下,他仰起脸看她,声音也哑,“一进门脱成这样?” “嘘。” 于祗的食指放在唇上。 她俯低到他耳边,“不许说话。” 江听白的眸色比套房里的灯光还要暗沉,“为什么?” 于祗浅浅地吻他的耳垂,“说话梦要醒的,我做过的每一个、和你有关的春梦,都是这么醒的。” 江听白一怔,心跳突然得很快。他问她,忍住了没有急着吻她,“我是谁?” 他想知道。他需要这个答案。 于祗跨坐在他身上,她退开半拳的距离。她伸出一根食指,从他额头划到眼睛,再到鼻子、人中、唇角、下巴,她一一描画过这些地方,又低头在他耳边,发出暧昧的气音,“江、听、白。” 江听白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很干,“你梦到我了?” 于祗娇憨的音调里有委屈和急切在,“哼,家常便饭。” 他的心像被这句话重重捶了一拳,带着强烈和空荡的轰鸣在耳边响开。很久都停不下来。 没给他回神的时间,于祗已经开始吻他。 她的吻一点章法和技巧都没有。全凭真感情。江听白却比任何一次都情动得厉害。 他由着她胡乱吻他的脸,于祗那根浸透了冰块温度的、又湿又冷的小舌头卷进来,凉得他发燥发烫。 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会玩出事。除非她今晚不打算睡。 江听白抱着她从沙发上起身。于祗仍旧吻着他的唇,“就在这里,我要在这里。” 他难耐地紧贴着她的耳廓问一声,“怎么?” 喝醉的于祗实话连篇,“我想要,坐上去的时候会顶到。” 江听白哪禁得起她说这种话。 他蓦地发起狠来,不要命地吻她,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2 23:55:02~2023-04-23 23:3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ux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岁年年人相伴 20瓶;hitmanwife、27154960 10瓶;花花草草、奶茶爱椰果 5瓶;凌琳、我晕倒了、乜莺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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