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扫她一眼:“不是说让我们带过去?” 苏早晴根本没考虑过肖霖和她一起回去的情况,自动忽略他口中的‘我们’。 “我坐车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她想到更大的难题:“而且我带回家,我爸妈会拷问我都是怎么来的?” 她本意是无功不受禄,但怕肖霖明显没理解。 “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肖霖冷冷:“你可以说朋友送的。” 她看一眼桌上的礼盒,若有所思:“哪种朋友会这样送礼啊?” 肖霖垂眸,捕捉她脸上表情:“你说会是哪种朋友?” 话落,苏早晴醍醐灌顶。 茶叶、名酒,还有各种干货补品,出手阔绰豪气,不像普通朋友,倒像恋爱对象上门见亲。 如果说是男朋友确实合情合理,以后合同到期,也能说和男朋友好聚好散。 可是,不是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案吗? 苏早晴:“我不带就好了吧。” 听出她意思,肖霖一贯白开水的语气多了点温度:“你不用想太多,只是一点心意。” 这话听着怎么更奇怪了。 苏早晴接不上来,咽了咽嗓子:“那我回去继续收拾了。” 肖霖跟在她后面:“明天我送你。” “不用,”苏早晴不太想麻烦他,迟疑:“我看你最近挺忙的。” “不忙。” 肖霖看她,语气幽幽:“刚才不是说拿不动,还是你想留在这,等着被我妈发现?” 苏早晴一噎:“那谢谢了。” - 第二天肖霖开车送她到广州南站,下高铁后,来接的人是苏俊和苏爸。 到了家,苏俊提着东西进屋,叫苦连天。 “早晴,你是中彩票了,买那些多东西?” 苏爸起疑心,端着脸问:“都哪来的?” “公司发的,”苏早晴想了想,磕磕绊绊:“还有,朋友送的。” 苏爸闻言,脸一沉:“什么朋友?男朋友?” 苏早晴犹豫:“算是吧。” 苏爸皱眉:“怎么交外地男朋友?” 苏早晴是独女,苏爸一直不太同意她在外面工作,也预着过几年要她回家。 “外地怎么了,你别还有地域偏见。”苏母正在炒菜,听见女儿回来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苏早晴朝她狂点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爸语气一下弱了:“女儿要是远嫁,我不放心。” 苏早晴心一紧:“爸,还远着,您别想太多。” 苏俊附和:“就是咯,年轻人谈恋爱走到那算到那。” “那也不能这样说,”苏母一脸严肃:“既然处了对象,那总归相处是要认真对待的。” 话题越扯越远,再聊下去怕不是得出事。 苏早晴赶紧转移:“我饿了,能吃饭了吗?” 苏母:“就好了,我去盛盘。” 苏早晴松了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响,她拿起来看,是肖霖的消息。 肖霖:「到了?」 苏早晴:「嗯。」 划出去,立马跳进视线的是沈洲文的消息。 沈洲文:「早晴,你回家了吗?最近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她的大学是在家乡读的,沈洲文和她算是老乡。 苏早晴果断拒绝:「不了,我刚回家,想多陪陪父母。」 上桌吃饭,苏早晴看着凉拌菜里的香菜,小心翼翼问: “妈,我能不吃香菜吗?” “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挑食。” 苏母夹一筷子菜到她碗里:“你瞧你这脸色难看的,一定是在外面外卖吃多了。” 苏早晴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回家后的日子自在又受限,早上八点,大片阳光穿透窗帘挥洒而进。 苏早晴在睡梦中听见自家母亲的问候。 “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身上的被子被苏母无情扯下:“你这阴间作息再不改改,人迟早要废的。” 冷意窜上身体,苏早晴在橘光里半坐起来。 苏母:“赶紧起来洗洗脸,等下陪我到寺里捐香油钱。” 她睡眼朦胧,还在缓冲睡意,想到什么问:“妈,爷爷送我的玉珏放在哪里了?” “你找那个干什么?想起来要戴了。” “不是,”苏早晴揉揉眼:“我在广州认识了一位长辈,对我挺好的,很照顾,她生了病,我想拿过去开了光,送给她做护身玉。” 苏母问:“是你同事的家人吗?” 苏早晴犹豫一下:“算是。” 苏母点头:“在你柜子最上面。” 苏早晴爬起来找。 苏母又问:“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苏早晴不敢说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苏母:“难得去一趟,也求个平安符吧。” 苏早晴:“嗯。” 洗漱穿衣出门,她动作迅速,怕母上大人生气不敢怠慢。 外面降温,家里这边要比广州冷很多,沁凉的风刮擦过脸,苏早晴折返回去多加了件针织外套。 山路不好走,但香火鼎盛,依旧不减虔诚而来的香客,苏早晴不常来,跟在苏母身后。 殿内庄重,僧人合掌揖礼,和香客谈论经道。 “诸事无常,大道至简,需离苦得乐。” “如何得乐?” “缘起缘灭,随心而为,切莫自苦。” 苏早晴百无聊赖,跟着听了一耳朵。 大概是阅历浅,没太多感悟,只觉晦涩难懂。 苏母喊她过去敬香,她才回神,看着佛像,苏早晴跪坐蒲团上背脊挺直,虔诚一拜。 听过经声梵呗,功德簿落上几笔,她取回玉珏,放进包里,躺着的手机亮屏,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一串数字,提示广州号码。 想不起来是谁,苏早晴走出殿外听:“喂,你好。” 她走得快,话筒传出细微的声息。 “你没备注我号码?” 对面的声音冷冷,很好辨认。 “我忘记了。”她没主动打过肖霖电话,平时又都是微信联系。 “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 肖霖回一句,听见她那边沉厚的钟声。 “你在哪?” 苏早晴抬眼,看见一棵菩提树:“在寺里,和我妈妈。” “拜佛?”肖霖似乎很感兴趣:“求的什么?” “平安啊,”苏早晴脚步沿着小道上青砖来回打转:“等会给蓉姨求个平安符。” “嗯?只求一个?”肖霖问。 家里人之前都求过了,蓉姨正在接受治疗,是最需要的。 苏早晴还没反应过来他问数量的意思,对面倏忽开口:“不给你老公求一个吗?”
第25章 少扮嘢 沉闷的嗓音微微上扬, 苏早晴心脏被撞了一记,漏跳半拍。 ‘老公’两个字他怎么能说得那么顺口,还一点都不磕巴, 是怕蓉姨问起吗? 心口平复,她缓慢吐出字:“你需要吗?” 肖霖坦然, 学她吐出两个字:“想要。” 苏早晴别了下碎发:“那我也给你求一个。” 听见话筒里有滴答的雨声。 “广州又下雨了吗?”她问。 “嗯。” “那你带伞了吗?”她声音缓, 分贝低, 像靠在耳边问。 肖霖喉头微动:“没带的话怎么办?” “没带的话就小心别淋到。” 苏早晴慢悠悠说着:“淋到了就早点回家换衣服, 最好再喝点姜茶。” “有道理。”肖霖得出结论。 下一秒颇为可惜说:“不过伞我带了。” “……” 他闲的吗? 一通电话不是他问她答,就是她问他答,说的也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正要陷入沉默, 苏母出来找她。 苏早晴忙说:“我妈妈在喊我,先挂了。” “好。” 肖霖挂完电话, 黎西走出来找他。 “不是吧, 你躲在这里查你老婆的岗?” 肖霖:“你有事?” 黎西摇头:“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成日欲求不满。” 肖霖面无表情看他:“上火就去饮凉茶,把嘴咁臭。” “少扮嘢。”黎西哼他:“你够胆说你对人家没意思?” 肖霖被戳中。 两天见不到人, 想听她声音,打个电话过去东扯西扯些闲话, 还跟人讨东西, 行为幼稚到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静下来想想, 反常不是没有原因的,男女间的关注和上心, 说白了无非就是喜欢。 他停了下:“有意思又怎么样。” 被他的直白吓到, 黎西先瞪大眼看他, 随后拍大腿笑得开心:“你也有今日。” 黎西笑得喘气,手搭他肩:“有意思就快点追, 都领证了,日日相对,假戏真做很难咩?” 肖霖敛目,整个人沉压压:“你少在她面前说什么。” 黎西笑完,理了理自己衣领:“和你说真的,你老婆是受欢迎那款,愿意前赴后继的男仔不少的,你婆婆妈妈咁,小心被人捷足先登。” 肖霖一顿,唇角微僵:“关你咩事,你最近很闲?” 黎西难得正形:“那倒是没有,番禺那边有个盘要开,我挺有兴趣。” 肖霖有点印象:“投资?” 黎西:“嗯,你帮我盯下,我保管在你老婆面前屁都不放一个。” ‘你老婆’三个字听起来舒心悦耳。 肖霖好说话:“行。” 黎西从口袋里摸出包烟,递了根给他。 “对了,前几天肖通惠州工厂出事,我收到风,对家买新闻,都造谣出人命了,你还不管?” 烟雾袅袅,在眼前飘开,冷峻面庞糊了层迷雾,肖霖掸了掸烟灰,冷冷:“他们上门送宣传,我难道不要?” - 回到家,苏早晴开始收拾行李,一想到补班两天她就满脸痛苦。 沈洲文发微信问她明天哪班高铁。 苏早晴礼貌回复,却没想到他立刻回:「挺巧,正好同一班,就是座位隔得远。」 他过分热络,苏早晴猜不明白。 大学里沈洲文是招揽她进文学社的师兄,对她照顾有加。 青春懵懂时期,腻歪的大学情侣随处可见,她也有动摇,对频繁示好的师兄心动,说白了就是跟风想恋爱的心理。 可大二那年,她家里出事,苏爸曾有过轻生的行为,而她接到电话惊慌失措时,沈洲文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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